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李府宴會

第一零四章李府宴會

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采芒照耀,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長褂,隨着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步姿,

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以何淑兒的美色,也要在風情之上遜色三分,可見她是如何的吸引人。

這謎底終究自李汜自己親手揭開,此刻李汜呵呵笑着說道:「這位姑娘是老夫的義女,步練師小姐。」

「原來是步練師小姐,李老你真的很不夠意思,你是什麼時候請來的步練師小姐,到今天才讓我們得見風采。」劉芒驚訝的說道.

張笑天心中一動,隨即想到了李汜的更深層的意思,是有意撮合步練師和楊弘,如果將來趙長安有事有事,也可避往冀州,繼續做他的生意。

就像李汜這類的大商賈,沒有哪個州不歡迎他他的到來,但如果多了楊弘這種當權大臣的照應,當然那更是水到渠成。

何家成功移居兗州,李汜這麼精明之人自然要為自己打算了。

此時步練師盈盈來到眾人身前,斂衽施禮。

張笑天清醒過來,朝各人望去,只見不管是劉芒、李傕、無涯王子、華雄還是李汜都露垂涎欲滴的神色,比自己更加沒有自控力。

李汜見此狀況,甚為得意,隨即招手說道:「師兒快來拜見眾位先生。」

各人忙着表示各不相干之時,步練師那閃閃生輝寶石般的烏黑眸子飄到張笑天的身上,滴溜溜打了個轉,

隨即又飄往劉芒,深深打量了眾人,最後才望向李汜,掠過喜色,愉悅的說道:「這位是不是李汜李公子呢?」

張笑天和劉芒等都大感失望,顯然步練師對李汜的興趣比他們大。

「在下正是李汜。」李汜臉現喜色的說道。

步練師的俏目此刻亮了起來,喜孜孜地說道:「小妹我拜讀過楊先生的佳作,的確是非常人所比擬,練師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笑天此刻大感無趣,這楊弘就是空有一副美好皮囊的偽君子,但步練師卻對他另眼相看。因為

眼下有重任在身,無論這步練師如何吸引人,他也要收起那君子好逑之心,免得更加難以應付。

眾人此刻在心中泛起被冷落的感覺,而劉芬的神色這時也不自然起來。

劉芒撇了楊弘一眼,眼神之中閃過濃烈的殺機,隨即消失,但他卻瞞不過張笑天那敏銳的目光。

劉芬現在感到芳心更加傾向與這粗柔莫測的『張世平』,隨即朝他靠近些說道:「先生如果有空閑時間,可不可以到舍下坐坐,讓劉芬能聆聽先生的教誨。」

劉芒此時還以為她終於肯聽話去接近這『朱炯』,隨即笑道:「夫人邀約真是難得,那就讓本侯替代他答應下來。」

張笑天此時怎麼也不能當眾來掃劉芒的面子,只好無奈的點頭應下。劉芬此時見他答應得這麼勉強,於是白他一眼,沒有說出邀約的日子和時間。

此刻鐘聲響起,眾人魚貫入席。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張笑天的座位就在劉芬之旁,劉芬那邊緊挨着是無涯王子、步練師、楊弘、李汜、張笑天右方則是華雄、李傕和劉芒,而糜洵蘭的座位已被取消。

現在誰都知道真正的主角是坐在礫石義父女間的楊弘,此人能說會道,不消一刻鐘的時間便逗得步練師不斷的掩嘴輕笑,非常融洽。

看樣子只要楊弘點頭同意,步練師就可以成為他的人。無涯王子顯然對步練師這出眾的美女非常有興趣,

可是為了他族的外交政策,當然不敢與楊弘爭一日長短,專心與劉芬竊竊私語,而劉芬她故意不理會那『張世平』,

親熱地與無涯王子說話,不住發出她那銀鈴般的悅耳笑聲,為宴會增添了不少熱鬧與美景。

李汜此刻為了給楊弘和愛女製造機會,

與各人應酬幾句之後,便轉過臉來和左邊的趙劉芒、李傕閑聊,話題不離長安達官貴人之間的閑話。

華雄與李汜私交甚好,加入到這談話的小圈子,張笑天雖然裝作興趣盎然地聆聽,但明顯地已被李汜冷落。

此刻的張笑天心知肚明,為什麼李汜轉舵得這麼快,因為受到了楊弘的影響,也可推知這李汜對長安的形勢較以前更為悲觀,已萌生離意。

他這心態自然瞞不過董卓和李肅,所以後者才提醒他要小心李汜。

何家的離開,長安立時顯露出日暮途窮的弱態。

然而劉芬又有什麼打算呢?

