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節:楠雕鬼再現

第二百二十二節:楠雕鬼再現

「來早了嗎?」張嫌帶好了身份證件和行李,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達到了高鐵站,在候車室外的大廳里等待着南郭天冷的到來,看着大廳里攢動的人頭,張嫌暗自嘀咕道。

嘀咕之後,張嫌看了看手上的儲物手錶,只是單純地看了下時間,見時間還有上一些,便找到一個西式的快餐店,買了個漢堡套餐吃了起來。

「大哥?」就在張嫌一口咬下了大半個漢堡的時候,冥魂在張嫌體內發出輕聲地呼喊道。

「怎麼了冥弟?你不會還想出來玩吧?別鬧了,上次差點就出事了,這次要是再被南郭天冷碰到,蒲梓潼和石冼他們非把我撕了不可,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藏在我靈魂之中吧。」張嫌以為冥魂又想出來,皺着眉頭回應道。

「對不起大哥,上次的事完全是因我而起,我向大哥道歉,可是這次不一樣,大哥,你有沒有感覺到附近有隱晦的魂力波動,不像是人類的那種,裏面充滿了穢意和雜念,更像是只魂鬼,但是卻還沒有顯形。」張嫌回應之後,冥魂在體內說明道。

「有魂鬼?」本來因為沒有獵魂工作,張嫌便將魂力一直收歸於軀體之中沒有放出,聽到冥魂的說明,張嫌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漢堡,把魂力向著四周散發出去,對四周進行着感應,想要找到冥魂所發現的那縷隱晦魂波的所在。

感應了片刻之後,張嫌終於從大廳的一個較遠的候車座椅上找到那縷魂波的來源,對來源之處進行簡單的魂力探查和建模,張嫌的靈識里生出一個年輕小男孩的模樣,毫無疑問,那縷充滿穢意雜念的渾濁魂力就是從那個小男孩身上散發出來的,而且還在不停地散發着。

「大哥感知到了嗎?」就在張嫌確認了魂波來源之後,冥魂在張嫌體內問道。

「嗯,感知到了,這縷魂波是從一個小男孩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是不知道那個小男孩是半魂者還是身體內藏着魂鬼,總之不再是普通人的靈魂了。」張嫌把魂力感知到的信息匯總進了靈識,分析之後回答道。

「那要怎麼辦啊大哥?要出手把那男孩的靈魂從軀體之中逼出來查看一下嗎?如果真是魂鬼藏於其中,正好將其消滅,不然和他同乘一輛高鐵的人可能會有危險。」冥魂有些擔憂地問道。

「確實,如果真是魂鬼打算在高速行駛的高鐵上施展某種害人的技法,很有可能會造成大量的死亡,但是這裏人多眼雜,貿然動手的話,既容易暴露身份,也容易引起騷亂和恐慌,不能盲目出手,還有時間,先靜觀其變,看看那男孩有什麼行動嗎,然後儘可能挑選個合適的時機再出手進行探查,如果是半魂者,就聯繫胡錫、嚴老他們過來處理,如果是魂鬼,我就將

其暗中消滅,現在只能這麼辦了。」張嫌瀏覽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權衡著利弊,最終決定道。

「大哥,要不要我先去試探一下,如果那男孩兒的身體里真的是魂鬼,看到我的靈魂,應該會有吞噬的慾望吧,我試着隱藏魂力,把它從那男孩的身體里勾出來……」張嫌決定之後,冥魂琢磨了一下,建議道。

「不行,不到關鍵時刻你不能再從我的靈魂之中出去了,那南郭天冷隨時可能會出現,被他發現的話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那男孩兒好像還沒有注意到我,我可以利用彩鱗護臂向他靠近,然後用碑魂拓進行探查,不需要你去勾引也能弄明白他靈魂的異態原因,交給我吧。」冥魂還沒有說完,張嫌便搖了搖頭打斷道,然後趕緊吃完手上的漢堡套餐,開啟彩鱗護臂的魂力隱匿效果,起身向著男孩兒所在的位置靠近著。

