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誤入鬼宴 第一百三十四節:九足蟲

第二卷:誤入鬼宴 第一百三十四節:九足蟲

「蟲蠕腳!」經緯街鑫悅玉石店二樓,九足蟲大聲呼和著,對着張嫌甩出一記尾鞭,實際是用尾部的第九隻腳對着張嫌施展出強力的踢技。

張嫌雖然感知到九足蟲的尾腳魂力特別,但是見其中所蘊含的魂力並不算強,所以也就未去刻意躲閃,而是釋放魂力將軀體包裹,在軀體之上形成了一層強大的魂力護膜,讓此護膜來保護自己的軀體空間,乃至保護軀體空間內部的靈魂本體。

九足蟲見張嫌沒有閃躲,只是生出了一層魂力來保護自己,獨眼微眯似笑,並不收力,毫不猶豫的讓自己的蟲蠕腳踢了下去。

蟲蠕腳剛一接觸到張嫌的魂力護膜,便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張嫌的魂力護膜徹底踢碎,在踢碎張嫌的護膜之後,九足蟲並未停手,進而又踢向了張嫌的軀體空間。

當蟲蠕腳再次落到張嫌的軀體空間之時,張嫌已經來不及做出其它防禦,片刻之後,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靈識突然暈眩了起來,軀體空間來回搖曳震顫,靈魂雖躲在其中並未受傷,但卻無法繼續保持安穩,總有一種從體內呼之欲出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張嫌的身子在玉石店二樓如醉酒般搖晃着,當晃倒在一處擺着零散玉石的小柜上時,他死死地抓住了櫃沿,讓自己不至於跌倒,並強穩住靈識,讓靈魂不至於散出體外,嘴裏驚呼著。

「只是凝出普通的魂力護膜就想抵擋住我的蟲蠕腳?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見張嫌勉強穩住了身形,靈魂也未曾離體,九足蟲臉色驟然陰沉,眼皮微微跳着,嘴裏卻發出不屑地語氣道。

「你才初級小鬼而已,單靠魂力的攻擊別說讓我的靈魂空間產生波瀾,就連那層魂膜你也無法一擊擊破,你的攻擊之所以能奏效,想必和你那第九足上的特殊魂力有關吧?」張嫌本就靈識強大,再加上修鍊過源天玄體,軀體空間內的波動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他強行壓了下來,穩住了靈魂,緩和了一下氣息,他再次開口問道。

「你倒是挺自信的嘛,不錯,確實是我這第九足的能力,但具體是什麼能力就等你進到我的腹中再去知曉吧!」九足蟲並沒有掩飾,點了點頭回答,隨後瞪大了猙獰的圓眼,再次甩尾,尾腳朝着張嫌有一次踢來。

玉石店本就空間狹小,九足蟲的甩尾攻擊又掠過店內大半區域,張嫌見四周難有騰挪躲閃之地,便開啟了體魂技,用魂力從內部增幅軀體空間,將軀體空間漲至全身,以此來抵禦九足蟲的攻擊。

砰……

蟲蠕腳再次擊中了張嫌的軀體空間,不過這次,張嫌的軀體空間只是微微一顫便立刻恢復正常,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魂暈靈眩、形體不支,而九足蟲的身子卻被直接彈開,落在了

張嫌身前不遠處。

「這怎麼可能?!」這次是九足蟲發出了驚呼,露出一臉的不可置信。

「原來如此!」張嫌見九足蟲被彈開,輕聲道。

「你的魂力並沒有變化,那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蟲蠕腳都無法撼動你的軀體空間了?」九足蟲繼續驚呼著,彷彿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一樣。

「從我讀過的魂師文獻中來看,你那第九足應該不是原有靈魂的一部分吧,雖然不知道你從何得到的它,但我能確定它其中蘊含着『震魂體』特性。」張嫌自顧自的分析道。

「看你年紀輕輕,居然還知道『震魂體』?」九足蟲臉色更加陰沉的問道。

「偶然習得的一點偏門知識罷了,所謂『震魂體』,是指靈魂魂力中帶有特殊的震動屬性,雖然威力不大,但若一旦擊中敵人,就會在敵人的魂力、靈魂乃至軀體空間造成共振漣漪,讓敵人受擊之後雖未有重創,卻靈魂震顫難抑,最終失去反抗能力。」張嫌說明著,腦海中回憶起了天魂堡新人戰時遇見的姬闊,姬闊的仙汽宮氣泡便是使用的類似原理,只不過姬闊是以魂技施展,而眼前的九足蟲是魂力中自帶這種屬性。

