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超越
?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面對無法傷害得到的敵人，林遠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但那只是在物理的層面上，在魔法的力量上。
林遠擁有的唯一的武器，就是他自己的靈魂。
來自於異世界的靈魂，不合乎這個世界規格的「錯誤」。
林遠拋棄了真理所給予的一切力量，發掘自己靈魂的潛力的時間非常短暫，但是其中的能力的確讓人看得到一絲可能性。
因果的連接能力，就是他醒覺的的靈魂之力，憑藉着這個因果能力，他才能夠在世界的意志的觀察之下，尋找到被其操控的萬象研究會會長。
林遠透過這一個不密切的聯繫，分割出自己的靈魂，交託到維克多．亞利亞身上，讓對方擁有了能夠使用一次因果能力的機會。
然後在世界變動的那一天，維克多．亞利亞看準世界意識的空隙，成功地把世界的意識囚困在單一的軀體上。
以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因果之力，把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意志封印在自己的身體上。
這就是第一個捨命的賭博。
林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成功，最大的弱點就是維克多．亞利亞能不能夠保持自我，掙脫世界意識的操控，而且就算成功維持精神，能不能夠製造出可以封鎖龐大世界意識的身體，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最後，就算前兩個難關都成功通過了，到底能夠困住世界的意識多久，也是一個大問題。
林遠最為缺少的就是時間，為了對抗不能夠對抗的敵人，永遠高高在上的存在，僅僅是把對方封印在一個不牢固的地方，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沒有辦法完全根除後患。
當然，他想出來的辦法能不能夠成功，那是連這個世界的天意也不會知道的。
異界的錯誤製造出的可能性，在這個世界無人知曉其結果。
這不是賭博，這只是毫無根據的一種可能性。
「還真是要感謝異色卿和那由多的努力啊……雖然他們也同時間製造了浪費時間的麻煩給我，不過整體上來說，他們的確減少了不必要的事情。」
對着世界兒子說出了豪言壯語的林遠，沒有做任何動作。
因為，他在進入這個世界的裂縫之前，要做的一切就已經做完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成功還是失敗，就是看看鹿死誰手了。
「……你在做什麼？」
世界的意志已經壓過了一直對確的人類的精神，隨時都有可能脫困而出。
「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從真理之中誕生的意志，總算再度和整個世界同步，能夠觀察到世界的景象，就算只是最初步的連接，他也比世界上的一切來得要強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哈哈哈，現在你還不能夠掌握一切吧，你就給我在這裏好好的看着吧。」
林遠知道現實之中的安排已經被對方發現了，不過他並沒有太過緊張，他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只能夠單純地等待。
屬於魔法世界的本源意識的存在，看到了發生在地球的異常事態。
他只覺得很奇怪。
因為無論對方做什麼，對於他來說都是沒有用的，他是這個世界一切魔法力量的根源，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對抗他。
除了眼前這個由自己親自吸納到這個世界的異界靈魂，違反這個世界一切規則的異常錯誤。
但是對方面在就在這裏，林遠這個人的所有存在，都留在這個混沌的夾縫之中，他應該是什麼都無法做得到的。
那麼，在地球上發生的事情，世界的意識只覺得無法理解。
他不是人類，沒有大腦這個器官，沒有感性的思維，從始至終，他都只是為了繼續存活下去而行動。
而在地球之上，那名為原色教團的宗教團體，正在做一件令他費解的事情。
