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維護

第六百五十九章 維護

歐陽時瑄本還想做好人做到底,讓管家好好懲治這個刁奴,沒想聽得一人溫柔的在後面道:「時瑄,這畢竟是陸府的奴才,就讓陸府自己處理吧。」

管家見着來人,舒了一口氣,連忙道了謝,帶着人急匆匆的走了。這麼多人見着婆子光天化日之下賊喊捉賊,要是傳出去,只讓陸府得不到好名聲,他得趕快去處理掉這個婆子才行。

歐陽時瑄聽着這聲音卻一愣,緩緩轉過身,濕潤着眼眶看着眼前的清麗女子,那女子見着她這般模樣,不禁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明明我們前兒個才小聚了一番,你今日倒像是十餘年沒見過我一樣。」

她是真的有十餘年沒見過沈姵儀了,她嫁入陸府之後,沈姵儀也被訂了親,說是與給了淮州的一個刺史,她當時以為也是一門不錯的親事,哪曾想沈姵儀嫁入之後沒幾年光景人就去了,只因她那時自身難保,又加之路途遙遠,沒見到她最後一面,如今大活人又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倒讓她不知作何言語了。

她與沈姵儀有着從小長大的情分在,在歐陽時瑄心裏,沈姵儀已然是她的親姐姐一般。

沈姵儀不知歐陽時瑄為何愣著,但她卻沒有多問,她一向不是好奇之人,只是笑着拉起歐陽時瑄的手道:「快走吧,今日,你才是那陸夫人心中的主角。」

歐陽時瑄聞言沒有說什麼,而是把目光放在擠在貴女角落裏的李兮若身上,盯着她出神的思索了片刻,便對沈佩儀笑着相攜著入了大堂,楊氏早就等候多時了,也聽聞了剛剛在外發生的事。那人雖是她的房中人,但到底也只是個守夜的婆子,折了就折了,她想着歐陽時瑄的身份,也沒太心疼。

楊氏讓兩人入了坐,對着沈姵儀道:「你早些時候說是身子不適,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早起時有些頭疼,我也以為自己下不了床,但午間的時候又好些了,想着來了若能沾沾寶物的喜氣,說不定好的快一些。」

陸家和沈家是世交,楊氏與沈姵儀的關係,也比其他的官家小姐好上許多,也就能多說上幾句話。

陸府的婢子捧了給各家姑娘盥洗的水盆,讓姑娘們盥洗。那盆子用銀飾打造,上面雕刻十二瑞獸,花紋繁複多用,精巧細緻。水裏飄着的是新鮮摘取的玫瑰花瓣,手往水裏一放,出來的時候,全是玫瑰的幽香。

婢女們用了鮫帕給眾人凈了手,緊接着就是一排排人端來了千金買一壺的桑落酒,還有宮裏才能吃到的番邦果子,都一一放在桌上。

這家裏勤儉的,看着這場面,不免暗嘆楊氏的大手筆,楊氏只消看她們羨慕的神情,便很是受用。

陸鴻豐換了常服匆匆趕來,場中女子見到他丰神俊朗的容顏,莫不生出愛慕之情,一個個攪着手帕羞澀低頭。

歐陽時瑄效仿了一二,卻總覺得不到精髓,但是在陸鴻豐看來,這歐陽時瑄八成是對自己回心轉意,當即舉著酒杯上前道:「那日是陸某求娶之心太重,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陸鴻豐信誓旦旦的以為自己是給了歐陽時瑄一個台階下,他說了這句,下次去求親的時候,歐陽時瑄也不會想着上次的事因為難堪而拒絕了。

「是我冒犯了公子才對。」歐陽時瑄與陸鴻豐一碰杯,陸鴻豐喜笑顏開的以為雨過天晴,楊氏也看着有望,想在此時把事給定下來,便是假意道:「今天本是來看寶,沒想到自家府中又要得了一寶,上次豐兒委屈了歐陽姑娘,這次定然不會了。」

如此一來,當着眾人的面,這親事也算說定了。

歐陽時瑄卻笑笑:「我和陸府的親事,不是早已經定了嗎?」

楊氏一愣,心說這歐陽時瑄也未免太心急了,一個女兒家就這樣說出了這話,但面上卻微笑道:「是,是。」

但她不知道的是,歐陽時瑄哪裏說的是與陸鴻豐的親事,她今日,是專來給陸鴻豐難堪的。

還沒等歐陽時瑄發難,席上一貌美女子早已看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罵到:「不知檢點的賤人!」

