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獸人的城市
下午的路很好走，相比於上午時多是爬坡路段，下午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下緩坡。休息了兩個小時，又吃了一些粗飼料的挽馬們健步如飛，速度比上午的時候快了一半。
在出發前，查爾斯按著韋恩的指點找到了護衛隊里的一位擅長風系魔法的魔法師。
「你想在上面銘刻什麼效果的魔法？」名為基思的魔法師拿着打磨好的魔核問道。
「刻一個防禦魔法吧。」查爾斯說道，「那個項鏈是女款的，配上防禦魔法的話應該很好賣。」
「那我幫你刻上一個聚集魔力的充能魔法陣和一個風盾的魔法陣。」基思打量著那塊魔核，「這塊魔核的品質不錯，做成首飾後起碼能賣5奧雷。我也不多收你的錢，你給我手工費就10第納爾好了。」
第納爾是銀幣，查爾斯大致計算過，它北地的購買力相當於上輩子的一百多軟妹幣。奧雷是金幣，相當於20第納爾，兩千軟妹幣。除了金幣和銀幣外，市場上還有面額小一些的銅幣。它們是被稱為大銅幣的塞斯太爾斯、俗稱銅幣的杜蓬帝和和小銅幣的卡德拉斯。匯率一般是1第納爾=10塞斯太爾斯=100杜蓬帝=1000卡德拉斯，不同的時期和地方會有少許的變動。
這套貨幣體系是好幾茬穿越勇者中懂金融的人努力建立起來的，並在神殿的大力支持下推廣了起來。到了現在，這套貨幣在北方各國中廣泛使用，有點歐元的意思。而南方的貨幣體系則是類似的另一套，不過聽說那套被精靈握住要害的貨幣體系讓不少人類王國經常在背後說壞話。
查爾斯不太懂金融，他腦子裏的那點金融知識也就從網上看來的那點東西，所以他分不清這種體系是好是壞。
基思作為魔法師，在商隊里的薪水不低。護衛隊的薪水是商隊里最高的，一個月能有差不多10奧雷。而且他們保護商隊時獵殺的魔獸歸自己所有。他一晚上的私活收查爾斯10第納爾算很講同事情意了。
像韋恩這樣的工匠、大廚東尼奧、藥劑師哈爾卡拉和獸醫菲爾這些技術型人才，月薪都在5奧雷以上。
那些車夫的月薪則只有50第納爾左右。
上述的這些人工作滿一年的話，年底還會有一點分紅。
至於童工查爾斯，就只有按最低工資標準給的5第納爾。分紅？你想多了。
無論在哪個世界，有技術的人就是吃香啊。
這次查爾斯去抓一趟史萊姆卻意外收穫了一枚魔核和兩隻幼狼。魔核做成首飾后總成本在2奧雷左右，遇上好的買家然後忽悠得好的話可以賣到8奧雷。兩隻幼狼按正常行情也能賣個兩三奧雷。
而現在商隊的貨車裏，裝滿了類似的魔法物品。北方荒原上的魔獸很多，外出放牧的牧民們不會在保命的裝備上吝嗇的。由此可知商隊跑一趟可以賺多少錢。
別以為放牧的牧民沒多少錢，單單是羊皮紙一項他們就賺得盆滿缽滿了，更別說那些可以做皮甲的皮革了，這些都是人類社會的剛需。
現在不少自來熟的人開始要查爾斯請客了。
不過深知知識就是金錢的查爾斯沒理他們，而是開始向哈爾卡拉學習精靈語。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查爾斯一有空就開始背「」。
在進入楓林的第二天下午時分，正在背精靈文字母的查爾斯突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繁茂的楓樹不見了，眼前是一大片長著粟米的農田，幾處寨子就建在農田中央。再遠處就是一座看起來不小的城市。
大路上冒起滾滾煙塵，不多久，打先鋒的伊麗莎白幾人就和商隊匯合了。商隊一路上沒有受到大型魔獸的攻擊，靠的就是他們的功勞。
伊麗莎白在和奧布里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來到了運糧車旁。查爾斯正坐在車頂，背着哈爾卡拉寫給他的精靈文單詞。
「姐姐。」查爾斯向伊麗莎白招了招手。
在伊麗莎白的堅持下，查爾斯要叫她姐姐。以前，查爾斯的爺爺和父親也是這麼叫她的。
「第一次出遠門，感覺怎麼樣？」騎在馬上的伊麗莎白問到。
「還好。」查爾斯撓了撓後腦勺。
這時，克倫威爾突然出現在查爾斯的身後。
「查爾斯的表現不錯，不但抓到了一隻史萊姆，看來還能賺不少的外快。」克倫威爾摸著查爾斯的腦袋說道。
查爾斯被突然出現的克倫威爾嚇了一跳，「你這麼神出鬼沒的，難道你是盜賊嗎？」
查爾斯從克倫威爾的話中聽得出，他這兩天估計在暗中觀察著自己。
克倫威爾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把長得和結他差不多的六弦琴，說道：「難道我沒和你說過嗎，我是一位吟遊詩人。」
他說完，就彈著六弦琴唱了起來。
