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信物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信物

沒多久,黃將軍府上來了人,給白一弦送來了帖子,想要宴請他,想必應該是為了黃老將軍的事情來感謝他。

黃府的人考慮的很周到,大約知道白一弦才剛剛回來,今天有可能和朋友們相聚,所以時間便定在了明天晚上。

白一弦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事,於是便回了帖子,說到時候一定到。

沒想到,黃府的人只是個開頭,他這一回來,找他的人還真不少,一撥接一撥的。

有的是朋友,有的則是見白一弦如今成為了京中新貴,馬上就要封爵了,所以便想來套近乎的。

不熟悉的人,白一弦自然是能推則推。像是賈守義等,便與他們定好晚上三元樓一起吃飯相聚。

很多人還想中午,但白一弦覺得下午要上衙,不能喝太多,便不會太盡興。

於是中午的時候他便趕回了府邸,打算陪蘇止溪一塊兒吃飯。

誰知回到家才發現,居然有不少給他送禮的,而且還直接送到了家裏來。

現在就能看出,娶一個賢妻是多麼重要了。

蘇止溪雖然只是商戶之女,地位不高,見識不多。但她卻特別拎得清,也知道為白一弦着想,不是那種貪財的婦人。

因此,她並沒有收下人家送來的禮。別人怎麼抬來的,就讓他們怎麼抬回去了。

任別人巧舌如簧,說什麼只是單純的恭賀白大人即將封爵,她也不為所動。

白一弦大感欣慰,忍不住抱住蘇止溪就親了一口,大呼賢妻。

這要是換一個貪財的婦人,看到這麼多送禮的,早就高興的將東西全都收下了,哪裏還能顧得上白一弦難不難做啊。

蘇止溪紅著臉,拿小手錘了他一下,又說道:「大部分都給抬回去了,只是還有幾家,我也不好做主,還等夫君回來做主。」

白一弦隨口一問,才知道其中一家就是黃府,而且將東西送來的正是黃府的大公子黃唯贏,如今還在廳中等候呢。

這次的事情,白一弦對黃府的恩情大了去了,所以嚴格來說,這也不能算是送禮,只能算是黃府的感謝。

白一弦問清楚另外幾家之後,便直接讓止溪將他們打發了回去,東西也沒收。

自己則直接去了大廳,見了黃唯贏。

白一弦的意思,也不想收這些東西,可黃唯贏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堅稱這只是謝禮,若是白一弦不收,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而且還說,區區些許黃白之物,並不足以報答白大人對黃府的恩情。但是此恩情黃府記下了,將來若有機會,黃府必會報答此恩。

白一弦笑道:「黃大人的承諾在下可記住了,日後我若有事,請你們幫忙,可千萬莫要推辭。」

白一弦一般情況下都是做好事不圖回報的。不過,這種事也要分情況,黃府的人情可不好得,既然人家這麼說,他自然不會傻兮兮的將到手的人情推出去不要。

黃唯贏正色道:「白大人放心,我黃家男兒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只要不危機國家大義和百姓,黃家絕不推辭。」

白一弦說道:「黃大人多慮了,在下自然不會危及國家和百姓。」

黃唯贏拿出一塊玉佩,說道:「白大人,這塊玉佩,乃是我祖父的,他讓我叫玉佩交給你,這便是信物。

白大人日後對黃府有所要求,只需拿出這塊玉佩便可。」說完就將玉佩遞給了白一弦。

白一弦有些好奇,也不矯情,伸手取過了那塊玉佩。

發現這塊玉佩的成色很是普通,只是一塊普通的暖玉罷了,只是外形乃是月牙形的。

而在那暖玉的中間,居然還有一個月牙形的裂痕。猛地一看就好似月中有月一般。

這樣一來,這塊暖玉便和別的暖玉有所不同了起來。

白一弦細細的觀看,黃唯贏解釋道:「這塊玉佩,我祖父帶了幾十年了。」

白一弦聞言有些驚訝,急忙將玉佩遞了回去,說道:「這如何使得?老將軍帶了幾十年,我收下也不合適,黃大人還是拿回去吧。

若真想給我什麼信物,取別的東西也是一樣。再說了,黃家人的品性,在下是信得過的,就算沒有信物,相信黃家人也不會不認賬。」

黃唯贏沒有接,看了看那塊玉佩,說道:「這是祖父執意要給你的,我們也曾經勸說過,可祖父不肯。

白大人就收下吧,等什麼時候你拿着這塊玉佩找到黃府的時候,我們報答了恩情,自然會收回它。」

其實這塊玉佩乃是黃庸的原配送給他的,黃庸帶了幾十年,他要拿此物給白一弦當信物的時候,黃家的人都勸說過,讓他拿別的代替。

黃庸不肯,還發了脾氣,說什麼黃家人又不是要忘恩負義,為什麼要拿別的代替?等報答了恩情不就可以收回來了嗎?

你們不同意,莫非是你們心中並不想報答這恩情不成?黃庸覺得,這塊暖玉雖然不值錢,但其本身的意義對他卻不一樣。

唯有這麼貴重的東西做信物,才能表示黃府絕不會背信棄義。

而黃家人是覺得,萬一白一弦一直無事,這恩情便一直沒法報,那玉佩就回不來,萬一黃庸有一天卒了,這東西不在身邊,不能一起收殮入葬,豈不是遺憾嗎?

黃庸說,那就等什麼時候收回來了,就什麼時候打開他的墳墓,將這玉佩放進去就好了。

黃老將軍年紀大,性格正直,脾氣也直。他一生知恩圖報,沒有欠過什麼恩情。臨到老了,白一弦救了他的命,若是不報,他覺得到死了都會有遺憾。

等什麼時候這月牙玉佩到了他的墳墓里,他就知道黃家人報了恩了,他也就放下了一個心事。

黃家人拗不過他,只好同意了下來。

白一弦聞言,便也不再推辭,將玉佩收了下來,然後又說道:「既如此,那在下收下便是。」

想了想,又問道:「若是在下突然故去……」

黃唯贏有些奇怪,白一弦才十七八歲,怎麼還詛咒自己突然故去呢?

不過好奇歸好奇,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說道:「白大人年紀輕輕,又怎會突然故去?若真有那一日,白大人應該也有後人了。

到時候,白大人的公子拿着這玉佩,黃府也不會不承認的。」

白一弦點了點頭,如此一來,止溪母子日後也算又多了一層保障。

白一弦覺得自己有可能想多了,但他多慮,也是人之常情。他實在擔心自己有一天不在了,蘇止溪和他未來的兒子會被人欺負。

因為在他心裏,他始終覺得,這是個沒有人權的時代。上層社會的人想弄死一人,真的是太簡單了。

日後他不在了,止溪孤兒寡母的,他實在不放心。

現在好了,有了多重保障,慕容楚,寶慶王,爵位,再加上黃府,他總算是能放心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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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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