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挖牆腳

「知道什麼？」

不知道是哪個晉綏軍士兵接了一句，李海直接藉機岔開話題，「你們的軍長李服膺中將被你們閆長官給槍決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這些晉綏軍殘兵一下就炸鍋了。

「怎麼可能？李長官怎麼會。。。。閆長官怎麼。。。。」

兩邊都是長官，一個是他們的直接上司，一個是整個晉綏軍的靈魂。

李海則是趁機煽風點火，「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你們閆長官以丟失盤山為由，處決了你們李長官。」

「丟失盤山？我們61軍雖然是一個軍，但其實就一個師多點的兵力，可日軍呢？那是幾萬軍隊！我們這一萬多人能打得過？而且援軍也沒有，盤山丟失，雖然是我們不想看到的，可實在守不住。。。。」

「就是，為了守天鎮，我們團長都戰死了，整個團就剩我們這點人。。。。。」

「就算是要追究盤山丟失的責任，那也應該處決220旅的旅長，怎麼變成李長官。。。。」

一時間這些晉綏軍殘兵都吵作一團，有為李服膺被處決不滿的，也有味閻老西辯解的，還有發牢騷的，至於被李海等人順走的晉綏軍的武器也沒人追問了。

此時這股晉綏軍一門心思想着離開這裏，退到長城以南，去證實他們從眼前這些八路軍口中得到的消息。

對於八路軍的話，這些晉綏軍並不是很相信，畢竟在抗戰爆發之前，他們的閆長官整天都要訓導他們，要防共什麼的。

由於天色已晚，加上眼前的晉綏軍殘兵狼狽逃竄了那麼多天，還被日軍追着打，早就沒多少士氣，看到追擊的鬼子都被消滅了，一個個都大鬆了一口氣，準備好好消息一會兒才撤退。

夜幕降臨前，6連的士兵和這股晉綏軍殘兵一起把戰死的戰友好好安葬，至於小鬼子的屍體，值錢的東西扒了下來后，隨便挖了個坑給埋了。

雖說李海等人救了這股晉綏軍，但晉綏軍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感激八路軍，連晚上的休息都是涇渭分明，而且還小心提防著。

信任這個東西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建立的，特別是八路軍和中央軍。

歷史上不少紅軍無法接受改編為八路軍，因為他們跟以中央軍為主國jun打了多年的仗，雙方的仇恨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放下的。跟仇恨不深的晉綏軍都如此，跟中央軍就更別說了。

雖說下面的士兵都各自在一邊休息，但雙方的指揮員卻坐在了一起。

晉綏軍中校想從他們這裏獲得更多關於山西戰局的情況以及撤到長城以南的路線，李海等人也需要從對方獲得渾源境內的日軍情況。

「陳團長，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繼續留在長城以北抗日？還是撤到長城以南？」

坐在火堆面前，李向北問了問對面的晉綏軍中校。

中校搖了搖頭，「既然我們61軍已經奉命撤到長城以南，我們就必須服從長官部的命令，然後回去歸建。」

李海撇撇嘴，「回去幹什麼？不是說的話，你們閆長官真的不幹人事，要是他真的想守住山西，至於讓你們61軍一萬多人在雁北頂着？

依我看，還不如留在雁北，跟我們一起打鬼子。」

那個對八路軍態度並不是很好的上尉則是不忿道，「你們八路軍這麼沒規矩嗎？一個小小的排長也敢插嘴長官們的談話？」

旁邊一個晉綏軍少校生怕兩邊的關係鬧僵，連忙說道，「只是閆長官畢竟是我們的長官，這位小兄弟稍微積點口德吧。」

李向北瞪了一眼李海，李海則是不情願的坐在一旁。

「陳團長不要見怪，年輕人不懂事。不過既然你們要撤到南邊去，我們也不會強求，而且還可以讓人給你們帶路，畢竟平型關那邊也有日軍，你們若是不注意，很容易被日軍盯上。」

中校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

李海眼睛轉了轉，耐不住寂寞又插話道，「陳團長，你們知道渾源有多少鬼子嗎？」

中校一愣，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們那個時候都潰不成軍，哪有功夫去打探日軍的情況。不過渾源畢竟隔着北同蒲鐵路有段距離，日軍應該不會駐紮太多軍隊。

