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靈童

第二百六十章 靈童

「找到最向東南方向生長的桑樹枝,摘下它頂頭的一部分,削成二十幾厘米的長度,將它浸泡在雞血中一個小時,用五色絲帶栓上掛在房梁之中,再用剩餘的桑樹枝來燒柴,把這個葯熬成湯給你兒子喂下去。」

錢婷捧着手裏形狀奇怪的藥丸道:「這要是給建民吃了,不會像這害人的道士給的一樣,立馬吐血吧。」

陀大仙歪了歪嘴,將本來抽象的面目變得更加非人,氣憤道:「我那葯常人吃就好好的,沒病沒災,誰知道你兒子吃了會吐血。」

林三的氣也沒消,捲起袖子沖着陀大仙道:「你這個老騙子,你還說你的葯沒問題,我看你就是找打。」

林溪扶了扶頭:「你們要真是這麼難捨難分,那陀大仙就跟着去採桑樹枝,你們邊走邊打架,指不定還跑的快一些。」

陀大仙拿着醜臉沖林溪一笑:「大仙真會說笑。」

「你覺得我在說笑?你這些年可沒少做壞事,沒事也積點德吧。」

陀大仙早就被林溪整治的服帖,急忙點頭:「大仙說的是,我現在就去行善積德,以後再也不為惡。」

林南見着三人走了出去,掏出一個洗凈的果子給了林溪道:「怎麼非要陀大仙去?我看他那氣虛的樣子,只怕爬山都嫌困難,別說去尋枝摘葉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他所得的果,都是之前的因所結。」

林南回想起之前十幾年的遭遇,帶着自嘲道:「難道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孽,這輩子才會淪落至此嗎?」

林溪躺回了藤椅之上,一搖一晃道:「對,因為你上輩子殺了一個人美心善的姑娘,你利用她,傷害她,踐踏她,所以你的前半生就要在煉獄之中煎熬以此來贖罪。」

林南沒有記憶不知道林溪在說什麼,只是愣愣的問道:「那......那個姑娘原諒我了嗎?」

林溪沒有正面回答:「你怎麼會原諒你最相信的人背叛你這件事呢?」

「那我會記住不要去傷害最信任我的人。」

林溪的笑容僵在臉上,可是她很快又恢復了神態繼續在椅子上搖搖晃晃,她就是要林南一步步的去信任她,給他織一個看似安全的網,有一天,她再毫不留情的把它撕破,只有互相捅了刀子,他們倆的事在林溪這裏才算兩清。

林溪啃完了野杏,將核從窗戶里扔了出去,滿臉笑意的對着林南道:「每日一問,今天想跟我學術法嗎?」

林南搖了搖頭:「我依舊堅持我的答案,可是你呢?林溪,你在堅持什麼?」

他實在不懂,像他這樣沒有天賦,沒有文化,生的弱小的人,林溪是為了什麼這麼堅持非要收他為徒。

「因為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她總不能回答她就是要一模一樣的報復回來吧。

「即使是偶然冒出的念頭?」

「瞬間的念頭,也是我想做的事,人能將此時的念頭做好,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林溪上下看着林南道:「你太弱了,你根本沒有辦法保護自己,除了跟着我學術法,你就只有待在家裏種田了。」

林南仰頭一笑:「你除了會畫幾張符,也種不了幾畝田,如果你願意跟着我種田,我倒是願意跟着你學畫符。」

林溪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伸著纖細分明的手指在林南的面前道:「握筆桿的手可種不了田。」

林南也伸出自己長著老繭的手,悄無聲息的握上了林溪的,笑着道:「種田的手也握不了筆杆子。」

正當二人調笑之際,林三夫婦兩人先行沖了回來,林南率先將手放開,看着出去三人只回來倆,看了看他們的身後。

錢婷立即解釋道:「他是自己自告奮勇的上樹然後摔傷了,他先讓我們回來救命,說他自己慢慢走回來就行,我們可沒謀害他。」

林南看向了林溪,林溪指著桑樹枝道:「按照我剛才所說的,去佈置房間,然後去煎藥。」

林三照着林溪的吩咐將桑樹枝垂釣下來,圍繞成一個圈,將林建民放在裏面,錢婷將煎好的葯餵給了林建民,林三看着房內的枝枝椏椏忍不住刨了刨嘟囔道:「不知道這些樹枝拿來有什麼用?」

錢婷抓住一把樹枝就往他臉上扔去:「廢什麼話,快點幹活。」

「你們聽過扶桑嗎?」

林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着他們道:「那是太陽最早棲息的地方,所以桑樹一直就具有至大至剛之氣,向陽的桑樹,陽氣最重,再加上牲畜的血,使得山怪妖魅都不能近身。」

錢婷他們也不懂,只能跟着點頭,假裝自己聽的明白,林溪見着他們一笑道:「可是要說除掉不幹凈的東西,最好的還是動物的糞便,越髒的東西邪祟就越不敢靠近。」

林三抽了抽嘴角:「你不會又要讓我們去找動物的糞便吧。」

見着林溪擺了擺手,他們夫妻二人鬆了一口氣,卻聽得她道:「找只是小事,後面才是關鍵,你們需要找五牲之矢,澆灌全身,趁著午時的太陽圍繞村口跑上兩圈,吸了至陽之氣,再回來圍着林建民轉上兩圈,方才算結束。」

