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不是為飲酒的事而來
慕容楚急忙說道:「父皇寬厚親仁,兒臣在父皇的面前,怎會拘束?只是覺得,父皇身體不好,站的太久了,恐會疲累,不如父皇還是去屋中歇息一會兒吧。」
皇帝搖搖頭,說道:「不必,屋中沉悶的很,朕不願意進去。天天呆在屋中,人都要發霉了。
這裏的景緻不錯,朕想在外面,看看景緻。」
慕容楚便說道:「既然如此,那父皇便坐下來看吧。我命人去上壺茶來,兒臣陪父皇喝茶、賞花如何?」
皇帝點了點頭,慕容楚急忙命人上茶上點心,然後陪着皇帝,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涼亭中。
又命人取來兩個軟墊,墊在了那石凳上,然後才扶著皇帝坐了下來。
皇帝一路走到這裏,又站了這麼許久,也確實有些累了。
一坐下之後,便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好似終於坐下歇歇了一般。
慕容楚伸手拎起茶壺,親自給皇帝斟了一杯茶,說道:「父皇,請喝茶。」
皇帝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才看向慕容楚,問道:「你可有什麼,是要對朕說的嗎?」
慕容楚心中一跳,急忙站起身,跪在地上,說道:「兒臣知錯,請父皇恕罪。」
皇帝不咸不淡的說道:「哦?太子何錯之有?」
慕容楚跪在那裏,低着頭,說道:「兒臣今日,不該飲酒。」
皇帝淡淡的說道:「哦?僅僅只是不該飲酒么?」
慕容楚低着頭,眼神飄忽,不知道皇帝知道了些什麼,自己又該說些什麼。自己到底要不要按照白兄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來告訴父皇呢?
皇帝見慕容楚不說話,不由哼了一聲,說道:「白一弦呢?」
慕容楚說道:「從寶慶王叔那裏出來,便直接返回住處了。」
皇帝哼道:「哼,他現在很不錯,都敢欺君了。」
慕容楚心中一凜,心念急轉,不敢答話,甚至這種時候,他都不敢為白一弦辯駁。
因為他自己就犯了大錯,屬於自身難保,若是再去為白一弦辯駁,難保皇帝會更加生氣。
而且,皇帝一直以來,也不太喜歡他為白一弦說話。
慕容楚心想着:反正白兄不在這裏,而且,父皇應該沒有問罪白兄的意思,因為他若是生氣,想要問罪的話,早就大張旗鼓了,也不會在這裏跟他說這樣的話。
所以,這種時候,不說話才是最好的。
皇帝見慕容楚還是低着頭不說話,不由說道:「哼,這個時候,怎的不為他說話了?」
慕容楚低着頭,說道:「兒臣知錯,兒臣不敢。」
皇帝說道:「不敢?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慕容楚心中一凜,也不敢再欺瞞皇帝,於是打算實話實說,告訴皇帝自己喝醉了。
反正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斥責,父皇應該不大可能會對自己懲罰的多厲害。
想到這裏,於是慕容楚便說道:「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不該在這種時候飲那麼多酒,還喝……」
話未說完,便已經被皇帝打斷了,說道:「行了,你起來吧。堂堂太子,動不動就跪着,一副犯錯的模樣,讓人看見像什麼樣。」
慕容楚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着皇帝問道:「額,父皇不責罰兒臣嗎?」
皇帝說道:「飲些酒而已,有什麼好責罰的?即便是喝的多了些,也沒什麼。
你乃是未來的一國之君,莫非連這樣的自由都沒有么?你是君,他是臣,一個臣子死了,身為君王,連酒都不能喝,這是什麼道理?」
嗯?父皇為何會說這樣的話?慕容楚心中有些奇怪。
五皇子,可是自己的皇兄。太子亦屬於君,但此種情況,跟父皇所說的,又有不同。而父皇就用簡單的君臣道理給解釋過去了?
慕容楚心中不解,但卻也知道,皇帝對於他酗酒這件事,並不打算責罰他,於是便急忙站了起來。
只是父皇既然不打算責罰他,連斥責都不曾,那他來此,是所為何事呢?
皇帝說道:「坐下吧。」
「是。」慕容楚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皇帝也不說話,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之後,他依舊不說話,只是就那麼盯着慕容楚。
皇帝這樣的目光,誰能受得了?慕容楚被看的非常的不自在,甚至忍不住有些心虛的想要低下頭去。
他忍不住想着,自己到底是有什麼事做的不對的?父皇連自己酗酒這樣的事都沒有斥責,那還有什麼事呢?
也就短短不足半分鐘的時間,慕容楚卻覺得時間非常的難捱,彷彿過了半個時辰一般。
皇帝才開口說道:「你今天,為何飲酒?」
慕容楚說道:「兒臣,兒臣是因為,一時有些愁緒……」
皇帝哼道:「跟朕還不說實話,莫非還要像白一弦那般,來糊弄朕嗎?
一個個的,膽大包天,莫非是看朕老了,膽子便大了,以為朕好糊弄了?哼,今天那白一弦,敢欺瞞糊弄於朕。
若非他是為了你的事,此事若傳開,對你名聲不好,不然朕,非得治他的罪不可。」
慕容楚說道:「父皇,兒臣真的是因為心中有些難受鬱結……」
皇帝打斷慕容楚,直接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慕容楚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說道:「是。」
皇帝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是白一弦告訴你的?」
皇帝緊緊地盯着慕容楚,以一副他已經什麼都了解的眼神看着他,彷彿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白一弦查出了真相,並告訴了太子這件事一般。
慕容楚看上去有些迷惑,愣了一下才說道:「這件事跟白一弦沒關係,他並不知道真相,是兒臣自己看出來的。」
皇帝看着慕容楚,哼道:「自己看出來的?白一弦什麼都不知道?莫非,太子也想欺君不成?」
皇帝的口氣,明顯的不相信,彷彿慕容楚只要回答是,就是欺君一般。
慕容楚這次倒是沒能讓皇帝糊弄到,因為他確實不知道白一弦已經查清楚真相了。
所以慕容楚急忙說道:「兒臣不敢撒謊,確實不是白一弦告訴兒臣的。他昨天才到,應該沒時間查出什麼。此事,卻是兒臣自己看出來的。」
皇帝聞言,只是輕嗯了一聲,也沒說是信還是不信,只是問道:「那你是如何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