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真是拙劣至極
莫媽媽目光閃躲了一下，抱懷道：「你別亂說話啊，我沒有什麼心思。」
莫西年眼神冷漠：「還撒謊？」
莫媽媽被自己兒子瞪的心虛，哼道：「莫西年，到底我是長輩，還是你是長輩？你就這樣跟我說話？」
「囂張的時候，為老不尊。心虛的時候，就倚老賣老？」
「你這孩子……」
莫西年唇角勾起：「媽，我提醒你一句，我之前說過的話，一直有效。如果你真的指望找一個滿臉塗粉，也掩蓋不住醜陋和野心的白蓮女，就能改變我，那你真是大錯特錯了。這輩子，誰敢把我跟霍懷恩拆了，我就讓誰到死都不能瞑目，我可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生過我。」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餐廳里，鍾藝不時回頭往落地窗外張望。
霍懷恩卻悠哉的吃着東西，彷彿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一般。
鍾藝看向霍懷恩：「少夫人，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乾媽和莫先生剛剛的樣子，他們只怕會鬧的不愉快。」
霍懷恩抿唇：「母子之間就算有再大的仇怨，也可以化解的。」
鍾藝嘆了口氣：「少夫人的心可真大，也難怪乾媽會那麼着急上火了。」
「鍾小姐，」霍懷恩望向鍾藝：「其實我特別想給你一個忠告。」
鍾藝望向她，沒有做聲。
霍懷恩道：「就算你是我婆婆認可的乾女兒，可你不是莫家人，我們莫家內部的閑事，你還是少插手為好，我倒還好說話一點，萬一，我家西年哥哥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他或許不會針對自己的父母，但你一個外人……可就不好說了。」
鍾藝面色一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霍懷恩淺笑：「不知道啊，那就當我剛剛的忠告沒有提過好了，你們繼續。」
鍾藝凝眉：「少夫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想讓我繼續什麼？」
霍懷恩放下筷子，望向鍾藝：「女人對女人的直覺，之前我覺得，你來我家，應該目的不只是為了幫我婆婆給我送湯，但我卻沒有證據，但今天……」
她指了指鍾藝今天的衣服：「剛剛我下樓，看到你特地打扮過後的樣子，再想到你看我家西年哥哥時臉上的嬌羞模樣，我基本可以肯定我的猜測了，我婆婆帶你來，是想讓你釣我西年哥哥的吧。」
鍾藝臉都黑了，她望向霍懷恩，有些氣憤的站起身道：「少夫人，您這樣說話，也太難聽了。」
「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承認，有意思嗎？」
鍾藝咬唇：「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來送湯的，請您不要羞辱我。」
「好啊，那你就繼續送，好好送，我倒真想看看，你這司馬昭之心，打算什麼時候露出馬腳。」霍懷恩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
鍾藝盯着霍懷恩看了片刻后，凝了凝眉心。
一直以來，她明明就表現的很好。
從未在霍懷恩面前提起過莫西年，也從未說過想見這個人。
可這女人，怎麼就會知道……自己心懷目的的呢？
如果不能完成乾媽交給自己的任務，那即便自己每天來這裏，也是於事無補的……
她回頭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見莫西年和莫媽媽正一前一後的往裏面走來。
又看了看阿姨們還都在廚房裏忙。
她心一橫，快速的抓起桌上盛着雞湯的瓷盆，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隨即將瓷盆扔到了霍懷恩的身邊。
湯盆砸在地上，應聲碎裂。
鍾藝拎着自己的衣服，大聲呼喊：「啊，好燙。」
廚房裏的阿姨聽到聲音出來的時候，剛好玄關外的門，也被人推開了。
莫西年看了一眼餐桌邊的情況，徑直走到了霍懷恩的身側。
「怎麼回事？」
莫媽媽此時也已經跑了進來，來到鍾藝身邊蹙眉：「這是怎麼了？藝藝。」
鍾藝痛苦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委屈的看向霍懷恩。
「乾媽，這事兒，與少夫人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把湯碗弄撒的。」
莫媽媽側眸，看到了正躺在霍懷恩腳邊的瓷碗碎片，不禁冷著臉道：「懷恩，你做了什麼？」
霍懷恩冷漠的站起身，表情里第一次露出了死一般的森寒。
這演技，真是拙劣至極。
「媽，我可什麼也沒做，剛剛鍾藝不是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嗎？是她自己把湯盆弄撒的，您為什麼要問我做了什麼？」
莫媽媽望向霍懷恩，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每日笑的陽光燦爛的孩子臉上，露出如此疏離的模樣。
她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聽莫西年道：「以後我們家裏，不歡迎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鍾藝委屈巴巴的道：「少夫人，你剛剛羞辱我的那些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到過，但我最後再解釋一次，我來這裏，絕沒有任何目的，單純的只是因為乾媽太在乎你的身體，所以想幫乾媽的，你非要說我壞，我認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跟乾媽有隔閡，畢竟，你們還是婆媳。」
「閉嘴，」莫西年眼神狠厲：「我的妻子，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莫媽媽哼了一聲：「莫西年呀莫西年，你就護着她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等到全世界的人，戳着你脊梁骨，笑話你連個孩子也沒有的時候，你還笑不笑的出來，藝藝，咱們走。」
霍懷恩閉了閉目，她真的一直在忍來着。
她覺得，自己既然身體不好，無法為西年哥哥傳宗接代，又不肯跟西年哥哥分手，那就理應要承受西年哥哥父母那邊的惡意。
可是她沒有想到，不管她怎麼忍，想欺負她的人，終究不會因為她的退讓，而有所收斂。
既然如此，她還何必再忍？
「站住。」
霍懷恩一出聲，莫媽媽和在廚房阿姨的攙扶下，剛走了幾步的鐘藝都停住了腳步。
兩人皆回身看向兩人。
鍾藝還一副痛苦的模樣，似乎燙傷的很嚴重一般。
霍懷恩走到兩人身前：「莫夫人，鍾藝，今天趁著大家都在，你們還是把話說清楚吧。」
這是霍懷恩自出生認識莫媽媽以來，第一次用如此疏離的口氣，稱呼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