「你他媽耍我吧。」

「你可以不做。」

反正她要做的已經做完了,法子是告訴他們了,做不做也是他們的事了。

林溪拉着林南想走,錢婷撒潑道:「不行,我兒子還沒好,你就不能帶走他。」

林溪揚了揚手中的文件:「你們現在已經簽字,就是找警察都沒有用,更何況這裏面已經寫了三個月後你將要歸還林南名下所有的財產,所以,快點去救你兒子吧,不然到時候房子沒了,兒子也沒了,我還是會有點小小的愧疚。」

錢婷聽着臉色一白:「不,這個協議你是逼迫我們牽的,根本不算數。」

她說着就要去搶,林南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錢婷從來不知道林南的手勁可以這麼大,讓她絲毫掙脫不開,讓她看着他的眼就生了恐懼之心,她聽着林南對着她低語道:「這麼多年,寄人籬下,搶奪家財,精心照顧,不敢忘記。」

林南扔開了她的手腕和林溪走了出去,林三跑過來扶住快要禁不住打擊的她,小聲問道:「我們真要照着做嗎?」

現在能給她力量的只有她的兒子,錢婷努力站起來道:「當然要做,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林溪最好保證她的話有用,不然我不會放過她和林南的。」

五牲包括了雞、狗、豬、羊、牛,他們家裏只有雞和狗,其他的還要找別家去家,去說明來意的時候,別人一邊讓他自己弄,一邊嘲笑道:「林老三你腦袋裏面是不是進屎了,或者就是想單純嘗嘗味道,但也不用這麼多吧。」

林三紅了臉,想着等一會兒還要滿身糞便圍着村口跑上兩圈,頓時覺得自己是沒臉做人了,粗聲粗氣道:「滾滾滾,丫的什麼都不懂。」

眾人本來以為林老三滿村找屎就已經是今日的新聞了,沒想到後面聽人說還有夫婦二人滿糞奔跑的畫面,紛紛停下手裏的農活去看熱鬧,這邊林溪剛剛帶着林南回家,就聽到林父下班回來吃飯,說着今日的趣事道:「那林老三看起來像是瘋了,滿身的屎還在到處跑,噁心的我差點不想回來吃飯了。」

林母搭著話道:「別不是聽信了哪個神棍的,屎裏面能夠找到黃金,然後就瘋了。」

林溪進入屋內時咳了咳,林母和林父回過頭來看她,她退後了一步露出林南的面孔對着林母道:「您之前不是再想給我生一個弟弟嗎?現在不用了,我直接給您帶回來了。」

林白出了房門聽見這話憋不住的一笑,林母上前打了他一下,林溪早就將這件事給他們說了,他們看着林南可憐,也就同意了,只是還沒有告訴林白和林石。林白沒想到自己還真的就多了一個弟弟,而且林南第一天到家就很是乖巧,幫着林母做飯洗碗,林母在一旁悄悄樂呵道:「這孩子比林石有生氣,有比林白乖巧,我看林白就該當三弟,看看林南多懂事啊。」

「媽,你這話,不是認真的吧。」他可不想有個比他小十歲的二哥,他也是要面子的啊。

「我要是認真的,早就把你小子扔出去了,天天不讓我省心。」

林南看着他們母慈子孝的畫面,對着他們笑了笑,眼神轉向了林溪,在這裏,只有林溪才是他唯一的留戀。

陀大仙從樹上摔下來,給自己摔了一個骨折,在山林是寸步難行,等了一下午才看見一個只有半邊頭髮,一瘸一拐,雙眼宛如死屍的男人飄蕩著亂竄。

但這是他這幾個小時以來唯一遇見的還算是人的東西,只好叫住他道:「同志,同志,我腿摔斷了,你可以把我送回去嗎?」

鄭秋猛的回過頭,露出慘白的臉,嚇了陀大仙一跳,陀大仙只好拿出自己的老本行道:「我可是仙師,只要你將我送回去,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鄭秋飄在陀大仙的眼前,湊近他的臉道:「我要什麼給什麼,那這你能給嗎?」

他抓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褲襠,陀大仙默默在心裏罵了髒話,卻在發現鄭秋的褲襠里空蕩蕩以後又生出了同情之心,男人的痛只有男人會懂。

陀大仙抽回自己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用木偶做的奇形怪狀的小孩給他道:「這是靈童大人,每日三滴血供應,一個月後,有求必應,但是,那個,逆生長管不了啊。」

他看了一眼鄭秋的褲襠,對上鄭秋狐疑的眼神隨後保證道:「你放心,這個可靈了,不過記住,只能許一個願望,許願之後,它就只對下一個人起作用了。」

陀大仙趴在鄭秋的肩上,享受着背回去的服務,心裏默默想着他說怎麼林溪非要讓他來這座山上,原來就是為了讓他來做好人好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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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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