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女黑先生

第168章 女黑先生

那人也穿着保安服,土豪現在心情很不好,罵道:「死了人了,一大早就來號喪?」

誰知那個報信兒的一愣,立馬說道:「老闆真不愧是老闆,真是前知一百年,後知一百年,料事如神吶!」

這一下倒是把土豪說愣了:「真的死人了?」

原來,昨天晚上牛愛花那個堂哥牛大強半夜翹班,往山下賭博,剛才回來的時候,馬上要進崗亭了,可也不知道哪裏掉下了一塊石頭,不偏不倚,正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當時他就被砸的腦漿迸裂,人完了。

話說到了這裏,程星河手裏的竹筐,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程星河立馬對我說道:「牛愛花哭了。」

「怎麼着?」我問道:「難不成她還是對牛大強有感情,覺得牛大強死了,她心裏也難受?」

程星河一撇嘴:「你懂個屁,牛愛花哭的這叫一個捶胸頓足,說早知道牛大強今天就死了,她何必這麼大費周折,等幾天不就解脫了嗎?」

很多事情其實是天命註定的,所以才是天機。

程星河搖搖頭,就把竹蘿給了土豪:「拿去吧——到了她的病房,把睡衣搭在她身上,再連着喊「牛愛花回家吃飯」,她就該回來了。」

土豪呆若木雞的接過了竹蘿,張嘴想說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模樣顯得更不聰明了。

而這個時候,楊大哥倒是悠悠醒轉了,楊大姐高興極了,抱着楊大哥就哭:「可嚇死我了……」

楊大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邊呲牙咧嘴的摸人中,一邊憨笑着還問楊大姐怎麼了?

我還想起了剛才那個人俑提起過的一杯水的事情,就問楊大哥那是什麼意思。

楊大哥一開始沒想明白,後來一拍大腿,原來那天他和把人俑扔到了後山,瞅著人俑頭上掛着一塊口水痕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那雖然只是一塊石頭,但怎麼也有一個人形,於是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杯子,從小河裏弄了一杯水,把那個人俑頭上的痕迹給洗乾淨了。

之後他就忘了這件事情。

就這麼一個無心之舉,倒是救了楊大姐一條命。

不用說,人俑被挖出之後,山路沒了鎮物,垮塌了,如果當時不是人俑把楊大姐的襯衫給藏起來,那楊大姐也會坐上那個班車,一起翻到了山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七星龍泉微微震顫了起來——有邪物?

啊,想起來了,這個土豪身上還有個陰骨牌。

我就讓程星河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陰骨牌里到底是哪個熟人。

程星河靠近我耳朵,就低聲說道:「你還記得你同學安家勇那個車庫嗎?這是她那個二奶汪晴晴。」

奇怪,我不是讓汪晴晴在安家勇那看着他嗎?她怎麼讓人做成了陰骨牌了?

難不成……她之所以不來報信,就是因為被困陰骨牌里了?

好歹也是一場相識,人家又「哥,哥」的叫我,我就問土豪,這個陰骨牌是從哪裏買來的?

土豪沒想到我對這個陰骨牌感興趣,蔫蔫的就把陰骨牌給擼下來了:「大師要是喜歡,這個小東西送給你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是尊夫人——不,牛愛花,在微商那上買的!」

微商?我就知道這年月的微商賣的東西很齊全,但沒想到,連陰骨牌也能賣!

我就讓他給我看看,什麼微商這麼本領通天,連陰骨牌都拿來做生意。

結果一看那個微商的名片,我頓時愣了。

這個人的微信我也有——張曼!

挺長時間沒關注她,一瞅果然沒錯,張曼的個人介紹上寫着:「資深黑先生親手打造陰骨牌,求財運,旺桃花,防小三,保平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陰骨牌做不到的,不要崇洋媚外,專註傳統文化,華夏人,就用華夏牌!價格私聊,在線秒回,全國順豐包郵,么么噠。」

再一看她朋友圈,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不光是陰骨牌,甚至小鬼也賣!

販賣鬼神可是最大的忌諱,一不小心就得引火燒身,她這個人命格也沒壯到什麼程度,哪兒來這麼大膽子?

早先我就看出來,張曼面相有點邪,可怎麼也想到,她竟然粘上這個了……

再說了……她哪兒來的門路?

啊,我瞬間想起來了——她上次跟我說過,有安家勇某種秘密要告訴我,可後來她把婆婆神那事兒給攪和了,最後也沒告訴我。

下山的時候,我就讓程星河問問汪晴晴,到底怎麼回事?

程星河對着空氣點了半天頭,這才說道,汪晴晴說了,她本來是按着我說的,在那看着安家勇這段時間都在跟誰見面,可是等那天真來了厲害人物,她還沒來得及找我報備,就被人給抓住了。

那人實在太邪了,她根本不是對手,就被抓進去了,賣給了那個土豪。

這搞得我一陣不好意思,當時我也沒什麼經驗,只顧著讓她盯人,沒想到汪晴晴竟然也會遇上危險。

不過汪晴晴一點怪我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咬牙切齒說要怪就怪自己太弱了。

接着就可憐巴巴的問我,她現在形單影隻,又被做成了陰骨牌,不積累一定功德也出不去,問我能不能收留她,我這麼有本事,她混上點功德還不是毛毛雨。

我一尋思一個陰骨牌也不累贅,以後也保不齊真的有能用上她的地方,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汪晴晴高興極了,我就覺得一股子涼氣鋪面圍過來了。

這把我弄一個哆嗦,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手上的逆鱗猛地震顫了一下。

我頓時一愣,瀟湘還那麼小,已經有這麼大力量了?

