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節:半個拘靈人

第七百六十七節:半個拘靈人

「是。」被商伯福看穿,商廣元並沒有反駁什麼,直接就當着張嫌的面回答,也不怕張嫌聽到,好像覺得被張嫌知道也無法反抗。

「嗯,好了,那我在這裏救他,你帶着玲玲去廚房後面吃包子吧,牛肉包子早已經蒸好了,這一會兒都不知道是不是涼了……」商廣元回答完,商伯福點了點頭,又抬手指了指寬闊大堂的里的一扇小門,向商廣元和商玲道,顯然那小門背後就是餐廳廚房,有商玲心心念念的牛肉包子。

「爺爺你不來吃嗎?」商廣元聽完商伯福的話,抬腳就往商伯福指著的小門走去,那商玲雖然已經饞的直咽唾沫了,但仍用可愛的大眼看着商伯福,向商伯福問道,想讓商伯福和他們一起去吃。

「你這小丫頭,跟着你哥過去吃就是了,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會像你那麼饞嘴嗎?行了,去吧,我要是也跟着你們過去,這個小魂師就該人間蒸發了,哦,吃飯之前先把這個魂師的軀體放到那邊的沙發上,然後記得洗手,打場歸來,手上沾過魂鬼,總歸是有點髒的。」看着模樣漂亮可愛的商玲,商伯福滿眼都是慈愛,但是故意嗔怪道,嗔怪之後,指了指大堂里的一個長軟沙發,示意商玲把肩上的張嫌軀體先放到沙發上,之後就不再多說什麼,轉眼看向了張嫌靈魂。

商玲雖然覺得張嫌和傳統的魂師不太一樣,但是也談不上對張嫌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在她眼裏,張嫌仍然只是個魂師,能活就活,不能活也無所謂,只是鑒於商廣元對張嫌好像有些特別的想法,所以她也不打算壞了他哥哥的好事,被商伯福嗔怪之後,做了個鬼臉,便扔下張嫌向廚房跑去,跟着商廣元去吃包子了,不再關心大堂裏面的事情。

「雖然你剛才為魂師狡辯了幾句,但是我仍不信你,不過因為廣元的緣故,我會暫時保你一命,當然,因為對魂師的不信任,我也會在你身上施加些拘靈人的手段,避免你招來更多的魂師,來迫害我們爺仨兒,希望你能明白……」商廣元和商玲皆穿過小門進入廚房之後,商伯福的臉色再次陰暗了下來,瞪着他那棕灰色的大眼看向張嫌的靈魂,沖張嫌的靈魂冷冷地說道,好像攤牌一般警告著張嫌,要對張嫌的靈魂做些什麼。

「其實您沒必要告訴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拘靈人的手段,但是若您真有那種能力,直接就可以對我的靈魂施展,完全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因為我現在被封住了靈魂的一切,也做不出什麼有效的反抗,您只要解開我身上的魂鬼封禁,我這靈魂任您擺弄,我不會有什麼怨言。」張嫌知道自己隨着魂力消散,命都快沒了,還在乎什麼拘靈人的手段,只要眼前的老頭不是把自己當作魂鬼給拘住奴役

,那他就沒有什麼不願意的,畢竟他想不願意也做不到,靈魂被翻車鬼的禁制重重封住,哪還由得他做什麼選擇。

「有怨言你可以提,我們拘靈人不是洪水猛獸,還是叫道理的,你若不想被我施加手段,完全可以開口拒絕我的救治,我會讓廣元再把你送走,你想去哪都行,就算想找你的同胞,我也讓廣元給送過去,只是你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我就沒法保證了。」聽到張嫌的回應,商伯福稍微收起了他那陰沉的臉色,然後眯起了眼睛,慈祥一笑沖張嫌說道,好像在給張嫌選擇的機會,不過是以救治張嫌的靈魂作為交換代價。

「老爺爺,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您為了防着我施些手段,我也極其理解,我又沒打算要害你們,您有什麼手段儘管招呼,別讓我死了就行,當然,也別把我當魂鬼給拘了。」張嫌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法反抗,索性就釋然了,如果他現在魂軀能動,絕對會直接攤開手任由處置,不過就算魂軀被封,他也無所謂地向商伯福道,言語十分爽快,像是完全不設任何防備。

「我們拘靈人只拘魂鬼,不拘正常的人魂,這點你可以放心,不會把你轉化成驅使的靈朋的,倒不是我不想拘你這個魂師的靈魄試試,而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戒律,我商伯福沒膽子去破。」見張嫌言語爽快,商伯福這個活了比張嫌多好幾旬的老頭,怎麼會看不出來張嫌那點心思,故意壓低了嗓子,略有些嘶啞地沖張嫌道,語氣裏帶着幾分恫嚇的意味,好像真要把張嫌的魂魄拘起來一樣。

張嫌哪知道商伯福說的是真是假,聽到商伯福的恫嚇,趕緊小心地閉上了嘴,戰戰兢兢不再多說什麼,真怕觸到了那商伯福的眉頭,被練成了拘靈人的靈朋,那他可就生無可戀,只能作為魂偶存活於世,比死了還要可怕幾分。

