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為相親狂

第九章 我為相親狂

一個人在內心充實的時候,往往會覺得時間似乎過得很快,無數個日日夜夜總會在不知覺中就輕易過去了。

對於行程安排緊密的焦小魚來說,周末就總是這樣在密集的相親中就快速渡過了,快到你或許還沒有確切的意識到。

既然是所謂的老土活動,那形式也不外乎是傳統的老三篇,見面、喝茶、聊天,除此之外,還能做點啥?

先定下一個見面的地點,然後在優雅的環境裏男女主人公互遞簡介互提要求,絕對要避過自己的一切短處,誇大自己的所有優點,至於以後拆穿一切時,那生米早煮成了熟飯,還能計較點什麼?

每每那累身累心、傷人傷魂的相親活動結束后,倍感失落的焦小魚總是在第一時間就向蘇維電話彙報事情的進展情況,不外乎通報怎麼開始的怎麼結束的等等等等。

然後等第二天上了班以後,兩人再靜下心來就某些細節方面進行專項討論,看看還有哪一塊需要再特別的改進和修補一下,以求得最佳的效果。

通過近階段的突擊相親,聰明機靈的焦小魚已經迅速積累了不少的相親經驗,知道見到什麼人該說點什麼話了,即使做不成戀人,多個朋友也未嘗不是好事情啊。

但她總是一副不驕不躁的謙遜模樣,仍舊很虛心很低調的做個好學生,聽取總共才談過一次戀愛的蘇維大姐的諄諄教誨。(也不知道那女人能教她點啥,想當初她的老公也還是焦小魚幫着才搶回來的。)

這是兩個有刻苦鑽研精神的女人,再加上個不怎麼露面卻又喜歡頻頻通過電話瞎起鬨瞎指揮的孔校花,焦小魚深信憑她們三個人女人的力量絕對要勝過一個正規軍隊。(自我感覺太好了吧!)

每次關上門討論起這個近段時間內絕對熱門的專業話題時,兩個女人都沒有要避開過坐在一旁顯得心煩意亂的余久洋的意思,只顧著旁若無人般的大聲喧嘩。(很有點不像話哦!畢竟也算是在公共場合呢!)

焦小魚這個做師傅的想法一向就很簡單明確,根本就沒把那個最近越來越反常的徒弟當回事兒,在她想來我只管說我的,你愛聽就聽,能給出點意見也挺好,要是聽着嫌煩,要走要留隨你的便,我也不會來責怪你半句。

狡猾的蘇維卻是存着極重的私心,她就是要說給這個最近越發有點自亂陣腳的男孩聽聽,試試他對焦小魚的感情到底已經發展到了什麼階段。

依照她的想法,最好可以趁著焦小魚不停相親的絕佳機會,讓那個想入非非的男孩徹底斷了這個非常不切實際的念頭。

余久洋啊,你家師傅的情況本來就夠慘夠亂的,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想開始一段新生活,你還跑來給她添堵添亂,你這不明擺着是小孩子在瞎胡鬧嘛。

要知道憑你的家境和你的長相,什麼樣的女孩子你泡不到?就別跟只生了紅眼病的兔子似的,眼光不遠,總是想吃窩邊草。

那滿世界的花紅柳綠顏色都是艷艷的,身子都是嫩嫩的,就等着你這隻勤勞的小蜜蜂去採摘品嘗呢,聽話,離你師傅遠點!

這星期一好像才剛熬過去,可一轉眼卻又到了周末。

整個辦公樓里此刻靜悄悄的,靜得連衛生間里心情極好的某人沖水洗手哼小調都聽得清清楚楚,偶爾有個人走過空曠的辦公區,都還踮著自己的腳尖做小心翼翼狀,省得成為了一道流動的風景線。

咦,平日裏那群來去匆匆的幹部呢?

哦,情況是這樣的。

趁著這幾天整個廠里的生產線上還不是太忙,厂部領導親自帶隊帶領着一干中層幹部出門了,他們這次特意抽空去了外地的幾家大型外協單位,主要任務是參觀學習,當然了,順便再享受享受異地的特色服務。

將帥主力、精英骨幹全都傾巢出了門,大本營里丟下的當然是一群無權無勢的蝦兵蟹將,被領導狠心拋棄的他們只能心態極不平衡地在原地無力的瞎折騰。

剛過一點,那可以開溜的一撥早就見不到了身影,有事實在走不開的最後一小撮人,也是心神不寧的分著心,邊幹活邊嘆氣,巴望着北京時間十六點鐘的快些到來。

越來越胖的蘇維雖說暫時還沒有輪到做個骨幹精英,可在單位里也是個老資格了,領導們這前腳剛一走,她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離了崗,很快就牢牢紮營在了焦小魚那裏。

