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理清脈絡
第二天中午，李大年迷迷糊糊醒來，搖了搖仍然發昏的腦袋，心口卻驀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又記起昏倒之前魅靈仙那一番決絕的話語，仍覺得難以接受。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一張絕美的臉龐映入眼帘，正是仙子一般的林宛如，她的眼神中透著十分的關切，讓李大年心裏莫明一暖。
不過想到她與魅靈仙的敵對關係，臉色並不好看，翻身坐到床邊，在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根煙來。
點煙時手有些顫抖，就像一個大病初癒的人，渾身透著莫明的虛弱感。
煙霧繚繞中，李大年開了口，「林宛如，我覺得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林宛如輕一點頭，也坐在床邊，與李大年挨得很近。
「你想知道什麼？」林宛如表情平淡的望着窗外。
「一切！」李大年吐出一大口濃煙。
林宛如淡淡一笑，「我只能告訴你，我與魅靈仙的淵源很深，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會產生心靈感應，她喜歡的人，我也會不由自主的喜歡。」
李大年冷冷道，「你們的身份是什麼？我聽到魅靈仙叫你聖女，而你叫她魔女！」
林宛沒有立刻回答，似是想了想，又站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幾圈，爾後靠在了牆邊，開口道，「我們分別屬於兩個非常古老的門派，古老到從洪荒時代就已經是敵對關係，我們稱自己為聖門，而他們稱自己為魔門。」
李大年不解道，「你不是林老爺子的孫女么？如果你是所謂聖門中人，那麼江海林家與聖門又是什麼關係？」
林宛如道：「江海林家與聖門沒有關係，家中也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蘭姨是聖門中尋找聖女轉世的使者，在我八歲那年，她來到林家，開始幫我覺醒轉世記憶。」
「那你覺醒了嗎？」李大年掐滅了煙頭，又點起一支煙，繼續抽著。
作為神武門新生代頭號刺客，李大年常年在各地遊走，見識過很多玄奇神秘的事情，尤其是進入武道之後，他才發現人類的潛能很高，所以此刻聽到轉世聖女一說，並不覺得有多驚奇。
林宛如搖了搖頭，「覺醒需要一定的境界，金丹玉露也是覺醒不可或缺的關鍵。這次來雲北，我就是想從雲北王那裏拿到金丹玉露。那天你夜探避暑山莊時，我跟蘭姨正打算潛入雲北沈的寶庫，可是你與你朋友的暴露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後來，我們與你想到了一起，打算假扮紫煙宮的弟子去騙取金丹玉露，卻沒想到魅靈仙搶先了一步，現在想想，那天晚上，她也應該在附近。」
李大年稍一思忖，腦中便對此事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隨即道，「所以你和蘭姨就等著仙兒下山，打算把金丹玉露搶過來了？」
林宛如輕輕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魅靈仙身旁的那個男子，確實是紫煙宮宮主的大弟子，身份如假包換，讓他們去，拿到金丹玉露的幾率更大。」
想起那個囂張的傢伙，李大年忍不住咬了咬牙，又道，「你是轉世聖女，那仙兒就是轉世魔女了，她要金丹玉露，想必也是需要覺醒了？」
「不錯。」
林宛如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有很多話，她並不想跟李大年說。
比如魔女覺醒之後，實力境界都會大大加強，也許就會帶魔門的人來剿滅聖門。
在漫漫歷史長河中，聖門中人因為行事作風不夠機密嚴謹，早已日漸式微，而魔門則行事隱秘，修鍊方法更為暴戾快捷，所以在長久的歲月變遷中，一直保存着強盛的實力。
若非之前魔女一直沒有出世，魔門早就想辦法滅掉聖門了。
李大年想了想又道，「你們的功夫，不像是武道，能告訴我具體是什麼嗎？」
林宛如道，「我們修鍊的是神道。」
「神道？」
「自古以來，人類就對大自然充滿了好奇，並以此為動力源泉，孜孜不倦的開發着自身的潛能！」林宛如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神道與武道，皆是一種修鍊途徑，不過相比之下，武道要低端許多。」
李大年苦笑了兩聲，儘管林宛如說的很委婉，他也能明白，自身所練的武道與她們的神道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一向對自身本領引以為傲的他，此刻算是備受打擊。
再次狠狠吸了兩口煙，李大年才道，「那個叫端木齊的，應該與你們不一樣吧？」
林宛如點點頭道，「紫煙宮相比普通的武者門派還是要厲害許多，他們一直傳承著古武道修鍊法門，也就省掉了普通武道的修鍊過程。那個端木齊，算是古武道中的天才了。」
李大年再次掐滅第二支煙，將煙頭按入煙灰缸中，露出一個古怪笑容道，「這麼說來，你對古武道很了解了？能不能告訴我，古武道又有多少境界？」
林宛如道，「如你所知，古武道在武道之上，普通武者若有機會在超然境巔峰突破，便可進入古武道。最初境界是小宗師，接着是大宗師，然後是大小聖人、大小人王、大小帝王以及大小地仙。那個端木齊，差不多在小聖人境界說話。」
李大年微微側目，不由嘆道，「看來武道一途還真是十分長遠，我聽說古武道之上還有玄道，你又了解多少？」
林宛如道：「不是很了解，但古武道巔峰若是再突破的話，應該會與神道不謀而合，成為追尋天道的另一種途徑。」
「那大概就是白日飛升，成仙了吧？」
「差不多。」
李大年忽然起身，長舒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些釋然，伸了伸懶腰，邁步走到林宛如面前，盯着那張絕世仙顏看了有半分鐘都沒說話。
林宛如也沒有任何不適，就那麼任他看着，表情始終淡定。
「你說你與仙兒有心靈感應，對嗎？」李大年露出一個邪魅笑容，伸手勾住了林宛如精緻的下巴。
林宛如眨了眨精緻的眸子，輕一點頭。
李大年忽然一探頭吻了上去，用一種極其熱烈的方式，肆意掠奪著林宛如這位仙子的雙唇。
林宛如輕輕閉上了眼，沒有任何拒絕與推諉。
不知過了多久，李大年才收回腦袋，笑問道，「那麼你實話告訴我，仙兒現在到底還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