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陷害

第八百章 陷害

封嚴帶着人前來調查當天的所有有嫌疑的住客,他審問了齊月影三天,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認識他們夫妻二人的人都說他們伉儷情深,齊月影有着絕色的容貌和不菲的嫁妝,卻甘願下嫁給一個窮秀才,這在當時真的是羨煞旁人。當然蔣秀才這些年對他的娘子也是溫柔體貼,事事周到,外人從未見過他們彼此有紅臉的時刻。

他只能暫時放下對齊月影的疑慮,放走了她,但是一直派人跟着,沒有放鬆對她的警惕。

封嚴來到客棧就如他當日所說,第一個查的就是李兮若,李兮若面無懼色的走出來回答了他幾個問題,含笑道:「大人百般盤問我,還不如讓我來告訴大人一個線索。」

封嚴嘲弄的看了李兮若一眼,他根本不相信李兮若會給他提供什麼線索,他握著長刀挺了挺肩背道:「難不成你一個小女子,還會辦案了?」

李兮若一笑:「我當然不會辦案,但是我的直覺一向很准。」

封嚴轉臉對着其他衙差嘲笑李兮若不知天高地厚,可也對於李兮若要說的話有了幾分興趣:「說吧,你發現了什麼,是看見了誰的房門沒關,還是誰又偷吃了廚房的東西?」

他這話引得身後的人衙役哄堂大笑,陳信不滿的看着封嚴,李兮若倒是沒有理會封嚴的奚落,望着他道:「我今日發現文秀才從馬廄裏面抱了一大堆東西出來,看起來像是一包銀子。」

封嚴的眼裏露出警惕之色,誰會沒事把銀子藏在馬廄里,除非那人自己有鬼。

聽到她這樣說,其他幾個撞見的秀才也紛紛附和,封嚴恨不得拍碎他們的腦袋:「知道不早說,文郢現在在哪?」

眾人面面相覷,掌柜的從一旁跑出來道:「大人,文秀才應該還在房間里休息,我只看見他回了房間,沒有看到他下來過。」

封嚴擰起高眉:「不知道在查案嗎?不是讓你們通知所有人在這集合嗎?」

掌柜被吼得默不作聲了,他也叫了,可是當時沒人應,他又急着去叫其他人,就給忽略了。

封嚴一掀自己的長袍,讓掌柜帶路,握著刀走近了文郢的房間。掌柜的先敲了敲門,見着裏面沒有動靜,封嚴不再猶豫,直接破門而入。

門房一被破開,衙差蜂擁而入,李兮若卻在空氣間聞到了一股花香,她的臉色突然一變,擠開了人群進入房門一看,文郢已經死在了地上,一把匕首正中他的胸口,和蔣秀才的死法一模一樣。

是她大意了,齊月影肯定在銀子的包裹上留了記號,就算不用她說,她也已經知道兇手是誰,自然也就不會留下他的性命。

只是這樣一來,她殺了人,她也做不成妖,成不了仙了。

封嚴上前捏了捏屍體的僵硬程度,發現文郢死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也就是說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人他卻不知道。

這是對他的挑釁,封嚴握緊了拳頭,凌厲的目光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們誰是最後接觸文郢的?」

陳信動了動眸子,有人將手指指向了他:「一個時辰以前我看到陳秀才被文秀才給推出了門外,文秀才說他不會放過陳秀才的妹妹。」

柳豫升彎著腰身轉過頭,發現這人居然是那日給他們講齊月影和蔣秀才小道消息的那人,不禁悄聲地對着他道:「你這是站在客棧乾眼線的吧,什麼都能看到。」

封嚴聽完冷笑一聲:「又和你們有關係,這次你們想拿什麼理由來狡辯?」

李兮若看着陳信,她不知道為什麼陳信會牽扯進去。

陳信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什麼好狡辯的,既然這位兄台是親眼看着文秀才將我推出門外,這還不夠證明我的清白嗎?我走的時候文秀才還是相安無事,他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封嚴讓人搬來了椅子給自己坐下,將長刀放在了眾人的面前:「那不如聊聊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陳信看了李兮若一眼,李兮若疑惑的回望過去,封嚴摸了摸下巴,指著李兮若道:「我記得陳信說過你是他的妹妹,你認識文郢。」

