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改風水

第二百五十四章 改風水

「門前一掃去晦氣,桃葦帶來春日新。」

林溪拿着萑葦柄做的掃帚掃清了門前的塵埃,她二哥林白本是去上班的步伐見着掃把疑語道:「咱們家買新掃帚了?」

林溪笑了笑:「只不過換了掃帚柄而已,看來二哥是很久沒做家務了,自家的東西都認不得了。」

林白被噎了一下,回辯道:「誰讓你整天沒事做,就搞鼓家裏面的東西,前天還將家裏的傢具來一個乾坤大挪移,爸回家的時候還以為開錯門了呢。」

林白不知道的是,桃枝,萑葦都是驅邪避禍之物,至於移動傢具,是因為作為風水師林溪實在看不下去家裏面處處犯了忌諱,容易招上小人,所以大動了一把。不過現在國家官面上對着風水迷信這一套還是有着避諱,林溪也就沒有直接告訴林家人,只是尋了別的借口來擋。

「誒,對了,我記得月余前媽是不是在廟裏給你求了一個姻緣符,怎麼樣,管不管用?」

林白將公文包往腋下一夾,湊近林溪的腦袋前偷偷詢問,那姻緣符是為了讓林溪躲避鄭秋那朵爛桃花,另尋良人所求的,而林白想要純粹是為了想要艷遇。可憐他二十幾歲的一個大好青年,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鄭秋那小子卻天天都有桃花運。

林溪想起那不知被自己扔哪去了的破符,從懷裏掏出了之前練手所畫的一道致緣符遞給林白道:「帶着它,今日之內你就會遇見你的有緣人。」

林白噗嗤一樂,本來他也就是想逗著林溪玩玩,沒曾想林溪那麼認真的對自己說僅憑一張符咒就能遇見有緣人,但他也不想打擊自己的妹妹,遂又憋笑:「好好,二哥今日就給你帶個嫂子回來。」

林溪掐了掐指,喃喃道:「今晚上要讓媽多備飯了。」

林白被她的話嗆到,覺得不能再跟妹妹這麼閑扯下去了,不然林溪非走火入魔不可,他拍了拍林溪的肩往前跑去,邊跑邊回頭告別:「好好待在家裏,不要出去亂跑。」

林溪想着該給林南送吃的了,將掃帚放在了一邊,懷裏揣上了雞蛋,就往林南家跑去。

穿過一片竹林之間,林溪見到林南的時候,他正在憋足了氣的推磨,他身子骨還沒長好,推磨這樣的力氣活實在不太適合他,他推著磨好不容易轉了一個圈,才發現背後站着林溪,急忙抹了汗露出了眉眼,微微彎了嘴角:「你來了。」

林溪將手上的雞蛋有一搭沒一搭的拋著,她從不關注卻每次都能穩穩的落在手心裏。

林南見着林溪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解釋道:「叔嬸要吃豆腐,我正在磨豆子。」

「他們倒是會吃,吃了你的豆腐,還有吃你磨的豆腐,兩不耽誤。」

侵吞家產還不算什麼,還要把林南當苦力使用,每天不是做飯洗衣,就是農作砍柴,別家的青年好歹也是上完了小學,能夠認字,林南長這麼大就沒讀過一天的書。

林溪找了處坐的,一手托著下巴,指著石墨道:「我要是你,就在這裏面不停的下『佐料』,讓他們吃了不敢再吃,或者乾脆就毒死他們,耳根子也落得清靜。」

林南一臉淡然,好像林溪說的話他腦子裏也想過千百萬遍,他將豆子灑向石墨上道:「做的不好就打着你做好,沒了他們也還會有其他的親戚,我只有一條命,一個腦袋,一雙手,能幹得過幾個人。」

林溪站起身,拿出黃符指尖在上面不停的晃動,明明沒有筆墨上面卻顯露出鮮紅色,林南看着卻沒有多少詫異,沉重冷靜的問道:「那天你也是用這符讓他們說了真話?」

「那不過就是一些雕蟲小技,這道符才有厲害之處。」林溪說着將符紙貼向了轉盤的推手之中,那轉盤宛如有人力一般,自己轉動了起來,速度遠遠超過林南。

但是林南卻笑了,笑得林溪莫名其妙,那種笑容忽的就透露出之前師父的模樣,讓林溪心裏有些不快,不滿道:「有什麼好笑的?」

林南見着林溪沉着臉,解釋道:「沒什麼,只是你這樣,很像是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

