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分離

「好啦，我雖然看不到你的命運，但是我自己的命運還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李悠，人族就先還你。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不和我們合作，那麼...接天關，就是我們決戰之地。另外兩位你也不用去了，雖然一個分魂不算什麼，但你似乎有什麼手段能抹除靈魂，那還是挺傷的。再見！」

說完，星，不對，呂少門主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李悠雖然隱隱察覺到有靈魂離開的痕迹，卻也來不及阻攔了。不過他也不會單純的就這麼相信對方離開的這麼乾脆。靈魂力刺入呂少門主的靈魂中，探查了一圈。

情況和燕王類似，雖有殘餘的痕迹，但確實是離開了。

其實也是李悠自己不研究命運大道，玩命運的普遍這樣，不立危牆。明知結果的情況下，根本連嘗試的意願都沒有。要不是想藉助真實歷史擊潰李悠的心理防線，拉攏李悠。在他來之前，星就撤離了。

藍，理那種分魂完全消失的情況，對他們幾個神靈震撼還是挺大的。畢竟在他們的認識中，神性永恆不滅，從無被抹滅的記憶。對於未知的恐懼，就算神靈也難免俗。

所以對李悠這樣超出控制的存在，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拉攏，要麼弄死。

談判失敗，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接天關準備開戰吧。

「良兒！」

李悠這邊正在檢查，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激憤的怒吼，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沖了過來。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老人氣憤雖氣憤，但更多的卻是驚恐。雜門這個基地隱秘運營了數千年，這還是第一次被外人摸進來。

不光是老人，周圍數十個已經改裝好的機關妖獸，突然啟動，把李悠圍在了中間。

李悠掃了一圈，也懶得多廢話。

「你就是呂輕韋吧？我叫李悠，你兒子受人控制，成為了九天之一。這事回頭葉風動和常無痕會給你解釋，告辭！」

遁光一閃，李悠就消失在了當場。沒了神域壓制，遁法依舊是最隱秘的移動手段。

離開了雜門的李悠，詳細的把九天的情況，和雜門的情況寫了封信。然後找了家鏢局，讓風間負責傳給了大師兄常無痕，並讓他轉交葉風動。善後這事，李悠真沒精力管，只能讓他們干點分內的活了。

而且現在佛門和儒門都因為自己的關係，主脈基本覆滅了。雖然各地還有分支，書院一類的勢力，但顯然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具備統治能力了。這對墨門來說卻是一個復出的好機會，李悠提前通知一聲，已經足夠他們佔據先機了。

李悠之所以這麼做，其實也有着他自己的苦衷。李悠修的是人道，但到了現在，他卻不知道哪條道路更適合這個世界的人族。上一世的經驗可用的越來越少。

想來想去，還是那句金玉良言最合適，實踐出真知。所以李悠還是想把雜門扶持出來，搞個異世版的百家爭鳴，充分競爭后，讓人族的仁人志士，讓歷史自己選出合適的路子。

而李悠發出信后，馬不停蹄，架起遁光繼續南下。

還有兩個隱患，雖然星說不用李悠操心，已經撤了。但是李悠又怎麼可能相信敵人的話，不親自確認，哪能放心。

富貴錢莊，是一個不算勢力的勢力，本是由皇室牽頭，聖門負責的一個中土最大的錢莊。也是唯一合法製作玉幣的官方機構。表面不顯山露水，暗中卻掌控著中土的資金往來，是一個隱藏的巨頭。

