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文宗澤
霖州城的清懷河，是一條連通城內幾個最主要湖泊的河流。
清懷河以及它連通的這幾個湖泊，就被統稱為清懷河水系，平時也就簡稱清懷河，是霖州城內最聞名遐邇的地方，也是霖州城最大的消金窟。
此時霖州城內最豪華的一座樓船，正飄蕩在清懷河上。
大廳兩端的幾位樂師不斷通過身前的樂器，發出一些美妙的旋律。
大廳中央的一群歌姬歌舞昇平，舞姿卓絕，根本不像這種煙火之地能有的素質。
而大廳的正首位置，一個年輕男子左右各摟着一斷楊柳玉腰。
兩名妖嬈女子緊靠在男子身上，將面前桌前那不斷散發着撲鼻香氣的酒水送入男子口中。
而男子後方的陰影里，則是左右各隱藏着一道人影。
男子眼神迷離地看着前方歌姬的表演，隨着音樂的一段高潮，旋律緩緩平息，下方的一群歌姬聚集到中央，各自擺出造型，向著上方的男子行禮。
「公子，這支霓裳舞怎麼樣？」
男子左手摟着的這名女子一邊喂男子吃了一顆葡萄，一邊問道。
男子搖了搖頭：「不行。」
下方這群舞姬中走出一名女子鞠躬行禮道：「不知這霓裳舞何處讓皇子殿下覺得不滿？」
男子的眼神在女子身上上下打量，隨後平淡地道：「穿得太多，讓本王絲毫提不起興趣。」
女子聞言，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十分有禮地低頭道：「這些衣服都是為這支舞專門製作的服裝，若是皇子殿下不滿意，我等回去之後便讓人重新製作，下次一定讓皇子殿下滿意。」
男子搖了搖頭：「不用下次，你們把衣服脫了，重新跳一次我就滿意。」
女子臉色微變，不敢置信的望着上方的年輕男子。
男子看女子無動於衷，便與女子對視起來：「怎麼，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女子再度行禮道：「皇子殿下，我等乃孔芳國宮廷舞姬，我本人是孔芳國四品官員，與其他舞姬不同。」
男子眼神眯起，盯着眼前這名女子，眼神上下在其身上打量：「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重新說一次。」
「我等與其他舞姬不同，皇子殿下的要求恕我等無法接受。」
男子冷哼一聲，將原本摟着的兩名女子推開，指著下方的那名女子道：「上來伺候本王。」
女子跪在地上無動於衷，頓時感到全身一陣冰冷，如同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
下一刻，女子被一股力量提了起來，飛到了男子的桌子對面，身體也撲在了桌子上。
男子捏着她的玉頸：「莫說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舞姬，就算是你們孔芳國的國主在我面前，也不敢違逆我。」
男子的手從女子頸上挪開，緩緩向著下方挪去。
女子身體一抖，猛地向後一縮，雙手護在胸前：「皇子殿下，請自重。」
男子的手懸在半空，臉上的表情逐漸冰冷。
他緩緩收回手，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眼睛看着手中的小酒杯道：「左護法，把這個女人給我處理掉。」
男子身後的陰影里立刻如鬼魅般的飛出一道人影，一把抓住了前方的女子，眨眼間已經帶着這名女子消失在樓船的大廳內。
大廳內的其餘舞姬臉色煞白，身體抖個不停。
一旁的樂師手中的樂器也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男子再度淡淡問道：「你們跳還是不跳？」
……
距離這個樓船外的百米外，還有一座樓船。
靖國公拓跋巍負手站在甲板上，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位渾身泛白，不見一點兒血色的屍體。
這具屍體是剛剛從清懷河上撈起來的，他們就在數百米外，眼睜睜地看着這名女子被一人浸在了河中。
在女子徹底不動彈后，那邊的一個男人才給他們這邊使了一個眼色。
這邊的樓船連忙靠過去，拓跋巍親自出手將女子撈上來，但這女子早已沒有了一點兒生機。
幾名侍衛圍在屍體周圍，低頭不敢言語，但拳頭卻緊緊握著。
氣氛沉寂良久，一個侍衛大著膽子對面前的拓跋巍道：「大人，這土之王朝的九皇子實在太目中無人了，花雨大人乃是我孔芳國的四品官員，他說殺就殺。」
拓跋巍眼睛一瞪：「大膽，掌嘴二十。」
剛剛說話的那名侍衛咬牙含怒，但還是伸手在自己嘴上打起來，只是打到第三下，就已經有鮮血從嘴邊留下。
拓跋巍心中如何不怒，但他沒有辦法。
對面那座樓船之上的乃是土之王朝的九皇子文宗澤，孔芳國也不過是土之王朝的一個附屬國而已。
就如文宗澤剛才所言，就算是孔芳國的國主在對方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絲毫不能擺出架子。
文宗澤此次來到孔芳國，目的是為了參加無恆境。
而他此次帶着的左右兩位護法，也都是調神境的高手。
論實力，拓跋巍並不懼這二人，但對方的身份確實讓拓跋巍無可奈何，若是讓這位九皇子不高興，土之王朝隨時可能對孔芳國動手，而孔芳國在土之王朝面前，決然是無法抗衡的。
文宗澤身邊的這兩位護法要殺花雨，揮一揮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對方卻特意當着他們的面，將花雨浸死在清懷河內，這就是在給他們警告，要讓孔芳國認清自己的身份。
拓跋巍輕嘆一口氣，吩咐一旁的侍衛道：「將花大人的屍體送回花家。」
一名侍衛低頭問道：「拓跋大人，花老大人若是問起此事我該怎麼說？」
拓跋巍沉思片刻：「就說事情的原委還在調查。」
幾名侍衛急忙取來白布，將花雨的屍體包裹住，送上了另外一條小船，向著岸邊劃去。
……
樂聲停歇，坐在上方的文宗澤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對後方的兩位護法道：「也不知道無恆境到底什麼時候開啟，日子好無聊啊！不如我們到岸上去走走吧。」
文宗澤大踏步的向著樓船外走去，兩位護法急忙跟上。
直到文宗澤離開，大廳內的那些舞姬才慌忙撿起眼前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