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節:黑牢子

第三百零一節:黑牢子

「陶皓龍,合格,下一個,花青楊!」就在張嫌用眼睛觀察著花青楊的時候,陶皓龍那邊很快便結束了摸魂檢測,陶皓龍剛一離開刑訊椅,高輝便抬高了嗓門,沖着花青楊所在的方向喊道。

「是。」見陶皓龍似乎身體虛弱地被人攙扶著離開了審判庭之後,花青楊才緩慢地踩着碎步向刑訊椅前靠近,走了半分多鐘的時間,才擔驚受怕地走到了刑訊椅前,左顧右盼了一番之後才不情願地坐在了上面。

「來人,過來把她固定好。」在花青楊坐到了刑訊椅上之後,高輝招手從待命的工作人員之中又叫來一人,幫花青楊進行身體上的固定。

等到那名工作人員將花青楊的身體完全緊固之後,高輝將正臉再次轉向了丁妴和鄧清吉所在的位置,雖然沒有開口,但顯然是沖着丁妴在請示執行檢測。

「嗯,開始吧,注意別傷到了我們公司的花朵。」在高輝請示之後,丁妴象徵性地沖高輝點了點頭,向高輝囑咐道。

「是。」聽到了丁妴的囑咐,高輝微微一笑回應道,回應之後,轉身再次將手探在了刑訊椅上,隨着魂力的灌注,黑牢鬼器再次啟動,青黑色魂壁在刑訊椅四周升起,將花青楊完整包圍在了其中。

待到青黑魂牢成型,張嫌便再也聽不到魂牢之內的聲音,見裏面的花青楊皺起了眉頭,試圖靈魂出竅,想要從緊扣在她手環、腳踝處的枷鎖之中掙出,卻被枷鎖之中所產生的魂光牢牢困死,猜測著花青楊或許並不是鷹派之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擔心起了花青楊此時的處境。

「摸魂開始了。」就在花青楊掙扎而張嫌擔心的時候,高輝已經靈魂出竅,將魂手再次探入進那黑牢魂壁之上,隨着高輝的雙手沒入進魂壁之中,魂牢裏面再次生出無數的漆黑鬼手,鬼手如花團一般錦簇,向著花青楊的軀體逐漸探去,就在即將探到花青楊身體之上時,高輝像是在提醒花青楊道。

「大哥……」就在那些鬼手移向花青楊的時候,冥魂似乎辨察出來了什麼,沖着張嫌傳音道。

「嗯,那些鬼手之上依舊沒有細小的魂刺,沒想到這花青楊居然也加入到了鷹派之中啊,不過說實話,這花青楊比王蒼和陶皓龍的演技更好一些。」張嫌知道冥魂想說什麼,點了點頭,沖着冥魂迴音道。

見張嫌也看出了端倪,冥魂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再次在張嫌體內沉寂了下來,以免被別人發現。

在明白鑒定的五人之中已有三人被丁妴招安,張嫌便不再觀看花青楊的鑒定過程,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坐在**官席上的丁妴,以及立於丁妴身旁的南郭先生軀體和鄧清吉,一邊望着席上的三人,一邊揉搓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

些什麼。

就在張嫌將眼神落在丁妴身上的時候,丁妴似乎是察覺到了張嫌的目光,同樣將眼睛望向了張嫌,和張嫌四目而對,嘴角微微一揚,好像在向張嫌招呼示意,又好像是那種魂鬼覬覦靈魂一般的貪婪之笑,總之那笑容莫名其妙,讓張嫌有種渾身不太自在的感覺。

「軀體年紀不大,說明你的魂師生涯還會很長遠;靈魂魂力速增,說明你有着魂師界百年難得一見的潛力;能和蒲家小姐搭橋連線,說明你有着不凡的魅力或者運氣,我對你還是很青睞的,以至於在天魂堡的時候我便允許你自由出入天魂閣,讓你可以翻閱那些魂技典籍,還讓范增明帶你去景龍地宮挑選魂器,你真的不打算歸附我嗎?」就在張嫌望着丁妴那詭異一笑的時候,張嫌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清晰的魂力傳音問道。