說句實話，以你們的裝備，在武裝到牙齒的日軍面前真的不夠看，你們沒體會過日軍正規軍的強大火力。。。。。」

。。。

「大學生，你到底想幹什麼？」結束了跟晉綏軍這邊的對話，李向北就把李海叫到身邊，語氣略微有些嚴厲。

「連長，難道你不想把這些晉綏軍留下來？」看着離開晉綏軍休息的地方有些距離，李海也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留下這些晉綏軍？為首的可是一個中校副團長，而且這些晉綏軍可都是正規軍，會來我們八路軍？」

李海撇了撇嘴，「連長，這些軍官要留下，我們還不要呢。這些士兵現在雖然士氣低落，但連長你也說了他們是正規軍，若是他們有一小部分能留下來，對於我們連也是好事，不是嗎？」

說着李海便轉身朝着晉綏軍的休息地走去，李向北連忙叫住他，「你幹什麼？」

「去探探那些晉綏軍的態度。」

「你別亂來，這可是友軍。」

「連長，你就放心吧！」

雖然李海嘴上打着保票，但心裏卻嘀咕，就是得挖友軍的牆角，反正這些士兵給閻老西也是浪費了。

很多後世的人評價國jun就是『一流的士兵，二流的軍官和三流的統帥』。

也的確如此！

其實閻老西手上的牌挺好，就是打的有點爛。相比於中央軍，晉綏軍面對日軍的優勢太多了。

本土作戰，還有着獨立的軍工體系可以保證彈藥充足，而且山西的地形對於晉綏軍也非常不錯。可即便如此，晉綏軍在抗戰前期依然是是一敗塗地。

這些晉綏軍士兵現在是士氣低落，但都算是老兵，可比李海他們招的那些連槍都不會打的新兵強很多。

至於士氣低下？八路軍這邊有的是辦法提升士氣。

當天晚上，李海也沒做太過分的事，只是跟那些士氣低落的晉綏軍士兵聊了聊天，當然是抗日之類的。

只有一晚上的時間，就算是有成效，也不會很大，但畢竟還是有成效的。

第二天陳團長帶着殘部向南撤退的時候，發現少了十幾個人，不過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離開了有一段距離。

至於這些人去哪兒了，陳團長沒有追問，其他人也都裝作不知道，相比這個小事，撤到長城以南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眼前這十幾個明顯屬於有血氣的晉綏軍士兵，連長心裏也樂開了花，雖然都是普通士兵，但他們要的就是普通士兵。

那股晉綏軍一走，6連便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事，首先就是昨天的繳獲怎麼辦？

加上挖來的那十幾個晉綏軍士兵，整個6連一共有92人，但步槍卻有148支（投靠八路軍的那十幾個晉綏軍士兵帶了槍），這可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除此之外還有7挺輕機槍，其中1挺96式輕機槍，3挺歪把子（其中有一挺來自平型關戰役繳獲），3挺晉造捷克式輕機槍，還有2具擲彈筒，6支湯普森衝鋒槍。

不知道八路軍總部的警衛部隊有沒有這麼豪華，反正對於6連這麼一個普通的連隊來說，這裝備奢華過頭了。

「連長，真的要把這些繳獲的武器上交？」聽到要上交一部分武器，一排長就有些不情願。

指導員老趙則是解釋道，「王排長，繳獲上交上級是規定，而且我們也用不了這麼多武器。我們2營現在都很缺武器，我們理應支援他們一下。」

「一排長，指導員說的沒錯。」連長開口支持着指導員，這事之前兩人就商量過，「大學生，對於上交武器，你怎麼看？」

「我？」李海愣了一下。

「你不是點子多嗎？給你機會。」

李海聳聳肩，也沒客氣，「連長，指導員。這繳獲肯定得上交一部分，不過我的看法是盡量留日式武器在連里，把其他口徑的武器上交到營里，我們是敵後作戰，最好是跟鬼子的武器保持口徑一致，方便點。

四挺日式機槍都可以留下，把3挺晉造捷克式上交就行，再來個五六十支步槍和一部分子彈，足以交差。

還有那兩具小鋼炮（擲彈筒），要是有人會用，我們就留着，沒人會用就送給營里算了。」

擲彈筒可以看作小口徑迫擊炮，只是操作性麻煩點，不是熟練地老手，拿着擲彈筒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戰場繳獲，炮彈也沒幾枚，連里又沒懂炮的，留不留都影響不大。

最後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上交50支步槍，3挺晉造捷克式輕機槍，3支衝鋒槍，2具擲彈筒，以及子彈若干。

即便是拿出這麼武器，6連的武器還是比較充足，還預留了缺額士兵的槍支，起碼短時間6連不會因為沒有武器而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