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七十七章 癒合的縫隙
從起源之地的魂之晶面，漸漸釋放出了，純凈至極的青色神輝。
內中的源魂感到欣喜無比。
祂的思想念頭，祂的一簇簇意識，暢遊在這片無邊廣闊的青色魂海，祂如洗滌了內心所有污穢，正在一點點地升華。
九大\紀元眾生的魂印，在祂暢遊這片神秘魂海時，和祂的契合度變得越來越高。
祂突然明白了一個事實。
起源在每次滅世之前，通過召喚回祂釋放的眾多源靈，在源靈回歸起源之地對應的晶塊以後，起源都能獲得大幅的力量暴漲，能夠得到一次升華！
其實，祂和虞淵也能如此。
可祂和虞淵的那次全方位升華，並不是發生在起源召喚回散佈諸天萬界的源靈，而是發生在滅世的時候！
無數世界的智慧生靈，他們的生命和靈魂，都來自虞淵和祂散佈的種子。
滅世一旦真正發生，當眾生的靈魂和生命之血，再一次回歸對應祂和虞淵的兩層晶面，祂和虞淵也能迎來升華！
這和起源召集源靈的狀況根本就是一樣的！
然而，在之前的那八個紀元，他們從沒有體會過這種升華的奇妙！
因為在滅世開始的時候，祂和虞淵便已經失去了自我的靈性意識，祂們已經提前「死了」。
既然祂們都「死了」了，自然也就不可能感受到，滅世時眾生靈魂、生命之能回歸后，那種足以令祂們再次升華的力量！
起源總在滅世開始前，就令祂們兩個失去靈性意識。
起源就是不想讓祂們，感悟出這種通過一個紀元的積累，從而升華自己的奇妙。
所以才會有虞淵說，順序……其實至關重要。
「原來如此。」
想通了這點后，一道通體青瑩，呈純魂靈體態的「虞淵」，就在魂之晶面的內部，在那片遼闊的青色深海冒出。
祂便是源魂靈性意識的凝鍊，是這片廣袤青色深海的主宰。
此刻，祂凝望着涵蓋九大\紀元，所有智慧生靈的魂之印記，祂的意識緩緩鋪展。
祂能從每一簇魂印，知道這個生靈畢生經歷的一切，知道一個生靈的全部歷程。
也在這時，祂看到在無盡青色深海的海底，有一絲黑色正在消褪。
祂目光如炬，祂無比強大的意識，追隨着那一絲消褪的黑色。
祂看到這一絲黑色，漸漸流向了代表黑暗源靈的晶塊，而這一絲異常的黑色，在最終匯入黑暗源靈所處的晶塊時，還途徑了代表憎恨、怨毒、貪婪的幾個不同晶塊。
黑色異能經過的晶塊，彷彿對應着生靈的陰暗面，能放大人心的邪惡。
源魂沉默著，回想在前面八大\紀元，祂和虞淵的相處方式。
前五大\紀元的祂，和代表生命之血的虞淵，一直都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而且，祂們以前本能地相互親近。
在那五大\紀元，祂和虞淵不論誰先蘇醒，只要祂們最終相遇了，就會憑藉天生的親近感，成為最為堅實的同盟。
且，從沒來有過任何的分歧。
而在絕大多數的時候，祂都是以虞淵為主導，祂為輔助。
在前面那五大\紀元，祂和虞淵的關係類似太始、幽瑀和虞淵，祂甘心為綠葉。
最終，在起源準備滅世時，祂便會和虞淵一同抵達此地。
雖然說，每一次祂們都戰敗了，可祂們並沒有氣餒。
祂們落敗后，在祂們失去自我靈性意識前，總是相約在下一個紀元再見。
等祂們再次蘇醒相遇，祂們會分析失敗的原因，會去思考該如何壓制起源。
那時的祂們，乃天地間最為親密的兩位源靈。
一個紀元一個紀元下來，等到了第五紀元時，祂們兩個聯手的力量已極為恐怖！
差點，祂們在第五紀元，就終結了起源的統治！
第五紀元沉落，祂和虞淵在失去靈性意識被鎮壓前，其實對第六紀元充滿希望！
祂們兩個深信，祂們定會吸取第五紀元失敗的教訓，將會在第六紀元迎來勝利！
然而就在第五紀元終結，而第六紀元尚未開啟時，當虞淵還處在沉寂狀態，在血之晶面還未被起源釋放前。
祂忽然提前醒來了！
恢復自我靈性的祂，硬抗起源之靈的恐怖封禁，強行從對應祂的魂之晶塊逃離，還因此導致那層魂之晶面的裂開。
祂還帶上了一塊小小的魂之晶面，並將其視為珍寶。
祂的蘇醒和逃離，也意味着第六紀元的提前開啟。
起源被迫提前開啟新時代，選擇在祂逃離之後，再次散佈眾多源靈的種子，也通過虞淵散佈出生命種子，重新去分割諸天萬界。
早一步逃離的祂，煉化了那小小的一塊血之晶面，在各大源靈還沒壯大時，祂就早早積累了可觀的力量。