「誰?丁董事嗎?」聽到魂力傳音,張嫌逆着魂力傳音的方向迴音過去問道。

「沒錯,就是我,我知道你機智聰明,不然也不會把蒲家的那個小姑娘搞到手,但是你面對我的邀請卻故意裝傻充愣,這讓我很不滿意,你要知道,你在天魂堡還是個低級新人的時候,是我在暗中助力你從那葉燎以及曹玄青手中競爭到蒲梓潼的,不然你很可能已經死在他倆手中了,作為報答我對你的幫助,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些回饋嗎?」張嫌問過之後,丁妴沖着張嫌點了點頭,再一次傳音向張嫌質問道。

「天魂堡的那些特權是丁董事幫我爭取的?」張嫌聽完丁妴的話,故作不解地問道。

「那是自然,讓范增明儘力配合你,讓門老允許你自由出入天魂閣,還送你了兩件魂器,這些都是在我應允之下才能實現,你以為憑藉范增明和鄭天秦那幾人的地位可能做到這一步嗎?不僅如此,就連幫你打壓葉燎,為你營造名聲這事也是我一手策劃的,你現在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栽培嗎?」張嫌問過之後,丁妴點了點頭回復道。

「原來如此,之前我還在想在天魂堡的時候我為何能順風順水,看來是有丁董事您做後台呀,張嫌愚笨,未來得及向丁董事致謝,還望丁董事見諒。」聽完丁妴的話,張嫌回憶起在天魂堡時所享受的特殊待遇,多少有些明白其中的原因了,隨後沖着丁妴傳音感謝道。

「知道就好,我也不要你的口頭感謝,我其實是在和你談交易,我助力你了那麼多,而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實際的回饋呢?」張嫌感謝之後,丁妴眯着眼向張嫌問道。

「不知道丁董事想要什麼回饋?只要是我張嫌力所能及的,必定在所不辭。」丁妴問過之後,張嫌露出一副十分誠懇的表情道。

「在所不辭?真的嗎?那好,那我就明說了吧,我

想要你!」丁妴聽完張嫌的話,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向張嫌傳音道。

「要我?別啊丁董事,我可沒有龍陽之興、斷袖之癖,這個我可力所不及啊。」張嫌聽到丁妴的傳音之後,面色一驚,隨後苦笑着臉,魂音顫顫地回應道。

「想什麼呢!我說的要你是讓你加入到我的麾下,或許你還不知道,公司雖為一體,但是內部卻有兩個派別,鷹派和蛟派,我所在的派別就是鷹派,而我希望你也加入到我的鷹派中來,助我完成統一獵魂公司的大業,當然,作為回報,我也會暗中助力你拿下蒲梓潼和那個魂族蒲家,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張嫌回應之後,丁妴魂音大喝道,大喝之後,將公司里的結派情況告知給了張嫌,然後詢問道。

「那我之前的那些待遇……」張嫌想起了范增明作為聯絡人周旋在他和公司之間的那場交易,不由得開口回問道。

「你是說由范增明在其中斡旋的那場交易啊,我能給你保證,交易可以繼續進行,你的那些待遇照舊。」見張嫌好像在擔憂什麼,丁妴點頭保證道。

「這倒是不錯,但我還想再考慮考慮。」聽完丁妴的保證,張嫌露出憂慮的眼神,向丁妴道。

「沒時間了,如果你現在做不出決斷,我可不會再給你留更多的機會了。」張嫌傳音之後,丁妴面色一凝,沖着張嫌道。

「為什麼呀?我又不會脫離公司,在公司的日子還會很長,為何要現在就做決斷,而且既然是交易,現在也沒法白紙黑字,這交易要如何成立呀?」見丁妴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張嫌故作不解地問道。

「你雖然在公司的日子還很長,但是我留給你做決斷的時間卻僅就現在,至於你說的白紙黑字更是不可能的,我們不會留下那一類痕迹,僅就口頭相約就行,至於如何算作成立,那就看你答應之後是否會聽從我們的指揮了,你能為我們創造價值,我們鷹派自然也會向你提供你所需的資源,關係的維繫皆在交易和誠信而已。」張嫌問后,丁妴認真地回復道。