夢中中土之所以快速淪陷，也和這個富貴錢莊分不開。

瞬間截斷了整個中土的經濟往來，讓不少宗門連激活宗門大陣的靈石都拿不出來，才讓叛軍如入無人之境。

這錢莊的大掌柜，自然也是神靈相中的目標之一，九天的陽天君。

當李悠趕到的時候，錢莊正亂作一團。不久前大掌柜好好的，突然就昏迷不輕。檢查后卻是靈魂嚴重受創。

李悠暗中檢查了大掌柜后，還不放心。又潛入了新上位的原本二掌柜的房間，入夢檢查了一番，才算放心。

離開了富貴錢莊，最後一個目標更是麻煩。九天朱天君掌控的黑市。

黑市，顧名思義，充斥着違法違規的交易。對於這樣的地方來說，沒有什麼比安全更重要了。

所以之前無論李悠，還是孟師師徒，所有在追查九天的都清楚，黑市，或這起碼是某些黑市的掌控者，很大幾率是九天。也一直把這個方向當做突破口。

可惜查了這麼多年，依舊毫無收穫。

原本以為是黑市過於隱蔽，現在看，李悠直搖頭。儒門，佛門，雜門，兩個藩王，一個錢莊，一個聖朝高層，這張保護傘下，想查黑市？就憑風間的那點力量，真心不夠看。

但是現在呢？當一個個保護傘被李悠全給掀翻了，黑市還能保持神秘么？

黑市再黑，其本質還是個市場。是市場就要交易，就要有人員流通。當干擾沒有了，早就憋足了勁的風間，沒用多久就把黑市給查了個底掉。

原本也不會這麼順，但是黑市的幕後大老闆朱天君也是莫名昏迷。這種黑暗交易相互間信任度極低，朱天君連個特殊時刻臨時接權的人都沒有。內部群龍無首，外部保護傘消失，更嚴重的是沒了富貴山莊的支持，連交易的保障都沒有。

所謂的黑市幾乎在老大出事，富貴山莊也出事的很短時間內，就亂了。

所以這次李悠都不需要親自去，堂堂黑市大老闆，昏迷中的朱天君就被人抬到了李悠面前。李悠檢查過後，就隨手拍死了。

至此，李悠才算長舒口氣，人族暫時安全了。剩下的就看自己在接天關的處境了。

如果自己扛不住眾神的鎮壓，那就一切休提，李悠也沒資格去擔心人族了。但只要自己能在接天關站穩腳跟，這人族就只能是人族的人族。

從此之後，李悠就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該給人族準備的都準備了，現在的李悠該為自己努力了，為了能在接天關好好的活下去，新一輪的閉關開始了。

轉眼間，一年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年對人族來說是翻天覆地的一年。

大約李悠閉關兩三個月以後，人族徹底亂了。人們突然發現，佛門和儒門的主脈沒了，各地寺院，書院各自為政，統治力直線下跌。道門則越發的遠離塵世，根本不插手世間的紛亂。

就連聖都，都沒了皇室。原本的朝堂重臣成立了一個護塔門，聖都成了宗門，也不再管各地之事了。

被壓抑久了的人族，突然間上面的壓力消失了。無數英雄豪傑，梟雄野心家，都趁著大勢崛起。

眼看就要天下大亂。

但就在這時，雜門突然高調宣佈回歸墨門。這一個消息像一盆冷水一般澆熄了剛剛燃起的亂火。

一直以來，人族的共識就是墨門是僅次於三聖門的准一檔。原因就是爭奪人道失敗后，被迫分離出去了魔門，造成了實力和傳承的閹割。

但當眾人眼中的魔門，實際上的雜門宣佈回歸墨門，大家才意識到，人族還有聖門，叫做墨門。

但是這種冷靜也就維持了月余，亂象又生。這口鍋卻還要落在李悠頭上。

他搞出來的人道魂域的那款遊戲一直在運行，越來越多的平民人族成了修行者。當一些野心家愕然發現，現在的修行界整體實力，別說墨門了，就算三聖門還在，都不一定能壓制住。野心的邪火再度燃起。

終於，人族的內戰還是爆發了。

只是面對這內戰，墨門根本沒出手。

有皇者自南而來，統御十萬陰兵，橫掃天下，用了兩個月時間就平定了各地叛亂。

當然了，這麼說誇張了點。

其實謝卓遠只是青雲書院推在前面的一個代表。背後則是以李悠為中心，串聯起來的各方勢力。

其中的征戰主力正是華御直的護帝軍和齊良玉的義軍。

當然了，謝卓遠能成為明面上的代表，其實力提升的可怕。手下的十萬陰兵，通過功法天然就能形成類似軍陣的效果。而且這些生前實力有限的陰兵，在戰場上吸收陰煞之氣，飛速壯大。到了後期，單個陰兵的實力就已經不亞於融合高手了。不少陰將甚至提升到了金丹水平。

隨着陰兵的提升，作為掌控者的謝卓遠實力更是一天一個樣，實力提升的誇張。

好在謝卓遠年少時的經歷，培養了他強大的意志和自控力。他很清楚李悠傳他功法時提及，這種陰兵之法屬於旁門左道，提升雖快，但後患也麻煩。功法本身的領悟才是一切的核心。

自感實力隱隱控制不住的謝卓遠並未參加後半場，也開始了全力的閉關，感悟功法，夯實基礎。

剩下華御直和齊良玉，卻少下殺手。他們遵從李悠閉關前的囑咐，以驅趕為主，殺戮為輔。把這些有野心，有實力的梟雄們向外趕。逼着他們把一場人族的內戰，變成了對妖族的征伐。

