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漏洞

第三百九十一章 漏洞

丘機低頭看着刺破自己身體的銅錢劍,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盯着齊農,這可是他的徒弟,帶了將近幾十年,他雖然一直用謊言瞞騙他,可是還是一直在不斷相信他的徒弟。

李兮若拔出了劍,丘機開始顫抖著現出了原本的模樣,枯老的左臉,魚鱗的右臉,還有一雙紅色的眼睛。

而另一邊白冉被噬骨針刺中,面色扭曲的仰著頭怒吼,覃疏雅嚇得鬆開了手,她沒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真的報了仇。

而當她無措的看向丘機的面容時,卻捂住了嘴,總感覺這事情有什麼不對。

噬骨針一紮進白冉的身體里,就縮進了他的體內,四處亂竄,白冉感覺到五臟六腑都被尖銳的東西所捅爛,他吐出了一口污血,倒在了地上。

李兮若藉著齊農的身體上前對準了白冉的傷口輸送了靈力,讓那根噬骨針暫時停下了亂竄。

白冉緩過來了一口氣,丘機卻看向齊農道:「你,你現在到底是誰?」

本來憑着他的截妖陣,再加上噬骨針,白冉必死無疑,他將一切都完美的計劃好了,可是齊農卻在這時反水,可是他了解齊農,他不會這樣做,這肯定是有人在操控他。

齊農這時露出詭異一笑,對着丘機招了招手:「我們剛剛才見過,不認識了嗎?」

丘機一愣,猛然恍悟:「你操控了他。」

齊農冷下了面色,轉頭看向覃疏雅道:「想報的仇報了?」

覃疏雅一時不知該如何做答,卻聽得齊農道:「那就讓讓。」

李兮若讓齊農走到了白冉的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他道:「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要保護覃疏雅?」

覃疏雅聽着發愣:「什麼保護?」

李兮若看了她一眼細數道:「要是沒猜錯,讓你快逃的信是他送的,咒珠是他給的,八音盒本來也是來監測你周圍的安全的,只不過被人動了手腳。」

蘇又杏往後退了一步,用牆支撐著自己。

白冉這時才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

他努力撐著自己往牆上靠了靠:「說起來,也是冤孽,當年我玩性大,剛修鍊成人形不久就去寶元寺做了俗家弟子,然後就遇到了一對志同道合,能夠無話不談的夫妻,在那之前我一直用所謂的孤傲偽裝自己,卻不知道妖也能有朋友。」

「我修行不夠,每到下弦月就會露出自己的原形,沒想到他們膽子倒是大,看着我這麼醜陋的妖怪,卻一點都不害怕,還幫我藏身在他們的府上,每每都躲過一劫。

可是那天我卻在那些百姓面前露出了原形,嚇死了一個人,我之前救人無數,沒想到就因為自己真實的面貌,還有嚇死人的一天。他們對我打罵,趕我出山,我意志消沉就躲到了老友家裏去。」

「可是這個人。」白冉的帶着怒意眼睛盯着同樣對他憤恨的丘機道:「這個跟了我五年的小和尚,卻在找到我的行蹤之後,因為打不過我,帶着那些人抄了他們的家。當時我已經怕連累他們去往別處,可他帶頭將他們吊起來逼問我的去處,烈日之下暴晒十日,等我有了消息回去之後,他們已經死了。」

丘機這時卻辯駁道:「我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要是他們早點說出來你的行蹤,那些村民們也不會為難他們,任何人都沒想到他們就那樣死了。」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烈日暴晒卻每天只給一碗水,他們是人,活生生的人,那些被我救過的人卻殺了我最好的兩個朋友。」

丘機恨恨道:「你最後不也殺了我泄憤嗎?」

「殺了你我就能泄憤嗎?你為了逼我出來,不斷殘害他們的轉世,我殺你一百次我都消心頭之恨。」

覃疏雅聽着一切快要真相大白,看着自己沾著血的雙手,她不敢置信的道:「可是我明明看到了,在七號鐘樓里是你要殺齊泉和周小恬,丘機明明在保護他們,難道你要告訴我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白冉帶着愧疚的垂了頭:「不,是真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丘機一直在找他們的轉世,就是為了逼我出來,所以我不敢與他們親近,有一次齊泉落水我救了他上來不敢相認,就很快離開了。

但是沒想到丘機卻佔了這個名頭,和他們日日待在一起,我只能暗中觀察。後來我發現丘機故意帶給他們一些禁a書,讓他們成為當時高度被懷疑的對象,而又在周小恬懷孕之後,向介紹她去黑診所裏面打胎,可是那裏進去的女人,很少有活着出來的。」

