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神鳥

第四百三十四章 神鳥

等到蘇名玉挨過了疼痛,他已經倒在了地上,全身脫力,他好不容易爬起來了一點坐在地上,虛弱的看着阿燭:「你和凝白是什麼關係?」

在他娶凝白的那幾年,他從來沒見過凝白身邊有任何的朋友,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任何人打交道。所以當年在聽了他一場戲之後,凝白與他主動結交,羨煞了身邊的多少人。

可是蘇名玉,卻從來不知道凝白有沒有喜歡上他,凝白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聽戲,戲好的時候她會回以柔婉的笑容,唱的差了,她就神色淡淡的,卻也不會責怪,而在平時她就是神遊的狀態,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他感覺從未有抓到過她的一瞬間。

阿燭看向凝白,卻是磨牙:「仇人,我幫她報仇,她卻這麼對我。」

凝白搖了搖頭,語氣帶着幾分凌厲道:「阿燭,到了現在,你還不快給我解開。」

阿燭弄了一個小火苗拋向凝白,凝白輕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她看向李兮若輕柔道:「之前阿燭在我身上下了很多禁制,讓我有口難言。」

李兮若點了點頭:「所以你才會送瞽佛在我店裏,就是為了吸引我去姜家。然後又特意提起那瞽佛,暗示關鍵點在眼睛上。」

「是。」

阿燭在姜家弄得翻天覆地,凝白擔心會出大事,所以就引著李兮若去希望有所抗衡。她知道李兮若和阿燭的實力勢均力敵,很難看清她附在姜凌的身上,所以用了拈花露在瞽佛的眼睛部位,本來以為李兮若能早些發現,沒想到她卻被姜家的事給絆住了手腳。

「那你扮成姜凌推柳時珍下去做什麼?」

凝白輕嘆了一口氣:「我本以為只要姜凌傷人,姜家人一時害怕就會把他送走,沒想到到底是一家人,都是相互幫襯的。」

阿燭在一旁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不安好心,三番兩次想要把我從姜家趕出去。」

李兮若看着阿燭:「你要是與她關係好,專心對付蘇名玉就行了,為什麼要殺了姜峰?」

阿燭狠狠的盯了一眼李兮若:「他可沒少騷擾我,又做出那樣的缺德事,我怎麼就不能殺他。」

姜峰這人品性確實不堪,看到姜凌穿着女裝,口上和手上的便宜沒少佔,要是姜凌肯定不敢反抗,可是阿燭卻不會放過他,那晚上她用手機通知柳時珍讓他將姜峰帶到那坑位之上,說有話說,陳真一把竄了出來,用冰刃直接捅了他的身體,當晚這三個人看着姜峰倒了下去,陳真臉上是說不出的快意,阿燭站的遠遠的露出笑容,只有柳時珍一個人驚慌失措,很快回了房間,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李兮若算是看清了,這阿燭是小孩心性,可是能力太大,做事就隨心所欲,她想殺誰就殺誰,想懲罰誰就懲罰誰,所以才會有這一出出鬧劇。

果然,阿燭又盯向了蘇名玉和吳富春,看着他倆道:「你們還沒認罪呢,現在還要叫冤枉嗎?」

他們哪裏還敢,吳富春痛哭流涕的趴在地上道:「我當年只是財迷心竅,以為師兄不在了,我就能夠說服師父讓我接手劇院,所以才在他的車上動了手腳,可是我也沒想讓他死,我就是想讓他重傷,然後躺上幾個月,哪裏想到……」

蘇名玉這時看向凝白,跪着在凝白的腳下道:「凝白,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我當年只是逼不得已,你知道我有多愛唱戲,可是卻身背了這種命,從小到大災禍不斷,每次登台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可是小災小難還是不斷,我讓人燒了紙人替,燒了各種替身,可是都消除不了這個童子煞,我也是被逼無奈。」

從小被這個童子命折磨到大,蘇名玉感覺到自己的壽命所剩無幾,可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做,他還想要繼續唱戲。兩年前他一直問著凝白想不想繼續聽他唱戲,凝白沒有說話,一直的笑,蘇名玉就給了自己心理安慰,他對不起凝白,可是他會唱一輩子的戲給她聽。

阿燭朝他呸了一口:「虛偽,你知道凝白的命格可以為你替命的時候,你可是絲毫都沒猶豫,讓她開車,自己坐後座,你倒是把自己保護的很好啊。」

凝白憐惜的抬起蘇名玉的頭:「你不用自責,你在車上做的手腳,本是害不死我的,害死我的,是天命。」

蘇名玉一震,凝白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卻言說自己死了,換在誰的身上也會害怕。

孟月在一旁看着覺得稀奇,問著道:「這吳富春說他下的手不足死,蘇名玉的又是天命所至,結果卻死了兩個人,這唱的哪一出啊?」

凝白放開了蘇名玉,輕微的嘆了一口氣。

說來這件事真的時萬中無一的巧,蘇名玉當天假借自己的身體不適為由,坐在了後座上,讓凝白帶着他戴了幾年的圍巾開車,沾染了他氣息的東西,就會被認作是他,這樣凝白就是替他死去。但恰巧吳富春的師兄也開着那樣被動過手腳的車迎面而來,因為剎車控制不住,凝白這邊也出了問題,兩輛車頓時撞在了一起,凝白和吳富春的師兄是當場死亡。