「那你為何又能抵住我的共振漣漪呢?」九足蟲知道自己的手段對張嫌已不再是秘密,也就不去掩飾什麼了,接着問道。

「你這『震魂體』確實厲害,估計高級魂王都有可能在你手中吃癟,何況我還只是個中級魂王,所以第一次交手也吃了個小虧,差點神魂出竅被你鑽了空子,不過還好我靈識強大,再加上修鍊過軀體空間,才能穩住身形,沒有讓你抓住機會攻擊到我的本體靈魂。」張嫌笑着回答。

「修鍊過軀體空間?這不可能,我也遇到過不少魂師,從沒聽說還有魂師能修鍊軀體空間的,你莫不是在誑我?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指望你能誠實回答,現在你靈魂不出竅,我確實奈何不了你,可你魂力也不能全力施展,你又能奈我何?」九足蟲並不相信張嫌的解釋,不可置否道。

「是嗎?蟒之領域,巫水魂蛟!」張嫌聽完九足蟲的話,像是看着無知孩童一般看着九足蟲,眉角微微一揚,手對着九足蟲伸出,魂力從身體里釋放出來,凝聚出了一隻和自己體型差不多大的魂力蛟蟒。

蛟蟒一現身,便雙眼緊盯九足蟲,蛇信不停地從口中伸出縮回,震顫著發出「滋滋」的響聲。

「我還是第一次見魂師能在魂不出竅的情況下釋放出等同於自身等級的魂力的。」九足蟲看着張嫌釋放出來的魂蛟,心中滿是不安,卻又驚訝道。

「要說早兩天遇見你的話我還要費些力氣,不過誰讓我剛巧修出這巫水魂蛟呢,雖然不至大成,但是對付

你這個魂力帶有震動特性的小鬼來說卻也已經足夠了。」張嫌見九足蟲咬牙硬撐,笑着說道。

「敢小看我?!巨眼魂光!」看着張嫌露出了笑容,九足蟲感覺自己遭到了輕視,心中滿是不忿,情緒瞬間取代了理智,沖着巫水魂蛟瞪大了獨眼,從獨眼裏射出了一道魂力激光,迅速射向魂蛟。推薦閱讀TV//

「巫水蛟鱗。」見激光射向巫水魂蛟,張嫌一邊喊道,一邊用靈識控制着魂力所凝的魂蛟,本來體柔似水的魂蛟身上泛出了寸許大小的魂力鱗片,密密麻麻的鱗片包裹着魂蛟全身,輕鬆的抵擋住了九足蟲的魂光攻擊。

「八足絞刺!」見魂力激光被輕鬆化解,九足蟲八足擺動,拖着蠕胖的身軀快速沖向巫水魂蛟,在離近魂蛟之後,九足蟲縱身躍起,八足足尖化為八根利刃,沖着魂蛟絞殺而去。

「巫水魂糜。」見九足蟲的八足尖刺朝巫水魂蛟刺去,張嫌在一旁不緊不慢的指揮道。

須臾之後,只見巫水魂蛟未曾躲閃,八根足刃全部刺進了巫水魂蛟的身體之中,但是正當九足蟲以為得手想要抽出八隻足刃的時候,那八根足刃卻像是陷入泥沼一般陷在了巫水魂蛟體內,甚至開始腐化魂解。

見八足深陷,魂力不斷遭到腐蝕,九足蟲果斷自斷魂足,一個翻身從巫水魂蛟身上迅速跳開,側倒在玉石店二樓的一處角落裏,露出了萎靡的神色。

「你凝出的這魂蟒竟還有腐蝕靈魂的能力!如果九足一起參與攻擊,估計我現在已經變成了無腳之蟲了吧。」九足蟲沒有自我修復的能力,斷足顯然給九足蟲的靈魂和魂力造成了嚴重的創傷,但是還不至於將其滅殺,九足蟲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苦笑道。

「巫水魂蛟雖有蛟蟒之形卻無蛟蟒之實,看似蛇蟒,實則是一團糜爛的魂水,魂力對戰尚弱,但是對靈煤魂軀卻有着極其強大的腐蝕效果,就算你那個有『震魂體』的第九足一同施展攻擊也無濟於事,同樣會陷入糜魂水中被輕易腐蝕,不過你那第九足在發動兩次攻擊之後已經無法再度使用了吧?」張嫌回應道。TV首發

