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重瞳者VS天
天聞言，當下欺身而上，重瞳者摘下腳邊的一朵紅色冥花，花瓣綻放，六道神則延展，現實坍塌，毀滅之力當即將天體表的護道天罡崩裂。
天並未後退，手中秩序鎖鏈環繞，八條鎖鏈如同長龍，卻全部被崩斷。
咻！
強大且詭異的氣勁猛然穿透天的身體，天停下來，略有詫異，沒想到重瞳者才一招就讓天負了傷。
重瞳者見狀，指尖凝聚微光，猛然送向天的傷口，天巋然不動，周圍驟然失色。
「無色界神力？」
重瞳者察覺異常的瞬間向後退走。
「天引。」
天輕語，天道神則聚攏，將重瞳者拉向身旁。
「爆。」
天的手掌上亮起神光，九重顏色各不一樣的神則交織，爆裂的一顆，如同星隕燦爛，將重瞳者炸飛極遠。
天一步跨出來到重瞳者面前，一掌橫切。重瞳者身體陡然轉動，身後暗夜冥山的山頭斷裂。
天抬手的瞬間，虛空震動，從虛空中躥出天帝牢籠，五跟天則巨柱環繞，各自連接，重瞳者手指放在左眼上，天帝牢籠出現縫隙。重瞳者當即瞬身出現在天帝牢籠之外。
天單手結印，化出四方天帝圍住重瞳者，四帝同時出手，重瞳者四面受敵，猛然躍起，拖動冥光騰躍高空。
天抬手，四影合一，重瞳者從天而降，手拖無上法門，天不動，無色界神力驟然爆發，籠罩方圓十里，重瞳者觸及無色壁壘，能力受阻，當即倒退。
「他已經離開暗夜冥山地界範圍，就是現在！」
天的體內再次傳來大天司的聲音。天抬頭，無神的雙目驟然露出白光，高空虛空混亂，天地斗轉，天的大手抓向重瞳者，重瞳者被拘禁空中，想要逃已經來不及。
轟！
天之手爆裂，重瞳者的氣息消散，然而在天空中卻忽然睜開一雙眸子。
「大帝不愧是大帝，你體內恐怕是藏了大天司的元神，已經看出暗夜冥山與我的關聯，將我驅離，只是，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我了嗎?」
重瞳者說着，一雙眸子照射萬古，所見之處，萬物毀滅，整個暗夜冥山爆裂，天被眸光掃射，身上的護道天則燃燒，帝氣混亂，血肉腐朽，天不得已遁走，片刻之後，重瞳者從眸子走出。
「重瞳者的能力的確霸道，連天的帝軀都能被重創。」重瞳者的身後傳來聲音。
重瞳者回頭，只見一個水光形成的女子出現，女子雙目全白，神韻異常。
「神界大天司？」
噗！
重瞳者表情詫異，一道巨大的荊棘之刺從他背後刺穿胸膛，將他釘在空中。
「不愧是號稱空識界最強的神，竟然影響到我的思維。」
重瞳者說着，一雙眸子散發光輝，身上的荊棘之刺光化，連同他的身體也化成點滴光羽。
然而此時，整個冥界都被照亮，只見暗夜冥山上，十萬丈光輝中，一個人影俯視，盯着重瞳者消失的地方，巨大的手掌籠罩方圓五十里，手掌猛然一握，五指牢籠形成，內部空間壓縮爆裂，傳出萬物毀滅聲響。
天的元神法相壓蓋天地，巨大的五指牢籠中收縮，慘叫傳出，忽然。一道神光透出，五指牢籠破裂一道縫隙，一道人影飛出。
重瞳者嘴角流血，形神狼狽，天帝法相壓蓋而下，重瞳者抬手間，巨大的掌雲形成抵擋於天，然而天之力摧枯拉朽，重瞳者眼見不敵，向下逃竄。
「他想要與暗夜冥山連接。」
大天司的身形出現在地上，她嘴角輕笑，雙臂交叉，只見地面之上，驟然長出無數荊棘，並且一瞬間重瞳者的周身出現無數條密密麻麻的光線，這些光線一旦觸及，如同跗骨之蛆鑽入體內，吞噬意識。
重瞳者惱怒，只見他雙眼四瞳中出現詭異的波動，一圈圈暗黃色的波紋形成，但凡靠近的光線全部消弭，大天司皺眉，想要逃脫的瞬間，被目力捕捉。驟然吸入空間內。
「是輪迴之光！」
目力所掃，天帝法相也被觸及，在輪迴之光即將掃滅天地法相的瞬間，整個天地法相忽然鍍上一層灰色。
天地法相拳頭鑽進，調動天地萬物之力，一拳轟向重瞳者，重瞳者望向襲殺來的巨大拳頭，這一拳飽含帝威，震懾諸神，半個冥界都受到牽制！
轟！
輪迴之光扭曲，重瞳者倒飛出去，他跌落在地，手掌撫摸暗夜冥山，一股無窮之力從地下湧出，重瞳者迎天一掌，地核爆裂，毀滅一切，然而天此時以最強的天帝法相施展無色界神力，無色界神力渲染之下，半個冥界都黯然無色，帝力壓蓋，冥界之力如同山脈傾塌，山洪傾瀉。
重瞳者的輪迴之眼暴睜，瞳孔告訴抖動。下一秒，天地法相消失。