見張嫌被嚇到了,不敢再多說什麼,商伯福一副得意的模樣,咧嘴笑了起來,雖然那笑容並不恐怖,但是伴着大堂頂燈的光暈,卻讓張嫌更加恐懼了起來,趕緊閉上了眼睛,不再多看樣貌還算和藹的商伯福,生怕會產生畏懼心理,拒絕商伯福的救治。

張嫌越恐懼,商伯福似乎越開心,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去嚇唬張嫌,生怕耽擱了時間,真讓虛弱的張嫌魂飛魄散了,商伯福不知是使用了怎樣的技法,也和先前商玲一般,讓整條手臂都被漆黑色的魂力所覆蓋,待到手臂變黑,他才抬手伸向了張嫌的靈魂,輕輕撫摸著張嫌靈魂上的鬼王禁制,好像是在探尋着什麼似的,沿着紋路撫摸了一遍。

撫摸完整個鬼王禁制紋路之後,商伯福最終還是把張嫌的靈魂翻了個身子,將手留在了張嫌的後背之上,那手在張嫌的後背之上不停

地畫圓,畫了大概有七八圈的樣子,才皺起了眉頭,緩緩抬起了漆黑的手臂,嘴裏發出一聲輕「咦」,好像遇到了什麼怪事的樣子。

「怎麼了?那翻車鬼的禁制很難破嗎?」張嫌爬在冰冷地板上,雖然靈魂不會被現世的寒氣侵襲,但是那個姿勢也讓他不太好受,聽到商伯福的『咦』聲,他心裏咯噔一下,本能地皺起了眉頭,向商伯福問道,擔心商伯福也沒有破解翻車鬼禁制的辦法。

「那倒不是,聽說你後背挨了鬼王一擊,雖然你的靈魂上有鬼爪印,但好像你並沒有受太大的外傷,就連內傷也明顯不像是鬼王級別打出來的,為什麼?你的魂軀很堅硬嗎?」張嫌問過之後,商伯福搖了搖頭,沖張嫌道,顯然驚訝的原因並不和救治有關,而是和張嫌的傷勢有關,好奇地向張嫌打聽道。

「這……,還好吧,我用了些魂技抵擋了些許攻擊,或許才讓我沒有受傷太重吧……」知道不是因為自己魂上的禁制無法破除,張嫌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對於商伯福的疑問,他也不敢胡亂回答,琢磨了一下,向商伯福簡單回應道,畢竟商伯福對魂師的手段好像不太了解,說是用了魂技技法,商伯福也沒辦法進行確認,這樣就可以隱藏他有自愈能力的事情了。

「用魂技削弱了力量嗎?嗯,怪不得你沒有直接被鬼王拍死。」張嫌的解釋倒也合理,商伯福並沒有太多懷疑,點了點頭,再次將手探到了張嫌的魂上,這次那手臂上的漆黑魂力居然如水如油一般,向著張嫌的身上流淌澆去,等到那些黑魂將張嫌的後背鋪滿,先前商伯福在張嫌後背上所畫的那幾個圓圈突然將張嫌的靈魂割開,黑色魂力順着割開的地方向張嫌的靈魂裏面注入,不一會兒便全部滲進了張嫌的靈魂之中。

「呃啊啊啊……!老爺爺,你做什麼?!」手畫圓圈把張嫌靈魂割開的那一刻,張嫌整個靈識都被痛苦充斥,隨着劇痛湧上靈識,張嫌面容扭曲地大聲喊道,他靈魂依舊無法動彈,看不到商伯福在他背上動了什麼手腳,只能通過發出聲音,向其開口質問,害怕商伯福真對他的靈魂做什麼不可挽回的破壞。

「大半夜的,不要瞎叫,再把鬼引來了怎麼辦?只是將你的魂軀從後背拋開,用我們拘靈人的手段幫你強行開創出了一個魂闔,這樣一來,你也算半個拘靈人了,若你以後真敢帶着魂師來找我們的麻煩,那麼我不介意告知他們你也算拘靈人,這就是我打算保護廣元和玲玲的手段,你現在了解了吧?」聽到張嫌的質問,商伯福淡淡地沖張嫌說明道,顯然他先在張嫌的魂上施展了自護的手段,而這手段居然是強行幫張嫌開出魂闔,在這之後,才打算再幫張嫌解開

禁制,避免張嫌真有什麼歹意。

「魂闔?那個可以魂體之內寄存魂鬼的手段?」張嫌知道商伯福要用手段防備自己,但是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手段,他強忍着痛苦,向商伯福問,確認著是不是先前商廣元提到的那個魂闔。

「看來廣元和玲玲已經給你說過了呀,沒錯,就是那個魂闔,當然,我不會把煉化魂鬼的手段也告訴你,只是讓你也有我們拘靈人一樣的標記,這樣你就不敢事後翻臉,對我們造成潛在威脅了。」張嫌詢問完,商伯福先是一驚,然後馬上就明白了什麼,再次語氣平淡地沖張嫌道,肯定着張嫌的猜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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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登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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