蘇名玉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自己的身體后也留了一塊疤,每到凝白的忌日,這塊疤就會疼痛,提醒着他他做過的所有事。

只是沒想到,他有心害死凝白,可是技術不夠,吳富春沒想過真讓自己師兄的死,卻偏偏兩輛車撞在了一起,凝白的死,蘇名玉和吳富春都有份,而他們居然還彙集在了一個戲院之中,每天都打着照面。

蘇名玉聽着急忙撇清了責任,對着阿燭道:「你看,我沒有殺她,這事都怪吳富春。」

吳富春轉過臉指著蘇名玉:「你少把責任推在我身上,是你起了殺心,你害死了我的師兄。」

他說着就撲了上去,阿燭卻一腳踢開了兩人:「少在這裏給我狗咬狗,既然你們已經承認了罪行,這下,就該伏法了。」

眾人眼見着柳時珍推上了一個狗頭鍘,這是秦香蓮一出的道具,可是現在那鍘上面換了真傢伙,是真的要人命了。

阿燭的臉上很興奮,似乎要先斬蘇名玉這個負心漢,蘇名玉驚恐的望向凝白道:「凝白,你不會讓她殺我的對不對。」

凝白確實也擋在了他的面前,一臉的不贊同,可是阿燭卻將她揮在一邊,凝白打不過她,被鎖在了牆頭上。

孟月搖著李兮若,着急道:「嫂子,要死人了。」

眼看着阿燭要拖着蘇名玉上狗頭鍘,李兮若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之前撿的燭台,手下一揮,就點燃了燭台,讓它飄在空中喝道:「還不速速歸來。」

阿燭回頭一望,姜凌就和她不斷的撕扯,最終姜凌將她擠了出去,阿燭飄在了燭台的火焰中,燭台落地,阿燭在火焰中閉上了眼睛,凝白也從牆上下來。

孟月盯着燭台:「這是什麼東西?」

「海燈,供奉在神佛之前,受人祭拜,永遠不會熄滅。」

所以阿燭才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和滿身得功德與李兮若對抗,她在神佛前受了太多的香火,修鍊多日,能力自然與李兮若不相上下,只是她的命脈卻在這燭台之中,它沒有形體,所以需要依人而附。

姜凌恢復了正常,看着台上的一切,有些訝然,然後就看到了海燈,指着它道:「之前我還用過它照明。」

這就是了,阿燭估計也是在那時候鑽進姜凌的體內,不過這上面鑲金,當時被姜峰瞧見了,直接給拿走放在自己的小金庫裏面去了。

凝白緩緩走過來道:「可以把它給我嗎?之前在寺廟的時候,我們最親近,她心眼並不壞,也是想為我報仇。」

李兮若在火光之中看着她,猜測她到底是什麼東西,凝白一笑:「聽過凰鳥嗎?」

李兮若這下明白了,凰鳥是浴火重生的動物,又是神鳥,一個神鳥,一個海燈,難怪她是怎麼也看不透兩人。

凝白抱起了燭台準備走人,李兮若看着台上那兩個瑟瑟發抖的人:「你就一點都不恨蘇名玉?」

現今為止,李兮若覺得最奇怪的就是凝白的態度,阿燭讓柳時珍下藥毀嗓子,她攔著,想要鍘了蘇名玉,她也攔著,可這要說是愛,她對蘇名玉卻又帶着憐憫。

「他這兩年,日日活在痛苦裏,戲沒好好唱,想做的事也做不到,還有什麼好恨的,更何況,他的命劫要來了,我只是不想阿燭再損功德了。」

蘇名玉當年自以為以命換命成功了,可沒想到凝白並不是人,他這偷得的兩年馬上就要結束,重新受一次命劫,根本不需要阿燭動手,他也沒多少活路了。

李兮若看着凝白說起這話的神色,彷彿討論一個根本不相干的人,她大致察覺出蘇名玉在凝白心裏的地位了。

對於凝白來說,他就像一隻養了很久的鸚鵡,剛開始嗓門響亮惹人愛,可是有一天啄人了,主人喜愛的心思就淡了下來,就任由鸚鵡自生自滅,可是到底有一份感情,也不想它死的太過凄慘,就留下了一份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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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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