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丟錢

第三百零五章 丟錢

火車上嘈雜的一切充斥着耳膜,各種奇怪莫名的味道總是不經意的飄在鼻尖,林溪閉上眼睛假寐,林南則拿了書繼續學習。

「我跟你說,你看你桃花線已經延長到虎口的位置,說明你還是很有異性緣,但是你的桃花線枝節比較多,特別是這個枝椏,被硬生生的讓這條線斬斷了,只怕是桃花太多造成的禍患。」

車上穿着被淘汰下來的藍色破舊軍服的人,正拿着一個胖女人的手相在解說,旁人都是聽得津津有味,卻不參與,火車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而且人擠人,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也只有聽聽這些來解解悶。

胖女人啃了一口饅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相道:「那應該怎麼辦?」

看相人見着她一臉滿不在乎的態度,故作高深的看了她一眼:「同志,你這態度很有問題,你看你眉心有痣,生在印堂,可能會很缺乏約束力,如果你不早日根除你的桃花,只怕也會影響到愛人。」

胖女人這時候來了精神,看着他道:「啥意思啊,他也會出軌嗎?」

看相人見着有戲立即點頭:「你的桃花多了難免會影響夫妻感情,這時候你的愛人可能就會投入別人的懷抱。」

胖女人放下了饅頭,頓時覺得不香了,吃飯喝水都沒了心情,看相人拿出一串珠子道:「但你也不要灰心喪意,這個轉運珠可以幫你克服一切困難。」

見着那粗製濫造的轉運珠,胖女人想到自己的老公,居然還是生起了想要買的心思,問著道:「多少錢?」

「也不貴,一塊錢。」

「一塊!」

胖女人也是從農村來的,剛剛在城裏做了沒兩年的工人,這個價錢對她來說不能叫不貴,簡直是在剜她心裏的血肉。

但女人想到男人會因為自己出a軌,還是忍痛掏錢買了一個轉運珠。

「讓讓,借個路,謝謝啊。」從胖女人身邊走過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他往胖女人和看相人之間瞧了瞧,眯了眯眼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感嘆了一句:「上個廁所就是麻煩。」

習慣了在火車上跟人寒暄兩句在看到對方沒有動靜出聲的程祐健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

見着是兩個年輕人,女孩正在閉眼假寐,男孩拿着書遮住了臉,這倆人穿的樸素,長相卻極為漂亮,周身安然的氣度與火車上的氛圍格格不入。

年輕人他能理解,都不喜歡搭話,程祐健往四處瞟了瞟,見着那個看相人在各個地方轉悠,轉悠到了他後面對的位置正在對一個老大爺說他兒孫今年的運勢,他反身拍了拍那人道:「你過來跟我算一手。」

看相人在看起來聽着要睡著了的老大爺和至少比較感興趣的程祐健兩人之間做了抉擇,繞道在了程祐健的座位上,程祐健分了他半屁股的座位,拿出了自己的手道:「給我算算事業。」

那人拿着程祐健的手看了半天,故作深沉道:「你的事業線很長,都已經延伸到中指的下方了,能看出你的事業心非常重,也有事業運,但是……」

但是後面的重點來了,程祐健看着看相人,看相人搖搖頭又嘆嘆氣,把氣氛做足了,才緩緩道:「可是事業將在不久受到波折,只怕對你來說打擊會很大。」

程祐健撓了撓嘴角:「那大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看相人以為程祐健中招了,拿出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轉運珠放在了他的手上:「這可是在南山的佛寺上面開過光的,帶上它,保證你事業亨通,暢通無阻。」

程祐健眼神一閃問著道:「剛剛有個胖姨你也是拿的一模一樣的,怎麼轉事業跟轉桃花是一個性質的嗎?」

看相人哽了哽,他剛剛賣下的轉運珠是在隔壁車廂,沒想到也被程祐健看見了,他強行解釋道:「你看你就不懂這個,這個轉運珠雖然大體看着一樣,但實際上千差萬別,單看你這個,你這個轉運珠求的是事業佛,路數不一樣。」

程祐健咧嘴一笑:「那這麼多都不一樣嗎?」

他將看相人隨手拿的一個軟布袋扯開將裏面批發一樣的劣質轉運珠全部倒了出來,眾人驚愣的看着地上對的東西,看相人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跑,程祐健一個手銬就把他拷在了位置上,對他笑着道:「對不住啊大哥,有點擠,你將就著。」

