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奇葩

第三百五十六章 奇葩

齊寧見到丁勉出來了,臉上滿是驚喜的神色,她想湊上去說話,卻被守門的弟子攔了下來,守門弟子的臉色十分難看。宗主說了,丁峰主要靜養,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現在丁峰主被吵的出來了,他們自然要承擔一定責任的,萬一宗主怪罪下來,他們以後也不用在太白宗混了。

守門弟子看向齊寧的目光彷彿要吃人,那是要多不善就有多不善。

這目光丁勉自然看到了,他咳嗽了一聲,故作不悅道:「齊寧,為師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一點禮數也沒有?就算有什麼事情,也不能這麼跟人吵鬧,一點規矩也沒有了嗎?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齊寧嘟了嘟嘴,沒敢說什麼反駁的話,她還是知道好歹的,自己衝撞了宗主派來的人,師父若是不先責備她,自己日後難免要被宗主翻舊賬,哪怕宗主礙於身份不會懲處她一個小小記名弟子,這些守門的弟子也不會放過自己。

「師父,弟子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丁曉師妹危在旦夕,師父再不救她,就來不及了啊!」

丁勉聞言本來還算和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丁勉兩步竄出去道:「你說什麼?丁曉出什麼事兒了?」

丁勉顯然十分緊張丁曉,看的守門弟子臉色異常的難堪,他可沒忘了宗主和途峰主都交待不要讓丁曉接近丁峰主,結果那女人竟然派了別人走迂迴路線,還是跟丁勉扯上了關係。

齊寧素來不是什麼會看人臉色的,也從來不在意別人的臉色,直接道:「丁曉師妹被她那個新師父關了起來,也不教導她修鍊,她現在都要走火入魔了也沒人管,您再不幫忙她就只能等死了。」

丁勉的臉色徹底變了,整個人都陰沉了下去,二話不說就朝着外面走去,那兩個守門弟子有心攔住丁勉,可看到丁勉不善的神色后還是退縮了,這萬一被丁勉當出氣筒收拾了,他們多冤的慌,反正他們的水平是絕對攔不住符峰峰主的,與其挨了打再去告狀,不如直接去告狀。

他們目送丁勉帶着齊寧離開后才匆匆朝着宗主閉關的地方跑去,他們知道,這件事情若不趕緊解決很可能會受到牽連。

朝着丹峰而去的丁勉則一臉陰沉後悔之色,他早就知道程浩和途風都不喜歡丁曉,甚至是厭惡丁曉。可他還是把丁曉交給了途風,他不明白當初他怎麼就那麼傻,今日若非齊寧來告狀,說不定過些日子他看到的就是丁曉的屍體了。

丁勉十分後悔,早知道途風這麼過分,竟然要丁曉的命,他說什麼也不該把丁曉交給途風的。把丁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說給丁曉多優渥的待遇,至少有自己護著,不會害了她的性命啊,讓丁曉壽終正寢是絕對沒有什麼問題的。

丁曉這時候已經收到了奴僕的傳話,說話已經帶到了。丁曉謝過奴僕之後眼珠子轉了轉,回到屋子裏盤腿坐下,開始把陳滿教的心法倒著練,沒一會兒就順利的倒了下去,嘴角都是鮮血,丁勉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見到這一幕的丁勉幾乎魂飛天外,二話不說抱着丁曉破開結界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實丁曉的傷算不上嚴重,只是稍微逆練了一會兒心法,服用一些丹藥就可以恢復,對她並沒有太大的損傷。可她硬生生把自己折騰成七竅流血的模樣,把丁勉嚇的魂飛天外,等途風和程浩收到消息來到丁勉院子的時候,丁勉沉着一張臉差點沒跟途風翻臉。

程浩頭都大了,他其實知道途風是好意,整個太白宗里最顧全大局的就是途風了,途風肯出面幫丁勉和丁曉隔離開,那絕對是為了丁勉好。可誰知一片好意最後卻鬧出來這麼個結果,丁勉信途風要害丁曉,程浩可不信,途風什麼性子,怎麼會害丁曉這麼個沒什麼大利益衝突的晚輩。