隨着一場亂局，人族內部又逐漸穩定了下來，逐漸恢復了新的三聖門的統治。

除了高高在上的道門，重新強盛起來的墨門，新補位的聖門驚掉了不少人的眼睛。武當門，一個創建都沒幾年，創始人已經消失，掌門只是一個剛剛二十的小屁孩的新宗門。

但是不服不行，齊良玉為了不去接天關，強忍着從來不用巫祖之力。但即便如此，憑藉軍魂，憑藉從華御直那裏取經來的軍陣之法，當年的狗雜軍，後來的義軍，現在的盪魔軍，依舊橫行天下。

當李悠出關之時，已經清凈了好久的憶盈樓再度熱鬧了起來。

看着面前這些熟人，李悠微眯雙眼，竟有絲絲殺氣凝聚。

原因無他，自家白菜讓豬拱了，還尼妹是自己養的豬。

李悠這些弟子，大娘和趙啕嗥的情愫，李悠是舉雙手雙腳支持的。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徒弟，就該有個美好未來。

但是當李悠看到華御直這小子和自己大弟子柳華裳不清不楚，四弟子楚柔桑又和齊良玉這小子眉來眼去，不知為何，李悠總有種想砍點什麼的衝動。

最讓李悠生氣的是，自家白菜被拱了，但是自家的豬咋就這麼不爭氣。最小的弟子趙懷信，不修邊幅，一副農戶打扮。連個妹子都拐不來。

人聚的很齊，幾乎和李悠關係近的都來了，因為大家知道李悠這次出關，就很可能是永別了。接天關和大世界天人相隔，已經近乎兩個世界了。這些人有些有機會去接天關，但有些很大幾率是沒資格去接天關的。

而且接天關並不是什麼好地方，不但是征戰之地，更要應付神靈們的鎮壓。在有所建樹之前，李悠也不希望這些自己關心的人上去。

越逢離別，越忌諱提及離別。酒水流水般的端上，喝乾。大家唱歌，跳舞，甚至像普通人一般不動用力量扭打在一起。

直到大部分人都爛醉擠成幾堆，李悠才淡淡一笑，向著師兄謝卓遠招了招手，兩人走出了大廳。

「師兄，你想好了么？神靈的事你也知道了，上去后戰鬥將比這裏更殘酷，甚至很難看到勝利的希望。」

謝卓遠端著一個精緻的酒杯，優雅的抿了一口。

「你都叫我師兄了，我能怎麼辦？說過照顧你，那就是一生的事。別以為你小子現在強了，師兄就照顧不了你了。其實你也是自己嚇自己，神靈有多強我不清楚。但上邊畢竟還有天道，我相信接天關堡壘的價值在天道那邊還是足夠重要的。神靈也不能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強行殺你。你啊，戰鬥一等一，但是論起玩政治，鬥心眼，實在嫩的很。你說，師兄我不去行么？」

李悠朗聲一笑，也不再說什麼。直接溝通天道，把二十三號堡壘第一序列的權柄轉交給了謝卓遠。

「師兄，天道會對你進行考驗，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可別陰溝裏翻船。」

謝卓遠笑罵了一句，看着李悠身後出現的傳送門，也來不及再說什麼了。

李悠的實力早就在天道那裏掛號了，之所以一直沒被強制徵召，就是因為二十三號堡壘的權柄。現在權柄交出去了，建木的神通馬上就到了。

李悠只來及揮了揮手，就被空間傳送之力吞噬了。

再一睜眼，眼前已經是一個夢幻綺麗的小世界了。

第二十一號堡壘，靈寶界。這個小世界很小，且不規則，似乎是被從什麼大世界硬生生挖出來的一塊。但這個小世界很強，本身就是一整塊近乎靈石的存在，由各種屬性的靈氣晶體構築的世界。雖然沒什麼動植物，但是仿若彩虹的七彩靈霧卻構築了一個似真似幻的夢幻世界。

看着這個光禿禿的世界，李悠正要動手先給自己搭個落腳之地。空間波動突然出現，數個人影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你們幾個臭小子，就知道你們裝醉。行了，搭把手，先把住的地方弄出來。」

幾個弟子，包括拱白菜的豬們，不顧李悠的勸阻，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