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陰陽倒置

第七百六十七章 陰陽倒置

第二天一早,林朔從床上睜開雙眼,眼眸中一縷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昨天晚上回房之後,四夫人蘇冬冬看上去對丈夫和海倫的交流結果很滿意,於是晚上就努力「犒勞」了一下林朔。

而對林朔來說,這位四夫人是很特別的。

在其他三位夫人那裏,身為丈夫到了晚上摸上床,那是交公糧,以付出為主。

唯獨到了四夫人這裏,付出也付出,不過同時還「進補」。

那種強大到令林朔甚至有些不安的力量,會慢慢進入林朔的身心。

不過奇怪的是,這種力量進入之後,並不會直接影響到林朔,而是會匯聚起來,跟母親的那份禮物相結合。

這就好像一個蓄水池似的,力量流淌過林朔全身的脈絡,給了他類似經受洗禮的感覺,然後就會匯聚到那份禮物里,被暫時封存起來。

這種體會的產生,讓林朔明確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母親雲悅心在製作這份禮物的時候,顯然已經提前想到了這一步。

她應該料到了,自己這個兒子遲早會接觸九龍之力,所以提前做了佈置。

所以這份禮物除了包含雲家煉神和苗家陽八卦的傳承之外,還擁有吸納和收集九龍之力的功能。

而把西王母的力量汲取之後,再怎麼使用出來,林朔這會兒並不清楚,也不敢去胡亂嘗試。

一是這份力量太強大,萬一出錯,不僅自己屍骨無存,還會連累旁人,這等於是一場九龍級的災難。

二是他絕對信任自己的母親,所以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清楚這股力量怎麼使用,是因為母親在替他把著關。

這就跟雲家傳承一樣,在林朔的修為能力到達一定程度之前,這方面的信息母親是對他封鎖的。

所以林朔這會兒不清楚西王母的力量如何使用,他認為也是這個原因。

以自己目前的修為能力,無法駕馭九龍級的力量,所以母親把它給存起來了。

自己是這個情況,林朔估計侄子章進也是類似的情況。

否則之前在昆崙山裏動手,這小子就把祝融之力給用出來了。

章進不用,應該同樣是有類似的制約機制,具體是什麼,那是他個人的機緣造化。

在床上想着這些事情,林朔不敢有什麼大的動靜。

因為身邊的蘇冬冬還睡着,怕吵醒她。

結果蘇冬冬睫毛一顫,自己醒了,隨後神情有些犯猶豫,似是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嘛。」林朔摟着自己的四夫人,笑道,「咱倆之間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蘇冬冬臉上一紅,把頭埋在了林朔胸口,輕聲說道:「西王母剛才跟我說,她能給你的力量,暫時只有這麼多了,再多她就又要犯病了,你還得去東歐一趟給她治病。」

「那就別給了,我現在沒空去看她。」林朔說道,「而且這一看動不動就七八年的,我賠不起。」

「那……」蘇冬冬輕聲說道,「林朔,我想問你一件事。」

「問嘛。」

「到底是我嫁給你,還是西王母嫁給你?」蘇冬冬問道。

「當然是你嫁給我了。」林朔說道,「西王母最多算是個在旁邊助威,給咱倆喊加油的。」

蘇冬冬原本一臉嚴肅,這會兒被逗樂了,嗤嗤笑作一團。

林朔摸著自己老婆的背,繼續說道:「其實西王母的情況,跟海倫是類似的。

海倫迫於歐洲教廷的內部壓力,不得不跟我示好,抱緊獵門這根救命稻草。

西王母則是迫於地菩薩的壓力,而目前九龍之間,要麼出於文明形態的衝突,或者是其他原因,顯然是彼此不信任的,所以這就需要人類的介入。

比如萬年前的雲家祖師爺,就是在實際上做了一個中介方,把九龍力量短暫整合了,這才抵擋了那時候地菩薩的入侵。

那麼如今形勢再度危急,西王母就會照方抓藥,再找一個人類去完成相同的事情。

而那時我們治好了她的身體,也相當於通過了她的考驗,所以就成了她合作對象。

所以婚約不婚約的,那只是一種說法,表象而已。

她選擇你作為所謂的容器,其實就是撮合我們兩個,向我示好,促成之後的合作。」

林朔話說到這裏,懷裏的蘇冬冬忽然全身一震,抬起頭來,雙目之中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開口說道:

「林朔,看破不說破,咱們還是好夫妻。」

林朔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心想好傢夥,把正主給說出來了。

獵門總魁首強裝鎮定:「西王母你也太不道德了,怎麼能偷聽我們夫妻倆說話呢?」

「廢話。」「蘇冬冬」說道,「我們倆也是夫妻,有什麼事兒要藏着掖着啊?咱們是簽訂了契約的,我西王母如今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小子別想抵賴!」

