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外鄉人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外鄉人

女孩看着李兮若身上的衣服,揚頭對着林容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

林容只是淡淡道:「外鄉的。」

女孩有些氣悶:「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善了,拿着我的衣服給一個不認識的穿。」

林容皺了皺眉,這時門猛的被推開,一人從外面走進來,邊走邊說道:「林容,他們讓你今晚去找……」

來着很明顯沒有料到這個小屋子裏裝了這麼多人,立即就把聲給止住了,林榮對他使了個神色,他立刻退到門外。

李兮若瞧了一眼,見着是昨天那個瘋老頭的孫子。

「我先出去一下。」

他看了李兮若方向一眼就走了出去,這時那個女孩才徹底爆發了情緒:「你怎麼認識林容的?使了什麼手段才讓他來我這借衣服給你穿?你們發生什麼了?」

李兮若見着眼前的女孩說話不帶喘氣的就好笑,微微轉了轉眼珠,對着她暗探道:「你認識林容很久了?」

女孩揚起臉:「那當然,我從小就認識他。」

李兮若只是點了點頭,女孩看着她漫不經心的樣子,立即道:「你不要以為林容大病一場,從鬼門關前撿了性命,記憶有些糊塗來,便以為可以取代他心目中我的位置,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屬於這裏的人,趁早走吧。」

李兮若聽着她這麼一長串的話,只抓了記憶二字入耳:「記憶模糊,怎麼說?」

女孩皺了皺鼻:「他之前得了場大病,一直都沒好,但是小半月前突然就好了起來,可是很多事情卻記得不清晰了,有時候連家裏得東西放在哪都不知道,而且,我的生日,他也不記得了。」

女孩說着有些喪氣,李兮若的手指卻在桌子上慢慢的敲起來,心裏不斷的思索著,道衍見着立即把住了她的肩:「我們在這耽擱太多時間了,先回去吧。」

林容在外面說完事,推開門,看了一眼道衍搭在李兮若肩上的手,語氣又變得生硬起來:「換好衣服就走,不要再出現在這了。」

聽到這話,女孩笑了起來,看向李兮若和道衍:「你們還不走,賴在這做什麼?」

李兮若看了林容一眼,轉身向外面走去,卻見着門外站着的少年看着她目光有些閃爍,他瞧見他們出來,腳步飛快的就走了。

李兮若和道衍回到毋林的住所,道衍故作輕鬆道:「找了這麼久,卻沒有絲毫顧銘涵的蹤跡,或許我們應該去歧浥找找,說不定他們去了縣城。」

李兮若沒有說話,剛踏入院子,就見着左思齊和周潤也神情凝重的站在樹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但見着她來了,兩人眼裏又生出了希冀,一直盯着她,李兮若頓步望着他倆:「有事?」

左思齊疾步走了上來,扶了一把眼鏡:「錢滿生把盒子偷走了,但是不知道他現在去哪了,問了李叔他沒有搭過車,附近我們也找了,都沒有人。」

李兮若沉了沉眉目:「他之前不是一直對那個老木盒子不感興趣嗎?」

甚至都不能用不感興趣來形容,錢滿生一直就認為那是個垃圾玩意兒,存着鄙視,怎麼會主動偷盒子,更何況這荒郊野嶺的,他有個木盒子能做什麼,那東西並不是很值錢。

左思齊揉了揉眉心:「他從昨晚就有點不對勁,從我這裏把盒子要了過去,我想着他和周潤也一個房間,不會有事,就放心把盒子給他了。可是早上的時候他還在,等到午飯之後,人已經不見影了。」

李兮若坐向了一旁:「那盒子在你手上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左思齊認真思慮一會兒:「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在昨晚給錢滿生之前我曾經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就像人被割破了喉嚨之後,想要努力說話的那種凄厲叫聲。」

周潤也被她的形容嚇了一跳:「都這麼奇怪了,你昨晚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左思齊看向他:「但凡不合理,覺得疑惑之處都有可供研究的價值,我並不害怕,需要說什麼?」

周潤也一時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他才道:「那錢滿生拿着那個盒子出去,不會出什麼事吧。」

道衍在一旁道:「出了事,也是他自己的事,你怕什麼?」

周潤也抿了抿唇,他使想到那個駝背女人的預言了,他最開始也是不信的,可是沿路上發生的事,又讓他不得不信,他這才感覺有幾分焦急,錢滿生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同門,大家一起來的也應該一起回去。

