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這就是紅塵？
孔成澤也開口問道：「老四，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孔成湯臉上掛起一絲嘲諷，反問道：「我為什麼這樣做？你不知道嗎？」
「難道是為了皇位？」
「皇位？哈哈。雖然不準確，但是這麼說也沒錯。」
孔成澤憤怒了：「難道為了皇位，你就對自己的兄弟手足相殘？」
「兄弟？你們是我兄弟嗎？你的母親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我的母親則只是一個受冷落的嬪妃。」
「身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你又何必在意這些？」
孔成湯垂著肩膀，表情戲謔道：「孔成澤啊孔成澤，你說得倒是輕巧。你們兩兄弟從小被那老東西護著長大，一直凌駕於他人之上，你當然覺得身份不重要。而我和我母親呢？在這皇宮之中，日日不得自由，還時常要受到來自你母親的打壓。你說我們是兄弟？那你娘命人打我和我娘板子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和你哥，在誰面前都裝得親切友好，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和你娘一樣的賤。」
孔成澤怒氣勃發：「不准你這麼說我娘。」
孔成湯攤開手道：「哦？怎麼受不了了？我才說你娘一句你就受不了。那你娘羞辱我和我娘那麼多年，我想要弄死她兩個兒子也就不奇怪了吧？」
孔萱薇在一旁道：「四哥，大哥變成這樣和你有關係？」
「不是和我有關係，那就是我做的，為了找那麼一種毒藥，我可是費盡了千辛萬苦。」
孔萱薇質問道：「大哥人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他？」
「小妹，你不要太天真了，孔成淪他好嗎？什麼樣的娘教什麼樣的兒，你可別忘了他和你旁邊這位都是誰養的。」
孔萱薇反駁道：「皇后也是好人，她不會是你說的那樣。」
「小妹啊！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個女孩，你以為你和你娘還能幸福的生活？她為了保證她兩個兒子的地位，從我一出生就開始打壓我娘。」
「四弟，我娘向來公正嚴明，若不是你娘總在宮內耍一些心機和手段，我娘又怎會懲罰她。」
「打也打了，罰也罰了，當然是由得你說咯。不過你娘也是女人，為了自己的兒子，她做這些事我能理解她，該死的還是那個老東西。」
「父皇又有何對不起你？」
孔成湯眼睛有些發紅：「那老東西就是褲腰帶太鬆了，他既然不喜歡我娘，當初為什麼還要霸佔她？害得我娘一輩子受苦。你娘和我娘，同是女人，憑什麼你娘高高在上，而我娘甚至還得受到下人的欺負？這一切都怪那個老東西。
孔成湯來回走了幾步：「你剛才說我是為了皇位，但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在乎這個皇位，我要的是毀掉這個國家。把你那高高在上的娘，和那老東西統統都攆下來。」
孔成湯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繼續道：「你哥遲早要死，今天只要再讓你死在這裏，孔芳國就徹底沒人了。那老東西要是有本事，就把皇位交給我那個廢物二哥啊！」
「你瘋了。」
「我瘋了嗎？那也是被你們逼的。」孔成湯怒指著孔成澤的腦袋。
接着孔成湯又轉過身來看着蒼茫，語氣變得無比的平緩：「蒼道友，我搞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
「我只是恰巧遇上。」
「那我就想不通了。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為什麼冒險幫他，而不幫我？難道你覺得他比我有優勢？還是因為你看上了我這小妹，憐香惜玉？」
「她曾經幫我過，而且我與萬毒教有仇，與丁闊海更是有不共戴天的仇。如果我沒猜錯，府虞城和四殿下也有關係吧。」
孔成湯看了看一旁的裘赤龍：「沒想到這萬毒教，不是培養出一些廢物，就是培養出叛徒。我真是找了一群豬隊友啊！」
孔成湯提起了手中劍指向了孔成澤，繼續對蒼茫道：「蒼道友，你與萬毒教的仇怨我們暫且不談。如果你今天幫我殺了孔成澤，那麼孔芳國必定會落入我的手上，到時我與你共享這孔芳國可好？」
孔成澤的臉色一變，警惕起來。
孔成湯分析的有理有據，只要他死了，唯一能接孔芳國皇位的人，就只會是孔成湯。
蒼茫只要答應孔成湯的條件，那麼孔芳國的半壁江山唾手可得。
誰知蒼茫卻搖頭拒絕，並說道：「四殿下，你的算計可能要落空了。因為而二殿下已經找到了給你大哥解毒的辦法，而且葯已經送回大都了。就算三殿下今天死在這裏，孔芳國也不會落入你的手中，你還是放棄吧。」
孔成湯笑了，笑得很放浪：「蒼道友，你不願接受我的條件就算了，怎還編出這種瞎話？罷了，我孔成湯不是輸不起的人，敢做就敢當，事情到了這個局面，大不了就是一死。」
孔成湯指了指孔成澤道：「不過孔成澤，我警告你，我以我之靈魂起誓，如果你連累到我的母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目光又轉到孔萱薇的身上，眼底流露出一絲如水的溫柔與憐惜。
但這一抹神光僅僅是一閃而過，馬上就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空洞，黑色的眼瞳透出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噗呲~
紅色的鮮血從孔成湯的頸間噴出，濺射到不遠處的孔成澤身上。
「四哥，不要。」孔萱薇再一次沖了過去，而這一次孔成澤卻沒有拉住她。
她撲到在孔成湯身上，用手按拚命地按住了孔成湯脖子處的傷口，但這一切註定只是徒勞，孔成湯已經徹底沒了聲息。
孔萱薇趴在孔成湯身上嚎啕大哭，悲天愴地。
人的感情就是這麼的複雜，之前孔成湯還要殺他們，但是在孔成湯自刎后，卻是孔萱薇抱着他哭。
細細想來，孔成湯可能並不想殺自己這個小妹。否則就憑孔萱薇和孔成澤的實力，她幾乎不可能活到現在。
蒼茫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他至此都不理解，孔成湯為何費盡心機要殺自己的兩個哥哥，是為了皇位，還是如他所說，為了自己和自己母親所遭遇到的苦難？
是不是真的苦難，蒼茫無法做出判斷。
但從孔萱薇的眼淚，以及孔成湯臨死前的眼神中，蒼茫可以確定一點，他們有情。
為何明明是有情之人，偏偏要做無情之事，這難道就是紅塵？
聽着孔萱薇的哭聲，蒼茫的眼睛竟然也不自覺有些紅了。
旁邊傳來了孔成澤的一聲咳嗽，一口血從其口中噴出，將蒼茫的思緒拉了回來。
孔成澤自己從懷裏摸出丹藥吃下，開始運功調息，片刻之後，臉色漸漸好轉，但那隻斷掉的手臂卻沒有再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