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走馬觀花設計局

「留里卡主教，好久不見了！」查爾斯剛從出租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發現豐收與鍛造神殿樞機主教兼留里卡發動機設計局總設計師在門口等着他們。

留里卡走上前去擁抱了一下查爾斯，他高興地說道：「好久不見了，查爾斯。我可是盼着你早點來這裏看看呢。」

「我也想早點來的。」查爾斯為留里卡做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戴安娜。」

「久仰大名了！」留里卡和戴安娜握了握手，「做『腦子』的那幫傢伙提起你好多次了，沒想到你居然是位小美人，好多人以為你和我們一樣都是老傢伙了。」

「諸位前輩謬讚了。」戴安娜謙虛地說道，「我只是有點小聰明而已。」

「小聰明之中往往包含着大智慧啊。」留里卡領着兩人走進了設計局大門。

設計局的佔地很廣，離大門不遠的地方坐落着幾棟四、五層樓高的樓房。

最吸引查爾斯的是樓與樓之間居然每層樓都有弔橋相連，不少工作人員腳步匆匆地從弔橋上走過。

留里卡笑呵呵地說道：「年輕人總是性子比較急，他們為了省幾步路就提議在樓之間搞個弔橋，我也就隨他們喜歡了。」

走進一棟樓裏面，透過走廊的窗戶可以看到不少人在桌面斜著的繪圖桌前專心致志地畫着圖紙。

留里卡原本打算請查爾斯進去的，但查爾斯搖著頭拒絕了，萬一他打擾了工作人員使得他們的手抖了一下，那罪過可就大了。

猹某人上輩子在大學的製圖室里畫工程製圖作業的時候，就見過有人作死然後被打了。

留里卡輕聲說道：「他們繪製的是已定型產品的圖紙，圖紙畫好后就會送到工廠。」

這時戴安娜問道：「為什麼把繪圖室設在一樓呢，這樣很容易被打擾啊。」

查爾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如果以後你每天來幫他們搬圖紙，我不介意把繪圖室設在樓頂。」

三人走上了二樓后，走廊里能聽到隱約有爭吵聲傳來。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幾個人在幾塊黑板前激烈地討論著問題，黑板上畫着查爾斯看不明白的圖案和公式。

留里卡向查爾斯介紹道：「他們在討論如何提高魔法陣單位面積內的能量密度，這是我們目前的一個大課題。」

在隔壁的房間，幾個研究人員在研究著一排從大到小排列著的金屬圓筒。

留里卡介紹道：「現在套娃型的發動機實驗機已經製造出來了，雖然只是將兩層風筒套在了一起，但也是一個巨大的突破，這意味着發動機在外形尺寸不變的情況下可以輸出更高的功率。」

沒多久他們就從一座弔橋來到了隔壁的另一棟樓，留里卡介紹道：「這棟樓里主要研究空氣動力學，這門學科是研究風輪機的基礎。」

查爾斯點了點頭，空氣動力學、流體力學什麼的他只聽說過，他自己只知道一些簡單的水力學，算一點沿程水頭損失之類的東西。

在猹某人的老家那邊，在惠更斯、牛頓、歐拉、納維和斯托克斯等人的努力下，經典流體力學的基礎在十九世紀末已經形成，為飛機的誕生和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並在進入二十世紀后開始飛速發展起來，最終空氣動力學便從流體力學中發展出來並形成力學的一個新的分支。

現在留里卡發動機設計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對這一基礎學科進行研究，查爾斯甚至在這裏還看到了不少巨龍的身影，想必這一學科取得突破是早晚的事情。

查爾斯和戴安娜兩人在留里卡的帶領下花了一個小時把幾棟科研樓給逛完了，設計局裏的研究人員們在這片空白的領域上肆意揮灑著自己的智慧與汗水，不少新的思想與技術不斷地在這裏迸發出來。