李兮若想起了那個老頭的說的話,滿嘴都說那東西不吉利,看來是知道些什麼。

她起身對着二人道:「既然找不到他人,去問問那盒子總是會有線索的。」

左思齊點了點頭,李兮若先進去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蘭的房間大開,毋林寫着她嘴裏念的,突然就惱了:「媽,你怎麼能去偷別人家的臘肉呢?每家一年就只有這一頭豬,他家這麼大一口人,你去偷了別人吃什麼。」

陳蘭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我要不偷,你們吃什麼,你忘了你們小時候的讒樣了,救想着吃肉,豬都賣錢了,哪來的肉給你們。」

毋林頓時變得又愧疚又懊惱,陳蘭平日裏做的虧心事都是一些小偷小摸,後面給人嚼舌根的事,不是天殺的罪過,可是他聽着,實在無法忍受自己一向崇敬的母親,居然是這個樣子,放下筆立即起身道:「我讓哥來寫。」

他一跨出門就看了李兮若,整了整情緒:「大師,有什麼事嗎?」

「你們村子裏面是不是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頭,他還有個孫子,生的很白凈。」

毋林頓時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懷椿他們一家吧,家裏就剩下他們爺倆了。」

李兮若點點頭,本只想讓毋林指個路,但是毋林忍受不了陳蘭,叫來毋鳴在這,就帶着他們去了。

毋林順道去泥地里挖了兩根蓮藕,抹去上面的泥,一節節白白嫩嫩的藕,被拔了出來,他對着李兮若幾人道:「馮老爺子最喜歡這個,你們別看他腦袋不是很清醒,但是他待人很好,年輕的時候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沒想到臨到老了,卻得了這個病,身邊離不得人,倒是苦了懷椿這個孩子。」

他一邊替懷椿嘆氣,一邊走向馮家,他們家的門一直是敞開的,但是毋林還是敲了敲門扉:「馮老爺子,懷椿,在嗎?」

馮石慢悠悠得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一眼就看到了毋林手上抱着的藕:「大白藕。」

他沒打一聲招呼,直接就奪了過去,毋林夜習慣了,反手拿過給他放到了桌子:「老爺子,懷椿怎麼不在?」

馮石指了指門外:「出去了,沒回來。」

毋林點了點頭,側了身子指著李兮若幾人道:「這是我的幾個朋友,他們這次來,想問您一個事。」

馮石卻瞪着道衍:「壞小子。」

看來他還記着上次的事,道衍一笑:「那看來你也沒老糊塗嗎。」

李兮若上前問道:「上次您說那個盒子不祥,您是不是見過那個盒子。」

馮石一呆,一雙混濁的眼睛望着門外,渾身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毋林都覺得他快要石化之際,馮石才慢慢道:「那天的雷,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兇猛的,神樹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一到雷下來,那人就渾身過電顫抖,倒下來的時候,全身都像是焦炭一樣,神樹懲罰的不僅僅是想要偷盜它的人,它還在懲罰不能保護它的人,浩劫,浩劫,是我的錯,我的錯。」

他說着突然站了起來,那頭沖向了磚牆,磕的自己頭破血流:「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

毋林愣了幾秒,立即上前抱住馮石:「您這是幹什麼?」

馮石卻還是發瘋一樣的亂撞,毋林轉頭對着李兮若道:「大師,他是不是中邪了。」

牆上中間的磚頭已經被鮮血染紅,馮石的額頭上已經被磕破,變得慘不忍睹。

李兮若看了看馮石的癥狀,搖了搖頭,他這不是中邪,而是自己的一種懺悔,因為一種偶然的情緒爆發生出來,想要即刻宣洩掉。

懷椿剛一進屋,就見着自家也是一大片的人,自己的爺爺還撞的頭破血流,立即上前攔住:「您沒事吧。」

馮石看到懷椿微微冷靜來下來,終於是不鬧了,毋林這才松下一口氣,給鬆了抱住馮石的手臂,懷椿面色不善的看向他們:「你們對我爺爺做什麼了?」

毋林立即擺手:「你別誤會,我門只是來這問馮老爺子一些陳年往事,也不知道哪句話把他刺激著了,他就成這樣了。」

懷椿看了看馮石的傷口,立即就下了逐客令:「出去。」

毋林張嘴想要說什麼,懷椿只是看着他:「你難道要幫着幾個外鄉人嗎?」

李兮若看着馮石已經被撞的暈暈乎乎的,沒辦法問話,也沒必要待下去了。

見着她走了,毋林立即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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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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