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童子命

第四百三十三章 童子命

吳富春受不住姜凌這樣的精神折磨,他捂著頭道:「我又沒招惹你,你到底來做什麼?」

姜凌撫著自己的假髮一笑:「可是你們殺人了。」

吳富春和蘇名玉對望了一眼,頓時都有些心虛和不自在。

可是下一秒他們的目光就對上了姜凌的,那是帶着某種狠烈,似乎想要將姜凌撕碎,他們已經預感到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美滿人生,就要被這個人給毀了。

姜凌卻一直在笑,似乎並不怕這一對二的局面,他看了一眼整個戲園子道:「我今天包你們的戲班子,給我唱戲吧。」

吳富春暗了暗神色:「人走光了,只有我和蘇老闆在,唱不了戲。」

姜凌聽着像聽見了笑話:「怎麼會唱不了,主角可都在這。」

吳富春和蘇名玉臉色一變,看着姜凌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花錢讓你們唱戲而已。」

他說着就將柳時珍手上的幾個玉鐲拋下來,連連扔向吳富春和蘇名玉,蘇名玉沒有接過,全是吳富春在死命的護住這些東西,姜凌挑眉:「夠了嗎?」

「你才夠了,沒有樂師怎麼可能唱戲,姜凌,我聽說你夥同姜家的女傭害死了自己的哥哥,你要再不走,我們可就報警了。」

難得看到蘇名玉急言令色的樣子,姜凌又是吃吃一笑,笑得吳富春不寒而慄,之前的恐懼感又襲來了。

姜凌一把抓住柳時珍,直接扔向了蘇名玉額和吳富春,這麼大個人再加上身上的玉器,他們被砸的心口一疼,同時倒地,而柳時珍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呆愣愣的爬起來,又站回了姜凌的身邊。

姜凌拍了拍他,在他耳邊道:「去拿奏樂的,好讓我們上這戲台。」

柳時珍沒有絲毫的反駁,像個木偶人一樣就去了,蘇名玉皺着眉起身,知道姜凌不是一般人,只是妥協道:「你要我們唱什麼戲?」

姜凌托腮:「我自創的戲,叫審冤記。」

蘇名玉想起了之前的烏盆記,柳時珍的表現,現在看來與姜凌推不開干係。

「沒有戲本我們怎麼演?」

「好歹唱了這麼多年的戲了,現編的詞還是能出來吧。」

姜凌自顧自的換上了包公的裝扮,讓柳時珍拉弦,拍了驚堂木,用戲腔指著吳富春和蘇名玉道:「堂下人,所犯何事,快快招來。」

吳富春和蘇名玉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不過他們只能暫時陪着這個神經病玩上一陣,再想辦法逃脫。

他們連喊了冤枉,姜凌指向了吳富春:「冤,有何冤?」

吳富春硬著頭皮說了自己的冤枉,身上卻是一疼,他急忙拉起自己的衣袖,卻看着上面一道長長的划痕,他眼神驟縮,看向了姜凌:「你……」

姜凌一笑:「還不承認。」

吳富春哪裏能認,還是說冤枉,一道刺耳的劃破衣服的聲音傳來,那是尖長的指甲布料的聲音,相當刺耳。

這聲音把吳富春嚇了一跳:「什麼東西?」

姜凌繼續逼問,吳富春卻無心回答,那指甲的聲音頻繁在他的衣服上面摩擦,穿過布料划傷他的皮肉,讓他疼痛難耐。

身體上的疼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心裏上的恐懼,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圍繞在自己的身旁,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皮開肉綻。

一旁的蘇名玉都被嚇到了,只見着吳富春在那裏瘋狂的趕着什麼東西,一副癲狂的模樣。

「師弟,你還不承認嗎?」

長指甲貼在他的脖頸上,輕輕刮過他的皮膚,吳富春卻覺得耳膜嗡嗡作響,蘇名玉聞到一股臊味,低頭髮現吳富春居然被嚇尿了。

這時門外走來兩人,李兮若甩出一張符咒,吳富春身旁的妖怪現了原形,大叫一聲,李兮若喝道:「破!」

那妖怪頓時就消失在空氣中,姜凌凜了神色看着她:「又是你。」

「師兄,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在你的車裏做了手腳,讓你出了車禍,是我貪心這個園子,是我混蛋,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吳富春顫抖著唇,一直在地上磕頭,已經進入魔怔,根本沒意識到他剛剛聽見的那句師弟只是假象。

孟月瞧了那姜凌一眼,心裏一驚,立即對李兮若道:「我看到了,姜凌身上還附着一個女人,他們各自佔了身體的一半,但是現在頭是女人在主導。」

李兮若向姜凌看去,孟月說的,她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不過這也證實,她剛剛的猜測沒錯,凝白早就把線索給了自己,就是那尊瞽佛,提示她關鍵就在眼睛,只是這樣的機緣現在被孟月得到了。