「丁勉,你也別這樣,途風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會害一個晚輩嗎?」程浩首先開口道。

丁勉看了看床上依舊昏迷的丁曉,道:「他或許不會,可他那個好弟子呢?我竟然不知丁曉犯了什麼了不得的錯誤,要將她關在結界裏。」

途風不語,他來之前就去見過陳滿了。陳滿也如實說了當時的情況,實在是這個丁曉太不安分了,成天就想着去接近丁勉,陳滿不得已了才找了個讓她煉出丹藥才能出門的借口,布了結界。誰知道這女人這麼本事,在結界裏關着都有手段讓丁勉出面。

丁勉見途風不說話更生氣了,道:「途風,我知道你不喜丁曉,你也是為了我好才不喜歡她的。我領你這個情,也正是因此,才把丁曉讓你帶走的。可你都做了什麼?任由你的徒弟迫害丁曉,你不虧心嗎?還有你那個徒弟,連自己的親傳弟子都害,這還算個人嗎?」

途風淡淡的看了丁勉一眼,開口道:「你也知道她是陳滿的親傳弟子,那麼你說說,陳滿為何要害自己的大弟子?」

丁勉怒道:「自然是你和程浩不喜歡丁曉,他就要為師父,為宗主分憂了!呵,你教出來的好弟子!」

途風的心徹底涼了,程浩也徹底絕了要丁勉為下一任宗主的心思。其實途風跟丁勉的關係是真的不錯的,最起碼也和和睦睦共事了這麼多年了,可結果呢?結果竟然就是途風好心幫他擺脫丁曉那個女人,他卻這麼誤會途風。

好歹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途風什麼性子他不知道嗎?他若真要丁曉的命,還至於這麼遮遮掩掩的嗎?途風自認他在太白宗有這個資本,就是弄死了丁曉,丁勉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程浩心裏也很不舒服,先不說剛才丁勉的話那是連他一起稍待上了,就說丁勉這個腦子,他就不適合當宗主,他要是當了宗主,非當昏君不可。為了女色連忠臣都怪罪,這性子非把宗門折騰散了不可。

途風冷冷的看着丁勉,良久后才道:「丁勉,陳滿身為丁曉的師父,看不慣她整日裏不學無術,勒令她煉出一品靈丹后才能出結界並無錯處,師父師父,如師如父,陳滿如父親一般教導女兒,外人如何評斷?親官難斷家務事,丁峰主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為丁曉出頭的?

天地君親師,師前面的只有君和親,你既不是君,又不是親,憑什麼質問陳滿?再者,據你所說,她走火入魔之前數日就曾不斷請人給你傳話,這就讓我不解了,她走火入魔還能預知?還是說走火入魔了還能控制幾日再發作?她年輕識淺,不懂其中關節,難道丁峰主你也不懂嗎?

我自問沒有任何對不住你丁勉的地方,我徒兒陳滿為了幫你還被牽扯到這污糟事兒里,當真冤枉。既然你不領情還要問責我師徒二人,那日後我丹峰與你符峰再無任何關係,咱們就此別過!」

途風也是個硬骨頭,說完轉身就走,半點沒給丁勉回話的機會。程浩有心想攔,但想到剛才丁勉的話又收回了手,他也寒了心,並不想再做這個和事佬了,甚至符峰的峰主,他都考慮能不能換一個人。

丁勉也沒想到途風這麼硬氣,雖說他當時讓途風帶走了丁曉,可在他的印象里,丁曉還是他符峰的人,只是暫居丹峰罷了,從來沒有想過丁曉既然拜了陳滿為師,就是陳滿的徒弟,無論陳滿怎麼教導,外人都不好多說什麼,何況如果途風所說為真,一個師父約束不學無術的弟子,其實並不算很過分。

