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鐵則天

「八號當……鋪？」

臉皮一抽，楊峰一臉訝然地看向聖祖：「這裏居然還有八號當鋪？」

「當然了，一個魔神老兄開的，專門吸引凡人來典當靈魂的。另一個一號當鋪是個邪神開的，這不就兩家衝突，搶生意打起來了么。唉，話說上次還是我去勸的架呢，嘖嘖！」

搖了搖腦袋，聖祖長嘆口氣，憶往昔崢嶸歲月，不堪回首。

楊峰咂巴了兩下嘴，已是完全無語了，看來作為一個神祗，麻煩事也不少啊。尤其是墮落成邪神，更麻煩。

「算了，我不當昏君了，我當明君可以了吧。受人愛戴，多好？」

「明君？哼哼！」

不屑地撇撇嘴，聖祖一臉鄙夷道：「明君更麻煩，每天早朝四五點起床聽大臣上奏，然後批奏章批到半夜。生活中連吃飯撒尿都要注意儀錶，不然一群老頭兒出來指指點點。尤其是，底下的大臣給你選妃，故意挑點歪瓜裂棗上來，還美其名曰防止君王耽於女色。靠，明顯欺負人么。」

「歪瓜裂棗？多歪呀？」

楊峰不解，問道。

沉吟了少許，聖祖似乎不想回憶，哀嘆道：「周星馳的大內密探零零發看過沒有？裏面那個皇帝的後宮，自己想一下吧。」

「不會吧，那麼歪？」

「這有什麼？好好看看那些晚清後宮的妃嬪照片，你就知道，為何慈禧他兒子寧願出去嫖妓得花柳，也不願在宮裏呆了。要當個明君，是要付出一生慘重代價的，唉！」

聖祖輕輕撫上了額頭，登時把楊峰嚇得都目瞪口呆了。

最後，聖祖一拍桌子，定定道：「總之，當皇帝，不論如何，都是對你沒什麼好處的。當武林盟主就不一樣了，號令江湖，皇帝見了都要忌憚三分，而且自由自在。更重要的是，皇帝他根本無法成神。自古以來，有老百姓拜一個皇帝做神的嗎？關羽、諸葛亮等，後世都在參拜，可有人拜劉備的嗎？」

「說到底，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們可以隨便紀念前朝大臣，但不能紀念前朝君主。所以在歷史長河中，功臣流芳百世，各個封神。君主則基本上淹沒在歷史塵埃中，沒人記掛了。你作為一個神尊，需要的是信仰之力，當然是要天下人世世代代參拜你了。而不是只在史書中留下，某年某月登基的筆跡而已。」

「老哥，你這麼說，還挺有道理的。」

聽到他的話，楊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但還有些躊躇道：「可是我在皇帝這件事上佈置了這麼長時間，就這麼放棄，是不是太虧了呀？」

「誰讓你放棄的呀？朝堂這個地盤兒，我們是絕不能放棄的。你要向外擴展你的威望，不得有朝廷支持啊？你看佛教道教昌盛的時候，其實背後都跟朝廷脫不了干係。」

「那我該怎麼辦？到底要不要稱帝？」

「你自己不要，但可以找個信得過的代言人，幫你稱帝！」

眼中一道精芒閃過，聖祖一臉肅穆道：「皇帝這個身份雖然崇高，但限制也頗多。你接下來是要去代表聖火教傳道天下的，而皇帝必須每天在深宮處理國家大事，一般宮都出不了，就更別說自由出行了，跟你的目標相違背。其實你只要找個代言人，也就是CEO，幫你守住南詔朝堂這個陣地，自己就可以當甩手掌柜，出去遊歷了，多好。」

「信得過的代言人？找誰呀？」

眉頭深深皺起，楊峰思量了許久，想不出個合適的人選。

畢竟現在整個南詔，有資格稱帝的只有他了，其他人上台，怕底下人不服啊，再打起仗來就不好了。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聖祖微微一笑，定定道：「找你的未來老婆，雲戰公主繼位。把她扶植成當朝的武則天，一切事情皆可迎刃而解，呵呵呵。」

她？

身子一震，楊峰細細思量起來，喃喃著：「她行嗎？」

「什麼叫她行嗎？她是除你以外，當皇帝最合適的人選。」

嘴角微微翹起一抹邪異的弧度，那聖祖悠悠道：「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室宗親，論身份，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鐵家沒落，大不如前，震不住天下了。可是這個問題，你們成親以後，立刻就會解決。她震不住，你能震住啊。屆時她當老婆的替你出面，打理朝堂。各地軍閥，看在你的面子，也不會謀反。整個朝堂都是你的人，那這南詔就是你們夫妻店了，你也有空閑可以出去干自己的事，多好？」

「可是她一個女人繼位，那些固執的老學究們能答應？」

「現在不是他們答不答應的問題，而是必須如此。只要你堅決不繼位，那你老婆就是最佳繼位人選。就算那些老學究再固執，也知道一旦國一日無君，天下就會大亂，此乃大勢所趨，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聖祖哂然一笑，好像已然勝券在握。

楊峰眼眸微眯著，想了想后，依舊有些躊躇，嘆道：「可是雲戰是個倔強的女孩兒，更是個一夫一妻制的倡導者，不會跟人共侍一夫的。再想想阿骨打兄弟，對雲戰也是一往情深，青梅竹馬，我不能強迫人家吧？」

「這已經由不得他們了，現在鐵家失勢，不管誰來當皇帝，新的皇權系統，一定會把他們整個家族除掉，除非他們加入這個新系統。你來當皇帝也一樣，這就是大勢所趨。你現在肯娶她，那是救她，救她們全家，她還哪有那麼多挑的？夢想有時總要向現實低頭的，以前她是公主，現在她是亡國公主，就這麼簡單。」

微微聳聳肩，聖祖不由笑道：「封建王權鬥爭，就是如此殘酷的事情。老弟，其實事到如今，你和鐵家都只有一條路可走。合則兩利，分則兩害。鐵家離了你，死路一條；你也找不出一個比鐵家更合適，作為你南詔代理人的人選了。」

呼！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楊峰噓眯着眼睛，在思考着。聖祖也不說話了，身子越來越淡，消失不見。

反正該提的建議，他這個當前輩的都提了，剩下就是楊峰自己決定了。

一月後，皇帝出殯，楊峰帶着滿朝文武參拜，

透過那片片潔白的布頭，楊峰看到了那在一眾公主中，傷心落淚的雲戰。

正所謂要想俏，一身孝。

今日的雲戰，當真是美得如同一朵白蓮一般，看得楊峰都不覺痴了。眼中也是熠熠精光，似乎在做着什麼決定。

這時，一旁的高太傅突地悄聲道：「楊將軍，都一個月了，送走了舊君，新君就該繼位了，您是不是該給老夫個答覆了？說實話，現在整個南詔，東西南北各個領地名望甚高的士族，發來消息，除了弔唁陛下外，就是通通表達了對楊將軍您的敬仰之情。這很顯然，他們這是在表態，希望楊將軍君臨天下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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