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再次獲得一甲子功力
夏極爬過數丈長繩，進入到了第三層。
他沒有絲毫猶豫，用鑰匙直接插入了金柱向東的一面。
黃金柱子開始發生變化，凹陷浮凸，然後呈遞出一本皮質捲軸，皮極薄，不知是何皮質，入手冰冷，帶着些寒意。
這就是聖門兩大玄功之一的《咫尺天涯》。
夏極謹記着三個時辰，然後一刻不停地將捲軸攤開。
這一攤卻是愣住了，因為捲軸極長，竟有數丈，其上字圖密密麻麻。
不僅如此，在末端這捲軸還被撕裂了，呈顯出鋸齒狀。
是殘篇？還是本就如此？
三個時辰，根本來不及將文字看完。
夏極嘗試着記憶，但又發現其中文字晦澀難明，配合著圖案，更是複雜無比。
他無奈，只能耐下性子，重頭開始看。
逐字逐句的開始領悟。
...
月色里。
一道人影從夏季灌木里走過，走到枯葉亭前站定腳步。
龐驚睜開眼，看着雙臂殘廢、正包裹着繃帶的聖門弟子，問：「深夜尋我，有何事情？」
來人正是魯長刻。
他壓低聲音說：「龐師兄，聖子和之前大不一樣了，他為人暴躁，而且學了不知道什麼邪法！
我遵長老之命，好心去送他丹藥，他卻是突然與我交手。
我急忙阻擋，生怕傷了他才放輕力道，他拳上力道不強，與我撞在一起后，他和我都沒事。
但很快，就有一股難以想像的巨力就從他拳頭傳來，將我雙手直接轟的殘疾...」
龐驚目光熠熠看着來人。
魯長刻繼續道：「龐師兄一定要小心他突然爆發的絕技，這一式陰險的很，而且他現在根本就不顧及同門之誼，和您交手時，怕是會毫不留情。我就是前車之鑒啊。」
他絲毫不提自己在島上要扣留明玉丹，又說聖子必敗，甚至他還要每年去上香的事。
如今來此，提醒龐驚下手要狠，而且將夏極的底牌也揭開了，讓龐驚早做準備。
魯長刻繼續說：「大家都希望龐師兄能獲勝，那聖子剛愎自用，早就到頭了...而且以他的能耐，就算能恢復，肯定也不會恢復到原本的地步。
所以，我猜他這才在學一些邪法，還有搞一些陰謀詭計的小花樣，想要在和師兄決戰時用出來。
如此卑鄙無恥的小人，師兄，你不能不防啊。」
龐驚忽的笑了起來，神色落定，如同猛虎盯地魯長刻心慌。
體態如熊似乎的少年忽道：「小子，滾吧。
我不知道你和聖子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對聖子的了解比你深的多，就算他失憶了，我對失憶后他的了解，也比你深得多，他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魯長刻還要說什麼。
龐驚已經閉目了，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魯長刻訕笑着，轉過身，沉浸在黑暗裏的面龐，露出無比憤恨之色。
聖門精英弟子哪有簡單的，關係網可都深著呢。
但魯長刻心裏也生出一絲報復的爽快感，至少那聖子的新力量他已經告訴龐驚了，龐驚就算再怎麼自詡光明正大，他聽到了，自然會有防備。
聖子，死定了！！
他贏不了的。
龐驚會殺了他！
...
夏極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牌已經被揭開了一個，屏風四扇門突然爆發的秘密已經被泄露給了對手。
他此時依然在研讀著那一卷《咫尺天涯》。
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夏極發現這本書根本就不是給人看懂的。
即便他已經打好了基礎，一樓二樓，無論是基本功法，進階功法，或是技法，他都認真研讀了，但依然無法看懂這本。
可是，他也清楚，三個時辰的規定並非針對於他，歷任聖子都是如此。
存在即合理。
那麼，就是自己看書的方式存在了問題。
畢竟是穿越眾，思路就是廣泛。
看不懂文字說什麼，那就憑着感覺來。
還有兩個時辰不到。
略作沉吟，他採取了「把眼前之書當做交流對象」的想法。
雙指按壓在皮質上，雙目也不去看文字，只是讓心神沉浸在文字浮繪出的整體圖像上。
逐漸的，一種玄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果然有效！
夏極心中一喜，更加投入地去追隨着這玄妙之感。
他心中本來就有一絲混沌道痕，這種玄妙之感像是倦鳥歸巢，自然至極。
他心中也開始生出感悟。
閉目在黑暗裏，像是走到了一個岔路口。
三個岔路口代表了三個不同的頓悟方向。
每個方向都會有不同收穫。