這會兒她一邊來回扭動着肥肉纏身的粗腰,假模假樣地做做毫無效果的小運動,一邊滿足的嘆著氣,愜意的喝着香甜滾燙的黑芝麻糊。而她那空着的耳朵還認真聽着焦小魚昨天晚上加班突擊相親的奇遇,時不時還要插嘴提個問題。

聽到故事的最精彩處,激動不已的蘇唯不小心一口糊糊嗆進了氣管,頓時眼淚鼻涕全都涌了出來,連手裏的杯子也呯的一記砸到了地上,白色的褲腳管上瞬時沾滿了大團的黑色粘狀物,那副邋遢相真可謂是前世少見。

那坐在角落裏鬱悶已久的余小弟見狀只是低下頭吭哧吭哧的猛笑,一臉幸災樂禍的痛快模樣,那架勢只差拍手叫好喊着你活該了。

蘇維手忙腳亂的間隙往旁邊冷眼一瞧,心裏馬上就有了底,焦小魚這傻徒弟是惱我了呢,看來真的是對他師傅有那麼些意思了,這可怎麼是好呢!

「蘇蘇,你不知道昨天我見的那第二個男人有多少滑稽。」眼鋒稍差點的焦小魚啥也沒察覺到,顧自架著二郎腿邊看着當天的報紙邊開了腔。

「我說你怎麼老說別人滑稽,別人還不知道是怎麼看你的呢,說不定覺得你更滑稽,更傻更天真更沒腦筋。」

蘇維心事重重的提醒她,心想這個要命的傻女人啊,人家都說女人是最敏感的,怎麼偏偏她就是個例外呢。

「就是滑稽嘛,你說這麼一個大個子男人,還是武裝部里分管民兵的幹部,經常要擺弄槍支彈藥的,竟然會怕那隻才和蒼蠅一般大的小蟑螂,嚇得穿着鞋就跳到沙發上直發抖,最後還是我看不下去了,起身跑過去幫他踩死的,你沒看到當時他那臉色,都變得直發綠,嘴裏只會說謝謝謝謝了。」

焦小魚邊說邊笑,報紙一扔手舞足蹈的描述得正開心,卻不料瞧見其餘兩人皆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怎麼,不好笑嗎?不會呀,我就覺得很好笑。」

蘇維那是在專心觀察余久洋,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些什麼可笑不可笑的事情,而余久洋卻是一肚子酸醋直冒,哪還笑得出來?

待聽到焦小魚晚上還有三個相親活動時,那男孩俊臉上的顏色終於陰沉下來,一隻鍵盤被那兩隻大手敲擊得沒了一秒喘息的空隙,重重的一個回車后,確定保存,起身走人。

「咦,余小弟,你幹嘛去啊?事情做好沒有?」

焦小魚心裏關心的只是那份很重要很重要的稿件,那是要交出去的,那會想到這個徒弟也有了不能說出來的心事。

「沒有,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心亂如麻的余小弟再也聽不下去了,相親相親,一天到晚的你就知道相親,可又不能出口制止,我算是哪個地頭的那顆蔥?

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聽不得又管不了,只能選擇離開這塊傷心地。

「怎麼好好的突然就不舒服了呢,才打了這幾個字就嫌累了,這麼嬌貴,那要是像我一天到晚的這麼不停手不歇腳,還不得住院啊。」

眼見着怎麼也喚不回態度堅決的余久洋了,因為只是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那小子已經飛奔到了樓底下,只留給了那做師傅的一個硬硬的後腦勺。

眼巴巴目送不聽話的徒弟走遠后,焦小魚勉強壓下心裏突然湧上來的一陣不安,嘴裏無目的嘰里咕嚕地煩了一泡,再轉回過去看看電腦上,佈置給他的工作明明已經完成了,那他怎麼還說沒完成呢?

這小孩今天什麼毛病?(什麼毛病?相思病嘛,這你還不知道不明了嗎?)

「小魚,我問你,你沒覺得你這徒弟最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蘇維眼睛瞪着,嘴角牽着,明顯的話中有話,眼看着不問是不行了。

「我徒弟?我沒覺得啊,他這人什麼時候對勁過,從認識他的那天起,他那一根牛筋就從沒搭對過。」

小魚極心虛的回答了一大堆話,也都是些沒用的廢話。

可她的心裏卻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老天,可別讓蘇蘇知道了那天的糗事,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原來這女人也知道害羞呢)

下班了,人潮如退潮般拚命往外涌動着,焦小魚並沒有像別的人似的衝刺回去,回去也沒別的新鮮活動,除了相親,不還是相親!

我親愛的那一半啊,拜託你不要再和我躲貓貓啦,您老積積德就早點現身吧,就算再結實的身體也禁不起這樣長時間的來回折騰吧,何況我只是個身輕如燕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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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師傅蠻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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