祂本該尋找到虞淵，本該助虞淵也早點蘇醒，本該以前面五大\紀元的失敗經歷，重新在第六紀元攜手。
可祂，突然就有了邪念和私心，兩者的關係也從此發生改變。
因為祂萌生出了，要趁著虞淵還沒有完全醒來前，將虞淵給掌控住的邪惡念頭。
此念一起便再也無法遏制，祂就是從第六紀元發生改變，而代表祂的那片魂海，從此由青色化作了青黑。
在起源之地的高處，和祂對應的魂之晶塊，也從此多了一條裂縫。
而祂的身邊之後就多了一個源靈。
一個永遠和祂相伴，彷彿永遠忠心侍奉祂，永遠也不會離棄的黑暗源靈。
第六，第七，第八，包括這個時代的第九紀元。
黑暗源靈都在祂身旁，都在默默陪伴祂，取代了虞淵成了祂最堅實可靠的夥伴。
祂不再想和虞淵攜手，而是想着以祂為主，讓虞淵完全服從祂，想着奴役虞淵。
從第六紀元開始，在起源還沒有開始滅世前，就是祂在和虞淵爭鬥。
有時是祂超越虞淵，有時是虞淵超越祂，雙方從此失去了攜手對敵的可能。
第六、第七、第八，還有現在的第九紀元，四個漫長的紀元時代，衍變成了祂和虞淵的爭鬥。
不再是想辦法攜手抵禦起源，不是想着該如何在滅世開啟起，先贏過起源再說。
每每等祂們兩個在起源決意滅世前又一次抵達這裏，祂們往往已經斗的消耗巨大，祂們自己的戰力都有大幅損耗。
將彼此視為敵人的祂們，白白浪費了一個紀元的積累，沒有通過一個新紀元尋覓出更好的辦法應對起源，精力全都浪費在了內耗上。
也是如此，第六、第七、第八紀元，待到祂們出現在這裏，祂們敗的反而更快！
——還不及第五紀元。
祂將祂當初裂開魂之晶塊，從中帶走的那一小塊丟下以後，發現晶塊完全癒合。
而祂沉落下去的大道根腳，也從青黑色化作青色，和內中青色魂海再沒有區別。
又看到一條黑暗絲線，劃過了能勾起人心邪念的一塊塊晶面，最終落入代表黑暗的晶塊。
祂全部明白了過來！
在第五紀元結束以後，面對祂和虞淵的反撲，最後還是贏得勝利的起源，意識到了在接下來的第六紀元，祂將會遇到大\麻煩。
起源，已經沒有信心能夠在第六紀元，面對祂們兩個攜手的力量。
於是起源便從內部瓦解祂們！
祂忽然間的提前蘇醒，祂掙脫時帶上的一小塊血之晶面，祂從此與黑暗永遠相伴，祂心性的悄悄改變。
所有的一切，都是起源在暗中作祟，起源通過那塊祂視為珍寶的晶塊影響祂！
「一直都是我的錯，是我拖累了虞淵！」
「不是我的提前蘇醒，不是我被起源愚弄，不是對應我的魂之晶面裂開一條縫隙，我們應該在第六紀元就終結祂的宿命輪迴！」
源魂瞬間洞徹真相。
也在這時。
還在和林道可殊死搏鬥的虞淵，待到看到純凈的青色輝芒顯現，感受到源魂氣息的變化，他眼中流露出了欣然笑意。
他知道源魂已經正式回歸。
和他相伴了五個紀元，這位最為親密的摯友夥伴，終於洗滌了被起源刻意散逸的不潔邪念！
主宰魂之晶面的源魂，漂浮在廣闊的青色魂海，祂臉上露出和虞淵一樣的笑容。
魂海忽然翻湧，祂升華以後的精鍊魂力，突然向著下方滲透。
猶如當初虞淵的那座「靈魂神壇」，祂能動用來自於祂的力量，去感知下方八層的精奧一般。
呼！呼！呼呼！呼！
祂精鍊的魂能，精準尋到先前融入起源之地八個晶塊的，分裂至虞淵「靈魂神壇」的一個個明耀枱面。
金木水火土，光明，雷霆，寒冰！
原先和祂在那座「靈魂神壇」呼應的八層枱面，在八塊色澤不同的晶塊內部，感知到了祂的魂能。
八股魂能就此向下滲透，突然便進入那八塊晶體。
金木水火土，雷霆，寒冰，光明。
那八個晶塊內的眾多源靈，來自不同的紀元時代，有的晶塊源靈還不止一個。
本來所有的源靈，都處在失去靈性意識的狀態，祂們的能量和祂們參悟的大道真諦，甚至祂們所謂的靈性意識，都完全受到起源的主宰。
是祂們渾渾噩噩的靈性意識，在共同滋養著起源！
起源就是通過這個奇地，通過眾多晶塊內，所有源靈的靈性意識而強大！
每一個紀元開啟，祂散佈出源靈種子，讓源靈隨着時代的演化壯大，再在祂滅世前回歸，化作起源之地一個個沉寂的源靈。
這就是起源壯大自己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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