「就是一個神話故事,男主人公是個窮小子,偶然有一天他回家發現自己的灶上有了吃的,屋子也被打掃乾淨,最後發現原來是田螺姑娘所為。」

林溪聽着一步步走近了林南,微微俯視着他:「我可比田螺姑娘厲害多了。」

「你也比她漂亮多了。」

林溪一愣,雙目對上林南古井無波的雙眼,見着裏面逐漸升起的波瀾,不自覺的移開了實現,遠離了林南些許距離才道:「那你想學嗎?」

林南皺了皺眉:「學什麼?」

林溪帶着點沒好氣的道:「當然是畫符,你一沒本事,二沒學問,現在看來也就只有當個茅山道士比較適合你了。」

「你想讓我跟着你學畫符?」

林溪沒有立即回答,她自己也很矛盾該不該再讓林南接觸風水命理,但是他只有重新築基才能找回自己的靈力,才能找回他原有的記憶,可是前一世他們算盡了天下的命數,卻看不透自己的,那這一世,恢復記憶的林南的又會怎樣對她呢?

「龍出於河,八卦宣其象,我師從李淳風一派,參盡了河圖洛書之奧秘深遠,你若跟着我,拜我為師,必定不會虧着你。」

林溪此時的心中形成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前世的她為徒被逼入絕境,今世她也要他的師傅嘗嘗這個滋味,嘗嘗自己心中的恨與苦,淚與痛,或許她才能放下心中的心結。

但是林南卻搖了搖頭:「你說的字我一個都沒聽懂,村長說了村裏面不允許搞封建迷信,我不會跟着你學這些虛無的東西。」

說着他扯下了林溪貼在石墨上的符咒,自己開始推磨,林溪是真不知道自己這個轉世的師傅哪根筋搭錯了,自己在他面前展現了這麼多的絕活,他非但不驚奇也就算了,居然還絲毫不感興趣,莫非真是她當時號錯了脈,找錯了人,眼前的人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林溪上前攔住推磨的林南,睜著皓目道:「我符咒的厲害你也見過,那也不是騙人的,你為什麼不想學?」

「你若能給我一個我偏要學的理由,我倒是可以考慮拜你為師。」

理由她能找出一大堆,林溪自信的揚起頭道:「你在家你叔嬸家吃了這麼久的苦,你就不想報復回去,他們侵佔你的家財,難道你就不想奪回來。」

「我不做茅山道士,也有辦法拿回家產,更何況你自詡正宗,難道你學來的法術都是拿來報復別人的不成?」

這一刻林南的嚴肅像極了林溪的師傅之前參透她心裏的小九九一樣,讓她有些打鼓,但是卻不會讓她打退堂鼓:「風水命理看似是迷信,但裏面包含宇宙萬象,你若只是當個普通人,可能參透天地宇宙?」

「命理之說,別人都說不可說不可說,你學了這麼久,天地我就不說了,自己的命可看透了。」

林南的話中了靶心,射中了林溪的傷疤,弄得林溪有些不虞,林南嘆了一口氣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林溪依舊還是倔強道:「我會找到理由說服你的。」

林南看着林溪疾步走了出去,低頭望着自己手中的符咒,他沉思了許久,對着自己的手指咬下一口讓血珠滴了上去,本該已經失效的符咒,卻立馬活了過來,竄向石墨的推手處快速旋轉,速度讓林南心驚的立馬揭下,將符咒撕毀成兩半。

「你命中克親,由其不能沾黃老之術,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刻在林南的腦子裏,他抱住了沉重的頭頹然的垂下。

林溪氣悶的回到了屋子裏,卻又反思難道是自己還表現的不夠厲害,才招致林南的不信任,這麼好的機會居然不知道抓住。

林溪一直帶着怨怒到了傍晚,聽見林母在外面的驚呼,像是家裏來了客人,她想起應該是林白回來了,心情才好了一點,帶着看熱鬧的心思走了出去。

林母見着她出來了,趕緊拉着她的臂膀到了一個穿着鮮亮的女孩子面前,笑道:「六丫頭,快來打聲招呼,這是你趙姐姐。」

「叫小玥就行了,小溪還記得我嗎?我在你八歲那年搬的家,之前還陪你玩過呢。」

林溪憋著笑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的林白,對着趙小玥點了點頭。

林家和趙家之前是對門,只是後來趙小玥的父親在上海那邊有所發展才舉家搬遷去了上海,說起來也有七年沒見了。

趁著林母拉着趙小玥噓寒問暖之際,林白將林溪拉向了一旁,將那道致緣符像燙手山芋一眼扔向了林溪,苦着臉道:「你這道是什麼符,怎麼把趙小玥這個瘟神給我招回來了,我明明看着她就躲得遠遠的了,她到像是有狗鼻子似的,一路追着我把我揪出來,還非要跟着我回家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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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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