冥魂明白了張嫌的意思,也不再多說什麼,在張嫌的靈魂之中再次沉寂了起來,只在暗中感知著四周的魂力存在,為張嫌警惕著可能存在的危險。

張嫌為了避免被男孩體內的靈魂發現,先是裝成閑逛的樣子,在四周的站牌商店來回踱著步子,等到有大量旅客涌動着準備檢票進入候車大廳,他才藏匿於人流之中向著男孩兒的位置不斷靠近,等到人流消散,張嫌已然來到了那個靈魂異常的男孩兒對面,眼睛雖然一直觀望着候車大廳的入站口,但是魂力感知卻始終鎖定着身前的男孩兒沒有離開。

「那股魂波反應更強了,而且從這能清楚的感知到其靈魂魂力的渾濁程度,那孩子的身體大概率已經易主了,裏面肯定是藏了一隻特別的魂鬼,怎麼辦大哥?要出手嗎?」因為已經來到了男孩兒的對面,冥魂感知的更加透徹清楚,從男孩兒身上散發出來的魂力分析之後,略有些遺憾地問道。

「嗯,但是就算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放棄,還是先試着用碑魂拓探查清楚吧,不然真要只是個半魂者,我出手將其靈魂滅殺,那就等於殺了一個人,人命之上不可兒戲,而且作為魂師,殺人也是重罪,還是謹慎點好。」張嫌的魂力感知得出來的結論和冥魂幾乎一樣,但是對於眼前這個七八歲模樣,長相還算有點可愛的男孩兒,張嫌決定穩健一點,不願意盲目出手直接滅殺其體內靈魂。

「宇兒,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要聽話,跟着媽媽在這別亂動,爸爸去那邊取票,等下我們就要進去了。」就在張嫌一直把注意力鎖定在男孩身上的時候,男孩的左邊位置上,一個相貌年輕的男子滿眼幸福慈愛地看着男孩兒,笑着說話道。

「知道了爸爸。」男孩兒的臉上好像一臉淡然,卻又聽話的回答道。TV首發

「咱家宇兒都七歲半了

,是個小大人了,這點事還用你教呀,趕緊去取票吧,再不進站候車,等下可要晚點了。」男孩兒回答之後,男孩的座位右邊,一個長發過肩,模樣秀麗,穿着一身風衣長褲的女人拍了拍男孩兒的腦袋,抬頭望着起身了的年輕男子,開口催促道。

「那好,我去了。」有了女人的回應,男子點了點頭,留下行李和妻子孩子,帶着三人的身份證件,快步向著隔壁的取票大廳走去,好像急切地想要取到車票,趕緊回到妻兒的身邊一樣。

不過就在此時,幾乎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被不斷輕拍著腦袋的男孩兒眼睛突然詭異的一轉,一瞬之間顯露出某種奇怪的表情,魂力也爆發開來,而那爆發的魂力和詭異的表情卻被坐在對面的張嫌盡收眼底,張嫌嘴角微翹著,同樣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神情。

「大哥,它的魂力在逐漸向外散發着,極其污穢渾濁,是魂鬼的魂力,而且那魂力在包裹着旁邊的女人,好像在用某種手段向著那女人的軀體空間悄然滲入,應該是想對那女子下手了。」就在男孩兒身上的魂力散發出來之後,冥魂趕緊向著張嫌提醒道。

「嗯,我看到了,是有個魂鬼準備出來害人了,而且還是個老熟人,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了。」張嫌詭譎地一笑,傳音回應道。

「老熟人?大哥獵魂好像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呀?我怎麼沒有印象……」冥魂在靈識之中搜尋着相關的記憶,不解地問。

「是雷霖鬼宴上見過面的老熟人,從它的木屬性魂力上,你能想起誰?」張嫌搖了搖頭,提示道。

「雷霖鬼宴上的?木屬性魂力?如果說有印象的,只有那個楠雕鬼吧,這孩子體內的不會就是……」冥魂感知著男孩身上散發出來的魂力,驚訝道。

「嗯,就是那個受了重傷、舍了精魂的楠雕鬼,當時它沒有死在劉讓的手裏,而是施展了一個手段讓自己靈魂化為無數芥子種子隱藏了起來,從地下悄然逃走了,不過那手段是捨去了本體魂魄才能實現的,雖然不知道它之後是怎麼又把靈魂重新塑造起來的,但顯然是又活過來了,而且魂力在這段時間居然也恢復到了中級小鬼等級。」張嫌點了點頭確認道,身子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著男孩左邊的空位走去。

