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小人手段激袁熙

第928章 小人手段激袁熙

這個傳聞就鬧的沸沸揚揚,可憐甄宓這才安心不到兩三日,就已然聽聞此流言紛紛,香艷無比,簡直是恨不得撞牆而死!

雖然她早有預料將來肯定會有民間不好的傳聞傳出,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會有人推手,現在還未開戰,就已經編造起來,恨不得將這人給殺千刀……

傳聞是什麼呢?!是呂布攻城后,得了袁府,與甄美人二三四五六七八事……

像這種事,一旦傳開就很難再控制得住了!

英雄與落難的美人,人的想像力一旦開了閘,許攸都無需編造的太細節,每一個聽到的人都能在腦海中將所有細節重新補起來,甚至添油加醋,怎麼香艷就怎麼傳。因為這本身就充滿了傳奇色彩!

人的天性都是愛故事的,都是愛八卦的,因此傳的彷彿親眼所見!

這種事情,很難收場。出來解釋,只會越描越黑。然而你否認,只會說你心虛,清者自清,你解釋什麼,你越解釋越心虛。你不否認吧,便都是默認!

這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最難過的哪裏又止是甄宓,對袁熙的威望上的傷害也是巨大的,相當於核彈級別的!

蓋因他送回了張楊,便更令人腦補出,袁熙與呂布有什麼交易,甚至不惜連美人都借用了。一個能犧牲自己妻子,連妻室都肯捨得出去的人,必定是要降於呂布了!

因此弄的袁軍上下,竟是軍心動搖,人心惶惶。

程昱聽了此謠言,也是詫異不已,道:「若是司馬懿之計,這計甚毒!」

「未必是司馬懿之計。」謀士們道:「袁熙再怎麼也是袁公之子!這流言很可能會激怒他。反而逼的他與呂布一決雌雄!」

「不管勝負,在外之名便是為一美而決勝負,終究是輸了。」程昱道:「此計的確不是司馬懿出手,倘若是他,他不至如此的不擇手段。這計,多少有些損。而且細究,便是暗含機鋒,想要逼呂布與袁熙不死不休。」

何人如此之急呢?!一目了然了。

程昱決定還是要多寫信與許攸,這貨不安份,又向來會鑽營,只要他這麼拉的夠勤,他那顆不安的騷動的心早晚是要往自己這邊靠來的!

這事對於呂布來說也很生氣,對司馬懿抱怨道:「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他是連吃都沒吃到,都沒上手的事情,怎麼能認?!

要是招惹了,那他也不至於不肯認,不至於如此之冤!關鍵是他真的沒有!沒有吃到嘴的,就這麼擔了個虛名,可把呂布給氣的夠嗆!

深以為司馬懿是出了個餿主意!早知道擔了這種虛名,還不如不送出去呢!

司馬懿笑道:「主公莫非是要去解釋不成?!」

呂佈道:「難道流言蜚語便隨它去?!」他緊緊的擰眉。

「不逼一把袁熙,怎知沒有意外效果?!」司馬懿道:「或許此事能成,還在主公舍之美人身上!」

呂布沒聽明白,道:「那便不解釋了?!」

「總也不至有人懟到主公臉上來問是真是假。」司馬懿道:「誰會這般的沒趣,外面的傳言只隨它去。」

呂布雖然聽從,但多多少少感到心煩,可他也沒怎麼,哼了一聲,不爽的帶着人練兵去了,準備與袁熙一決高下!

這心裏多少也帶着點火氣。

呂布冤的很,戰將們哪個不知!?因此不僅對流言很憤怒,也很替呂布感到冤枉。心裏早在磨著刀想殺許攸這個小人而後快了!

然而眼下,不能殺此人啊,進鄴之功,他領着,此時若殺了他,多少又擔了殺功臣之名,將來誰肯獻城而投?!

所以人別做些錯事,一旦做錯了事,人們有了固有印象,想要洗白就極難了!

呂布污名在身,此前名聲實在不堪,以至於現在,哪怕只是些沒有根據的胡編亂造,也多的是人相信!

弄的呂布特別的無語!

諸將雖不知司馬懿想做什麼,但是很聽他的話,沒有對許攸如何的!