林朔翻了翻白眼:「您放心,我熬不過您,肯定死您前頭,您成不了我的鬼。」

「那你做我的鬼,也是一樣的嘛。」

「我可不想死後還跟你的一百多個前任打架去。」林朔晃了晃腦袋,然後正色說道,「有什麼事兒啊,忽然就冒出來了。」

「我是看你要去作死,出來提醒你一聲。」西王母說道,「天師非常強大,哪怕是我,也需要本體降臨才能跟它抗衡。

就我給你的那點力量,在人家面前可完全不夠看,所以你小子可千萬別膨脹,碰上它之後慫著點兒,可不能跟在我面前似的沒大沒小。」

「咱講理。」林朔說道,「我現在好歹算是你名義上的丈夫,咱倆不是平等的嗎?」

「在我們後土一族,老婆比老公大。」西王母千嬌百媚地瞟了林朔一眼,說道,「好了,分神跟你聊這麼一會兒,情況又快壓不住了,我得走了。」

「再見。」

「老公,快親我一下。」

「……」

「那我親你吧。」西王母在林朔臉頰上親了一記,說道,「老公你要乖乖的啊,千萬別死了。」

說完,蘇冬冬雙目中的紫色火焰黯淡了下去。

蘇家女獵人神智一恢復,那是滿臉怒容,說道:「西王母你以後再這樣,我就去東歐跟你拚命!」

「好了好了。」林朔趕緊摟住她,「你跟她一般見識幹嘛,已經走了。」

「太過分了,居然敢當着我面親你!」蘇冬冬全身氣得直哆嗦,然後一個翻身騎在了林朔身上,說道,「不行,我要報復回來。」

……

這天早上林朔從賓館房門出來時候,是扶著腰走的。

四夫人什麼都好,就是氣性太大,使勁兒也不知道輕重。

如今算是兩敗俱傷,她今天早上估計得緩緩了,暫時起不來。

而林朔沒這麼好的命,強撐著也得起床,因為買賣在身。

海倫剛才打電話過來,最後兩個狩獵隊的隊員,馬上要到了,自己得出去見見。

這是歐盟的買賣,人家名義上代表着甲方。

另外這兩人到底什麼成色,林朔也得看看,實在不行就趕走算了,平白無故添上兩條人命也沒這個必要。

見面的地點,就在這座城堡式賓館的會客廳。

林朔走進會客廳,發現苗成雲早就在了,正在跟海倫說着什麼。

看到林朔進來,海倫趕緊迎上來,說道:「哥,他們已經到了。」

林朔點點頭,等著唄。

沒一會兒,外面的腳步聲就傳進來了。

動靜還不小,咣咣的。

這聲兒林朔挺熟悉,聽到還有些難過。

之前鐵甲騎士奎恩,走起路來就是這個動靜,只可惜這條好漢折在東歐了,沒活下來。

現在越走越近的兩人中,其中一個顯然也是個騎士,身上穿着鎧甲。

不過率先走進會客廳的,並不那位騎士,而是一位強壯的牧師。

這位牧師刀疤臉,身高兩米開外,壯得跟水泥墩子似的,脖子都看不見。

那身白色的牧師袍,穿在他身上能看出來是件袍子,要是擱在其他地方,那就得以為是窗帘。

魏行山跟人家一比,那就是一小孩兒。這人進來之後,林朔就感覺會客廳的光線暗了不少。

只是這位牧師雖然身材壯碩,長相也很猙獰,偏偏神態很斯文。

走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一絲靦腆,腳下的步子也很小,就好像那身寬大的牧師袍是一步裙似的。

人走到林朔三人跟前,他是居高臨下地看着三人,然後先用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這才微微欠身對海倫說道:「天正教派八階牧師龐威瑟,見過教皇陛下。」

跟海倫行完了禮,他又跟林朔和苗成雲打了招呼,然後就坐在一旁的位置上,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自己膝蓋上,眼觀鼻鼻觀心,整個人顯得很規矩。

而直到這位牧師坐定了,後面的那位騎士才出現在門口。

林朔抬眼一看嚇一跳,這人沒腦袋。

仔細一看,這才明白了,不是沒腦袋,而是那身盔甲不合身,太大了。

這個騎士整個人裝在盔甲裏面,腦袋探不出來,憋在胸甲里了,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沒腦袋。

剛才那位牧師身材高大,可腳步卻邁得很小,林朔覺得這可能這人性格是這樣,不張揚。

而這位騎士,腳步也邁得很小,林朔看得出來,這純粹就是尺寸的關係。

人瘦腿短,這身盔甲的分量他其實吃不消,走路很勉強,一腳深一腳淺的。

踉踉蹌蹌地挪到林朔等人跟前,剎車還踩不住,「咣嘰」摔了個狗吃屎,半天起不來。

還是一旁的牧師龐威瑟上前單手一提溜,就連人帶甲地給拎起來了。

這位騎士站穩之後,似是很激動,右手猛烈地揮擊撞在自己胸甲的左側,然後一把公雞嗓從胸甲裏面悶聲悶氣地傳出來:「天正教派八階騎士唐坷德,見過教皇陛下!」

說完這句之後,這人就在原地杵著不言語了。

胸甲當着視線,他看不見海倫身後有人。

海倫一臉嫌棄地搖搖頭,伸手敲了敲這位騎士的胸甲,然後說道:「我身後就是獵門總魁首林朔先生和獵門的苗成雲苗校長。」

「哦!」唐珂德如夢初醒,趕緊跟林朔和苗成雲見禮。

其實無論是龐威瑟還是唐珂德,見禮的時候說得都是意大利語,林朔是聽不明白的,只能微笑點頭。

可到這會兒,這個頭他實在是點不下去了。

獵門總魁首神念一探就知道,龐威瑟這位牧師氣血極其旺盛,顯然是個修力的高手,同時神念屏障近乎沒有。

而騎士唐珂德身子就跟小雞仔似的,力氣估計還比不過八歲的林繼先,神念屏障倒是很厚實,這是個煉神的高手。

這就弄反了。

林朔用中文問道:「海倫,這就是你手下最強的兩位高手?」

「對啊。」海倫點頭道,「一個八階牧師,一個八階騎士,是除了我之外修為最高的。」

「那他們倆誰是騎士,誰是牧師,他們自己搞明白了嗎?」林朔問道。

「哥,這個問題你就別問了。」海倫一臉苦澀地搖著頭,「拜唐老先生所賜,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們教派七年了,全都搞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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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區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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