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對峙
「即便不是你的做的，最起碼的尊重應該有吧？」
努力收住笑容，賀少林道：「好好好，我尊重他，你也能不能尊重我？來到我家門口搞破壞，」他瞅向地上的垃圾桶，「一進門給我潑了一杯酒，這是所謂的尊重？」
知道說不過眼前的男人，寧婉努力調整呼吸，「因為今天的魯莽，我向你道歉，但如果王君業的事情是你做的，我希望你能鄭重其事的和他道歉。」
「呵呵，好啊，我告訴你，你去問他好了。」賀少林撇著嘴，「他應該不屑和你說假話。」
待寧婉走進電梯，賀少林立即給傅霆打電話，「霆，小嫂子要去找你。」
「嗯？」
「她好像是為了賀少林的事。」短短一句話，說到最後賀少林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電話那頭的傅霆察覺到端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我能做什麼啊？哈哈……」賀少林笑着，糟糕，自己的確沒做什麼啊，他只不過……
「說！」
賀少林不敢隱瞞，立即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的，我真沒對他做什麼。」
「前幾天你去談合作的時候，沒給他難堪？」
賀少林尷尬笑了笑，「沒有吧？我……我只不過讓他幫我那瓶啤酒吧。如果這都算找他麻煩的哈，那我豈不是冤死了？」
傅霆的聲音性感而低沉，透露著不悅，「如果你沒做什麼，婉婉怎麼會找我？」
「你別婉婉婉婉的叫了，她過來的時候把我家門給砸了，還潑了我一杯紅酒。我要精神損失費，你必須賠償我！」
「我把一切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
賀少林哈哈笑了，「是呢，就差你把你兒子給我了。」
「做夢！先掛了。」
「記住，我真沒做什麼，你不要被她激怒了，承認了那些事。」
電話里傳來低低的聲音，「什麼事？」
「對，我忘了告訴你了。她說王君業被人剝光了衣服仍在的大街上，我感覺他還被爆.菊了，不然一個男人怎麼那麼緊張害怕？再說他長得真不賴，很有做小受的潛質，哈哈……」
傅霆哼了一聲，「你這麼嘲笑他，婉婉沒打你一頓，你應該自求多福了。」
「喂，他就不吃醋？」
「掛了。」
電話剛掛，門外響起敲門聲。一聲聲，鏗鏘有力。
這個點傅元青已經睡了，宋思琴在房間里不知道和誰聊天，聚精會神的，根本沒空搭理是誰在敲門。
寧婉站在門口敲了好幾聲。這棟居民樓有些老舊，四周的衛生環境也不好，對門一戶人家的門口還放着好幾袋垃圾，難聞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令人做嘔。
他怎麼能住在這種地方？真的一無所有了嗎？單單是賣掉的傅宅，也不足以住這種地方吧？
她的心有些痛，痛得他無法呼吸。然而想到這幾日躺在醫院裏無精打採的王君業，她的同情心瞬間沒了。
「誰？」明明已經猜到門外的人是誰，傅霆還是問出了口。
寧婉整理了一下衣服，「是我。寧婉，我有話問你。」
房門打開，傅霆穿着單薄的家居服出現在門口，眼底有幾分冷漠，「你怎麼來了？」
「我有話對你說，出來一下。」寧婉徑直往樓下走。
傅霆回到房間拿了手機和煙盒，慢悠悠跟着寧婉往樓下走。
這裏是五樓頂樓，沒有電梯，樓梯里有好幾層沒有燈。兩人走得小心翼翼，傅霆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寧婉有些不自在，悶着頭往前走。
樓梯內是兩人的腳步聲，還有彼此的心跳聲。
來到樓下，傅霆默默點了一支煙，靜靜等待着寧婉說話。
夜色涼，月亮被烏雲遮住了，藉著微弱的燈光，寧婉勉強能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樣。幾日不見，他似乎瘦了不少，眼袋很深，像是好幾天不曾休息。
「你……」兩人同時開口，紛紛愣住。
傅霆把煙放在唇邊，「你先說。」
過來的時候，寧婉還氣勢洶湧，現在看到傅霆，氣勢少了不大半。她微微調整呼吸，「王君業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事？」
「你別裝傻！」
傅霆的嘴角揚起，似乎有些不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什麼都不說直接說這個，那我先上樓了。」
寧婉攔住他，「我不信王君業沒和你說。」
「他是和我說了，不過他只說你要來找我，沒說什麼原因，」傅霆低眸，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勾了勾唇，「為了他，值得你這麼做？」
寧婉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些事無需你擔心。我想知道，你為何要那般羞辱他？」
「哦？我怎麼羞辱他了？」傅霆玩味笑着，「你倒是和我說說啊。」
「他……他……」
許久不見寧婉說出來，傅霆笑了笑，「你看，你什麼都說不出。既然如此，請大家不需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傅霆！」寧婉大聲喊。
傅霆不動聲色，冷冷看過去，低頭，捏著了她的下巴。手中的小臉僵硬極了，似是極其痛苦。聽到女人虛弱的嗚嗚叫聲，他忽然鬆開了手，表情有些不悅。
寧婉揉了揉下巴，「你什麼時候成了敢做不敢當的人？」
「激將法？很可惜，對我沒用！對於沒做過的事情，我無需承認，還有事嗎？」
「不可能！我已經派人調查出結果，是賀少林做的。他和王君業無冤無仇，怎麼會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他？」
傅霆呵呵笑了，「你這種邏輯挺不錯的。」
「不承認是嗎？我有證據。」寧婉拿出手機，讓傅霆看照片。
第一張照片，賀少林正在和幾個男人說話；第二張照片，和賀少林說話的男人在毆打王君業。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傅霆將手機丟給寧婉，「這是證據？你這些照片模糊不清，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找了人混淆視聽？」
這兩張照片是通過模糊的監控視頻找到的，因為視頻不清楚，所以截圖也不清楚，如果不仔細看，無法辨認毆打王君業的那幾個人。
「你……」寧婉的嘴像是被人封住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清楚。
「如果你想讓我承認，請找到確切的證據。」
寧婉雙唇顫抖，「這不是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