第170章 朱雀鎮物

第170章 朱雀鎮物

我一回頭,頓時一愣。

說話的,竟然是白藿香。

小黑無常頓時皺起了眉頭:「小丫頭,你什麼意思?」

白藿香一雙星眸盯着我:「我也去。」

程星河頓時就愣了,難以置信的看着我,低聲說道:「她不是醫生嗎,自己燒壞腦子了?」

我則看向了白藿香:「你去幹什麼?你知不知道……」

小黑無常和小白無常對視了一眼,竟然齊刷刷的捧腹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小丫頭,四相局是送死的地方,不是趕集的,你要是想活成人,最好別摻和這件事。」

小白無常:「我哥說的沒錯。」

可白藿香答道:「穿黑的,你左手手腕有舊傷,一到陰天下雨,就疼的跟針扎的一樣,是碰過陰邪之物——怕是被老翻江屍抓過,落下的病根,是不是?」

小黑無常的笑一下噎在了嗓子裏,眼珠子瞬間就瞪圓了。

而白藿香接着說道:「穿白的,你右腳腳掌有一塊潰爛,每逢晴天和月圓的時候,瘙癢透心,跟萬千蟲子嚙咬一樣,恨不得把腳砍掉——估摸是踩過老棺材的屍毒,是不是?」

這下,小白無常也笑不出來了,回頭就瞅著小黑無常:「哥,她怎麼知道?」

小黑無常的臉則沉了下來:「你會治?」

白藿香把虎撐舉過頭搖了一下:「帶着我去,我就能治。」

小黑無常的眼睛頓時就給亮了:「過頭虎撐!」

我立馬去拽白藿香:「你到底為什麼……」

白藿香甩開我的手,冷冷的說道:「你管不著。」

說着,她背上了藥箱,倒是第一個出了門:「還等什麼呢?」

小黑無常看白藿香的眼神充滿興趣了,轉頭就對小白無常說道:「朱雀局這一趟,兇險肯定少不了,帶着個鬼醫,確實更是如虎添翼……看來這次,老天都在出手幫咱們玄家。」

小白無常:「哥,你說的沒錯,咱們走!」

程星河沒轍,一邊走一邊嘀咕:「不是,你說她一個女流之輩,跟着咱們一幫糙老爺們去送什麼死?趕上點什麼危險,還得為她分心,她吃撐了,還是活膩了,難不成……」

程星河跟想明白了什麼似得,猛的一拍大腿:「白藿香也對朱雀局的鎮物感興趣?」

其實我對朱雀局的鎮物也十分好奇——夠資格跟瀟湘並駕齊驅的,得是什麼東西?

而且密卷既然在他們手上,現在的目的,就是把密卷給設法拿回來。

門口停著一個車——破破爛爛的二手普桑,放二手車市場幾萬塊錢沒人要的那種。

小黑無常十分熟練的上了駕駛座。

程星河一瞪眼,低聲說道:「七星,你說,他那倆腿夠得着剎車油門嗎?」

可這話還沒說完,程星河一歪頭,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打了一樣,臉頰上頓時就是五道小小的手指印。

我后心頓時就涼了——他是怎麼出的手?

程星河也瞪了眼睛,摸了摸自己飛快腫起來的臉:「剛才……」

可話沒說完,他就從嘴裏吐出一線血絲一樣東西——我頭皮一炸,一顆牙!

車啟動——小黑無常腳底下套了個高蹺似得東西,也能勉強開車。

坐在副駕駛的小白無常則冷冷的說道:「我哥打的沒錯。」

這……就是真正的地階一品的實力。

兩邊的景色從車窗邊滑過去,小黑無常沉沉的說道:「這就是個警告,再聽見讓我們不愛聽的,就不是一顆牙這麼簡單了。」

據說模樣跟正常人不一樣的,性格跟正常人也不一樣,剛才這倆無常還有說有笑,這麼一會兒,臉上竟然帶了殺氣。

我暗暗咬了咬牙,跟這種喜怒無常的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危險,他們是邪。

這次確實是程星河嘴欠,我們不佔理,等找到了密卷,得趕緊離開他們身邊。

我就去看程星河傷的怎麼樣了,白藿香卻拉過程星河,把他的牙拿出來,點了什麼東西,重新塞到了程星河嘴裏。

那東西味道很躥,程星河頓時崩出了一臉的眼淚:「白藿香你要毒死我是不是……」

白藿香沒看他,看向了外面的風景:「咬咬牙試試。」

程星河吧唧吧唧嘴,臉色頓時一變,望着我難以置信的說道:「卧槽,牙竟然回去了!」

沒人聽說過打掉的牙還能回去!

我不由對白藿香更加刮目相看了,過頭虎撐,真是名不虛傳!