這時侍女上來為各人斟酒。

「張兄此次不惜千山萬水,遠道來此,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呢」此刻楊弘舍下步練師,朝張笑天看過來說道。

眾人這時聽出他語氣之中充滿挑惹的味道,都停止住說話,看張笑天如何反應。

那步練師首次抬起俏臉,打量這比楊弘更魁梧威武,外表柔弱的男人。

張笑天此刻好整以暇地眯起眼睛看着他,以不疾不徐的沙啞聲音,淡然說道:「李兄愛的是美人,

而張某愛的是錢財,然而美人身在哪裏,楊兄你就追到哪裏,張某則是看哪裏的錢財最容易賺取,就往哪兒跑。

只要楊兄想想自己,便明白張某人的心意。」回答的雖然粗野但恰到好處。

步練師還以為張笑天口中的美人兒是指自己,羞得垂下俏臉。

其他人都沒有想到這老粗的辭鋒如此厲害,都心生驚訝之意,但同時也替楊弘感到有些尷尬。

此刻只有劉芒暗中稱快,他不能得罪楊弘,張笑天這時代他出手那是最為合適。

此時楊弘臉色微變,眼中掠過殺機,冷冷的說道:「張兄你是不是暗示我冀州的錢財比不上這裏好賺?」

此話剛一出口便知自己已經失掉方寸,同桌的除無涯王子之外全是長安之人,這句話怎麼可以說出來。

果然李傕、華雄和早視自己為長安人的劉芒全部都皺起眉頭。

張笑天眼見幾句話就逼得李汜左支右絀,心中大樂,像看不到李汜的怒意一般若無其事地說道:「

李兄你想得太遠了,鄙人只是打個比喻,其實各州都有優點和缺點,南方氣候溫和,養馬容易,

不過養出來的馬看是好看了,但總不夠粗壯,也挺不住雨雪風寒;而北方養馬困難,可是養出來的馬都是刻苦耐勞,

發生馬瘟的機會也少很多。所以匈奴人的戰馬最是著名,正因是苦寒之地,才盛產良駒。」

眾人聞言無不動容,

想不到張笑天不光對生意做得精明,而且對馬匹也有如此的見地,兼且他連消帶打,指桑罵槐,暗諷冀州之人安於逸樂,不謀進取。所以張笑天這一番話,正暗示了冀州人自毀長城,乃是人的問題。最厲害之處是諷喻楊弘乃中看不中用,經不起風浪。

劉芬和步練師憑藉着女性敏銳的直覺,同時打量著兩人,城市都感覺到楊弘就好像南方那好看的馬,

而這張世平則是北方經得起風霜的良駒,楊弘的形象此刻在她們心中的地位不由降低許多。

李汜這時也驚訝的望着張笑天,重新思考着到冀州避禍的做法是否適當。

張笑天從無可辨駁的大處入手,論證了冀州熱優柔寡斷和不夠堅毅耐苦的致命弱點,針針見血。

此時楊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是啞口無言。人家表面上只是在評馬,他能說什麼。

「張先生真是句句話都是字字珠璣,不愧是最精明的生意人,來!我們喝一杯。」李汜此時哈哈一笑,打圓場道。

與此同時眾人紛紛舉杯,只有楊弘鐵青著臉,沒有附和,讓人感覺到此人心胸狹窄,有欠風度。

「張先生!劉芬如有得罪之處,就借這一杯當作賠禮如何!」此刻身旁的張笑天身旁的劉芬親

自由女侍處取過酒壺,為張笑天几上的空杯添上美酒,秋波盈盈地含笑輕輕說完說道。

此刻楊弘眼中奇光一閃,動起歪腦筋來。

張笑天這時心中暗怒,這女人真是朝三暮四,剛剛還與無涯在那如膠似漆,現在被他的言辭所打動,

又來討好自己,不過也不至於沒有風度讓她當面難堪,隨即不冷不熱地舉起酒杯說道:「夫人多心了,何來得罪之事!鄙人回敬夫人一杯!」

劉芬此刻舉杯喝了張笑天回敬的一杯。

無涯此刻注意到兩人在款曲暗通,臉上閃過不悅之色,假如是在關外,以他的權勢,定要讓張笑天好看,現在卻只能鬱悶在心中。

「夫人!好酒量。今天在下還沒有與你對飲。」隨即李汜舉起酒杯,遙遙敬祝。

此時的劉芬雖然說對他好感略減,卻依舊是頗有情意,隨即意亂情迷地舉杯。

張笑天明知李汜是借劉芬來打擊他,此刻仍然是心頭火起,既恨李汜又氣劉芬的不知自愛,而在表面上當然不會露出絲毫破綻。

「夫人的酒量真不錯,不如找一晚讓在下陪夫人喝酒,看看是誰先醉倒。」李汜此時並不肯善罷甘休,繼續朝劉芬說道。

他這麼一說,同席的九個人之中,倒是有四個人的表情突然不自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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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緲人生之—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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