「我當時想要先帶走他們二人,等著孩子平安出世以後再說,沒想到丘機有了察覺,率先舉報,又在下弦月對我下了葯,讓我發狂,在鐘樓里攻擊了他們。周小恬差點因為我性命不保,我不想再連累他們什麼了,所以用我畢生的修為救活了她和孩子,可是自己卻再也無法恢復人形。」

他當時因為悲痛抱着周小恬的身體哽咽,整個鐘樓都是他的聲音,丘機看着達到目的,趁機逃跑,而趕來的衛兵因為聽到了奇怪的嗚咽聲,又看到了一個怪物帶着兩個人消失在了眼前,一種從所未有的新的觀念在刷新他們的認知。學校見着影響不好,就拆了鐘樓,另外在上面修建了樓房。

覃疏雅倒在了地上,帶着哭腔的看向了白冉:「你明明救了他們,可是我卻害了你。」

白冉本來想笑笑安慰她,但是卻想着自己面貌醜陋,笑也只是嚇人,偏過了臉龐道:「但我沒有保護好你的父母,讓他們出了車禍。」

丘機看着這一幕頓時大笑:「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噬骨針入骨,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你當初為了留下齊農這個孩子,已經去了一身的修為,你現在還有那半條命嗎?」

覃疏雅看着丘機扭曲的臉,拿起一旁的刀向他捅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活不了,我也要讓你死。」

可是普通的銳器對他沒有什麼作用,血流成河他也死不了。

丘機露出古怪的笑意:「我為什麼這麼做?因為他是妖怪,卻比人還聰明,我跟着他五年,虛心求救他卻沒有給我一個眼神,卻對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報以笑容,他看不起我,我也要他付出代價。」

「那我也是你的犧牲品嗎?」齊農這時開了口,李兮若從門外走進來,丘機知道,這個徒弟,恢復了。

丘機看着他:「你就是那兩個人的兒子,我討厭他們,難道還會喜歡你嗎?」

齊農如今已到中年,沒兒沒女,沒有愛人,因為丘機當年教他這些玄門術法,一開始就往他的腦海里灌輸是誰害的他變成這樣,他便用了大半生來複仇,他一直唯一信賴的只有這個師父。

「我爸呢,你說白冉害死了他,可是現在,你才是他們的敵人,所以,是你殺了我爸?」

丘機默認了,當年白冉救回了三個人,可是傷的太重,立馬閉關修行,他趁著這個機會將齊泉淹死在了池塘里,但是周小恬卻帶着孩子躲過了一劫,嫁往一個偏僻的鄉下,他再也沒有尋到過他們的蹤跡。

可是後來天意都不讓這樁事了斷,他又遇到了成年後的齊農,他那眉眼與齊泉一模一樣,他在齊泉身邊這麼久,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的孩子,他當時就想到了一個有趣的計劃,如果能讓齊農去殺了白冉,那在也沒有比這個更大快人心的事了。

但是白冉躲得的很深,三十年他都沒能尋到蹤跡,要不是覃疏雅的父母來到J市旅遊被他碰見,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得渾渾噩噩的度過了。

可是光殺了他們還不夠,車裏還有他們一家人的合照,看起來幸福美滿的刺眼。他帶着齊農來了A市,準備對覃疏雅下手,卻發現她的手串上多了一個咒珠,讓她百邪不侵,自己也無法靠近她,那時候他就知道,白冉找到他了,只是因為他不能變成人形,所以一直用書信的方式告訴她讓她快逃。

丘機讓齊農一直跟蹤覃疏雅,看她的身邊有沒有白冉的痕迹,但是白冉似乎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只要自己不出來,丘機也沒有辦法靠近覃疏雅,就暫時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可是他忘了,丘機這個人最缺發的就是耐心,如果他不主動現身,他就只能先出一步,正好覃疏雅請了李兮若回來,他對她沒什麼了解,只知道會幾樣術法,在A市也算個人物,如果當時幾人按照他的引導。

一步步的走,他們現在所有人都應該在墓園裏面待着,可是李兮若卻偏偏成了漏洞,不走尋常路的自己去查當年的真相,白冉也按耐不住,他雖然不能化為人身,但是可以暫時附在凡人的身上,接近了覃疏雅。

丘機這才發現,白冉在覃疏雅身上下的功夫比較齊農要多的多,按理說齊農是那兩個人的孩子,白冉肯定更為在乎,但是當年這孩子被人火燒,他也只是安排了其他人去救,而他卻送了覃疏雅咒珠,讓她快快逃命,他在那時就下定了心意,讓覃疏雅去殺了白冉比齊農會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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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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