花籃的花兒香
聽我來唱一唱，唱一呀唱
來到了大草原
大草原好地方，好地呀方
好地方來好風光
好地方來好風光
到處是莊稼遍地是牛羊
……
然後查爾斯差點一頭栽到車下了。
「這是你寫的歌嗎？」查爾斯一頭黑線的問克倫威爾。
「不是。」克倫威爾調著琴弦說道，「這是大草原上傳唱了幾百年的民歌。對了，你在這裏別把這裏稱為『荒原』，那是南邊那些人地域歧視的叫法，這裏的居民把這片土地稱為大草原。」
查爾斯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先不吐槽這事。
一路上，伊麗莎白和查爾斯聊著這兩天路上的事情。查爾斯得知，被他撿了便宜的那頭母狼是前天被他們給打傷后逃走的。
「你撿到了就是你的了。」伊麗莎白對查爾斯說道，「我們也不差那幾個錢。」
不多久，商隊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城市面前。
這座城市面向南面的城牆大概有1.5公里寬，城牆大約6米高，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突出的半圓形的馬面。不過裏面沒有城堡。
伊麗莎白向查爾斯講起了這座城市，「這座城市的名字就叫『粟米』，這裏的人喜歡用糧食和野花給城市和村子起名字，結果有不少重名的。」
「大草原上的幾座城市都是依託於通向南方的道路修建的，主要功能是貿易場所，以及抵禦獸潮。」
「獸潮？」查爾斯注意到了一個曾經聽說過的詞。
「沒錯。」伊麗莎白解釋道，「如果北邊的夏天過於乾旱，那麼秋冬時節野生的食草動物就會大量減少。那些食肉動物就會南下覓食。」
查爾斯點了點頭。
很快，商隊進入了粟米城，這時候查爾斯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而且呼吸也加重了幾分。
北邊大草原上除了綠皮獸人外，還生活着大量的亞人形獸人。
例如那個賣魚的貓嬸，那家裁縫店門口站着的應該是狐嬸，還有提着一個籃子從車隊旁經過的應該是豬嬸……
當車隊在城市中心的廣場邊上停下的時候，查爾斯快把十二生肖給數完了。
「現在男人們都去北邊放牧了，所以城市裏的大部分是上了年紀的女性，另外就是像你這麼大的孩子了。」克倫威爾向查爾斯說道，「因為南邊不少人歧視亞人族，而且經常把他們抓去當玩物，所以他們很少去南邊。」
「以前那些臭蟲還想抓我當寵物呢。」一旁的哈爾卡拉說道，「不過他們都被我給毒倒了。」
所以說，藥劑師惹不得啊。
「查爾斯，最近你要小心。」這時伊麗莎白提醒道，「聽說最近出現了一個拐賣兒童的團伙，它們不但拐賣亞人的兒童，還拐賣人類的兒童。」
「我這麼丑，誰會要啊，不虧本嗎？」查爾斯自嘲道。
和車夫一起坐在前面的東尼奧這時說道：「你別大意，反正用到你的時候他們是看不見你的臉的。」
然後一把飛刀從天而降，插在了東尼奧兩腿中間。
查爾斯和東尼奧一樣被嚇壞了，他目睹了位於東尼奧後方而且有車子擋住視線的伊麗莎白把一把飛刀向天上投出，當飛刀落下時差點閹了安東尼奧。
「別在小孩子面前亂說話。」伊麗莎白訓斥道。
這時車隊來到了廣場邊上的一家大型旅館門前。其他人下車后，車夫駕着車向旅館后的停車場駛去。
查爾斯早就注意道了廣場中央樹立着一座三個人的雕像。
雕像中間靠前的人穿着農夫們勞作時常穿的短裝，一手拿着一把鋤頭，一手拿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雖然沒能看到他的臉，但是露出的嘴上那一彎笑容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在左邊，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拿着一把牧草給一隻羊羔餵食。
而右邊卻是一位女性精靈，她左手挎著一個籃子，右手似乎是在播撒種子。
查爾斯看了看女性精靈的雕像，又看看身旁的伊麗莎白，兩人脖子以上的部分很像啊。
注意到了查爾斯的目光，伊麗莎白指著雕像中間的男人低聲地對他說道：「那是你祖宗。」
然後她又指了指右邊的女性精靈雕像，介紹到：「那是我媽。」
最後她收回了手，說道：「還有一個是小三。」
「咳咳～」克倫威爾在一旁示意自己聽到了伊麗莎白的話，「大姐，不要在我面前這麼說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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