看相人眼神驚懼的望着手上的手銬,打着哆嗦道:「你居然是警a察。」

程祐健摸摸鼻子:「您不是看相的嗎?這個都算不出來?」

看相人低了頭,知道自己拙劣的把戲沒有藏住,程祐健向著看戲大夥吆喝了一聲道:「同志們,剛剛被騙了錢的,現在都可以來退啊,包退包換,大夥把這個消息傳給其他車廂啊。」

看相人苦了臉,他費了半天口舌騙到的錢,這下全出去了。

程祐健眉目張揚的笑了笑,他坐回了位置上,抬頭見着林溪和林南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放下書把他直直望着,程祐健見着他們倆年齡小,面上也看着稚嫩,起了保護的心思問道:「你們成年了嗎?家長呢?」

雖是關心的話,但是不自覺的帶上了警a察多年以來詢問的那種語氣,林溪又閉上了眼睛裝作睡覺,林南拿起書。

見着這倆人的舉動,程祐健無奈一笑,但想着他們都是小孩兒,也沒有多加計較。

其他車廂的人聽到了消息都趕來想拿回自己的錢,這時一批剛剛圍着看戲的人前來訴苦道:「警a察同志,我們的錢被偷兒給摸了。」

程祐健皺了皺眉:「你們在幾節車廂,還記得什麼時候丟的錢嗎?」

「就是剛剛看那個胖嬸買那個騙子的東西,然後一摸口袋,裏面的錢都被別人拿走了。」

緊要的是還有一個給孩子看病的一百塊也被偷兒給摸走,程祐健見着數額較大,對着那些人道:「大家先別急,先回位置上,我一定給大家找到那賊。」

程祐健拿下了林南的書,對着林南拜託道:「幫我看着一下這個人,我馬上就回來。」

林南點頭答應,程祐健一手撐著中間的桌面,一手撐著椅背從那人身上躍了過去,一節節的車廂走了過去觀察每個人。

那個偷是靈a活作案,並不局限於一個車廂,所以很有可能是站票,程祐健用敏銳的目光打量這沒有位置的,面容普通,二三十左右的青年,他多年抓賊的經驗來看,這些人最容易成為火車上的摸包賊。

這幾節車廂大多的人都是能夠直面林南探尋的目光,就算有些人在睡覺,從他滿身的行囊或者拖家帶口的程度看起來也不像是摸包的人。

除了……

程祐健看到一個一直背對着他的青年,他雖然是背對面,但是視線一直往後瞟,雙腿不停的在抖,看似是覺得這個人弔兒郎當,但其實是在掩飾心虛。

看相人這邊見着只有林溪和林南兩個小孩兒,頓時膽兒也大了起來,偷摸著露出刀鋒道:「別吭聲,不然我一刀捅死你們。」

說着他拿出一根細鐵絲開始捅手銬的鎖,手銬的一邊套在一個桌子的支撐柱上,他沒辦法連根拔起,只能開始捅鎖希望能在程祐健回來之前趕快逃脫。

林南雙手抱臂看着看相人努力在開鎖,他有一手開鎖的本事,本來以為很快就能打開手銬,但是突的鐵絲一斷,堵住了鎖眼,看相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相信自己的手藝已經差到這種地步。

其實倒不是他手藝差,只是林南做了點手腳,直接讓鐵絲堵了鎖眼,一勞永逸。

他又能安心看書了,林南拿過了知識的海洋,過了一會兒程祐健就將看相人的難兄難弟抓了回來,讓他蹲下把他倆的腿拷在一起。

這時他才發現了不對,對面的少男少女似乎格外淡定了一些,就連旁邊的人忍不住張望,可他們的臉上卻絲毫未顯現出害怕、緊張、刺激的神情。

林溪睜開了眼對着程祐健道:「下車之後往西邊走吧。」

這句話讓程祐健沒摸著頭腦,想要繼續追問,林南指著看相人道:「他剛剛想要逃跑。」

程祐健看了一眼手銬,憋笑的打了看相人的頭:「怎麼沒成功還把自己徹底鎖上了。」

火車到了下一站,林南和林溪還要去轉車,很快就走了下去,程祐健是通知了當地的警a察把這倆人抓走才出站,他看了一眼東邊,看了一眼西邊,想起少女的話鬼使神差的向西邊走了。

等他到了地方聽局子裏面談起這事才知道,當日東邊有一群犯罪團伙分贓不勻打了起來,他們的犯罪手段是一邊看相騙錢吸引大家注意,一邊裝作看戲去摸包,然後很快下車,因為栽了兩人,他們當時本來是想去打警a察,可是因為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自己就起來內訌。

程祐健想起了少女的警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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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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