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也算低調的訂婚?(一)

第十三章 這也算低調的訂婚?(一)

既然焦小魚答應結婚的金口一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一樁樁順順利利的實現了起來,首先兩家大人就該隆重出場見面了,這用蘇南本地話來說叫跑通,標明著兩家大人已經接受了自家孩子的另一半,隨時準備要辦喜事了。

在焦小魚跺着腳百般解釋、甚至指天發誓后,其他人終於相信了她暫時還沒有懷孕,但這樣子一來,知道了兩人事情進度如此之快的焦家夫妻也着急了起來,主動提出來必須先把婚給訂一下,這萬一焦小魚真有了身孕也顯得正常。

余家位於城市的北郊,那裏相應的接近農村,屬於現在最吃香的城鄉結合部,所以任何的禮節也就顯得比城裏人要繁瑣些,但也更隆重些。

為了遵循以往的傳統,余家特意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家族長輩出面,做了一個現成的媒人,余永泉央求會算卦的人給挑了個黃道吉日,並鄭重地寫在了一張瞧著就喜氣的紅紙上,然後訂了八個極大的禮品籃,裏面裝滿了煙酒和各式的補品,還有幾匹上等的絲綢料子,這些東西都是送給焦家夫婦的,至於那些準備送給焦小魚的金銀珠寶,自然要到了訂婚的那天,在眾人的共同見證下才會送出去。

余永泉帶着老婆孩子以及那個媒人在周末的傍晚敲響了焦家的大門,那夫婦倆當然是沒一點的意見,一番寒暄之後便切入了正題,四個人一拍即合,都對親家的表現感到滿意。

焦小魚倒是沒有提出別的什麼為難人的意見,唯一的一條就是訂婚儀式越簡單越好,越低調越好,千萬別搞得跟唱大戲似的,咱們畢竟只是普通人,還是普通點的好。

訂婚的日子就趕早選在了八月十八號。

這日子的確是夠吉利的,可就是那三十八度的高溫讓人心煩意亂。

一轉眼就到了十八號的那一天,焦小魚隔夜已經被江英拎回家好好教育了一通,直到深夜后才給釋放了回去,可一大清早的,老娘的電話又在那鍥而不捨的叫喚開了,一個又一個,簡直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在接了江英五六個電話以後,焦小魚終於按耐不住的起床了,雖然今天是她訂婚的日子,可她卻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激動,還是一如以往的貪睡,只是江英的一通通最高指示最終嚇退了頑強的睡意,它只能甘拜下風地隨風飄逝。

帶着一身的水剛從浴室里走出來,焦小魚就聽到樓下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並且笛聲持續不斷,這讓她有了點好奇,一大早的誰啊這是?

等穿好衣服開窗探頭一看,可把焦小魚給嚇了一大跳,樓下那個用雜訊擾民的不就是自己那漂亮的未婚夫嘛,在他旁邊還停了個嶄新的龐然大物。

余久洋今天是帶着興奮開着剛從車行提來的廣本越野車過來接焦小魚的,這讓毫不知情的焦小魚很是惱火,她蹬蹬蹬地跑下樓去,遠遠地就沖着余久洋嚷嚷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訂這車的?我怎麼不知道,2.4排量的多燒油啊,就靠你那一點收入,用得起嗎?別跟我說你又要做余刮皮了。」

那余久洋倒是沒想過那麼多,男人愛車那是天性,他這點年紀的男孩當然喜歡這種帶點野性的車了,看着來勁,開着就更來勁,當然了,開着它顯得多有面子多威風啊。

這時他一聽焦小魚的話,馬上笑眯眯的說了句:「小魚,說起來這還真得感謝你呢,全都是托你的福,你一答應訂婚結婚,我爸立馬就答應給我買輛越野車。」

「你家裏不是已經有一輛了嗎,你爸平時根本就不怎麼開,不都是你在用嗎,你這人是不是錢多了咬手,非花光了才稱心啊。」

焦小魚的心裏很是不滿,她骨子裏非常不喜歡這種沒有內涵的車型,總覺得開這種車子的人有種沒來由的囂張。

余久洋一時沒覺察出焦小魚的不滿,此時的他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哪還聽得出人家口氣里的責怪聲呢,所以他還是笑嘻嘻的對焦小魚說:「我老爸那輛車是挺高檔的,可就是開着沒勁,四平八穩的像個老頭,再說等我們有了孩子以後,每次出門肯定要帶這帶那的,車子當然還是寬敞點的好。」

「你就知道出風頭,開着這車多拉風呀是吧,那裏面要是再載上個身材惹火的性感辣妹,那才叫絕配,我已經老了,不適合坐你這野氣十足的車子,我生的孩子更不要坐你這車,我們自己都長着腳會走路,這車你愛開就開,反正用的又不是我的錢。」