「對於那個楠雕鬼的魂力我還有一些記憶啊,這魂鬼身上的魂力除了同樣是木屬性以外,其它特性和那楠雕鬼的魂力特性幾乎完全不同了吧,大哥是怎麼看出來它就是楠雕鬼的呢?」就在張嫌確認之後,冥魂不解地問。

「確實不同了,眼前的楠雕鬼簡直像是脫胎換骨、浴火重生了一樣,但正是因為浴火重生,它身上還殘留着劉讓的那個火屬性咒印的氣息,顯

然是它為了保留原來更多的魂力,而把一些被劉讓燒過的分身芥子也給聚合到了自己的新魂里,才會留下那種氣息,所以我敢斷定,眼前的這個就是重生后的楠雕鬼。」張嫌一邊回答著冥魂的疑問,一邊走到了男孩左邊的前,轉身坐了下去。

「原來如此,大哥這麼一說,我也感知到了一點,不過大哥打算怎麼辦,和這楠雕鬼靠的這麼近好嗎?」冥魂認真地感知了一下從男孩體內散發出來的魂力,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這楠雕鬼既然在這裏出手,顯然是不打算離開齊城了,所以可能危害高鐵行駛安全的問題就不用擔心了,接下來就是阻止它入侵併吞噬這個女人的靈魂了,按理說,人類的軀體空間可以保護人的靈魂不受魂鬼的直接侵害,但是這個女人的軀體空間顯然已經被這楠雕鬼用某種手段腐化過了一段時間了,支離破碎,難以為繼,如今這楠雕鬼想要一舉攻破這個女人,必然會在關鍵時刻離開這個男孩的身體,然後侵入到那女子身體里去,我只要等待時機,在它更換身體的時候將它抓住並滅殺掉就可以了。」張嫌判斷著當前的情況,回答道。

就在張嫌向著冥魂傳音回答的時候,那個被楠雕鬼暗中魂侵的女人突然猙獰地瞪大了眼睛,滿頭沁出了無數的汗珠,雙手像是怕冷一般緊抱着自己的雙肩,身體不停的顫動,牙齒「咯吱咯吱」地不斷打顫,小嘴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一直沒能發出聲音,整個人像是發了羊癲瘋一般輕微抽搐,完全失去了原有的那種柔美秀麗的女人姿色。

女人的樣子雖然奇怪,但是因為身體抽搐的幅度不大,模樣更像是一個吃壞了肚子的貪食者,所以四周的候車人員並沒有太過在意女人的異常,依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上前來詢問一番。

「大哥……」其他人雖然沒有在意,但是張嫌和冥魂自然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女人身體上的異常,察覺到女人的痛苦樣子,冥魂略有些擔心的開口道,顯然是想要說些什麼。

「那楠雕鬼正在用魂力束縛著那女子的靈魂和靈識,剝奪著那女子的身體控制權,那女子現在肯定極其痛苦,但是沒辦法,我現在還不能出手,現在出手的話就會打草驚蛇,如若那楠雕鬼一直躲在男孩兒的身體里不出來,我可沒有時間陪它耗下去,就讓那女子先痛苦一會兒吧,等到那楠雕鬼離開了男孩的身子,我再出手也不遲,痛苦總比丟命強。」張嫌忍着同樣有些激動的靈魂道。

「明白了。」冥魂點了點頭,按捺住身上的魂力波動,悄然地觀察著那個表情痛苦的女人和那個一臉邪獰男孩兒,回應道。

就在女人痛苦了兩三分鐘之後,男孩體內的楠雕

鬼好像感覺到時機成熟了,忽的從男孩兒身體里蹦了出來,靈魂如一塊腐朽的枯木一樣,晃動着枝丫般長短不齊的手腳,向著女人身上快速攀爬著,準備沒入到女人的身體之中。

「終於出來了,等你多時了,楠雕鬼,火焚陣!」就在楠雕鬼離開了男孩的身軀,準備向旁邊女人的身體爬去的時候,張嫌雖然沒有靈魂出竅,但卻將身上魂力散發出來了大半,一邊用着相當於半步魂祖的魂力威壓桎梏著楠雕鬼的行動,一邊快速施展出準備好了的驅魔小陣火焚陣,瞬間將楠雕鬼的整個靈魂直接點燃,讓楠雕鬼難以再施展那種芥子分身進行逃脫。推薦閱讀TV//

