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返回前的準備
望着天空中的滾滾硝煙，絕聖面露冷笑。
他這一掌，足以擊穿天地。
即便是同階的聖人，也萬萬不敢與之硬抗，莫缺雖說踏入無我之境，卻終究不可能彌補自身和聖人的差距。
這一掌之下，絕聖敢說，一定讓他灰飛煙滅。
此時，天空一片雷雲交織。
滾滾煙霧覆蓋四方。
下一刻，一道金光卻是穿破了無數的氣浪，將四周的硝煙全部撕碎。
莫缺宛如神王般的身姿，落入絕聖眼中。
身軀筆挺如出鞘神兵，長發隨風而舞，渾身金光和熾熱縈繞。
「怎麼可能？！」
望着這一幕，繞是以絕聖的定力，都忍不住神色狂變，失聲大叫。
「不愧是三絕第一，這一掌力量十分強大。」
莫缺屹立在虛空，目光幽幽：
「你們三個可以走了。」
話音落下，絕天絕命二人，額頭上的印記，突然離開身體，飛回了莫缺的手中。
然而，絕聖眼睛死死瞪着莫缺，似乎眼中要迸射出火星來。
「怎麼，你們不想走？」
莫缺雙手負背，眼神逐漸陰冷下來。
「我們走。」
絕聖也不再啰嗦，大手一揮轉身離去，然而在其身形徹底消失之前，又回頭望了莫缺一眼，冷笑道：
「不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
聲音落下，三人便化為一道流光，其速度快若奔雷，一閃之下，便是消失在這血紅色的天空盡頭。
「賺了……」
目送三人離開，莫缺嘴裏飄出一道聲音。
下一刻，他覆蓋在身上的永恆戰甲，便是迅速蔓延開來裂紋，猶如蜘蛛網，覆蓋全身。
顯然，剛才那一掌，給他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害。
「莫缺。」
這時，天空中的人才落下。
紫染淡定看着他一身破碎的戰甲，眼眸中卻流露出絲絲訝異。
「你身上的氣息……」
紫染突然說道。
而這時，眾人才發現。
莫缺身上的氣息，已經恢復了。
這證明，他已經從無我之境中退出。
「我需要閉關，衝擊涅槃境。」
莫缺說完，頭也不回，徑直朝萬龍盟飛去。
楚月璃她們，本想說什麼，但莫缺非常匆忙，早已消失。
「讓他去吧，硬接了絕聖一掌，他應該是有所感悟，無我之境已經結束，看得出，他收穫不小。」
坤雲淡淡的說道。
唯有他和紫染兩人，始終保持着平靜。
伴隨着莫缺再次閉關。
這場戰鬥也到了尾聲。
萬龍盟被破壞了大半，不過還是有不少地方是完好的，魔天的恢復力驚人，只在一天就修復好傷勢。
加緊讓人把破碎的萬龍盟重新修繕完整。
紫染他們，也是隨着莫缺一塊，留在了萬龍盟。
對此，魔天當然不會說什麼。
更何況，坤雲和紫染都是被稱之為神的強者，有這種強者存在，萬龍盟更加固若金湯。
莫缺陷入閉關的日子，越來越長。
大半破碎的萬龍盟，也已經全部修復。
在這些日子裏，魔天經常會向坤雲討教。
修羅神雖然不苟言笑，但對於魔天還是頗為欣賞，偶爾也會指導一下他修鍊上的事，每次開口，都讓魔天受益匪淺。
時間一天天過去。
那位面傳送大陣，也已經徹底準備就緒，只需要莫缺一出關，立馬就能使用。
……
夜明星稀。
在萬龍盟一道巨大的建築之上。
紫染衣袂飄飄，目光望着晴朗的夜空，眸子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下一刻，她張嘴一吐。
一塊石頭，被她吐了出來，手掌一伸便抓住。
「一小塊碎片，只能讓我恢復到半神，至於我的神格……」
紫染喃喃自語，下一刻便將手中，已經被她吸干能量的神石，捏成了粉末。
她的實力，日漸強盛。
可神格，卻在諸神之戰中破碎了。
神格破碎，本該煙消雲散。
可她是十二獵神大帝之一，本身修為達到了古神之境，正是以此逆天極致的力量，才硬生生逆了陰陽生死。
可是她現在，比起普通的半神都要弱三分。
畢竟二者之間，缺了神格。
紫染而今只能是偽神。
「前輩……」
正在紫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坤雲的身影，不知不覺間已經出現在她背後。
紫染頭也不回，不咸不淡的說道：
「我現在，連你一半的實力都沒有，你何必對我恭敬。」
面對紫染的質問，坤雲不置可否的一笑，的確如此，他現在完全有能力殺了紫染。
可坤雲，並不能這麼做。
他若動了紫染，無異於和莫缺作對，這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前輩，我只想問，當年你們十二古神，為何要屠殺眾神？」
坤雲面色一凜，終於問出了這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十二位頂尖的神，竟然突然變得如此暴戾，襲殺眾神。
「因為，反抗命運的只有十二人，所以我們必須殺。世界，必須肅清！」
命運？！
聞言，坤雲更加疑惑。
神，也會被命運束縛，也需要反抗？
十二位獵神大帝，全都是達到古神層次的存在，天地共主，不滅不朽，他們需要反抗什麼？
「那還有一個問題。」
坤雲又接着道。
但這一刻，紫染卻率先說了，
「你是問，莫缺的永恆神火？」
坤雲點了點頭。
他看得出，莫缺天賦極佳，並且和普通武者不同，未來有機會超越永恆神帝，可偏偏缺少了永恆神火。
「永恆神火，不能給他。」
紫染的神色微微波動，貌似想起了遙遠的時代，她又一次加重語氣，
「這是永恆神帝的決定。」
聽到這句話，坤雲面色凝重，
「當年創世后，究竟發生了什麼？」
坤雲是倖存者，他親眼見證諸神黃昏，也親眼目睹十二神帝創世。
可創世成功之後，貌似結局並不完美。
再之後的事，他便不知道了，從此一直被鎖在九幽黃泉。
「諸神黃昏，還沒有完全結束，大概在這個時代，歷史將會重演……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活着。」
紫染好像在對着夜空說活，又好像在訴說給坤雲聽，可一字一句，都如穿心之劍，讓坤雲渾身冰涼，猶如雕塑石化在原地。
那一場慘烈的戰爭，竟然還會重演？！
究竟是有什麼，在推動着諸神黃昏的降臨，當年十二位古神，又是發現了什麼命運，所以才奮起反抗。
這黃金大世，究竟那一面，才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