程浩見丁勉怔楞在那裏半天不語,心裏更加不喜,淡淡道:「丁勉,你還不醒悟嗎?還是說,這個女人對你的影響力,就真的這麼大?」

丁勉聽程浩把事情扯到了丁曉身上,本能的開口解釋:「這事兒跟丁曉沒關係,是我見她差點死了才亂了方寸。既然我管不了陳滿教導弟子,那我跟陳滿討了這個弟子來,由我來教導,這總沒問題了吧?」

程浩不可置信的看着丁勉:「你這是找陳滿討弟子嗎?你這是在打丹峰的臉啊!途風素來對你不薄,你這麼做是要跟他不死不休嗎?你別忘了,你們好歹是一個宗門的,你這麼行事,讓我如何是好?」

丁勉垂下眼帘,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曉道:「可我也不能不管她啊,現在丹峰跟我已經撕破了臉,陳滿說不得恨死她了,若是她若是再回去恐怕就是有死無生。我......是我親手把她推下火坑的,當初若不是我答應途風帶走她,她哪裏會落的這樣的結局,我不忍心。」

聽聞消息匆匆趕來的李兮若一進門就聽到了這樣的一段話:「......」

李兮若是見過丁曉的,哪怕只是看了一次面相,李兮若也能知道丁曉是個什麼性子,她都不用想就知道丁曉對丁勉還沒死心,她有心來勸解一二,讓丁勉和途風化干戈為玉帛,至於丁曉,娶回家也沒什麼,一個女人罷了,她相信她出口的話,程浩還是會支持的。

可誰知道一進門就聽到了這麼一段話,丁勉這是想跟途風結下死仇嗎?你這麼打途風的臉,以後丹峰和符峰的人還怎麼再見面。

「伯伯。」李兮若不等程浩開口就搶先開了口。

丁勉這還是自重傷醒來以後頭一次見到李兮若,臉上立馬換上了喜色,道:「阿兮,你來了?我還以為你煉丹,沒有時間出來呢。」

李兮若微微笑了笑,對丁勉道:「伯伯出了事情,宗主自然要讓我來看看的。弟子斗膽,想請伯伯重罰丁曉,以維護丹峰顏面。」

丁勉聞言臉色瞬間變了,聲音都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李兮若面不改色道:「弟子以為,丁曉這次掃了丹峰顏面,污衊丹峰峰主與峰主繼承人,事情可大可小。伯伯若保了她,就是壞了太白宗的規矩,您得罪的不止是丹峰峰主,還有整個太白宗的弟子,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有靠山的人都可以無視規矩,隨心而行,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太白宗就真的亂了,沒有哪個弟子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

伯伯,日後你在太白宗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要弟子說,你對外宣稱丁曉污衊師父,大逆不道,已經處死。實際上不過是全了丹峰峰主的顏面,私底下您把人留下來,易個容,留在身邊當妻子也好,小妾也罷,丹峰峰主不會不給您這個面子的。」

李兮若這話說的程浩暗暗讚許,這法子的確極好。其實途風又不是非要丁曉的命,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臉面罷了,丁曉是死是活,他也沒有那麼關心。只要丁勉明面上護好了途風的臉面,讓丁曉在戶頭上變成一個死人,途風不會追究那麼多。

他心裏高興,正要附和,就聽丁勉道:「事實到底如何,還未可知,丁曉未必就是污衊陳滿。我怎能壞了丁曉名聲?再說,讓她一輩子易容活着,再也不能做自己,她活着不是如同行屍走肉?我不能讓她成為那樣的存在。」

李兮若張大了嘴,饒是知道丁勉是個什麼性子了,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覺得不可置信,這丁勉是腦子有問題嗎?還是對着丁曉戴上了幾百層的濾鏡?這麼明顯的事實,還用說嗎?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她覺得丁曉本來就該死,自己能為她留下一條命已經是善良了好嗎?

在這個師父如父的年代,陷害師父,那就是大逆不道啊!一個大逆不道的人,不該死嗎?陳滿就算對她再怎麼的,也對她有傳道受業的恩德,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住她的事情,她這麼壞陳滿的名聲,不過分嗎?那是她的師父啊!

程浩也是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當初他為什麼覺得丁勉比許良更有腦子,更適合當宗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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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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