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切磋心境
夏極對龐驚。
百戰為王對屠王。
轟鳴一聲！
這兩人近乎全力的蓄勢一擊，竟然勢均力敵。
強大衝擊力令兩人在短暫接觸后，又立刻分開。
而兩股罡風撞擊在一起，竟然發出了悶雷般的炸響。
夏極神色平靜，龐驚只覺虎口一麻，顯出些愕然，這愕然轉瞬即過，這身高九尺、如熊一般的少年哈哈大笑起來，吼道：「痛快！再來！」
兩人心有靈犀，此時也不用什麼身法，更不比什麼速度了，只是拖刀向著對方走去。
然後簡簡單單的出刀。
嘭！
刀對刀，再次炸響了一聲驚雷，爆開的氣流將兩人頭髮吹得逆舞。
一刀之後，兩人再次出刀。
只不過這一刀比起上一刀，內力卻又多了幾分。
嘭！
再出刀。
內力逐漸增加。
周圍觀看的聖門弟子近乎懷疑兩人的刀要斷裂了。
夏極對龐驚，兩人身體都定住了，只有右手在舞動，而招式根本就沒有。
就是簡簡單單的砍！砍！砍！
只是一次砍的比一次大力，聲浪，震蕩，氣流像是糅雜成了旋渦，以兩人為中心，使得夏季山頂的花草全部粉碎，割裂！
靠前的人群往後退了退。
身體靜止，刀卻成了殘影。
一動一靜，顯出驚心動魄的力量美感。
這兩人好像不是刀客，好像就是在比力氣。
短短片刻，兩人已經出了上百刀了。
但依然神色不變，在對砍著。
這姿勢，好像不是在比武，而是同門師兄弟在切磋對練。
忽然之間，兩人出刀的速度變慢了。
但力道更重。
每一下都似乎是傾盡全力，都似乎是蘊藏着全部的意志。
如果說之前是悶雷驚雷，此刻人群只覺得這刀聲就像在自己耳邊敲鑼一般，境界修為低一點的，甚至開始鼻血流出。
天王長老運氣道：「捂住耳朵，退後！」
聖門弟子像被驚醒，紛紛開始狂退，逐漸又跑了起來，直到讓開了近乎百丈這才停了下來。
寧夢真也拎着藥盒子，也跟在他們後面跑。
這倆哪像是比武啊，這和小爐鼎想像中的廝殺相差太大，聖子和龐驚好像就是在比力氣。
她腦袋嗡嗡的，像是一群蜜蜂在飛舞，遠處兩人只剩下手指大小了。
轟！轟！轟！
兩人對砍的速度越來越慢。
龐驚心裏充滿了震驚，他以為自己這些年的奇遇足以顛覆聖子，他這一次出手也只是試試聖子，畢竟一個功力全廢的人能恢復實力就已經極其了不起了。
但聖子不僅恢復了，還換了刀意，從原本的妖異詭譎，變得如今的霸如君臨，從原本的與自己道不同，變成了同一條道。
夏極心裏其實也挺驚訝，他兩甲子有餘的內力，按理說該當是無敵了，但龐驚竟然可以一一接下，要不是後者嘴角開始滲出血液，虎口開始皸裂，他真是要懷疑自己了。
看來道痕的描述果然是正確的。
在這個世界，多少年內力這個說法並不和年份等同，機緣、奇遇、天賦都足以顛覆內力的數量。
與其說自己現在有一百三十四年內力，真不如說是一百三十四單位的內力。
他覺得道痕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著自己：現在這個世界絕不簡單，更不是原本理解的那種百年內力稱霸天下的低武世界。
寧夢真是真的看不懂兩人在打什麼。
除了很猛...
真的好無聊啊。
想像里刀光閃爍，花哨無比的招式一個都沒有。
她看不懂，卻有人看的明白。
枯葉亭上。
天王長老眼睛越來越亮，忍不住一拍欄桿，喝道：「好！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這兩人竟然在切磋心境，當真是難得至極！
在勢均力敵、針鋒相對的刀意和力量之下，誰的心境動搖了，誰就會輸！
聖子與龐驚都察覺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摒棄了一切華而不實的東西。
而互以對方為磨刀石，在比拼着心境。
每一次都充滿了磐石般堅定的信念，每一次都用全力和必勝的心將刀斬出去。
這一場對戰已經沒有成敗了，他們都是贏家，此戰之後，兩人必定再有突破！
我聖門年輕一輩有此兩人，真是令我想起了門主與當初的...」
聖心長老輕聲道：「慎言，那個名字是禁忌。」
天王長老哈哈笑着：「我這不是開心嘛！」
智慧長老冷冷撇了兩人一眼，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一個練龍抓手練的腦子都呆了的老頭，自己遲早爬到你們頭上去。
他心中冷笑一聲，然後開口道：「聖子可厲害的很啊，在雲心閣不僅解了冥王玉的異毒，更是從無到有修鍊到了真元境大圓滿，能和龐驚匹敵。
兩位就不懷疑聖子是怎麼做到的嗎？
他有什麼手段能做到？
有力量沒什麼，但這力量來歷不明，兩位不問清楚么？」
天王長老冷哼一聲：「各人都有底牌，都有秘密，智慧長老難道要事事都與別人說么？聖子恢復了實力，那就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聖子，這事實，誰也無法改變！而作為長老，是沒有資格要求聖子去交代什麼的！」
聖心長老露出些不忍之色，忽然勸道：「其實，智慧長老說的也對，聖子恢復了，我也放心了，可是如果他是通過什麼邪魔外道，或是什麼自毀根基的做法促進了自己，那麼，我們現在不問清楚，那可是對整個聖門的不負責任呀。」
智慧長老愣了愣，沒想到這個傻逼女人居然幫自己。
他為難聖子，可不是因為自己是杠精，自己可是有目的的，這女人...
智慧長老眼珠轉了轉，忽的想起聖心長老和大魏世家裏魯家的關係，再想起前些日子被聖子廢了雙手的魯長刻，不禁明白過來。
這女人看起來聖潔，其實是個婊子。
她這是在公報私仇。
長老們意見有了分歧，二比一，少數服從多數，但天王老子不服，如果服了，他就不會自稱天王老子了。
「反正不行！」
「憑什麼不行？為了聖門的安危考慮，聖子憑什麼不交代！」
「兩位息怒，不如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起問，如果聖子說了那最好，如果什麼都沒說，我們再看好么，萬一聖子願意說呢？」
聖心長老看起來是在打圓場，但事實上還是在幫着智慧長老推進，事實上，她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