大量的信徒聚集在同一個地方，然後，同一時間獻祭出自己的性命。
他們在自殺。
「獻上一切吧，忠實的教徒們啊。」
林遠的眼睛穿透混沌，看着化成了屍山血海的原色教團的總部。
雖然在世界上發展不足兩年的時間，但是原色教團的成長十分快速，到了今時今日，擁有忠誠的信仰，聚集在原色教團總部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六萬人。
這些人，都是為了世界而犧牲的偉大的殉教者。
林遠製造出來的幻夢境，代替了真理的效用，正在吸收著這些人類的所有。
原本硬碰硬地毀滅了兩個半位面，力量大幅度縮減的幻夢境，快速地回復着力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世界的意志越來越活躍，不像剛才一樣沉默寡言。
林遠知道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徵兆，不過他也別無他法，他必須要繼續拖延時間下去。
「用幻夢境去吞噬真理，這不是擺明著的嗎？根本不用我多加解釋了吧。」
世界的意志停留在此處，這個難得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如果對方是想吞噬自己和幻夢境，那麼在這之前反過來吃掉對方就好了。
沒有了真理力量支持的世界意志，就只不過是一個空談白話的無用意識。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吧。」
世界的意志看見一切，不過他什麼都不懂去做。
誕生自真理的力量，不可能反過來吞噬真理。
「我當然知道，就算幻夢境有我一部分的靈魂，也不足以對真理的，我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
林遠這一種態度，反而讓世界的意志有一種不好的感受。
也許是因為擁有了身體，才會生出這種奇怪的預感，世界的意志並沒有想太多，發動了留在自己傀儡身上的後手。
「噗……」
然後，傳來的是林遠瘋癲一樣的大笑聲。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單扭曲瘋狂的笑容。
「拜託，不要這麼天真好不好，我既然連不斷強化自己身體的力量都可以拋棄了，怎麼可能忘記那最重要的東西？」
世界的意志沉默了下來，對方身上力量的根源，哪裏都尋找不見。
「那一本用我的血肉所做的魔導書，那個連接着真理的道具，那個將我邁入瘋狂的關鍵物品，除非我是真正的白痴，要不然怎麼可能不去處理？」
在大笑聲之中，世界的意志看見了林遠凄慘的死狀。
那是為了對付有可能失控的棋子，世界的意志所做的一種保險。
那一本名為魔導書的連接真理的道具，可以輕易地操控持有者的生命，只要世界的意志念頭一動，就可以把林遠處理了。
這個保險機關發動了，而且，林遠這一名人物也變成了一灘肉醬死亡了。
只是，死亡的不是眼前這個存在於混沌領域之中的林遠。
變成了肉碎的，是林遠放置在地球上的分身。
「世界的意志啊，你猜猜看我到底有多久沒有使用魔導書的力量了？」
林遠不斷的大笑聲中不存在嘲笑的含義，他只是覺得有趣地大笑罷了。
「那種沒用的東西你要怎麼處理都好啦，反正一切都不重要了。」
世界的意志清楚地感受得到，在原色教團唯一殘存的人物，那一位主教的操縱下，幻夢境脫離了地球的位置，進入了魔法世界的領域。
站在血色的高台之上，主教嘴巴不停吐出大量的鮮血，泛著詭異的微笑倒了下來。
從這個時候開始，原色教團這個宗教團體，可以說是徹底地滅亡了。
林遠只是笑着看着一切。
「沒用的舉動。」
林遠不否認世界意志的評價，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哪怕將他自己整個靈魂搭上去，也不可能撼動真理的存在。
真理的力量雖然衰弱了，但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半位面可以影響得到。
「而且，就算你成功吞噬了真理，等待你的也只有毀滅。」
真理散發出來的力量，已經佔據了地球這個行星的核心，以及世界上所有的人類的基因之中，真理一旦消失，那麼人類都只有滅亡一途。
「哈哈，我當然知道，我當然知道。」
林遠看着全速接近真理的幻夢境，不為所動地大笑。
「如果能夠用全部的人類來解決你這個世界的意志，事情就好辦得多了，不過我的目標可不是這個哦。」