也許之前每一位有悟性的聖子都只能憑着直覺挑選，但有着一絲混沌道痕的夏極卻能夠自己選擇。
這是別人比不上的！
但同時，夏極又清楚的感覺到，無論他選擇哪一個路口，另外兩個都會永久關閉。
這...真是奇妙的功法。
是參悟的機會只有一次，你悟到了什麼就是什麼的意思么？
夏極撇開雜念，開始定神感悟。
第一個岔路口：縮地成寸。
練到高深處，一步百米，千米，甚至萬米。很可能當初聖門門主思無邪作為聖子時，就是悟的這個。
第二個岔路口：拔刀如電。
提高出手速度，提高揮舞兵器的速度，敵人只見你手中一光出，就會身首分離。
第三個岔路口：幻影身法。
讓人對於你所在位置，產生幻覺，明明你人已在遠處，敵人卻還覺得你還在近處。
這三條岔路所帶來的三種可能，都是難以想像，聞所未聞。
提高行走速度，一日萬里。
提高出手速度，刀出如光。
提高身法，虛虛實實，讓人無法得知。
夏極直接排除了第三個可能，然後又排除了第一個可能。
也許這兩者都很有用，但對他解決目前的危機幫助不大。
心中順着這參悟，而開始沉浸進去。
良久。
夏極心裏產生了一種奇特的領悟。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就像種下了一顆種子。
這種子讓他對於「拔刀如電」有了很深感悟，但卻缺少什麼才能成長出來。
簡單來說，夏極現在可以增加拔刀的速度，可是卻因為缺少了什麼，而沒有真正達到「如電」的效果。
但想來，聖門對於自己的聖子不會存在惡意，那麼這就是聖門之前的前輩為了後代順利修鍊，而先打下的基礎。
可謂道基！
之前那名為宮久的聖子估計也有修鍊，但自己既然失憶了，所以長老才破例再給了自己一把鑰匙。
...
可是...
夏極總覺得還有其他東西可以挖掘。
鬼使神差，他握著這奇特皮質的書卷道：「以此書兌換內力。」
腦海里傳來聲音：「可兌換內力三十年，但此物不屬於宿主所有，無法兌換。」
夏極有些錯愕。
殘篇也可以兌換內力三十年？
而雲心閣一層二層的書，他也試驗過，根本兌換不了幾天內力。
畢竟是穿越眾，思路就是廣泛。
夏極一瞬間想了幾個可能。
首先，這不知名的皮質有問題。
其次，這殘篇里蘊藏著書寫功法之人的精氣？
再次，這些文字不是用普通的墨水寫成。
他已經將眼前這書給解剖了。
略作思索。
這皮質不知是什麼做的，看也看不明白。
遇事不決怎麼辦？
不如...
先咬一口再說。
夏極拿起了不知名的書卷，用牙齒咬了咬，試圖扯下一塊。
但這皮竟然韌性十足，就算是運起六十年的內力去咀嚼，也咬不動。
身為穿越人士，夏極很快選擇了第二個辦法。
滴血。
滴血好啊。
可以認親，可以認主，也可以認仆，還可以被人詛咒，被人跟蹤，被人複製，被人進行各種黑科技操作...
隨意想着，夏極咬破食指，一滴血落在了《咫尺天涯》皮卷的角落。
似乎怕這捲軸感受不到自己，夏極又用食指按了上去。
然後，他閉目靜靜感受。
有一些輕微的觸動。
片刻之後，夏極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皮卷里鑽出。
那東西順着他破裂的手指進入了他的體內。
似乎是一道氣？
夏極突然發現他的手指動不了了。
與這股氣同時闖入自己腦海的，還有兩道玄意。
就是之前自己沒有選擇的那兩條岔路：縮地成寸，空間幻覺！
如此，自己就是三種領悟都承包了。
也是同時被種下了三個種子？
這算不算作弊？
他忽然覺得身體里，那條氣息正在橫衝直撞，心中不覺生出一種暈眩之感，而經脈有一種在撕裂的感覺。
夏極淡定地在腦海里說：「以我體內不知名氣息，兌換內力！」
「可兌換內力六十年，是否兌換？」
翻倍了？！
感受到體內傳來的撕裂感，自己七十多年的內力都無法阻止這種痛感，好像下一刻自己就要爆炸一般。
夏極急忙回復：「確定兌換。」
呼...
那奇異的氣息瞬間消失。
腦海里閃過誇張的信息：
【真氣，+1+1+1+1+1...+1~~】
似乎未加時間備註的，就代表着標準的1單位。
連續飄紅六十次。
一股難以想像的真氣從四百零九穴位生出，如果之前是潺潺溪流，現在就是激射而出的瀑布。
腦中狀態顯示：
【夏極】
【真氣：134單位】。
這樣的升級速度也是沒誰了。
夏極頓時生出一種坐下修鍊的迫切感。
但他沒忘記將《咫尺天涯》的捲軸放回黃金柱子裏。
只是放回時，卻隱隱覺得，之後的聖子怕是再也無法從這捲軸里感悟到任何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