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仙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仙

林南坐在矮凳之上,用刀尖完成了木雕上最後一筆,他吹了吹木屑,眼神沉着的用拇指撫著雕像。

該給她了吧,他這樣想着站起身轉過了頭,卻見着林溪早已經躺在藤椅上毫無防備的熟睡了過去,新生的太陽正在緩慢的移動上腳步要照耀上她的臉龐。

林南無奈一笑將木雕收進了兜里,拿了一件衣服在林溪的上方舉著,初升的陽光就打在他的身上,照出他異常冷峻的雙眼,裏面沒有任何東西,但卻藏着林溪的身影。

雙臂這樣長期保持一個動作是一件異常累人的事情,可是林南絲毫未動,像是一座石像一般,佇立在此沒有任何動靜。

「乖乖,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怎麼就不打個電話或者寫封信也好啊?」

錢婷的聲音一來,林南皺了皺眉,低頭往林溪處一看,卻見着林溪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慢慢垂下手臂,就看見錢婷和林三提着一大箱行李,而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空着手一臉不耐道:「打電話太費時間了,得讓村長接了再轉給你們,我現在一天都得接待十幾個大老闆,哪有那麼多閑心?」

「好好好,我家乖乖現在出息了。」

錢婷拖着行李笑着安撫,卻在看到林南的時候表情大變,吼著道:「林南,你在那閑着做什麼,沒看到你哥回來了,還不來幫忙拿行李。」

林南沉默著上前拿過錢婷手中的行李,林建民卻是惡劣一笑,拍了拍林南的肩膀道:「你這條狗怎麼還在我家,死乞白賴的不肯走了是吧。」

錢婷和林三對視了一眼,他們侵佔林南家財的事並沒有告訴林建民,從小到大林建民就是這樣欺負着林南,但林南從來未反駁過半句話。

林南打開他的手,沒準備接他的話,林建民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半提起道:「我讓你走了嗎?要做別人家的狗,就要學會聽主人的話。」

最後面的幾個字,他是打着林南的臉說的,力道不算太重,但還是留下了紅印。

錢婷想着之前發生在林南身上的怪事,生怕自己兒子一個沒忍住打了林南,傷的是自己,便出言安撫道:「行了行了,你走了那麼久的山路肯定累了,我們先進去。」

林建民甩掉了錢婷在自己身上的手道:「你怕這小子做什麼?」

他隨手在地上撿了一根細條,在手上試了試力度,錢婷和林三還來不及阻攔,就見着林建民揚手打向林南的身上,那一條a子的響度讓他們心驚肉跳,都已經準備好聽着林建民的慘叫,但哪知聽到的是林南的悶哼,林南的被這一下疼得冒了冷汗,施了隱身咒的林溪立即從靠着的柱子上直起了身體,在林建民還想甩一條a子之後,讓那條a子自動的揮在了他的身上。

「草!」林建民驚叫一聲,錢婷和林三立即上去關切的問道:「打哪兒了,打哪兒了?」

林建民指著林南,剛想說發生的怪事,林三瞭然於心的把林建民往屋裏推道:「走走走,先別說了,先去上藥。」

林溪將梅枝的環拿了下來,她本來以為是符紙掉了,才會失去靈力,可是符紙和梅枝都還是完整無缺的,但剛剛對林建民卻毫無效用。

「你還在這?」

林溪重新佈置了一個陣法就聽見了林南的聲音,她慢慢走出去,輕「嗯」了一聲,看見林南略帶迷茫的眼神問她道:「那我怎麼看不見你?」

林溪本來想現出原身,卻突然起了玩鬧的心思,只露出了一個頭,而下半a身還是隱形的,她將自己的長發搭在面目前,用手點了點林南的後背道:「你轉過來看看。」

林南依言轉身,就見着一個黑色長發的頭顱飄在空中,可他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是一點點的將林溪的頭髮整理好,露出她本來的面目。

林溪感受着他帶着繭疤的手指拂過自己的臉,不適的蹭了蹭,小聲道:「不舒服。」

林南啞然失笑,看着自己的手搖了搖頭,暗想着,真是嬌氣。

林溪見嚇不到林南,正想解除隱身咒,門內卻傳來了腳步聲,還沒等她有所反應,林南直接抱住她轉了一圈,將她的臉隱藏在背後。

「啊!啊!」林建民沒想明白剛剛的事,出來想找林南的茬,卻看見一個女鬼的頭漂浮在空中,沒等他看清,林南就抱着那個頭轉了半圈,對着他露出了森然的冷意。

林建民嚇得頭皮發麻,心臟一緊就嚇暈了過去,林南聽見裏面錢婷的驚呼聲,感到懷裏的溫熱逐漸消失。

林建民這一嚇就在床a上躺了一天,起初林三和錢婷還以為是林建民膽子太小,但隨着林建民不斷的發a熱說胡話,整個人的臉色開始呈青紫狀,才讓他們感到了不對勁,他們只好趕緊去請了村醫來檢查。

