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516章 違背道德的法則（下）

這絕對不只是尤里西斯的空想而已，實際上，以那十三劑水晶魅葯為源泉，白色的光正從他的背上，肩膀上延伸出來，似乎馬上就要成型的樣子。

甚至在他腦海中，已經不知不覺的浮現出若干類似虐襲式，淫縛之法等等異常不健康的內容。至高神在上，他可從來也沒學習過這種東西。

而異常的狀態並不止這一種，來到這個世界后似乎被束縛住了黑色光翼突然在尤里西斯背後瘋狂的伸展開了。雖然似乎因為某種原因還維持在單翼的形態，但是不管是長度還是上面凝聚的力量都遠遠超過了過去百倍，好像這一隻翅膀，就足以給整個世界帶來徹底的毀滅一樣。

與此同時，無數細小的黑線從尤里西斯的身體中延伸出去，幾乎覆蓋了他可以看到的所有地方。在黑線切割過的地方，一切都被分解，變成了支離破碎的碎片。而就是那些碎片，還在被切割，再切割，好像要將這裏的一切全部變成「零」的狀態。

最後，一直陪伴着尤里西斯，和他經歷了無數次戰鬥的魔王之劍深淵斷罪突然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不過不是那種不成熟的形態，而是他在第四條道路盡頭看到的最終形態。

「第三式，深淵斷罪。」這是記載在魔王之書上的屬於深淵斷罪的第三劍式。如果說第一式暗之痕是能量的集中釋放，第二式斷罪之痕近身的線性切割，那麼這第三式就代表着絕對的力量，天上天下，獨一無二，連世界都要斬碎的力量。

不管擋在面前的是什麼東西，是天空，是大地，還是世界，甚至超越世界的神，在這一劍的面前，在這以深淵斷罪自身名字命名的一劍面前，都要粉碎。無限的力量，這才是深淵斷罪的本來面目——滅世之劍。

「……」面對這些完全無法以常理來形容的力量，應該是屬於尤里西斯的，不管怎麼來說看上去都更接近「普通」的「神術」力量似乎愣住了。

畢竟，即使是在普通人看來如同「奇迹之手」一般的最強治癒神術，在這些力量面前也實在是微不足道。

所以毫無懸念的，尤里西斯自己選擇的那條道路被乾淨利落的粉碎了。

侵襲、污染、邪惡、慾望、毀滅、天上天下獨一無二之劍、永不低頭的驕傲、萬物終結的寂寞，真實和虛幻的界限變得模糊起來。本來被選定的道路徹底支離破碎，而被他放棄了的其他道路幾乎是強硬的和他連接在了一起，再也沒辦法分開。

命運此刻再也沒有了固定的方向，或者從它們展示在尤里西斯面前的時候就已經預示了這個結果。他所需要的，從一開始就不是去選擇什麼，因為展現在他面前的這些道路的起源，根本不會那麼被動的等待着他去選擇。

即使代表着這些道路起源的魔王已經不存在於任何地方，這些道路上只留下了他們存在過的痕迹。可即使是一點痕迹，對於尤里西斯來說，也實在是太強大了。

這些力量是如此的任性，如此的獨特，如此的非同尋常。這就是魔王的力量，高高在上，足以和「唯一神」對抗的力量。

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尤里西斯是這些力量一起選定的載體。似乎這些力量一致認定，在它們可以感知到的範圍里，沒有比尤里西斯更適合成為「魔王」的人選。

尤里西斯很想暈過去，但是在這片黑暗的混沌之海中，他連失去意識的自由都沒有。一切都那麼清晰的展現在他的面前，被不同的力量一起連接上的時候，他比誰都更明白，比誰都更清楚，自己走上了什麼樣的方向。

儘管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但是他很明白的知道，被自己連接到的到底是什麼。

第一條道路——預示著墮落晨光的天使道路，那是來自他修鍊的特殊鬥氣——墮天使之光，傳說中曾經身為拂曉晨星的強大魔王路西法的力量。在那條道路中他看到的從天空一直墜落了九天九夜，掉到最深的黑暗之中的大天使，就是那最強的魔王之一。

第二條道路——預示著萬物終集的黑暗之路，那是來自他無限接近死亡時感受到的力量，死亡之獄的力量的主人走過的道路。行走在世間的終結者，收割生命和靈魂的死亡魔王，正是那條道路的主人。