程星河咳嗽了一聲:「那什麼,汪晴晴抱着你親呢!」

難怪呢……我忍不住高興了起來,瀟湘,你快出來吧——到時候,你親手掐我。

我把心思正過來,就問汪晴晴,那安家勇身後的黑先生,到底是誰?

汪晴晴就咬牙切齒的告訴我,是個小姑娘,西川口音,也就十六七歲吧,長得雖然很好看,但是心狠手辣。

小姑娘……我瞬間就想起來了——那個少女黑先生?

汪晴晴就告訴我,她叫赤珠。

而那個赤珠,因為我害死了她爹,還羞辱過她,發誓要置我於死地。

但是我一直沒在門臉,她找不到人,就一直在縣城裏等著,而她初入江湖,爹死了,也沒什麼依靠,安家勇看準了這個商機,就把自己那個陰地車庫送給她了,自己改行,接過了她爹那個渠道,干起了陰骨牌的買賣,現在生意還挺紅火。

媽的,看來我又多了一個仇家。

赤珠……不過名字還是挺好聽的。

汪晴晴就跟我添油加醋描述了半天,說那個赤珠是何等的厲害,別看她歲數小,可是天賦高,不少成年的黑先生,看見她都躲著走,讓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小心那個小蠍子。

我答應了下來,汪晴晴就歡天喜地的回到了陰骨牌里。

程星河心情不比汪晴晴差,眉花眼笑的,剛才事情完全沒聽進去,拿着手機親來親去:「七星,雖然你別的運氣不行,可你財運跟狗一樣,旺旺!五十萬啊!這一波可以。」

程星河一天到晚說啥我欠他多少多少錢,這下連本帶利還清了,也省的他天天叨叨。

我盯着逆鱗裏面的「小蟲子」,心說有可能等級越高的邪祟,處理之後得到的功德也就越多,瀟湘成長的也就越快,再多找一些這種活兒,重逢的日子就要來了。

天階……

這時程星河依依不捨的收起手機,用肩膀撞了撞我:「你說真龍穴真的有仙洞嗎?」

那怎麼可能,舊社會就是這樣,有點什麼事兒就傳的那麼玄乎,依我看,最多是個風水特別好的地方,仙洞,咋不說通往南天門呢。

程星河一尋思,點了點頭說也是,愛是啥是啥,都沒錢實惠。

接着程星河就摩拳擦掌的問我:「旅費現在也到位了,那咱們什麼時候啟程?」

我說隨時都行——程星河也急着去破剩下那三相,好把老祖宗遷出來。

我想起了那個密卷,就讓他拿出來再看看:「你們家守着的是哪一處?」

程星河就告訴我,說是玄武局。聽說啞巴蘭家是白虎局。

民間傳說,白虎克夫,難怪啞巴蘭家裏不能有「男」的。

這麼說,青龍局和朱雀局,是剩下那兩個家族的。

不過,他們難道跟啞巴蘭家一樣,對破四相局並不着急?

其實四相局這東西,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我們怎麼也應該聽見點風聲,可這兩個家族銷聲匿跡,一點動靜都沒有。

程星河一邊在身上找密卷,一邊不以為意的說道:「那誰知道,可能這倆家族都沒人了。」

是嗎?

可我還是很好奇,第四個家族是誰家呢?

我還想起來了,說起來,我是被江瘸子裹進來的,難不成江瘸子也是四大家族之一?

而這個江瘸子,跟江辰,還有十二天階的江家,是一家子嗎?

這事兒挺複雜,鬧的人腦仁疼。

可我腦仁疼了半天,程星河也還是沒找到密卷,急的出了一頭汗。

現在暑期還沒過,我也有點嫌熱,就說行了,回家再找吧。

程星河跟濟公抓虱子似得,在渾身撓的更氣勁兒了,一路從山上撓到了白藿香那。

白藿香還在門口摘葯——保持着我們走的時候那個姿態,好像一點也沒動。

見我們回去,也沒搭理我們。

我識趣的沒吭聲,而白藿香倒是咳嗽了一聲:「你們家大人沒教給過你們,到家要打招呼?」

到……家?

我連忙說道:「啊,我回家了。」

回家……多長時間沒說這兩個字了?

白藿香嘴角要勾起來,但她還是壓下去了,低頭繼續摘葯:「飯在鍋里。」

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留飯。

「怎麼?」白藿香沒抬頭:「不吃我喂狗了。」

「別別別。」我連忙說道:「我們這就吃。」

把飯拿出來,是青椒炒肉絲,西紅柿雞蛋,配着二米飯和芥菜湯,還有一小碟子鹽筍。

很家常,但是特別溫馨。

程星河第一次看見飯還沒撲過來,還是在渾身亂撓,我說:「你癢的受不了不然抹點達克寧什麼的,看着你就難受,別再傳染給我點啥。」

程星河這才皺着眉頭,說道:「怪了……」

我聽出不對勁兒來了,心裏頓時一沉:「你特么可別告訴我……」

程星河抬起臉,表情快哭出來了:「密卷……丟了!」

我豁然站起來,差點沒把芥菜湯給打翻了。

程星河雖然看着不靠譜,但是跟財物有關的,比誰都仔細,不可能輕易丟東西,除非是……被誰偷了。

我心裏頓時有了嫌疑人。

正在這個時候,白藿香大聲說道:「李北斗,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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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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