整個幻夢境毫無停頓的投入了真理之中，成為了真理的一部分，壯大了虛弱的真理。
看見這一切的世界的意志，暫時佔據的身體傳來一陣不安的精神波動。
「……你想做什麼？」
「我說你，還沒有看出來嗎？」
林遠面上的時而面無表情，時而充滿笑容，不停地扭曲幻變。
「當然是為了幫助你啊，你不是要永遠地長存下去嗎？」
林遠眼中浮現出地球的景色。
「當你這個世界的意識知道了自己的本體無論如何都會日漸衰弱下去，你的求生意志當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而你接下來能夠做的，不就是理所當然的東西了嗎。」
世界的意志沒有驚訝的情緒，可是身體之中的屬於人類的殘存精神，卻發出了劇烈的震動。
林遠在黑暗的混沌中，懷抱着一個散發藍色光芒的球體。
那是地球的虛影。
「星球的意志，這就是你的目標了呢。」
魔法的世界始終是虛幻的存在，無論怎麼去補救都會有消失的一天，如果要永遠地存在下去，就只有成為真實的存在。
「脫離開假的真理的本源，然後進入到地球這個星體里，成為行星的意志，這就是你能夠存在下去的可能了。」
世界的意志只要利用代替的東西，也就是林遠這個錯誤本身，代替自己成為臨時的真理，填補世界的缺陷，那麼他就可以在這段期間進入地球的核心中，誕生出真實的大地的意志。
當然，要做到這種事情，毫無疑問會消耗全部真理的力量。
不過這之後的一切，都話世界的意志無關了。
有了另一個意志的填補，地球會擺脫了真理的魔力影響，就不會在真理崩潰的時候毀滅了。
會在那個時候毀滅的，就只有魔法世界，以及人類這一個種族。
世界的意志會飄蕩在真實的宇宙中，半永久地存續下去。
「既然是世界誕生出來的意志，又怎麼可能在意在自己身體上機身的寄生蟲？所有的物種對於你來說，就只不過是麻煩。」
就像是人類一樣，也不會想自己的身體上有寄生蟲或是細菌病毒之類的東西。
如果不是世界意志需要人類的生命獻祭，也許早就利用真理的力量清除掉身體上所有的雜質了。
「世界的意志啊，你這樣真是恩將仇報呢，其實只要想一想就明白了吧，雖然你不知道自己誕生的理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真理這麼強大的虛幻力量，但是你的確是利用了人類的想像力和思考，來創造出魔法世界的種種的吧，那麼換一個角度，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人類這種存在，你這種意志才會出現呢？」
林遠所說的話，沒有影響到世界的意志分毫。
最後的結局已經是註定的了，林遠說什麼都是無補於事。
無論對方做了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啊，看來真理終於把整個幻夢境吞噬了呢。」
林遠抬頭望向在魔法世界的最深處，那人類不可能接觸得到的領域之中，完全地消融瓦解的幻夢之境。
「這樣一來，應該就可以了吧？」
同一時間，世界的意志終於感覺到了。
「你做了什麼！」
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驚恐感覺，在世界的意識之中四處奔竄。
林遠只是在笑着。
「我的靈魂力量能夠操控因果，雖然發掘出來的時間還不多，但是能夠做的事情可多去了呢。」
因果。
世界的意識突然了解到對方的行為了。
「你……」
「還真是想不到會成功啊……」
林遠似笑非笑地看着寄宿在混合物之中的世界的意志。
「居然真的把世界的意志和世界的力量本源之間的因果給斷絕開來了……」
眼前的人類非常脆弱，世界的意志明明已經意識到這一點。
眼前的這個來自異世界的存在本身，幾乎沒有什麼力量可言。
「看出來了嗎？」
林遠又變成了一副板着臉的模樣。
「想要壯大靈魂，最快的方法就是吞噬他人的靈魂，所以我才要原色教團的信徒全部自殺，這樣我才能夠增強我的力量，這一點是在不久之前才發現的。」
現在的林遠非常弱小，和一般的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分別。
他存在的九成力量，都用來斷絕開世界的意志和真理的聯繫了。
幻夢境的消滅只是一個晃子，林遠真正的目的，是讓真理吞噬掉他的靈魂，然後才內部的因果聯繫之中，斬斷世界的意志的力量來源。
林遠也想不到會這麼順利，這麼輕易地就成功了。
「怎麼了？不說說感想嗎？」
林遠望着眼前不停在顫抖的世界意志。
失去了和真正的本體的聯繫之後，世界的意志那龐大的存在瞬間縮減下來，甚至漸漸開始和萬象研究會製造出來的混合體融為一體。
