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藩屬國打開的正確方式
南鈺的臉色,依舊十分淡然的笑着,她慢慢跪下向著燕京方向磕了個頭。
她看着夏佐癲狂的模樣,搖頭嘲笑道:「你,不過是為了權力罷了,美名其曰復仇?你的父親母親知道你現在叛宋的行徑,九泉之下能夠瞑目嗎?」
夏佐一愣,看着南鈺出離的憤怒著,他抓起這個女人的衣領,目眥欲裂的看着她,憤怒的說道:「你現在是我的囚徒!你就不怕我一劍把你殺了嗎?!」
南鈺面對如此恐怖的夏佐,不以為意的將夏佐的雙手掰開,笑道:「你以為你抓到我了嗎?」
夏佐雙手將南鈺猛然一貫,摔在地上,對黑水司的頭目笑道:「這個人先送到我府上玩上一夜如何?」
黑水司頭目笑道:「隨先生意。先生何時出發去龍庭?西帥問具體日子呢。」
「明天!」夏佐立刻回答道。
夏佐哈哈大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南鈺沒有掙扎,依舊是那種非常嘲諷的笑容。
待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夏佐臉上的憤怒反而少了少許,從懷裏拿出一小塊肥皂……
「喝下去多久了?」夏佐將肥皂切下了一小塊,端了一碗水泡在了其中。
南鈺想了想說道:「有半個時辰了吧。」
「傻不傻啊。」夏佐坐在燭光的長椅上,說道:「喝的是什麼?龍箭草還是鈎吻草?」
「你對我們皇城司的毒藥知道的這麼詳細?」南鈺終於有點疑惑的神情。
「快點說。」夏佐不耐煩的說道。
南鈺氣道:「鈎吻。」
鈎吻,又叫斷腸草,乃是牽機葯的主要成分之一,服用者一個時辰之內就開始四肢無力,全身疼痛,視力喪失,拖得久了就是脈搏全無。
夏佐將肥皂水端給了南鈺,居高臨下的說道:「把它喝了。」
南鈺搖頭,她並不知道那是何物,當然不會聽話。
夏佐低頭和南鈺對視了良久,才說道:「果然女人都是蠢貨啊。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南鈺點了點頭,非常肯定的說道:「很明顯,所以才不能信你。你只是想知道我怎麼將情報傳出去,進而將我皇城司在遼陽的勢力一網打盡!」
「這是宇文虛中給我的信物。」夏佐掏出一物,說道:「現在你總該信了吧。」
南鈺的臉色依然堅定的搖了搖頭:「別詐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佐耳朵一動,臉上的表情突變,變得極為兇狠張狂,他哈哈大笑兩聲,神情極為不耐煩的說道:「把它給我喝了!」
他也懶得跟她廢話,一把掐住了南鈺的兩腮,將半碗肥皂水灌了進去。
他把一個桶放在了南鈺的面前,不一會兒南鈺感覺腹部,如同翻山倒海一般,嘩啦啦的吐了起來,吐進了桶里。
夏佐端著半碗乾淨的水,說道:「漱漱嘴。」
南鈺一臉狼狽,惡狠狠的盯着夏佐,啐了一口,漱完嘴說道:「你給我喝了什麼毒藥!」
夏佐依舊坐在桌前說道:「肥皂水,催吐用的,宋人傳來的方子,吃錯東西或者服毒之人的緊急的救治方法。」
「不過你服用的鈎吻的時間太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你要是死了怎麼辦?我總不能趁熱吧。」
夏佐待在案前仔細的整理著各種出使用的文書和印璽,一直忙到了月上柳梢頭,才伸了個懶腰,看着南鈺還活着,笑着說道:「你命大,居然還活着。」
南鈺靠在床頭,聽到夏佐說話,說道:「就是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你這小娘子,嘴皮子也太毒了。」夏佐搖頭。
「來吧。」夏佐將窗帷拉上,將外套一件件脫下,一步步向著南鈺逼近。
南鈺看着夏佐脫衣服的模樣,驚恐的往後挪動了兩步,說道:「你要做什麼!」
夏佐看了看窗外,說道:「你說要做什麼?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當然要給你點懲罰才行!」
南鈺依舊不停的外后挪動着,可是手被反綁在身後的她,怎麼能逃脫了夏佐的腳步?