白藿香從車窗倒影上掃見我在看她,微微一笑,一副得意狡黠的表情。

車一路往南開,我偶爾能在後視鏡里看到帶着紫氣的商務車——天師府的。

當時心裏也是一沉,但不知道這黑白無常用了什麼法子,那些天師府的竟然只是跟我們擦肩而過,看都沒多看我們一眼。

就好像,有什麼隱身法一樣。

一路無話,到了晚上,我們住進了盤山路邊的一個旅店。

而黑白無常自己給自己付了錢,要了個標間,竟然沒管我們。

程星河眼巴巴等他們進去聽不見了,才罵罵咧咧的說道:「一把歲數了這麼摳,特么幸虧咱們辦了人俑的買賣,不然得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要飯。」

說着程星河又偷眼去看白藿香,白藿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上次的血鹿茸藥費,你結了沒有?」

程星河一副肝疼的樣子,趕緊給她也開了個房間:「姑奶奶請。」

白藿香微微一笑,轉身往裏走,接着說了一句:「拿回密卷的機會我給你們創造,就看你們能不能抓住了。」

啥?我跟程星河對看了一眼,這話什麼意思?

但我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別說,還真有門!

程星河沒聽出來,我就直接把他拽房間里去了——程星河為了省錢,給我們倆要的是最寒酸的標間。

進去一看,這個旅店跟上個世紀的招待所差不多,臉盆還是銅的,得自己打水洗臉,腦袋上掛着的也是一塊錢一個的罕見白熾燈,甚至洗澡,也只能去公共澡堂。

程星河要脫衣服拿毛巾:「哎,七星,你說朱雀局的鎮物,是不是真的是朱雀啊?媽的,據說朱雀是火鳥,咱們這一趟,可別引火燒身……你去拿肥皂,給哥搓搓背,你躺着的時候,我可沒少伺候你,到了你知恩圖報的時候了……」

我卻盯着貓眼,一隻手在背後招他:「機會來了。」

程星河很生氣:「哎,你今兒怎麼跟白藿香似得,神神叨叨的……」

他話音剛落,黑白無常兩兄弟的話就在走廊上響了起來:「看病就看病,沒聽說還要洗澡的。」

「哥,你說的沒錯。」

「不過,要是能把這頑疾治好了,洗個澡也不算什麼,」

「哥,你說的沒錯。」

確實沒聽說過看病之前要洗澡……這就是白藿香給我們創造的機會。

程星河立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趁着他們去洗澡,我們去他們的衣服里找密卷!

跟到了澡堂,只見澡堂蹲著個乞丐,四十來歲,面黃肌瘦,正央求看門的讓他沖一衝,一盆水就夠了。

可看門的顯然很不耐煩:「澡票四塊錢,沒有就滾。」

我看不過眼,就幫那個乞丐給了錢。

乞丐看了我一眼,也沒道謝,還嘆了口氣:「多管閑事……」

啥?

而那乞丐一邊嘀咕著,一邊就進去了。

這把程星河氣的:「你看見沒有,咱們今兒是犯了邪星了,他媽的連要飯的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你別攔着我,打不過那倆侏儒,我還打不過個要飯的……」

說着要擼袖子,被我拽回來了——你打得過個要飯的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不就四塊錢嗎?當我早上多吃倆包子而已。

程星河就語重心長的勸我:』七星,你可不能老心軟——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狠毒……』

我也沒淪落到拿個乞丐當敵人的份兒上,就勸他別那麼多廢話,趕緊干正事兒,一會兒那哥倆都洗完穿好了。

程星河一聽,這才回過神來,跟着我去了更衣室。

說是更衣室,其實裏面都是一些破破爛爛的格子,無常哥倆剛掀開皮帘子進了浴室,剛才那乞丐也在哆哆嗦嗦的脫衣服,身上都是一塊一塊的老泥,世界地圖似得,不知道幾年沒洗澡了。

我也沒心情欣賞乞丐,一望氣,就看見了倆格子上,帶着無常他們身上的氣。

過去一看,上面掛着倆銅鎖。

程星河跟我頓時大眼瞪小眼,低聲說道:「那哥倆還至於上鎖?」

你說呢?我沒轍,只好去捅鎖屁股——這種鎖挺便宜的,可現在也沒工具——我們倆也不可能跟電視劇里的女俠似得,從腦袋上拔下個簪子。

說也巧,我聽見叮噹一聲,一低頭,正看見地上不知被誰扔了個牙籤。

聊勝於無,我也顧不上嫌臟,趕緊撿起來就去捅鎖屁股,歪頭讓程星河上一邊給我望風。

程星河一步三回頭的,一個勁兒催我。

澡堂子裏面嘩啦啦的響起了水聲,那哥倆隨時會出來,就沖着他們心狠手辣的那個勁兒,發現我們想拿回密卷,保不齊得砍了我們的手。

我捅鎖捅出了一腦袋汗。

眼瞅快開了,就差那麼一點,程星河忽然過來了。

我一瞅他不去望風,竟然還跑回來,就想罵他怎麼這麼不務正業,誰知道一抬頭,程星河的臉色變了。

就跟受到了多大的刺激一樣。

我疑心他發燒了,可他一把抓住我,低聲說道:「我知道朱雀局的鎮物是什麼了,媽的,難怪他們這麼鋌而走險的。」

我讓他那眼神鬧的也十分緊張:「啥?」

程星河伸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字一句的說道:「聚寶盆。」

我一下傻了,朱雀局的鎮物——是傳說中的聚寶盆?

可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濕淋淋的腳步聲就從裏面往外面傳了過來:「洗個澡是舒服。」

「哥你說的沒錯。」

媽的——我的心頓時就提起來了,那哥倆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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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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