「不需要立下字據或者簽訂魂契?」張嫌皺了皺眉頭問。

「不需要,那東西是相互的,對你來說是束縛,對我們來說也是枷鎖,我們鷹派更願意自由翱翔。」張嫌問完,丁妴確認道。

「既然什麼證明都沒有,你就不怕我現在同意之後又反悔嗎?」張嫌想了想,不解地問。

「不怕,我們鷹派能輕鬆將你宰殺還不留痕迹的魂師眾多,你的後悔就是他們顯露身手和獲得獎賞的機會。」張嫌的問題似乎引得丁妴微微發笑,丁妴笑后,魂音之中帶着死亡威脅道。

「我很怕死的,我可不想被殺,那我哪一派都不加入還不行嗎?我這

人比較愛好和平,所以更喜歡選擇中立。」張嫌聽到丁妴的威脅之後,臉上露出苦笑的表情,搖了搖頭,沖丁妴回應道。

「中立?呵呵,倒也可以,你真的要選擇中立嗎?」聽到張嫌慌張地選擇道,丁妴呵呵一笑,沖着張嫌傳音確認道。

「嗯,雖然不用立據證明,但是聽起來還是很危險,所以我不願意加入你們,想來不只是丁董的鷹派,那所謂的什麼『蛟派』應該也是如此的規矩吧,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也很危險,如此一來的話,我就只能選擇中立了,我無權無勢,也沒有什麼資源背景,只想老老實實做個小魂師,選擇中立應該能滿足我這個願望吧?」張嫌想了想,沖着丁妴恭敬的點了點頭,憨笑着回應道。

「只想老老實實的當個小魂師嗎?」張嫌回應之後,丁妴饒有深意地沖張嫌傳音問道。

「沒錯,雖然有蒲家那事在我身上,但是我還是希望本本分分地當個小魂師,夠吃夠喝就行,不去參與那些搏命紛爭,這就是我的夢想。」張嫌再次點頭確認道。

「好,既然是你的夢想,那我就成全你。」張嫌確認之後,丁妴的表情瞬間陰冷了下來,沖張嫌道。

在丁妴傳音之後,花青楊的摸魂探查好像已經進展到了尾聲,高輝已經將無數的漆黑鬼手從花青楊身上撤回,撤去了青黑魂牢的籠罩,命人解開着扣在花青楊手腕腳踝上的枷鎖,把並沒有絲毫損傷卻裝作十分虛弱的花青楊從刑訊椅上攙了起來,向審判庭外面帶去。

「最後一個,張嫌!」花青楊離開了刑訊椅之後,高輝將凌厲的目光望向了張嫌,向著張嫌呼喊道。

「是。」張嫌望了一眼丁妴,又看了看高輝,沖着高輝拱手應答道。

張嫌應答完,抬腳便向著高輝所在的方向走去,快步走到了刑訊椅前,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手中一縷青魂被他暗中塞進了刑訊椅中,隨後大義凜然一般將手腳自己扣進了刑訊椅上的枷鎖鐐銬之中,似乎十分配合鑒定一般。

「直接開始吧……,張嫌,如果感覺不舒服的話可以給高輝講,一旦天鑒籠開啟,只有他能聽到你的聲音。」張嫌坐到了刑訊椅上之後,丁妴露出鷹一般的眼神看向高輝,隨後轉頭向張嫌『關懷』道。

