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姑娘,打黑棍去

第3章 姑娘,打黑棍去

店鋪裝修要兩個小時,等兩小時過後,左弗的時空淘寶店就能開張了,到時,她只要將這邊的東西拍照,配上文字說明套入系統給出的模版中就算大功告成了。

傻瓜式操作,這五百花得值了!

下來,就是該物色物色哪些東西可以賣了。她在自己的梳妝盒裏翻了翻,發現原主的爹娘當真是十分疼愛這個獨生女。小小年紀,華衣美服就不必說了,就這妝奩里的首飾就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

聽便宜老娘說,她三十才有了原主這個女兒,而老爹出息后也沒討小妾來生子啥的,所以一直將原主當男子培養。

不但請了西席教她讀書認字,更是請了武功師父教她武藝,所以小小的左弗可謂是文武全才的人才。只是家長這般寵愛也導致了左弗的性子極烈,極衝動,舞刀弄槍的總不討呂母喜歡,所以這回呂華岱中舉后,別人退親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了。

為此,左父氣得差點吐血。可奈何呂華岱已成了文人集團的一員,且極被南京吏部侍郎看重,左父不過是個閑散武官,哪裏敢跟侍郎頂缸?想着女兒嫁到這樣不講信義的人家日子也好過不了,索性高風亮節了一把,同意了退親,趁機也到處散播了下,好好噁心了下呂家。

呂家哪裏受得了這口氣?於是便散佈左弗有暗疾的謠言,左弗哪裏受得了這個?操著棍子便去呂家想討個說法。她哪裏曉得,呂家之所以要退親根本不是因為她家是武行出生,而是因為呂華岱被侍郎大人看中了。

左弗去的時候,侍郎的女兒也在,看着這對狗男女親親熱熱的,那小三還對她各種譏諷,左弗一氣之下便是投河了。

真是人渣啊!

想想便宜娘的話,左弗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要是有機會,去會會那個渣男,好好整整他。」

說話間便是拿起一支蝴蝶插梳把玩了起來。這插梳極為精緻,上面還鑲嵌著粉色的水晶,這在古代可是稀罕物,據說是原主的外公在她及笄那天送的。而原主的外公就是做珠寶生意的,在這南京城裏也是數得上號的富豪,而這富豪同樣只有一個獨生女,那就是自己的便宜娘。

當官的老爹,富二代的老娘,這配置!

為何是亂世,為何是亂世,蒼天啊!

就在左弗哀嚎著的時候,外間響起了貼身婢女椿芽的聲音,「大姑娘,夫人讓熬的雞絲小米粥熬好了,奴婢給您端來了。」

「進來吧。」

左弗忙放下插梳,端正了下姿勢,盡量擺出原主豪放的人設來。

女漢子這等事裝都不用裝,咱上輩子就是個女漢子!

左弗在椿芽的注視下吃得極為豪放,完全擯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邊吃邊問道:「爹爹和娘在做什麼?」

「回大姑娘的話,老爺和夫人正在陪着那青一道人。」

椿芽說着眼裏便是透出了好奇,「大姑娘,你真得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嗎?你真是仙人下凡?剛剛奴婢去花廳時聽那道人說,姑娘忘盡前事就是大亂之世就要來了。普世之人需斬斷所有塵緣,這樣才能盡心儘力救助世人……」

那個騙子!騙得可真好啊!晚點姑娘就要你大出血了!

左弗端起碗,將最後一點粥都扒拉進自己肚子,打了個飽嗝,眯着眼問道:「椿芽,現在是哪個皇帝當家?」

椿芽的臉一下就白了,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左弗的嘴,驚恐地道:「乖乖我的大姑娘,這話可不敢這樣問,要被紅蝦子們聽見少不得要吃苦頭。」

「紅蝦子?是什麼東西?」

「就,就是錦衣衛啊……」

椿芽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姑娘,咱們是武行之家,素來是那些錦衣衛暗中關注的對象,您可不敢再說這話了。」

頓了頓又低低嘆息,「聖人是頂天的聖人,當初他老人家殺起九千歲來可一點都不手軟呢!就是底下的壞人太多了,還總欺負咱們老爺,若不是聖人偶爾還提下老爺,不知家裏是個什麼光景呢!」

殺九千歲?

左弗絕望了!

當真是崇禎在當家啊!

