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星海億萬年

「這是……虛空聖碑？傳說居然是真的。」

林峰看着面前巨大的石碑一陣震撼，饒是他心志堅定無比，這時候也忍不住一陣心神激蕩。

這石碑幾乎不存在大小的概念，看着它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它無限巨大，幾乎橫絕整個天穹。

有時候又小如芥子，幾乎微不可察。

一切永恆的法則都在這方聖碑前失去了意義。

它彷彿亘古存在，又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根本不曾存在過。

空間、時間、混亂之始的熵在這方聖碑之前都毫無意義。

又或者說它就是這星辰世界的全部意義，是一切法則的起始，根源和終點。

很難用精準的語言描述聖碑存在的狀態，更加沒法說明林峰此刻看着它時候的心情。

不需要確認，不需要調查，只看一眼，林峰就能確定面前這方石碑就是虛空聖碑。

星辰世界中不可能存在另外一個類似它的東西。

有傳聞說，當修士突破到帝尊入聖九階大圓滿的時候，其實真正的修鍊之旅才剛剛開始。

而這方虛空聖碑，就是踏上真正修鍊之旅的大門和鑰匙。

不過這當然只是一個傳聞，一個已經無數年無人能夠證實的傳聞。

因為這許多年來，林峰還是第一個達到帝境九階大圓滿的修士。

但是，接下來該做什麼？

林峰一時間也有點迷茫了，看着面前介乎於虛實之間，以玄妙不可名狀法則變化的聖碑他迷茫了。

放眼朝周圍看去，天地間只有一片無盡的虛空和點綴其上的星辰。

如今林峰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到底是在星空世界的什麼地方，又或者他還在不在星空世界都是兩說。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峰就伸出一隻手，嘗試着觸摸面前這無法描述的聖碑。

手指似乎是觸摸到了冰涼的實體，但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摸著。

聖碑上一道光芒流轉，瞬間流遍了整個聖碑的碑體。

一時間周圍響起了恍惚的歌聲，就那麼飄飄蕩蕩，伴隨着聖碑上的流光一起有節奏的輕微律動。

那古怪的流光開始呈現出一些簡單到不能夠再簡單的幾何圖形。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幾何圖形卻是逐漸運轉，以奇妙的規律運行彼此結合，排斥，融一。

林峰歌聲入耳，恍恍惚感覺自己正在看着星空誕生的過程。

這個世界，首先有的只是一片虛無。

什麼都不存在的虛無，任何法則力量，任何物質甚至是時間都不存在的虛無，不需要任何形容和描繪，因為在虛無狀態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這種狀態是為『無極』，正所謂：無名天地之始，復歸於無極。

之後是『太易』，依舊是毫無一物，但卻已經孕育了『有』的可能。

再之後的便是『太初』，炁之始而未見形，這便是一切法則和物質的始祖，也就是萬物源流，是林峰如今正在盯住看的那抹無法形容顏色的光線。

然後邊是無中生有，一陰一陽，相生相滅，滅不完，而余殘質，殘質整合便孕生萬形，是為『太始』。

之後便是『太素階段』，萬物開始成型，法則也初步形成，凝聚、約束、整合萬形萬態，凝態成物。

其後便是巨大的爆炸，萬物迸發，充斥滿整個世界，凝聚而成星空光海，是為太極。

無極變，生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五階段，是為先天五太。

之後大統一力分解為陰陽相對的四大基本法則，是為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

四象交錯，八種基本能體形成，是為四象生八卦，八能體互相糾.纏，彼此結合，構建萬事萬物，星空世界，至此初步成型。

林峰獃獃的看着，只感覺自己的靈魂瞬間經歷過億萬斯年，從那遙遠浩渺的無極之虛，一路看到如今萬物充盈的星海之實。

一時間心神激蕩，體內的混沌天火也隨他的真源一起以某種玄妙的節奏和韻律流轉運行。

原本因為剛剛獲得了力量，導致身體對於過分強大的力量之陌生感，正在漸漸消退。

這短暫的一刻林峰猶如修鍊億萬年之久，體內的一切都在自然而然的成熟，沉澱。

不知道經歷多久之後，那光芒終於停止流轉，就那麼氤氳在了虛空聖碑之上，平穩柔和。

林峰長長的嘆息一聲，看着自己體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燒和真源融為一體的混沌天火，忍不住猶如嘆息般微微吐出一口濁氣。

是考驗嗎？

是的，這就是虛空聖碑給與他的考驗。

如果這個時候的林峰沒能達到帝境九階大圓滿，那麼他根本不可能看完這一切玄妙的變化。

要知道他剛剛所看到的，那可是星空世界的最大秘密，一切的最初形態。

那甚至是超越了法則力量的奧妙。

修為稍稍差上那麼一點點，便會因為看到這世界的真理而直接導致身體崩潰形神俱滅。

不是因為被什麼東西攻擊了，而是自己的身體和境界根本負荷不了真實的至理。

這也正印證了之前林峰聽到過的傳聞，只有帝境九階大圓滿才能通過聖碑，超脫星空。

「那麼現在，你算是接納我了么？」

林峰輕聲呢喃，手掌再一次觸摸那佈滿光芒的聖碑碑體。

聖碑上光芒猶如漣漪般綻放開來，一個旋渦形狀的入口，就那麼浮現在了林峰的面前。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林峰邁步走入洞內。

無數毫無意義的雜亂光影閃爍在他的面前，讓他的雙目都暫時失去了意義，無法分辨任何東西。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終於雜亂的光影消失不見，出現在林峰面前的，一片看不到盡頭的湖面和天空。

天空湛藍一片，不見任何星辰日月，也沒有一絲雲彩。

湖面則是平滑如鏡，就那麼靜靜的映照着天空，水天融一色。

一眼看去，也分不清楚天空湖底，天無限高遠，水無限深湛，無始、無終。

彷彿這裏就已經是時間的盡頭，世界的根本，再也無路可走，再也無物可以供人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