「啊啊，抱歉抱歉，我忘了還有一些手續還沒有完成呢。」
林遠抬起手，在黑暗的混沌之中，讓懷抱的地球的影像變為一個投影屏幕。
「我有些東西要還給你的，世界的意志啊，請你好好地盤點一下。」
在那畫面之中，是擴大建築物倒塌的景象。
那是林遠親手創造出來的咒炮要塞阿卡姆逐漸化成廢墟的影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世界的意志忍耐不住出聲了。
「嗯？當然是斷絕你一切的後路啊。」
林遠變成了親切的笑臉。
「雖然說把你和真理的因果聯繫斬斷了，但是世事哪有這麼簡單？只要你從這個地方脫離出去，應該可以很容易就再一次和真理再做連接吧，我說得有錯嗎？」
林遠手中的影像在此變化。
同樣是廣大建築物一瞬間倒塌的景色，不過卻換了另一個地點。
卡俄斯帝國的首都安格班，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地的黃沙。
城市之後的巨大火山，在劇烈的地震下，山體不斷地崩塌剝落，最後變成了碎裂的岩塊堆砌的亂石群。
在這個地方居住的眾多生命，被無情被淹埋在沉重的石塊之下，只有少部分人逃了出來。
「要毀滅世界的意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然後，在畫面中出現的，是卡俄斯帝國的眾多官員自殺而死的屍骸。
這些人，都是和林遠簽定了誓約的部下。
「世界的意志根深蒂固，就算我在這裏毀滅了你的肉體，摧毀了你的內在，也不過是表面上已而。」
一個又一個的卡俄斯帝國的高層成員不停倒下，在絕對的誓約力量約束下，不情願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用和自己有關的生命，重新再一次聚集起世界的意志。」
和林遠有關係的人物，不斷地死去。
「按照我的猜想，只要是接觸過真理的人，都有可能成為世界意志的復活載體，所以，一定要一個不留才行呢。」
統領亡靈大軍的巫妖摩拉．迪奈爾，跟死亡騎士波恩．康諾，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變成了一地的骸骨。
「對，只要和跟你有關，那就絕對不能夠存在下去。」
人馬的轉生者索爾斯．倫道夫，雙眼不停流出淚水，使用自己的痛苦的權能，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兒，最後，在絕對的誓約之下，他也倒在了親人的身旁。
「為了沒有後顧之憂，一定要斬草除根。」
蠍人的轉生者柯爾克．克里夫，沒有任何反抗地堆埋在倒塌的咒炮要塞阿卡姆的底下。
「而我這個和真理有最深接觸的真理的連接者，在我身邊的人一定也受到了真理的影響，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
位於卡俄斯帝國的首都安格班的參謀部總部，鼠人亞納．綠芽和旗下的所有魔族一起，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在這個部門工作的蛛身女妖的轉生者珍妮，嘆息著接受沉重瓦礫的打擊，乾脆地成為了一具沒有反應的軀體。
「萬象研究會和真理探索者的成員都已經死得乾乾淨淨了，接下來和真你有心曾接觸的人，其實人數也不會太多。」
狼人的轉生者陳雲錦失去了自己的不死之軀，和身邊的朱紅之眷族的真祖艾麗卡．摩頓，在原色教團的總部之中向主人獻上了自己的生命。
在兩人的身旁，除了無數原色教條信徒的屍體外，還有兩人幾經辛苦才創造出來的種族後代。
「雖然這麼做會令到世界發生劇烈的動蕩，不過怎麼都好啦，只要消滅了最大的敵人，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可以拿回來的。」
林遠創造出來的魔族，在同一時刻自我了結了生命。
刻印魔導師也一個不留地全數死亡。
炎魔的轉生者吳秋，露出凄慘的微笑，看着變成了死體的徒弟，歐克亞提．閃電利刃，然後身體焚燒起熾熱的火焰，很快變成了隨風飄散的灰白粉末。
在不遠處，四臂索巴尼族亞隆．墨鴉的屍體身邊，龐恆平靜拔不出了右手食指上的金色指環，感受着因為流失了大量鮮血而變冷的軀體，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哎，這可是一個痛苦的決定呢，畢竟和我有關的人還是有點多，而且啊，為了讓我能夠受控制，你可是在我的感情上下了很多功夫，像我這樣珍惜朋友和家人的人，其實還真是有點於心不忍哪。」