問題現在是哪一年了?她記得李闖王是1644年打進北京的,問題那是崇禎幾年來着?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左弗又回到了床上,今個兒自己死而復生,對於左家來說是大喜事,而對於便宜爹娘來說,如何感謝青一這個得道高人乃是重中之重,故而,暫時也沒空來與她好好培養親情,得先招待高人先。

這對左弗來說也是不錯的,因為她現在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下思緒。

淘寶店鋪已經裝修好了,左弗打開店鋪,一股濃濃的中國風撲面而來,她稍稍欣賞了會兒,便是將那支水晶蝴蝶插梳上架了。

奇妙的一幕又再度出現在了眼前,眼前的插梳消失,然後出現在了淘寶賣家儲存貨倉里,十分顛覆三觀的操作。

而通過這番研究,她又發現後台倉儲有存放東西的功能,只要不上架就行。

這倒是個很不錯的功能,雖說時空淘寶本就贈送了空間,不過卻不能將東西這樣分類。有了這個空能,倒可以將一些物資分類擺放,倒也是不錯的。

做完這事,疲倦感襲來,也不再多想,蓋好被子便是進入了夢想。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梳洗過後,便是在幾個婢女的帶領下去了正院給父母請安,然後一起用朝食。

金陵大肉包,桂花蓮子羹湯圓,煎得金黃的鍋貼,雞鳴湯包,鴨油酥燒餅,皮肚小煮麵,雞絲粥,各色小菜……

豐富的內容看得左弗是目瞪口呆!

大富之家果是不同凡響!

看着這些南京小吃,左弗只覺口裏生津,肚子餓得厲害!待左父一聲令下后,立刻就動起手來,邊吃還不忘問道:「爹,那位道人您給他送朝食了嗎?」

左大友很安慰,「我兒雖說前事盡忘,可純良之心仍在。道長救你一命,你理應感激的。」

頓了頓又道:「為父已命人將朝食送去了。得道高人,與世俗野道不同,慈悲為懷,想來見不得咱們吃這些葷腥。」

左弗用力點頭,一臉嚴肅地道:「爹爹說得是,莫讓世俗之氣侵染道長仙氣。」

頓了下又道:「女兒想懇請爹爹一件事。」

「莫說一件,十件百件爹都答應你。」

左大友一臉愧疚,「都是爹爹識人不明,害我兒受苦了。」

左弗心裏一暖,忽覺得鼻子有點發酸。前世今生,她何曾感受過這等父愛?望着左大友頭上些許白髮,她不由動情地道:「哪裏能怪爹爹?人心隔肚皮,是女兒讓爹娘擔心了。」

劉茹娘的眼一下就紅了,聲音哽咽著道:「好孩子,都過去了……不想這事了,待過些日子娘再幫你尋個好親事,咱不嫁了,咱招婿,一輩子跟着爹娘,不去受那氣。」

左大友也是用力點頭,「說得是極,咱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去受那氣。」

頓了下又問道:「弗兒是有何事求爹爹?」

左弗故作羞澀,弱弱道:「女兒覺著跟道長有緣,想讓爹爹多留道長些時日,好教女兒一些道家的經典,好讓女兒……」

「不可以!」

話未說完便被劉茹娘打斷了。只見她瞪大眼,一臉驚恐地道:「娘的乖乖兒,你可不能出家啊!我跟你爹就你一個女兒,你出家了,我跟你爹可怎麼辦啊?!」

左弗一臉懵逼,「娘,女兒沒說要出家啊?只是想跟道長學點本事……娘,女兒可是死而復生呢,道長這等本事我若學會了,以後誰還敢欺負咱們?」

左大友摸著下巴,略思忖后道:「弗兒你能死而復生概因是假死……那道人應是發現你是假死才敢託大罷了。」

左弗瞪大眼,有些驚愕地道:「爹爹當真這麼想?那為何還?」

左大友放下筷子,一臉嚴肅地道:「他說你是太陰星下凡,爹總得防著點,萬一這話傳出去了,呵呵……」

左大友笑得瘮人,「若人不信,起些風言風語,總得有人擔着。」

左弗的眼睛瞪圓了,這也太陰險了吧?

劉茹娘也笑了起來,笑容同樣瘮人,「夫君說得是。開口便說咱女兒是太陰星下凡,若是不迎合幾句,不知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左弗咽了咽口水,脖子有些發涼:能爬到食物鏈上層的人果然都不簡單吶!

望着眼前貌似忠厚的便宜父母,左弗感到了一陣心虛。可轉念又一想,反正這些話都是青一那騙子說的,自己可什麼都沒說,儘管裝糊塗就是了。

當下便是拿齣戲精的本事,一臉迷茫地道:「爹爹,當真是亂世要來了嗎?」

左大友沒接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放下了碗,長長嘆了口氣,卻是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也不知是不是左弗的錯覺,她在眼前這個男人眼裏看到了一絲悲涼。想想後面的歷史,不由也是悲從中來。

連便宜爹這個明朝土著都感受到了王朝末日氣象,可見眼下時局是多動亂了。也難怪那個道人敢將亂世將至這樣的話放嘴邊說,若是王朝鼎盛時說這等話,估計便宜爹會立刻拔刀將此人砍了吧?

劉茹娘倒是樂觀,一邊給左弗剝著茶葉蛋一邊道:「家裏糧多著,你爹雖是個閑散千戶,可到底還是有些人的,定能保住家業,我兒不必多慮。」

劉茹娘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左弗更悲觀了。

連一介明代婦人都能說出這等話了,可見朝綱敗壞到何等地步了……

果然,她不但來到了明朝末年,還來到了末年中的末年,大明還有多少氣數?不行,得趕快去倒賣物資,不然等清軍殺過來,自己一家都得人頭落地!