謀士團們卻看出一二端倪來,道:「軍師莫非是想要吸納袁熙?!」

架不住這般想,卻又覺得不可能,因此表情十分不可思議!

「袁熙性情與袁譚袁尚全然不同,」司馬懿道:「又是幽州刺史,能力卓越,在袁氏陣營之中,向來最善逆來順受。可是,土也有三分泥性,就看此事到底能不能觸其逆鱗矣!他若是有些血性,或許會有些改變,我營會有些收穫,也未可知!」

「袁紹尚在,兄弟皆強,袁熙絕不可能忤逆而犯忠孝之逆。」眾謀士搖頭,都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袁熙姓袁,他不是普通的戰將,而是袁紹的兒子啊……

司馬懿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笑了一下,道:「雖是親子,卻偏偏是做臣子的命和性情啊,既是臣子,跟隨誰為主公,有何區別?!此事,不在眼下,只看將來……」

眾謀士面面相覷,這……恐怕不可能吧!

「袁紹必敗,袁尚必破。曹操必定爭取袁譚,而我軍必須爭取袁熙,才不至叫袁氏眾人去跟隨曹操,只壯大他的實力!」司馬懿認真的道:「……有時候對付有慈悲心腸的人,一美人足以!」

況且甄宓不是一般的女人,是袁熙愛重的妻室!

若是妻室受了污名,一般的男子,就算知道這是沒有的事情,也會逼迫妻子自盡,再殺了呂布。不管有沒有,名聲上是臭了,一般的男子,都受不了這一種綠帽的奇恥大辱!

然而,袁熙,卻並非一般的男子。他既已知冤,反而做冤死人的推手,從道義上,他是受不了的。

他不負父之信,兄弟之情,便必不負夫妻之義!

這個人,用甄宓便可攻心!

倒不是說袁熙有多色令智昏,多愛女人。而是他就是那種寧願身死,也不願辜負忠孝義的人,才會事事周全的人,這其中必然就會有權衡,各種的拉扯。

現在他當然不可能投效徐州,然而將來會不會,誰又能說得准!?只要袁紹敗了,袁譚與袁尚又一敗塗地的時候,他若沒有爭立一方豪雄之心,不得不依附於強者的時候,他就會做出選擇。

那麼徐州便是最強的選擇之一。除非他帶着袁氏余兵不得不像走狗一樣被人驅逐,否則,他必須要挑人依附。若能得到他的臣服,這個人,至少是比袁譚值得信任的多的!

性格決定命運。袁尚與袁譚爭強好勝,若時勢不濟時,他們就算暫低於人,也一定不會真心臣服,一定會叛。袁熙卻是個例外!

就沖着只有他遵父命肯來救鄴,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袁熙並不蠢,外面的流言,他當然知道,可他卻什麼也不說!

對他的形象,何其受損!

甄宓見事至此,竟是死也不能,生也不能了。若此時死,便落實了這個名聲,若此時不說,也落實了這個名聲。便對袁熙道:「……此事絕無,將軍不若向世人言明。」

袁熙見她憂心,道:「說的越多,錯便越多,此類事,非言語可休也!」

甄宓道:「將軍不想說?!宓累及將軍名聲至此……」她的眼淚撲簌簌的掉。又難過又內疚。卻對袁熙充滿了信任。

「夫妻之間,說什麼連累不連累,榮辱一體罷了。吾妻受此羞辱,熙願共擔之。世人何謂我,我不在意!」袁熙道。

甄宓抖著嘴唇,想到他的名聲被這些香艷之名給連累的像個昏及的人,心裏難受極了。

「我倒在意的是,這手段,分明是小人手段,是有人在逼我與呂布決戰……」袁熙皺着眉道。

「有人故意宣揚,故作文章?!」甄宓心中有好幾個猜測的人。

劉氏,程昱,以及許攸……或者是城內的其它人!

因為這符合他們的利益。說到利益其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袁熙道:「不錯!恐怕是有人急了!」

「將軍切不可中計,便是要戰,也不可太急戰,容易失敗!」甄宓道。

「自然如此!熙並非是會受此事影響之人!」袁熙道:「戰之事,事關重大!絕不會被人牽制而胡亂作戰。吾妻安心!」

甄宓壓下內心的不安,點了點頭。

「外面的風聲,不必去聽,也不要去管,更不必理會。」袁熙道:「只我信你,足已!」

甄宓點了點頭,回到帳中后,徘徊着想了想,卻根本不知是何人作的手腳。只是,這雖是小事,終究是影響到大事了。

難道她與夫君只能任人宰割嗎!?袁熙又到底有什麼原罪,讓人逼迫至此。

來自於這暗中的推力,還有來自於家族內的推力,想要把他推成扁豆粉不成?!