歐陽時瑄正笑着,聽了這一句眼神一冷,席上眾人也聽到了,大堂里霎時就冷寂了下來。

楊氏見着那是吏部尚書的女兒,也不好直接得罪,正想將此事掩蓋過去,卻聽得歐陽時瑄道:「羅姑娘剛剛那話,是在說我?」

羅玉蕉冷哼一聲:「誰在大庭廣眾之下摸著男人的手不放,說的就是誰!」

「羅姑娘,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說的話也太難聽了些,這若是讓令尊知道了,只怕是羞愧於人。」沈姵儀雖然不知道歐陽時瑄在做什麼,但是她知道歐陽時瑄自有自己的道理,她不能眼瞧著歐陽時瑄就被人欺負了去。

「我爹有什麼好羞愧的,該羞愧的是歐陽將軍吧。」

歐陽時瑄一聲冷笑:「我摸的又不是你的男人,你有什麼好着急的。」

羅玉蕉聽了這話似是被噎住了,轉臉看着外面道:「我只是覺得髒了眼睛。」

陸鴻豐皺了皺眉,一臉不悅的看向羅玉蕉,歐陽時瑄卻笑道:「羅姑娘大動肝火,哪裏是覺得髒了眼睛,只怕是礙了眼睛吧,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玉蕉思君城隍口,陸郎忍得不見否?」

「你在說什麼?」羅玉蕉聽了這句反應大的很,立即從椅上跳了起來,面露青白,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看起來憤怒無比。

而陸鴻豐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歐陽時瑄,不知道她從哪裏得知的這些。

羅玉蕉這下被扒了層皮,也不管裸不裸了,拿起一個果盤就向陸鴻豐扔去道:「你這卑鄙小人,偽君子,你居然把我給你寫的信給這個女人看,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爬了我的牆頭,我要去官府告你。」

這下眾人都明白過來,原來剛剛歐陽時瑄念的是倆人互通私信裏面的淫詞浪話,陸鴻豐見着羅玉蕉越說越來勁,一邊躲着她扔的果盤酒杯,一邊解釋道:「我哪裏給她看過,羅玉蕉,你別鬧了。」

歐陽時瑄看着熱鬧的場面,咽下一杯果酒道:「羅姑娘,你這次可誤會陸大公子了,這可不是他告訴我的,這不過是我府上一個醉酒的小廝喝醉之後自己吐出的渾話而已,只是不巧的很,這小廝前日去喝了花酒,碰巧就和陸大公子睡了一個窯姐,那窯姐也覺得有趣,就把陸大公子與她說的床間狎語,給每個客人都樂上了一樂。」

羅玉蕉聞此語當即覺得腦子一頓,像被人抽打了一番,她自己的閨中密語,小女兒情話,自己付出的真心,居然就被陸鴻豐拿來給下賤的窯姐當床帷浪話,連那些奴才都能聽到。

「陸鴻豐,你去死!」她可以不要這被狗踐踏過的真心,可以忘掉被輕易拿走的貞潔,可是她原諒不了陸鴻豐這狗雜種對她的欺辱,將她出賣在窯姐的床上,她身為高門貴女的臉面在這一刻已經到了塵埃。羅玉蕉打碎了瓷瓶,拿着尖銳的部分就向陸鴻豐追去,誓要與他同歸於盡。

楊氏從巨大的驚愣中回過神來,立即拍凳道:「來人,快來人,把她給我拖住。」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有些任性妄為,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都能做出爬牆睡完人家貴女又去狎ji的事,她自己也被氣的不輕,可是也不能任由人去傷害她的兒子。

羅玉蕉也是個急脾氣,還沒把陸鴻豐怎麼着,自己就先給氣暈了,本來上來阻攔她的人,現在又變成扶着她,好在她的丫鬟算是有幾分見識,知道是這家人虧待了自己小姐,也不要幫扶,讓著外面的車夫前來,急忙把羅玉蕉送回了羅府。

眾人看了好一出鬧劇,個個心裏都是心驚膽戰的,一是沒想到羅玉蕉急出了殺人的行徑,二是沒料到原來往日的翩翩公子,合著就是一個衣冠禽a獸,四處玩弄女人,此前那些貴女的愛慕眼神現在就變成了嫌棄的打量。

縱然他們的家世若嫁入這樣的人家,是高攀了陸府,可是誰會想把自己的一生都放在一個偽君子的手裏,已經毀了一個羅玉蕉,她們不會在做第二個了。

見着席上眾人的眼色,陸鴻豐焦躁著度了幾步,他本想忍耐著不動手,卻在看到歐陽時瑄后,忍不住的衝上前,揚手就想教訓歐陽時瑄,陸鴻軒卻不知何時竄了進來,擋在了歐陽時瑄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陸鴻豐的手道:「父親已經在前廳聽說了這裏的事,讓你去書房。」

李兮若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覺得無比的諷刺,女主想盡辦法的找自己麻煩,那陰毒的眼神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她心裏的想法。可男主變心比她想像要快的多,看看,這不就維護上女主了嗎?這個世界要沒有她李兮若的到來,沈曦被壞了名聲,死了,陸鴻軒還不一樣跟女主親親熱熱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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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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