「是。」張嫌還沒有回答,高輝搶先回答道,像是接收到了某種指令一般。

高輝回答之後,便又招來一個工作人員走到刑訊椅附近,似乎害怕張嫌逃跑一般將張嫌緊緊的鎖在了刑訊椅上,令張嫌的整個身軀緊貼在刑訊椅上,讓張嫌連起身掙扎都難以做到。

「松點,松點,束胸的幾根帶子都快勒的我喘不過氣來了。」在工作人員將張嫌捆綁之後,張嫌緊皺着眉頭,沖

著高輝喊話道。

見張嫌確實有些臉色發青,高輝才在檢查之時幫張嫌稍微放鬆了一些困束,來保證張嫌正常呼吸,至少不讓張嫌在檢查之時軀體損傷斃命。

「謝高前輩了,好點了,好點了,這樣綁着很不舒服,還請高前輩快點結束摸魂鑒定吧。」張嫌在呼吸順暢之後,沖着高輝感謝地點了點頭道。

「想快點嗎?那好,只要你乖乖配合,應該用不了多久就結束了。」聽到張嫌感謝之後,高輝擠著臉上的麻子褶子,微微一笑,沖着張嫌回應道。

聽到高輝的話,張嫌也不再多說什麼,將眼睛緊緊閉起,仰面靠在了刑訊椅上,似乎在等待着那些鬼手來臨一般,但是其魂力卻悄然流進了黑牢鬼器之中,和鬼器之中的器鬼建立起了聯繫,用魂力與其進行的某種交流。

「大哥,這位就是黑牢子。」張嫌的靈魂在木魚子的幫助之下穿過了黑牢鬼器的禁制,直接進到了黑牢鬼器之中,在一片青黑星輝的空間之中,木魚子不知道從哪裏引來了一個比它還小的孩童模樣的青黑小人,指著小人介紹道。

「你好,你就是這黑牢鬼器之中的器鬼嗎?」張嫌望着眼前的青黑小人,略有些欣喜地問道。

「是,我叫黑牢,是這黑牢鬼器之中的器鬼,剛才多謝你將一隻靈魂送給我吃,我已經吃完了,很香。」張嫌問過之後,那青黑孩童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魂痕,笑着沖張嫌回應道。

「不客氣,我是想讓你幫我……」張嫌被黑牢子感謝之後,同樣報以微笑,想着自己即將被黑牢執行摸魂檢測之事,開口請求道。

「我幫不了你,如果我那樣幫你,操控我的那人就會發現。」張嫌的請求之語還未說完,黑牢子便搖了搖打斷道。

「不對呀,之前你和木魚子不是商量好的嘛,我獻祭一隻魂鬼的靈魂與你,你幫我避免被真得探查,怎麼能出爾反爾呢……」聽到黑牢子的話,張嫌皺了皺眉頭,有些生氣問道。

「大哥稍安勿躁,黑牢子不是那個意思,黑牢子的意思是說它沒辦法越過操控魂器之人幫你免於鬼手探魂,但是卻可以在探查之時將大哥的那枚假精魂丹當成真的代為摸走,這樣大哥雖然靈魂會受到一些刺激,但是並不會真的丟失掉精魂。」張嫌生氣的問后,木魚子在一旁解釋道。

「也就說鬼手魂刺的探魂是無法避免了?」張嫌聽完木魚子的話,稍微冷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詢問道。

「做不到,因為操控魂器的那人在把靈魂與我相融之後,他能得到和我一樣的觸感,所以沒法消去魂刺來瞞天過海。」張嫌詢問之後,黑牢子回答道。

「既然沒辦法那就算了,該來的躲不過,不過我還是有些擔憂

,那高輝有沒有可能會藉由你的能力在我的靈魂之中耍手段搞破壞,如果那樣的話,即使精魂不丟,我也會靈魂受損的。」張嫌聽聞黑牢子的回答之後,嘆了一口氣道,嘆氣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黑牢子。

「操控我的人只是在一定程度藉由我的能力對人的靈魂進行調查,他沒法親自下手,所以這一點我倒是能幫得上忙,可以保證他沒法做探魂之外的其它事情。」張嫌問后,黑牢子嘿嘿一笑回答道。

「那就好,代價還是一隻鬼魂吧?」張嫌見黑牢子胸有成竹,滿意地點了點頭,眯着眼睛問道。

「既然定金已交,那鬼魂完事在給我就行,先行謝過老闆了。」張嫌問過之後,黑牢子那青黑稚童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笑,沖張嫌拱手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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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登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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