惱火之極的焦小魚這會兒彷彿看到了一個真真的畫面---

人老珠黃中年並且發了福的她,穿了身緊鼓鼓不合身的舊衣衫,身邊還帶着個小胖豬似的小孩子,一手一臉的臟,娘倆個沒精打采地坐在了汽車的後端,而她那越長越精神的小老公卻一個人坐在了前面,嘴裏非常不耐煩地訓斥着後座上那邋遢的娘倆兒,一對色眼裏還朝着車外的辣妹猛放着危險的高壓電。

一想到這裏,焦小魚頓時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舉起一隻昨晚上剛修飾過的尖尖利爪,朝和白痴沒兩樣的余久洋使出了惡毒的九陰白骨爪。

「哎喲,你掐我幹什麼?你撓我幹什麼?」

余久洋被焦小魚這沒來由的突襲着實給嚇了一跳,這女人還真下得了手唉,那手指甲還真尖利,我又沒招你惹你,你這麼用力來一下,血絲都給你抓出來了,還有四個手指頭印。(都怪焦小魚同學的功夫沒練到家,一個小手指頭沒用上力)

「我就掐你,我就撓你,誰讓你沒事開着車亂放電的,我不撓你我撓誰?」(瞧這女子,快得臆想症了吧)

余久洋就這樣意外的被焦小魚給抓傷了胳膊,並且頭上還頂了個莫須有的罪名,但即便是這樣,余久洋還是很快的就調整好了心態,儘管那傷口疼得讓他只吸冷氣,但還是把一腔極誠懇的笑意掛在了臉上。

焦小魚雖然為余久洋瞞着自己偷偷買車這事心裏彆扭著,但今天已經準備好的事情又不能不做,就好比最高法院的最終判決書都下來了,哪還有什麼迴旋的餘地?

再說焦小魚的父母以及親戚都早早的被接到了男方家中,好吃好喝地款待着,她若犟著不過去,她那要面子的娘老子能饒了她嗎?

就這樣焦小魚撇下余久洋回到樓上,一看自己一臉的汗,臉還漲得通紅,便又重新洗了把臉,把氣惱和不爽往心底里壓了壓,甚至連簡單的妝也未畫,只是穿上一條大紅色的真絲連衣裙就下了樓,沒說一個字上了車跟着余久洋就出發了。

一路上她始終綳著個臉,別說笑一下了,連肌肉也沒放鬆過一塊,而新車特有的那股怪味道熏得她不停地打着噁心,余久洋見狀連忙關掉空調打開車窗讓她透透氣,可這樣一來,只不過才一會兒的功夫,車內的兩人就又都是一身的熱汗了。

於是焦小魚愈加地虎起了臉,而余久洋的心裏也滿是不舒服,想想看,自己滿心歡喜的開着新車來接她,卻不料招來這麼一頓體無完膚的批蹋,換做誰心裏都好受不到哪兒去。

汽車剛派頭十足地開進余家院子,焦小魚就被滿院子站着的人給嚇到了,怎麼搞得跟生產隊里開大會似的,難道全宅基地上的人都來了?再一看旁邊的空地上支起了兩幢高大的簡易棚,裏面少說也擺上了五六十桌。

一陣噼噼啪啪的迎親爆竹震撼住了她,我的天哪,好像大過年的也沒有這麼熱鬧吧,再抬頭一看,喲,大白天還密密麻麻的猛放着大型禮花,可是那天上除了一陣煙,還是一陣煙,哪有什麼百鳥朝鳳百花盛開的圖案,看來你們家也真是錢多得不當回事兒了。

仰著頭看稀奇似的看了一陣用大價錢造成的濃煙以後,焦小魚的脖子也感覺到酸疼了,於是她一扭頭板着臉問余久洋。

「不是老早就說好辦得簡單點的,就兩家的親戚之間吃頓便飯,可這又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解釋,我看你是存着心瞞着我哄着我呢,我不進去了。」

新娘子這話可把有模有樣做新郎官的余久洋給嚇了一跳,朝焦小魚直瞅了半天也沒想好該怎麼說,這會兒他可壓下性子賠上了笑臉。

「小魚,我們這裏的風俗一向就是這樣子的,隨便哪家有了喜事,那整個宅基地上的人家都要來幫忙的,就是圖個熱鬧喜氣,聽話哦,快點跟我進去。」

余久洋陪着笑臉說完以後,就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下了車,在眾人的一片善意的起鬨聲里,他連拖帶拽的把頗不情願的她給硬帶了進去。

「各位各位,我來向大家正式介紹一下哦,這位美麗的女士就是我的家主婆焦小魚。」(家主婆,主宰家裏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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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師傅蠻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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