想到劉氏所威逼的理所當然,還有這外面造謠的理所當然,甄宓全是不甘心!人越是逆境越有韌勁。她不想,坐以待斃!

若失了袁熙,她便再無絲毫的庇佑,就真的只是任人魚肉了!

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她自然是要為袁熙多想一想,而不是為袁氏想太多。因為袁氏的榮辱,有時候是能割裂他們夫妻的,甚至是犧牲他們夫妻的。

想通了這一點,甄宓像覺醒了某種雷達。這種雷達可能叫政治覺悟。

她深知自己的丈夫是個好人,而她就需要去做個惡人,去推動他做出有利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只是做個老好人!

老好人保護不了自己和自己的妻子!

甄宓只稱病,也不再來服侍劉氏,只叫了侍女來謝了罪。此事也無可厚非。所有人都以為,甄宓是因為外面的傳聞羞於見人,才不肯露面。

只有劉氏明白,甄宓因此事怕是真的離了心,甚至是懷恨在心了!

劉氏有些懊悔,不是懊悔沒有把甄宓推出去,而是當時推的不夠堅決。倘若那件事成了事實,她也不必像現在這樣進退維谷。

「古人有言,要做好人就做個徹底的好人,若做惡人就惡人做到底,不可像我這半吊子,事無成,人卻得罪過了……最糟糕莫過於此!」劉氏嘆道:「袁氏三子本只袁熙最為忠孝,如今只怕……往後再難看到和睦!」

「二公子不至於此!」僕婦道:「大公子與三公子各有勢力,這是事實,然二公子向來最敬父母,最為忠孝,何至於此?!」

「正因都輕看了袁熙,才至於此啊。」劉氏道:「結果恐怕是有人偏偏看重於他的心性了。」

「二公子斷不至於有叛逆父兄之心。」僕婦道。

「他也許沒有,然甄宓已然有,」劉氏道:「你卻不懂,一個妻子對丈夫的影響。」

「二公子並非好色之人,」僕婦道。

「可甄宓非妾,而是妻室。愛重有之。妻勸夫必賢。甄宓向來聰明,她只要動了心思……」劉氏苦笑道:「她如今可不會如我一般,站在袁氏全族的方向上想問題了。他們夫妻的利益與袁氏的利益相衝突了。除非袁公要擇袁熙為嗣。」

僕婦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怎麼可能呢?!一長兄,一愛幼兒,怎麼都輪不到袁熙。

有時候後院婦人的敏銳未必亞於在前面看到的謀士等人。

劉氏道:「所以才說終究是輕看了袁熙,才至此禍!我只問你,若是袁譚與袁尚之妻室,要獻與呂布避禍,可能嗎?!」

僕婦啞口無言!

「我不敢,甚至都不敢想,想都沒想到,當時第一反應就是甄宓,與她美醜未必有關,而是真的輕視了袁熙。」劉氏嘆道:「現在遭了報應也是活該!但願袁公也早日想明白這一點。否則……袁譚與袁尚相爭沒有勝者的話,或是兩敗俱傷,袁熙助誰誰便勝出……他何止是不重要,而是太重要了!他若投敵……後果不堪設想!」

「夫人何不與袁公稟明利害?!」僕婦道。

「現在,我為刀俎,尚在袁熙營中,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劉氏苦笑了一聲,指了指帳外的甲士道:「信能得出?!出則必死!」

僕婦嚇的心砰砰直跳!她一直以為,夫人雖然哀傷無所出,然而無所傷便沒有人會傷,無論袁譚袁尚怎麼爭,都傷不了夫人。

現在才知道,只要行錯一步,便是再母慈子孝,下一秒也是刀兵相見!更何況後院女子的刀,有時候鋒利的比男子還要快,還要准!並且在暗處,甚至令人毫無所覺!毒辣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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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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