李兮若面無表情道:「不認識。」

「不認識他不會放過你!」封嚴怒的一拍桌,其他的人都被嚇的不敢出聲,李兮若卻笑道:「大人是覺得嚇嚇我,就能讓我承擔莫須有的罪名嗎?」

看着封嚴怒氣直升,陳信擋在了李兮若的面前道:「是我與文郢在考院時有些小的爭執,和她沒有關係,當時文郢不過是在威脅我。」

「所以你就殺了他?」

李兮若冷笑:「大人不應該干捕快的行當,這麼天馬行空的想像應該去做說書的,否則就是屈才了。」

柳豫升在旁邊聽着小聲道:「姑奶奶,少說兩句,這要真的把你們抓進牢裏可怎麼辦?」

「大人,這好像是兇器的刀鞘,從文郢的包裹裏面翻出來的。」

封嚴一轉頭拿過那刀鞘比了比,他們一直在找尋兇器的刀鞘,沒想到居然被文郢放在了包裹里。

但實際上,這只是李兮若的一根頭髮幻化而成,她的本意是帶着封嚴前來追查一千兩銀子的下落,等着他們在銀子裏面發現兇器的刀鞘,文郢有幾張嘴都說不清,就算到時候他喪心病狂要拉着齊月影下水,指認假的策題是她所盜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只是齊月影太衝動了,忍不住心裏的仇恨,直接殺了文郢,讓李兮若的計劃落空,而且還掀翻了船,讓所有人都有被淹死的危險。

封嚴心思轉了轉,問著衙差道:「齊月影呢,去把齊月影找出來。」

如果文郢是殺死蔣秀才的兇手,這把刀的位置又正好插在胸口,仇殺的可能性會很大,蔣秀才在這裏沒有其他的親人,齊月影作為他的娘子有充足的動機為他報仇,犯下殺人罪。

正巧派去跟蹤齊月影的人此時也跑了回來,說是齊月影在一個時辰以前就被跟丟了,不知所蹤。

封嚴大罵了一句廢物,將視線轉在了李兮若的身上,他惡狠狠的盯着李兮若:「你是不是認識齊月影?」

李兮若氣定神閑道:「不認識,大人要是想從我這得到線索,勸大人就不要白費功夫了。」

封嚴剛抬手想讓人將李兮若和陳信帶回去審問,卻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放下了手道:「我會向知府大人申請禁令,不會讓你們離開宜州半步,若是齊月影一輩子不回來,那你們就只有老死在這了。」

陳信皺着眉呵斥着封嚴:「你無憑無據,憑什麼這麼做?」

封嚴指着他的臉:「那你可以選擇去坐牢,去牢裏面嘗試一下被審訊的滋味。」

柳豫升趕緊拉住陳信:「別爭了,先聽這位官爺的吧。」

封嚴見着總算有個識趣的,就暫且放過了李兮若和陳信,讓人把圍觀的都給趕了出去,封鎖了這一層樓。

掌柜看了直搖頭嘆氣,一下子死了兩個人,他的生意真的沒法做了。

陳信跟着李兮若回到房間,他剛剛關上門,就聽到李兮若冷冷的問着他道:「你去找文郢做什麼?」

陳信眨了眨眼:「都說了,是考場上的小矛盾。」

「那為什麼會提到我?陳信,如今你也要對我撒謊了嗎?」

這是李兮若第一次叫陳信的名字,卻讓陳信覺得格外的沉重,他站在李兮若的面前慢慢坐下身:「那好,我問你,考前的那天晚上你去了哪兒,我在你屋外等了你許久都沒見人影。」

李兮若看了他一眼,手指磨了磨衣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在考院的時候,被文郢陷害,但是好在只是一張白紙。我覺得心裏不平就前去找他。

我和他往日無冤,近日無讎,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李兮若沒有露出什麼神色:「那你怎麼又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陳信疑惑的看着李兮若:「你就不想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嗎?」

李兮若坦坦蕩蕩的看着陳信:「我為什麼要費盡心力的得知一個謊言。」

看着李兮若一點都不掩藏的態度,陳信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信錯人了,當時文郢告訴

他李兮若勾結齊月影想要陷害他殺了蔣秀才,拿走他的銀子,他知道他們是一夥的,既然她陷害他,他也不會讓陳信好過。

陳信雖然不相信李兮若會與其他人勾結謀財害命,但是她初來乍到如何與齊月影相識,如何又與文郢扯上關係,他一概不知,如今文郢被殺,真正的真相就是有齊月影和李兮若才知道。

李兮若看着陳信的神色,望着他道:「剛才封嚴在文郢的包裹里找到了兇器的刀鞘,足以證明他就是殺害蔣秀才的兇手,你難道要聽一個殺人犯的話嗎?」

陳信不是聽從,是害怕,誰會殺人之後還將這麼顯而易見的證據放在包裹里,而聯想到文郢說的那些話,他恍然生出一種錯覺而又肯定的直覺,是李兮若將那東西放進的文郢包裹里。

但是陳信還是選擇了相信李兮若,因為在他心裏,就算是李兮若放的,那也肯定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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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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