「沒錯,那第九足是我奪他人的魂體嫁接到自己靈魂上的,在我滿魂力狀態下僅能催動兩次,如果透支靈魂強行催動第三次,那我便會魂飛魄散。」九足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雖然我先前就感知到了你那第九足和你本身靈魂之間有波動差異,但是沒想到還真是嫁接之魂啊。」張嫌驚訝道。

「你知道『嫁接之魂』?」九足蟲問。

「知道呀,魂鬼在得到其它靈魂之時一般都是通過吞噬煉化來獲取其中能力的,但這種方法獲得的能力具有一定的隨機性,所以有的魂鬼會選擇不將敗落的靈魂盡數吞噬,而

是在最大程度上保留部分魂軀進行體外煉化,以此來獲得某種看中了的魂技,雖然這樣做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但卻比直接吞噬的概率要大上一些。」張嫌說明道。

「沒錯,我前段時間打敗的這個魂鬼雖然魂力遠不如我,但是卻憑藉着特殊的震魂體和我斗的勝負難分,後來我用魂力活活把它耗死,忍住了將它全部吞噬的誘惑,把它魂力含量最大的那隻腳留了下來,進行了魂體嫁接,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九足蟲靠着牆角坐了起來,笑着說道。

「所以你就找這家店的店主報仇雪恨來了?用震魂體的攻擊特性將店主的靈魂從軀體空間中震出,然後吞噬了店主的靈魂,最後附着在店主的軀體之上讓店主的軀體做出自殺的樣子,以此來掩人耳目。」張嫌根據九足蟲所說的內容分析道。

「嗯,就是這樣,我一直想報仇,只不過就算魂力進階到了初級小鬼也依然沒有破入現世的能力,所以當我得到這震魂體能力的時候便知道復仇的機會來了,我殺了這裏的店主,把他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其實就是為了不被你們這些魂師追殺,後來我還用同樣的手段去殺店主的兒子。」九足蟲狂叫着。

「我記得店主的兒子好像沒死吧?」張嫌問道。

「被我咬去半截靈魂,已經與死無異了,哦,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沒能如法炮製殺店主的手段吧,那是因為店主他兒子身上有一枚特殊的玉牌,在我把店主兒子的靈魂震出之後,本想着要一口吞吃掉,但是剛送到嘴邊,那玉牌突然發出刺眼的金光,一邊消融着我的魂力一邊把店主兒子的靈魂往回吸,我想要閃避金光,卻又不願意放棄到手的美味,無奈之下只能強行咬掉那孩子的半截靈魂。」九足蟲狂傲地回答著。

「玉牌?何種玉牌?為何又能閃金光?」張嫌驚異地問。

「我怎麼會知道?我們魂鬼又不修魂器,而且我也不敢再靠近那玉牌。」九足蟲悻悻地回答。

「也是,好了,費了這麼長時間,該聊的咱也都聊了,不知道你那第九足又存蓄夠了魂力沒有,存夠了的話就朝我攻過來吧,也不枉你這番拖延時間。」張嫌看着九足蟲的獨眼,爽快地說道。

「哈,居然被你發現了,你現在就要為你的大意付出代價了!」見張嫌看破了自己的拖延手段,九足蟲大笑了起來,然後強行支起了身子,第九足再現,準備對張嫌發動最後一次攻擊。

當九足蟲支起第九足時,感受着其中所蘊含的魂力,突然,它臉色一變,神色開始慌張了起來,驚叫道:「這……這怎麼可能?我計算著時間應該足夠我再積攢一次蟲蠕腳攻擊的呀,為什麼沒有積累出一丁點魂力?」

「嫁接之魂

部位需要臨時吸收外界魂力來驅使發動,而你一直拖延時間就是賭的這最後一絲機會,我既然知道你要做什麼,便在你偷偷積攢魂力的時候動了些小手段,那就是把某種特殊的魂技偷偷植入進了你的靈魂之中,然後偷偷蠶食你暗中積攢到的魂力。」張嫌笑着解釋道。

「不可能!我一直謹慎以待,是什麼能進入到我的靈魂卻未讓我發覺?」九足蟲用魂力翻查著自己的魂軀,想要找出張嫌所謂的手段。

「就是這個,耳蛇,靈隱爆彈!」說着話,張嫌突然打了個響指,一隻只耳蛇開始在九足蟲體內膨脹,隨後劇烈爆開,將九足蟲的靈魂從內部炸裂。

靈魂炸裂,九足蟲瞬間昏厥,沒有了靈識的控制,魂力快速向外散去,不一會兒,便失魂萎靡,到達了能夠被收進冥石盅的魂力界限。

不過張嫌並沒有馬上把九足蟲收進冥石盅里,而是把九足蟲的靈識信息用碑魂拓細緻的拓印了一邊,然後抹去了靈識里和自己有關的信息,最後打散了九足蟲的靈識,才滿意的將其送進冥石盅。