他們兩人一路上只帶着雙眼和雙耳來，靜靜地聽着留里卡自豪地介紹著最近得到的成果，他們有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裏閉嘴的覺悟。

在科研樓的後方是一片幾個足球場大小的試驗區，那裏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在試驗區的另一側則是一排廠房。

一座座由沙包壘成的小堡壘里，大大小小的發動機正在朝天噴射著氣流，它們在做着各種測試與試驗。

「高速旋轉的葉輪在出現事故的時候是很危險的。」留里卡一邊戴着頭盔一邊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就出過意外事故，差點造成傷亡。」

試驗區里的地面是用水泥鋪成的，可以減少塵土對發動機的影響。

這裏的氣流因為發動機們的工作而變得很大，這天氣里吹在身上涼嗖嗖的。

留里卡向查爾斯他們介紹道：「現在我們十分缺乏發動機的相關數據，例如風速風壓與葉輪的尺寸、數量、形狀與主軸功率之間的關係，現在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通過試驗獲取足夠的數據，然後推導出與之相關的經驗公式，並研究其中的原理。」

查爾斯他們繼續點頭，然後在看了幾處試驗後跟着留里卡來到了一旁的加工廠裏面，這裏是查爾斯和戴安娜今天來參觀的重點。

在金屬圓筒上雕刻出複雜的魔法陣並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需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查爾斯他們自覺地只站在門口那裏，由留里卡講解著加工廠里的情況。

加工廠里有不少嶄新的機床在對原材料進行着粗加工，然後由精銳鉗工進行初步調整，最後再由史詩級鉗工進行微調和雕刻魔法陣。

最重要的葉輪則需要全部經過史詩級鉗工的雙手。

「似乎生產效率不太行啊。」查爾斯皺着眉頭低聲地說道。

「是啊。」留里卡說道，「它需要的加工精度實在是太高了，尖端的工人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機床的加工精度能達到比尖端工人次一級的精度呢？」查爾斯問道，「這樣一來產量就能上去了吧？」

「嗯？」留里卡皺了皺眉頭，「你有什麼辦法？」

查爾斯回答道：「這就是我這次過來要來的公司所解決的問題了。」

「哦？」留里卡有點小驚訝，他只知道查爾斯讓自己幫忙找地方開公司，但是細節上沒有過多的詢問。

他沒有追問查爾斯解決問題的辦法，對別人還沒開張的技術刨根問底是很讓人討厭的行為，他說道：「如果你真的能讓機床達到那種程度，傑米托夫和普洛哈洛夫一定會很高興的，到時候就算你要娶了他們的寶貝孫女他們肯定會同意。」

現在查爾斯對豐收與鍛造神殿的高層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剛才留里卡所說的兩位和他一樣是神殿的樞機主教，這兩位現在全面負責機床的研究與生產工作。

查爾斯聳了聳肩，說道：「那就真可惜了，這家公司我只出錢和出面子，具體的技術問題還要靠戴安娜和其他人來完成。」

留里卡看了戴安娜一眼，很快就把查爾斯他們要做的事情給猜出了大概。能站在權力與學術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沒有笨蛋，只有所站的位置和知識盲區。

「這個方法理論上確實可行。」留里卡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

查爾斯趁機說道：「既然主教閣下認為可行，那麼就再麻煩您幫幫忙吧。您的人脈廣，而我們現在除了錢什麼都缺，特別是缺人。」

留里卡笑着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說道：「你真會抓住機會，這個忙我幫了，明天你來神殿，我介紹你們和傑米托夫、普洛哈洛夫認識。」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查爾斯笑着說道，「正好我們打算明天就去神殿提交專利。」

留里卡笑了笑，說道：「那成，明天上午我們在神殿等你們過來。」

按查爾斯的計劃，他們公司的產品需要客戶的支持，而留里卡發動機設計局正是他挑選出來的兩個最早的客戶之一，另一個是皇家春田兵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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