地下傳出轟隆震響，恍如地心爆裂，整個冥界震動，片刻之後，呼嘯傳來，地下炎流如同山洪咆哮，衝天而起。
山脈隆起，天的身軀出現，手中拖着炎流，說道：「無法動我的帝身，竟然將整個空間全部移到地下，你以為仗着冥界之力就可以對付我？」
重瞳者咆哮，輪迴之光掃射，天的打手抓向重瞳者，輪迴之光將天的大手化成腐朽。然而天之意志無可朽滅，當即將重瞳者的喉嚨扼住。
重瞳者掙扎，周身空間翻轉，構造思維時空，天的手掌不斷腐朽，白骨可見，然而天的貼身之處卻被一層灰白色的光籠罩。
天的意志化成萬千絲絛穿透重瞳者的身體，重瞳者窒息，脖子當即被震斷，臉上血色盡失。
天氣喘，另一隻手裹挾灰光，猛然戳進重瞳者的左眼，將他的左眼摳出。
天的左眼睜開，目中空洞，他將重瞳者的眼睛放置在眼眶中，說道：「失去目力讓本帝受盡屈辱，待我突破巔峰，將你們這些違逆者全部誅殺。」
天說着又要伸手摳向重瞳者的右眼，重瞳者極力掙扎，無法逃脫無色界神力的帝氣壓制，在天的手指觸碰到重瞳者的眼眶時，重瞳者右目中忽然出現璀璨星辰，無盡也空。
下一刻，兩人同時出現在虛空亂流中。虛空亂流可切割萬物，神魔到了其中都會被切成碎片，天冷哼，說道：「你以為虛空亂流對本帝還管用嗎？」
天說着又要摳重瞳者的眼睛，然而目中璀璨，兩人再次消失，片刻之後，在三千州之上。星河邊際的一顆即將消散的星體上，星體正被黑洞吞噬，連光芒都無法逃脫，強大的黑暗引力將兩人拖向其中。
天大驚，七界之外的天外界天充滿未知，星空中漂浮着無數古老的巨神，萬古以來出現過很多大帝，無數個紀元下來。成帝者多數都踏出七界，最後毀滅於天外界天。
黑洞引力眼看要將他們吸入其中絞殺，天猛然放手，一掌將重瞳者打入黑洞中，自己則施展無色界神力脫離引力，飛向遠處的三千州。
「太白，開啟空間奇點接我回去。」天說道。
片刻之後，天的身邊虛空震動，將天納入其中。
暗夜冥山之上，我從曲率空間中破境而出，裏面一片光怪陸離，詭異難明。
動靜消失不久，四周一片昏暗，在我面前，虛空裂洞，一個身軀殘破的人影走出，見到我之後，轟然倒下。
我扶住重瞳者，重瞳者奄奄一息躺在我的臂上，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看到了這樣的結局。」
「既然看到了，以你的能力，難道不能改變嗎？」我問道。
重瞳者喘息，說道：「改變，就意味着不可預見，最後總是衍生出更加不可控的結局，我望遍萬古，看了太多，早已麻木，有了我的眼睛之後，你可以實現腦域的圓滿和肉身的超脫，不過我要告訴你。七界覆滅，只是個開始而已，天也有敵，未來你會面對不可想像的存在，我修鍊萬年沒有這雙招子，在天面前不是三合之敵，未來能護住七界的人，也許只有你。」
「你為何如此相信我？」
「從某種方面來說，你我是同一種人。」
重瞳者說着，將自己的右目摳出交給我。
「我看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以至於已經忘記自己，我的一雙眼睛並非是輪迴之眼，而是先知之眼，很久以前，我與神界的六目大神王交換過眼睛，其中一隻先知之眼給了他。他則給了我輪迴之眼，如今輪迴之眼被天搶取，他勢必會重回巔峰，給你的這隻眼睛中記錄了我所看到的一切，我在上面設下了封印，如果有一天你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那就可以打開封印，釋放它的全部能力，六目大神王至今都沒敢開啟兩重，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化道融天，很多古聖賢都無法逾越融天之境，得見大道天地。」
我接過眼睛，以神力滋養，重瞳者接着說道：「想要實現超脫，你還要去一趟天外界天尋找創生之柱，不然你將萬劫不復，實現腦域圓滿並非易事，真正的無極超脫更是古今難見，你學的天書其實也是七大混沌神寶之一，又叫六道天書，儘可能得收集混沌神寶，七界傾覆時，沒人能幫得上你。」
重瞳者說完，生息消失，我心中難過，將他安葬之後，望着暗夜之下的茫茫天地，心中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