世界的意志只感覺到難以置信。
為了加以控制棋子的牽制工具，被手中的棋子毫不猶豫地解決了。
那應該是棋子感情上最大的弱點，那兩個中年的夫婦，棋子身體的親生父母，早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面上帶着安穩的微笑，恍若無事地躺在家中的睡床上。
「你說？我這樣的犧牲是不是太過大了呢？」
下一幕，是那幾個年輕男女的模樣。
世界的意志很清楚，那是林遠在地球上最為親密的朋友。
他們，也早已經失去了生命。
「親手殺死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啊。」
林遠正在微笑。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笑的，可是，除了笑之外，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最痛苦的，就是讓自己喜歡的人在眼前死去。」
接下來在畫面上出現的，卻不是世界的意志以為看到的畫面。
那是一個老人死不瞑目的模樣。
「接觸了這麼多次奧利維多．霍布斯，給了我很多下手的機會，我原本是想讓對方毫無痛苦地死去的，不過看來我的詛咒有些重手了。」
除了這位戰略級魔導師之外，他所屬的勢力全部知曉真理存在的人物，都在同一個時間因為詛咒心臟停止了。
不過，無論這件事情引起了魔導聯盟怎麼的反應，林遠都不會去在意了。
「啊啊，有些東西還真不想去回顧……」
然後，世界的意志看到了與其中的畫面。
他安排在自己棋子身邊的抑制力，那三位眷屬的少女，全部都緊閉雙眼，安靜地躺在地上。
她們身穿華麗的服飾，在一個不知名的森林的深處，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永遠安寧地沉睡。
「所以啊……世界的意志啊，你就給我在這裏毀滅吧！」
那就像是引爆的開關，世界的意志感覺到自己使用的身體上，發生了某種控制不了的變化。
「維克多．亞利亞可是接受了我的靈魂力量的人啊，你該不會忘記了這一點吧？」
那是超乎想像的精神的衝突。
那是另加了世界意識的強硬精神。
那是為了人類的未來，不惜犧牲一切的絕對意志。
「唯有這個時刻，唯有在這個地點，才能夠真真正正斬斷所有的因果。」
林遠驅使自己最後的力量。
「在未來不久，失去了世界的意志，真理這種力量只會不斷地消磨，然後總有一天地球和人類都會因此毀滅吧。」
世界的意志不斷地反抗，可是失去了真理力量的支撐，面對使用「錯誤」力量的人類的精神力，無上的存在處在了下風。
失去了一切的因果聯繫，被整個世界孤立起來的世界意志，正在邁向滅亡。
「到那個時候大概只有我這個異界存在能夠存活下來吧，不過怎麼都好啦，只要精彩地活過，那麼又有什麼遺憾？我希望所有的人類可以這麼想呢。」
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正在發生。
最諷刺的是，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世界的意識自己。
原本以為能夠掌控的棋子，在手掌心中跳舞的小丑，成為了一切毀滅的開始。
「你不後悔嗎？」
在最後的最後，世界的意志輕聲問了一句。
「當然是後悔死了啊，我最愛的人都不在的這個世界，真的有存在的價值嗎？我不知道……」
林遠笑着回答。
林遠哭着搖頭。
「我到底在做什麼呢？我真的不知道了？果然啊，我還是沒有擺脫你對我的精神影響……」
在黑暗的混沌之中，只剩下了空虛的笑聲。
「再見了，世界的意志。」
沒有任何人回答，世界的意志已經毀滅在混沌之中了。
那一個由世界上所有智慧生物組合的身體，融化在混沌的領域裏了。
一切歸於平靜。
「……噗！」
忍俊不禁的笑聲，在沉默和黑暗裏響起。
「啊哈哈哈哈！」
林遠張狂的笑聲，在世界的夾縫之中無比刺耳。
「唉呀！果然我不適合多愁善感的角色呀！」
林遠望向了虛空的深處，望向了世界之外。
「於是，一個故事結束了。」
他笑着高聲宣告。
「這個遊戲，是我的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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