「這九足蟲雖然實力不強,但是靈識中卻有這麼多有用的信息,生死簿、飛盧鬼、魂師和魂鬼之間的交易線索、體外煉魂之法、震魂體的特性,以及那枚曾試圖保護玉石店老闆兒子的玉牌信息,可謂是收穫頗豐啊。」張嫌將拓印到的信息在腦海中整理著,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的生死簿里果然還沒有我,卻有嚴老、范增明他們,顯然在那些魂鬼勢力眼中我還不夠資格……;這飛盧鬼長得頗有天兵天將之姿,只是身上飄在的那個好像不是什麼仙家絲帶,更像是數根鐵鏈……;那和魂鬼聯合的魂師確實沒有露臉,但是那魂言信里的傳音卻讓我覺得耳熟,好像是……」張嫌解析著其中的信息,差點就忘了時間。

「你們進去之後按著清單上的內容搬東西哦,搬的時候注意點,這裏都是些價值不菲的玉石,磕著碰着你們可賠不起。」就在張嫌思考愣神的時候,玉石店樓下不知何時聚集了一批人,領頭的是個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的模樣,正向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發號著施令。

「什麼價值不菲,就是些爛石頭而已。」眾壯漢中,一個年輕的壯漢不屑地說道,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傳進了領頭女子的耳朵里。

「爛石頭?先不說那些古玉,就是一塊上等翡翠、一隻現代玉雕就足夠買你半輩子的工了!」領頭女子生氣道。

「小劉子你少說點,方小姐,您別和他一般見識,他爹當年自殺就是因為賭石敗光了家產,他心中有結,說的是氣話。」壯漢中,一名個頭不算太高的中年人擠了出來,眼睛瞪了年輕

壯漢一眼,隨後笑着對領頭女子說的。

「有氣別亂撒,真是的,行了,別耽誤時間了,趕緊搬吧,之前怎麼搬運我已經說過了,搬完之後到新店裏結尾款。」領頭女子依舊氣哼地說道。

「好嘞,兄弟們開始吧,小物件一個人拿,大物件兩個人搬,輕拿輕放,注意別碰壞東西,全部搬到一樓大廳,之後在一樓對照清單裝箱,裝箱時注意墊好保護塑料,最後再搬上車。」領頭女子話落之後,中年人緊接着開口指揮道。

「好。」中年人說完話,所有壯漢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來人搬家了呀,看來這個玉石店老闆的兒子確實亡故了,哎,我還是先走吧,以免被當成小偷。」聽到下面嘈雜的指揮聲,張嫌大概猜出了緣由,開啟了體魂技,身子再次朝進來的那扇窗戶走去,準備翻窗離開玉石店。

啪嗒……

就在張嫌穿過一個擺放着碎玉小石的櫃枱之時,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麼,一枚看不清是什麼的小物件被張嫌踢飛了出去,撞到了窗戶之下牆裙。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呀?這……這不是那枚玉牌嗎?」張嫌走到窗邊把小物件撿了起來,見其模樣和九足蟲靈識里的玉牌形象正好對上,雖不能確定就是那散發着金光的玉牌,但也極有可能。

「方小姐!你們店裏還有人看店嗎?」就在張嫌撿起玉牌的時候,玉石店一樓,一聲洪亮的問詢聲響起,緊接着是腳步向二樓靠近的聲音。

「這鬼店還用看?四周鄰里哪個不知道這店裏沒人啊,但是誰有膽子來這鬧鬼的店裏偷東西,這沒人看店!」方小姐回答道。

「可是我分明聽到二樓有動靜啊,就是那種石頭在地上滾動的動靜。」聽到方小姐的回答,問詢的壯漢疑惑道。

「別嚇我,不會我這趟來又趕上鬧鬼了吧?你快上去看看有人嗎。」聽完先前詢問之人的話,方小姐的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指示道。

接到方小姐的指示,問詢的那位壯漢心中也有些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朝店的二樓走去。

「沒有人!」到了二樓,壯漢打開了屋內的所有吊燈,巡視了一下四周,看着落鎖緊閉的窗戶,終於沖着樓下答話回去,聲音雖然不小,但是明顯聲顫氣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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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登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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