李兮若幻化出滅靈鞭,甩向了姜凌,姜凌幾個躲閃,扯掉了自己的黑鬍子,不過他發現自己不是李兮若的對手,就開始四處躲藏,李兮若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身上,姜凌突然就愣住了。

他扯掉了自己的假髮,低頭看了自己自己這一身,迷茫的問道:「我怎麼會在這?」

李兮若皺着眉看他,孟月卻在一旁道:「不要相信他,主導還是女人。」

姜凌邪邪一笑,跳下了戲台,正準備跑,李兮若用符籙圍住了他,將他逼退到了台上,姜凌卻有些惱了,抓住鞭子,李兮若眯了眯眼,兩人一時在僵持着。

孟月看着連李兮若都和這人是打平手的狀態,一時有點擔憂。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聲:「阿燭,放開她吧,你的目的並不在她。」

幾人向看戲的枱子上望去,凝白從座位上慢慢起身,穿着艷麗的衣裙緩緩走了下來。

蘇名玉看到她的那一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崩塌,無法重建,凝白對着他一笑:「名玉,好久不見。」

孟月見着凝白的模樣就知道她是蘇名玉的妻子,本以為蘇名玉會狂喜的抱上前去,沒想到蘇名玉卻是節節後退:「不可能,你死了,你早就死了。」

阿燭嗤笑:「這就是你要護住的男人,連認都不敢認你。」

凝白不贊同的看着阿燭:「他以為我在兩年前就死了,現在害怕,也是正常的情緒。」

阿燭轉過了臉,一臉憤然,放開了鞭子。

李兮若看着她們兩人倒像是老相識,問著道:「你既然認識她,為什麼又要三番兩次的給我線索。」

凝白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能搖搖頭,看着姜凌:「阿燭,你還不給我解開嗎?」

那有這姜凌的身子,卻被叫阿燭的人揚起頭:「為什麼要給你解開,我幫你,你卻請來一個外人想要抓住我,也太沒良心了。」

凝白蹙起了眉:「我的事,我自己會做,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

阿燭的臉上露出了羞憤的情緒,似乎再生氣凝白責怪她多管閑事。

孟月看着蘇名玉躲在戲枱子上的戲簾後面,身體都在發抖,看着好不可憐,連忙跑上去道:「蘇老闆,你沒事吧。」

蘇名玉一把推開了她,看向了凝白。

蘇名玉問着她:「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親眼看着你挫骨揚灰,你怎麼會還站在這。」

此時孟月聽着他的用詞,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些怯怯的問道:「蘇老闆,你之前不是很愛你的妻子嗎,不管是什麼原因,至少她現在回來了不是嗎?」

李兮若聽着暗地裏搖了搖頭,索性就坐在了離戲枱子最近的座位上,看着上面的人。

蘇名玉對着她吼道:「我什麼說過很愛她了。」

孟月面色一白,細細想來他確實沒有說過,只是每次的表現都尤為神傷,不願再提,當然會被人看做是因為深愛,所以不太想提及這段往事。

蘇名玉又指著凝白道:「而且她不是人,她當時的臉都在車禍中壓的變形了,在火爐裏面燒了一個小時,怎麼就好端端的站在這了呢?」

孟月聽出了蘇名玉裏面的驚恐和懼意,相比他對凝白的怕,她更怕現在的蘇名玉,和她在枱子上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阿燭聽了蘇名玉的話,只是一笑,蘇名玉身後的那塊疤就開始灼熱,變癢變疼,他不斷的伸手去撓,凝白卻對着阿燭不滿:「放過他吧。」

阿燭頓時變了臉色:「他當初以命換命,讓你替他去死,現在不過就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懲罰,你就捨不得了?」

孟月聽到阿燭口中的話,看着凝白面上對的表情,這才算是真信了,她看着蘇名玉,立即奔上面前去,蘇名玉不知道她做什麼,伸手一擋,孟月就將轉運珠扯了下來,一路捧着它坐到了李兮若的身邊,愣愣道:「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人渣。」

「現在後悔也來得及。」

孟月聽着這話委屈,這些日子她在蘇名玉身上付出這麼多的心血,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不過她暗自委屈了一會兒,就問著李兮若道:「你怎麼知道蘇名玉是偷了別人的命。」

李兮若揚了揚頭,向那傷疤看去:「我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童子命,有這種命相的人,都是來人間受苦的,一輩子都不會順暢,所以我當時便讓你離他遠點,可是後來我看到了他背後的傷疤,就知道他找人替了自己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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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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