第三條道路——預示著愛和歡樂，充滿慾望的道路，是艾婭曾經給他說過的另外一位魔王喜歡的道路。那位名為貝魯達的魔王，以無限的愛和無止境的慾望為自己的力量來源，是最特殊的一位魔王。

第四條道路——飄浮在那黑暗之海中的金色魔王，那正是艾婭的創造者，無限慾望之領域的起源，最強魔王阿斯塔羅特的投影。深淵斷罪的最終形態也第一次呈現在他的面前。那是足以分天裂地，一擊斬開世界的力量。

第五條道路——唯一無法理解的道路，似乎是來自他自己過去的某個選擇。在那條道路盡頭，是在米拉村的他得到的那本書，那本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殘本。它的力量可以說是最弱的，卻是最適合他的，觸摸到它的時候，如同看到了什麼很懷念的東西一樣。而這也是唯一可以找到最接近他理想的神官的道路。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道路了。因為不管是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被選擇了，選擇了所有道路。事實上，當這些道路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沒得選擇了。

這是違背道德的法則，是任性的魔王們的強壓，他所選擇的那條道路，似乎讓這些魔王們留下的痕迹大怒特怒，以至於不受控制的暴走了。

一切，已經不可挽回，或者說，一切，其實才正好開始而已。在接受了所有道路傳達過來的龐大到根本不可能被現在的尤里西斯所理解的信息后，尤里西斯終於如願以償的失去了意識——對於他來說，這實在是太暴力了，就好像要在一隻麵包里塞入一百隻烤鴨一樣。

……

不知道過了了多久的時間，在崩塌，被掩埋了的地下洞窟的最深一角，尤里西斯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他的意識非常的混亂，事實上他現在還能醒過來完全是個奇迹。那四條來了霸王硬上弓的魔王之路可沒對他有絲毫的溫柔，幾乎是一股腦的把需要繼承的諸多信息全部塞進了他的腦海中。

那龐大的信息量哪怕只有其中的一道也足以塞爆這個世界最強大種族的腦海。不過尤里西斯似乎是特別的，他確實的接受了那全部的信息。儘管無法理解，儘管都不能記起來，但是那些東西，確實的全部收容到了他的記憶中——哪怕絕大部分都埋藏進了記憶之海的最深處。

而在那短時間裏就被他理解，認知了的部分，則是以確實的形式留了下來，並且馬上就被尤里西斯發現了。

「魔王之書？」尤里西斯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黑色書本，然後發現了書頁上出現的諸多新內容。

你找到了自己的道路，黑暗召喚着你，你回應了黑暗的聲音。從此刻起，你開始真正擁有使用魔王之書的權利。你的許可權超越了現在的書之魔使，這代表你已經開始向真正的魔王之路前進。

黑暗生物支配，你現在擁有自由支配低等黑暗生物的絕對權利，只需要用眼睛看着它們，對它們下命令，它們就會絕對執行你的命令。此能力也適合於你製造出來的黑暗生物。

深淵斷罪第二形態，深淵斷罪的力量因為要配合你本身的力量而限制住了自身的威力，但是現在你可以有條件的解除那個限制，以敵人的血肉為祭品，使用深淵斷罪的隱藏力量。

黑暗符文控制，你現在可以嘗試學習來自最初黑暗之中的神秘符文，從而擴展自己的能力。來源於最初黑暗之中的符文擁有着巨大的力量，請小心使用。

黑暗巫女的虐襲式，祈禱之子的淫縛之法，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自身力量的黑暗秘法儀式，使用後有後遺症……

「這也就是說，我的魔王等級又提升了嗎？」看到魔王之書中出現的大量新內容，尤里西斯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剛才發生了什麼？尤里西斯試圖回想起不久前發生在那片黑暗的海洋中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段時間的記憶徹底變成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碎片，根本沒辦法完整的想起來。（因為被太暴力的對待了……）

但是，只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自己確實的更加向著艾婭所期待的黑暗魔王更進了一步。

可是，更加奇怪的是，他本來越來越遠的神官之路彷彿也有了新的進展。

「仁慈而善良的光輝之神啊，我在這裏向您祈禱，向您許願，請伸出您的手。人的血是血，肉是肉，骨是骨，請用您的力量將它們修復吧——白銀的痊癒之手。」

在尤里西斯的祈禱聲中，銀白色的光輝閃過，可並不是預想中的那隻大手，而是一隻小小的彷彿小貓的爪子一般的小小白銀之手。

可不管再小，效果再怎麼弱，這也確實就是那傳說中的神術「白銀的痊癒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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