用過朝食,一家人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左大友雖是個閑散千戶,不過每日還是要去點卯的。且手下還有一批兄弟靠着吃飯,每天不去整頓整頓也是不行的。

而劉茹娘則是戴上冥籬,在婆子小廝的簇擁下出了門,坐上轎子去外祖父那兒報喜了。

家裏的主幹都走光了,左弗的心思也活泛了起來。便宜娘讓她在家休息,可現在哪裏是休息的時候?她得逃命啊!

故作淡定地回了房,將原主以前那些男裝都拿了出來,一一套上,然後在鏡子前照了照,不由有些滿意。

這還是她頭次看見自己這張新面孔。談不上國色天香,卻也另有風情。

大大的眼睛,略挑的眉,沒有江南女子的婉約,卻有着北方女子的大開大合與直爽。

只是這種在後世絕對是御姐范兒的長相在這明朝卻是不怎麼受用,特別是原主長得還很高,光赤腳都快1米75了。在這個男人1米75都能稱得上高大威猛的年頭,原主這長相絕對是醜女的標準,也難怪綠化帶同志一有機會就立刻跳船了。

反正都是要當小白臉,找個賞心悅目的總比醜八怪強吧?

不過左弗卻是暗自點點頭,對於自己重生后的容貌表示滿意。來到王朝末年已經夠慘了,長得再符合大眾審美觀,豈不是更慘?

整了整衣襟,便道:「帶我去見道長。」

眾人一陣懵。

拜見道長是什麼鬼?穿這樣難道不是要出去嗎?

椿芽一臉失望,「大姑娘,咱們不去找呂華岱啊?」

左弗一陣奇怪,「找那負心漢做什麼?」

椿芽一臉見鬼的表情,瞪大眼道:「大姑娘?!那腌臢貨可是差點害死您啊!咱們不找他報仇?」

她說着便是捏了捏自己的指關節,冒出「啪啪」響聲,眼裏更是湧出一絲興奮,好似被劈腿的人是她一般,看得左弗心裏直顫。

她這才發現,自己這貼身婢女長得也不一般。一對張揚的濃眉,略比自己矮上那麼一點的身高,嘖嘖,這英氣十足的模樣是投錯胎了吧?

再打量了下自己其他婢女……

左弗有些打怵!她這才發現,自己爹娘給自己安排的婢女個個膘肥體壯,頗有一些靠山婦的勢頭,這原主是有多愛惹是生非啊?

「大姑娘,我們都打聽過了,那姓呂的畜生自被侍郎大人高看后,都無心用功了,每天都要偷摸到侍郎家去與那小賤人私會。姐妹們都摸准了時間,就這個點,咱們趕過去剛剛好!麻袋,棍子都準備好了,給他一棍子,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椿芽興奮極了,一雙大眼裏閃著幽幽的光,跟狼似的。其他婢女也是差不多的狀況,十分興奮的樣子,完全沒將綠化帶同志的便宜丈人放眼裏。

一滴汗從左弗額頭冒出來,她聲音有些發緊地道:「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椿芽一臉驕傲,「以前咱還不敢,可大姑娘現在是什麼人?那是神仙下凡!我問過道長了,這太陰星就是月亮,呂華岱是文曲星,星星哪裏能跟月亮比?揍他丫的,讓他害您!」

「揍他,揍他!」

其他婢女也興奮地叫着,「大姑娘神仙下凡,法力無邊!誰欺負咱,搞死他!!」

我靠!

左弗忍不住心裏爆了句粗口!她是不是來了一個假古代?古代的女人都這麼暴力?!這些婢女哪裏像婢女?簡直就是小太妹,女流氓啊!

「大姑娘!」

一個同樣高高壯壯的圓臉婢女道:「大姑娘,老爺給那畜生買書請先生,還助他趕考,如今他生髮了就這樣欺負您,咱們要不找回場子,以後可要被柳哥兒他們笑話!」

「柳哥兒?」

左弗的眼成了蚊香眼,「柳哥兒又是誰?」

「大姑娘,柳哥兒就是柳千戶的大公子啊!您怎麼連他也不認識了?您和他都是一個師父教的拳腳功夫,可是赤腳長大的兄弟啊!」

兄弟……

左弗扶額。

原主這性子是多剽悍,居然跟一個男人稱兄道弟,這可是古代啊!

頂着一頭雷,在婢女們的擁護下來到了西邊廂房。明朝以西為貴,能住西邊客房的那都是這個家裏最尊貴的客人。左弗到這兒的時候,青一正在院落里打着五禽戲。還別說,換了身像樣的衣服,配着這飄忽的動作,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只可惜,左弗早就看穿了青一的把戲,裝得再人模狗樣,在左弗眼裏也不過是一個打扮光鮮的騙子而已。

只是眼下這騙子還有用,所以她也不着急上去打臉,只笑盈盈地上前,襝衽福身一禮,道:「道長有禮了,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左弗願拜道長為師,還望道長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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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淘寶混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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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姑娘,打黑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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