「你不要過來!」南鈺被逼到了牆角。
夏佐一把南鈺扔到了床上,小聲的說道:「你儘管喊,喊得聲音越大越好。」
夏佐真的履行着自己在眾人面前的話,他要玩南鈺。
南鈺驚恐的喊聲,還夾雜着打鬥的聲音與驚呼聲,在寂靜的夜裏,傳了老遠老遠。
而兩個黑影在窗外等了很久,聽着屋內的叫聲,覺得褲襠在動。
「走吧。」兩人離開了夏佐的屋舍。
夏佐耳朵一動,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隔牆有耳的那兩人,翻牆走了。
他今天第一次見完顏宗望,肯定不會被完顏宗望所信任。有人聽他牆角,才是應該有的事。
他早就聽到了翻牆的聲音,所以才懶得跟南鈺磨牙了,直接硬上了。
「啪!」南鈺用力的甩了夏佐一巴掌:「畜生!」
夏佐看着衣衫不整的南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問道:「你打我?!我特么在救你啊!艹!」
知書達理的夏佐,終於爆了一句粗口,同樣用力還了南鈺一巴掌,喊道:「你清醒點!想想你的身份!」
「殺了我!」南鈺倔強的說道。
夏佐撇嘴,看着南鈺的表情,他失去跟南鈺溝通的想法。
她現在極度的激動,自己說什麼也聽不進去。
南鈺啐了一口,甩了甩手,剛才那一巴掌太用力了,打的她手疼。
她捂著右臉,夏佐這一巴掌,也好疼。
夏佐甩了甩手,說道:「李太宰說力是相互的,果然是真的。」
「你安心待在我身邊,不要壞我的事就行了。明日啟程的時候,黑水司來要人,我會問完顏宗望把你要過來的。」
夏佐整理好了出使要用的一切儀仗,和衣而睡。
南鈺看着解開的雙手,再看看酣睡的夏佐,幾次想要下手掐死他,可是心裏有些疑惑,遲遲沒有下手。
主要是她怕自己打不過。
此日清晨,完顏宗望給夏佐送行,自然看到了夏佐左臉上的那一巴掌,也看到了車駕里,五花大綁的南鈺右臉上的那一巴掌。
完顏宗望嘖嘖稱奇,這個漢人居然有這個癖好?
「西帥,臨潢城戰事一定要拖住,至少要等到克烈部南下之前,守住臨潢。」
「否則克烈部可能會獅子大開口,弄的我大金非常被動。」夏佐摸了摸左半邊臉,南鈺這一巴掌着實有點狠,過了一夜,都沒消腫。
黑水司的頭目,看着車駕里五花大綁,衣服破破爛爛的南鈺,俯首說道:「西帥,那個要犯……」
「不知先生如何處置她?」完顏宗望笑着問道。
夏佐目露兇狠的說道:「這該死的賤人!居然敢打我!西帥,能否把她讓與我?我要把她折磨致死!」
完顏宗望點頭,說道:「既然先生開口,就給先生也無妨,但是不要耽誤了去克烈部的時間,切記抓緊一切時間趕路。」
「西帥…」黑水司的頭目有些着急,但是他看着完顏宗望的臉色,又不敢多說什麼。
「拜別西帥!」
「恭候佳音!」
車駕緩緩西去,完顏宗望才揉着太陽穴說道:「少一個要犯,對你黑水司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這夏佐不盡心儘力的辦事,我金國才是岌岌可危。」
「夏佐昨日還給你黑水司求情,他不就是喜歡玩這個女人嗎?給他就是。」
「誰還沒個嗜好。」
黑水司的頭目俯首說道:「西帥,這漢兒才第一次看到,他不值得信任。」
「你沒注意到嗎?他稱呼大宋為宋國。稱呼我金國為大金。」完顏宗望老神在在的說道。
黑水司的頭目回想了一下,哪怕剛才,夏佐也是口稱宋國,而非大宋。口稱大金,而非金國。
在大宋連連告捷的情況下,連金國的將領,都已經潛移默化的稱呼宋國為大宋,而不是宋國。
但是此人卻始終如一,如此稱呼。
完顏宗望看穿一切的說道:「他的父母都死了啊,這種血仇不報,他還當個人嗎?」
「再說,我們不是還有副使跟着嗎?我已經囑咐了,只要這夏佐稍有不對,就殺了他。」
「從親衛到隨從,都是我們的人,他還能玩出花來不成?」
「西帥思慮周全!」頭目俯首稱讚的說道。
夏佐坐在車裏看着南鈺眼中兇狠的神情,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真疼啊。」
他說着話,將南鈺口中的布拽了下來,說道:「今天怕你亂說話,就把你的嘴堵住了。」
「你要是對落在我手上心有不甘,就咬舌自盡,反正死是死不了,頂多把自己咬成啞巴。」
南鈺終於不再那麼激動,這個夏佐處事實在是有幾分怪異。
她懷疑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夏佐鄭重的說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凌唐佐,是大宋宣和四年的進士,現在是徽猷閣待制!」
「原來的杜充好友夏佐,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我現在偽裝成了唐佐。」
夏佐的表情十分鄭重,他的聲音和車轍聲馬蹄聲混合到一起,外面的人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我不信。」南鈺搖了搖頭,她還是懷疑夏佐的身份。
夏佐嗤之以鼻的說道:「你愛信不信,用不着你信。」
南鈺想了想說道:「假若你說的是真的,那完顏宗望發現了你的身份,該怎麼辦?」
夏佐看着窗外的騎卒說道:「他可能已經在懷疑了。但是你知道病急亂投醫嗎?他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他能怎麼辦?」
「你知道嗎?一個人溺水的時候,甚至連稻草都想抓在手裏來救命。可是稻草哪裏能夠救得了命?」
「他完顏宗望若是有膽,就把地分了。那金國還有點希望。」
南鈺邪性的笑了笑,說道:「我是完顏宗望派來試探你的,並不是皇城司的察子。」
「驚不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