「你是?!啊……救命啊,要被燒死了……,驅魔魂陣?驅魔師?不對,我認得你……我認得你……,你是鬼宴上出現的那個魂師,你怎麼會在這裏?!啊……」張嫌的火焚陣施展出來沒過多久,一陣陣痛苦和驚恐地鬼號聲不斷迭起,位於女人和男孩之間的楠雕鬼緩緩的被燃盡了魂力,靈魂也幾乎化成了灰燼,最後一縷殘魂被張嫌招進了隨身攜帶的冥石盅里,悄然封存了起來。

當楠雕鬼被張嫌點燃封禁了之後,鄰座的女人也從抽搐之中恢復了正常,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但是她似乎並沒有抽搐時的記憶了,一臉的疲憊和茫然,只是不停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好像剛從噩夢中醒來一樣,查看自己是否還存在於現實之中。

「親愛的,我票取回來了!」正當女人茫然地檢查著自己身體的時候,離開的男子舉着手中的身份證件和青色車票興高采烈地趕了回來,沖着女人和旁邊垂頭如昏睡一般的孩子呼喚道,幾步便走到了原來所坐的位置,而在那個位置上的張嫌已經消失不見了。

「老公,我剛才好像睡著了,還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被一根根藤蔓樹枝纏住了,一個像是大號竹節蟲一樣東西往我身體里鑽,嚇死我了。」聽到男子的聲音,女人倏地一下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啜泣著抱住了男子,述說道。

「一定是早上起得太早沒睡好,所以這一會開始犯迷糊了,沒事兒,等下到車上再睡就是了。」男子笑了笑,輕拍著女人的背道。

「嗯嗯。」聽到了男子的安慰,女人確定剛才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點了點頭,從男子的懷裏撤開,拭了拭眼眶下的淚水道。

「宇兒呢?也睡著了啊?哈哈,宇兒還真是隨你,是個貪睡蟲,宇兒,起來了,爸爸已經把票取來了,我們馬上就要坐上高鐵去你想去看的那個大皇宮了,你再睡下去爸媽可就要把你扔這裏了哦……,宇兒!宇兒!你怎麼了?!」見女人沒事了,男子又走向了男孩兒,一邊說着話,一邊用雙手捧起男孩兒低垂頭顱

,本以為男孩只是睡著了,故意開起了玩笑,當晃動了幾下之後,發現男兒沒有了生機,男子才慌張了起來,不停的驚呼道。

「可憐呀,誰知道那個楠雕鬼居然會對一個孩子的靈魂下手,飢不擇食了嗎?」在男子驚呼的時候,張嫌又回到了待客大廳里那家西餐店裏,透過魂眼遠遠地觀望着男子附近的騷動,而就在此時,冥魂在張嫌體內哀嘆了一聲道。

「滅掉楠雕鬼的時候我稍微用碑魂拓感知了一下,那楠雕鬼逃走之後用芥子分身重組了靈魂,因為大部分靈魂和芥子分身被劉讓所焚,所以魂力等級驟降到了低級小鬼一階,而且靈魂狀態極其不佳,無法對其它強大的魂鬼出手,所以便挑人類暗中下手,小孩子的靈魂雖然魂力稀薄,但是軀體空間也相對薄弱容易入侵,所以它便找孩子下手,這個被害的小孩兒已經是第四個了,因為吞噬了這四個孩子的靈魂和一些游散的小魂,它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又修回到了中級小鬼等階。」張嫌見從楠雕鬼身上探知到的信息向冥魂傳音回應道。

「四個了嗎?真是可惡。」冥魂略有些生氣道。

「嗯。」張嫌點了點頭,想到曲志茹不比被害的幾個男孩大上多少,也有些憤怒的望向手中裝着楠雕鬼的冥石盅,回應道。

「張嫌,你來的挺早的嘛……」就在張嫌回應着冥魂的時候,一隻堅硬的大手突然拍到了張嫌的肩上,一個比張嫌高上一頭,滿臉冷淡的人現身到了張嫌的身側,淡漠地招呼道。

「天冷大哥。」張嫌早已感知到了南郭天冷的出現,自然沒有多少大驚小怪,平靜地回應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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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登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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