這村醫不是赤腳大夫,是有幾分本事在的,可是無論他怎麼檢查,都看不出林建民的病症在哪,可以說除了他臉色青紫之外,沒有什麼地方不對。

村醫轉過身問著錢婷道:「建民是怎麼暈倒的,你給我詳細說說。」

錢婷張嘴正想描繪,林三卻拉過林南推他到村醫的面前:「這小子是看着建民暈倒的,他最清楚。」

村醫知道林南的家事,帶了幾分憐惜的問著林南道:「林南,你告訴我,林建民是怎麼暈倒的?」

林南搖搖頭:「我當時背對着他,只聽到他一聲大叫,回過身的時候就看見他暈倒了。」

林三覺得林南在扯謊,抓過他的衣領兇狠道:「你這小子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害建民暈倒的。」

村醫皺了皺眉,距他推測可能林建民是被什麼東西嚇了一跳,那股氣沒有上來,他對着林三擺擺手道:「林老三,林南還只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你別為難他了,我現在給建民配點葯,先吃一些試試。」

林三憋屈的想要爭辯林南最近可厲害了,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無所謂,也不知道是不是招了什麼邪祟進門,弄得一家子都倒霉不已,只有他一個人過的悠哉悠哉。但是村裏面現在不允許搞迷信那一套,林三也不能當着村醫的面說出來,萬一被人舉報了,說不定就像鄭秋一樣被遊街示眾了。

村醫留了兩天的藥量,但是林建民這兩天卻沒有絲毫的好轉,而且身體上還出現了一些莫名的印記,有點像抓痕,錢婷在給他擦身的時候見着,用手比了比,覺得驚異,這抓痕非人非獸,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讓她有點不寒而慄。

晚上的時候她將這件事告訴了林三,林三吸了一口旱煙道:「那你想怎麼樣?村子裏面可是禁這個的。」

錢婷有些着急:「那不也是明面上嗎?你看城裏面那些當官的,有幾個不是請了道士來看風水命理的,怎麼我就只想救救我兒子就不行了?」

林三吐出一口煙霧,還是不肯答應,他怕就怕在有心人的舉報,會讓他們一家人都完蛋。

但林建民的病情卻沒給他猶豫的時間,之前至少還是好好躺在床a上的林建民,卻突然的坐了起來,滿身的青紫,睜開眼無神的望着前方,起初錢婷還以為只要人醒了就是好事,但是林建民很快有直愣愣的躺了下去,睜着眼面無表情。錢婷捂住了自己的嘴,試圖想遮掩自己恐慌的情緒,林建民這樣子和她當初在湘西看着趕屍人後面牽着的殭屍一模一樣,她作為一個母親立即意識到再不做點什麼救林建民,她的兒子就真的完了。

建國之後不允許成精,國家明面上的一些法令頒佈,也讓之前村裏面的一些「大師」收撿了自己的工具,開始挽起褲腳做起了農活,畢竟什麼都沒有糧票來的真實,可這村子裏還有一個人咬牙到最後都不勞作,只用他每天偷偷給別人算命的錢來吃飯,所以每逢有人想消災解難之際他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不二人選。

等著夜深鳥鳴之際,林三帶着錢婷敲響了一個破舊的木門,那「吱啞」的木門瞬間大開,林三悄聲的踏進去一步,卻不見一個人,只看到裏面燈光昏暗,藉著紅色的燈光尚能看清供奉的神位如「白眉神」「張仙」「湯和」「千童信子」等,破舊的房檐之上都貼滿了黃符,木桌上擺的都是桃木劍和招魂鈴。

錢婷拉住林三的衣角,貓著腰跟着進去,林三拜了拜各路的菩薩,小心翼翼的朝着房內問道:「陀大仙在嗎?」

「你們找我?」

等著錢婷和林三一踏入房門,木門就自動關上,一個駝背的男人出現在他們身後,驚了他們一下,他們看着眼前之有他們一半高的人,語氣卻是伏小做低道:「大,大仙。」

陀大仙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說話,他掐了掐指:「最近陰陽顛倒,乾坤互換,妖孽橫生,你家裏不太平對吧。」

錢婷趕緊點頭:「是是,大仙算的真准。」

陀大仙一笑:「陰陽互換之際,陽氣越重得人就越容易背纏上,你兒子可是出事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天才少女相師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偵探推理 天才少女相師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