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禰衡妙計白阻斷

第860章 禰衡妙計白阻斷

袁軍上下幾乎已經捨棄了可以紮營休息,或是停下造飯的可能,現在也是吃乾糧了,渴了就吃點雪水。哪怕冰死,也好過白忙一場,飯還進不到嘴裏的強!

因此,趙雲一來,他們就拿起兵器反擊,不來,就行軍,或原地休息。這些就形成了條件反射般的習慣一樣。

後來反而令趙雲沒尋到機會。

趙雲便明白,這個計策,已是不奏效了!

袁軍見趙雲再來便討不到便宜,此時方鬆了一口氣。袁將道:「待三面將其圍住,任他再兇狠,也能包住他不能出!」

諸將皆道:「只不知我軍兵力可足夠!」

袁將道:「無妨!將軍已是押中軍在後,且送信去,若得知已能擒住趙雲,將軍必將重兵來援!」

當下眾人心定,便急忙的送出信去。雖然憤怒於趙雲的計策,然而也確實是懼怯他之勇力無敵。他們怕哪怕三面將其圍住,也未必能困得住他。若是有援,那便是最好不過。

眾人以為,等袁尚親押大軍來的時候,這趙雲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而此時禰衡道:「有兩軍從兩翼往我們前方包抄,必會縮小範圍。但他們疲極,必不會急戰。」

「先生以為此時當何如!?」趙雲道。

「尋一高地,」禰衡道:「若履平地,待大軍前來,踏過來,我軍這點人馬,不足以抵抗。所以且戰且走,當尋一高地。高地,總比谷地要好。若是谷地被困住,想要脫圍,難於登天!」

趙雲尋思了一下,高地雖然也有驚險,但相比而言,俯衝而下的突圍,總比由下而上的衝擊更容易。後者則是難度更高,倘若真被困住了,那就真的歇菜了!

「既是如此,便命斥侯去探,這樣兜圈子並非是辦法!」趙雲道:「袁軍疲極,我軍也疲極矣。若敵方援軍前來,我軍都未必能是對手!」

禰衡點了點頭,道:「只是將軍須知,倘若稍有差池,或是女公子沒有趕得及來援,恐怕是九死一生!」

趙雲道:「大丈夫何懼一死?!只是先生……」

「哈哈哈……」禰衡哈哈大笑,道:「將軍尚且不惜一死,又何問于衡?莫非小士人之氣節乎?!」

「萬萬不敢!」趙雲本有憂色,就是擔心萬一,禰衡也逃不出去,就真的是可惜了。

「正是因惜先生之才,方才相問……」趙雲道。

禰衡道:「問才先問志。我志在此,便不走。將軍不必再說什麼送我離開的話了。況且,便是想走,到處都是袁兵人馬,能不能離得開都是問題,難道因衡一人,而分將軍一半人馬耶?!當以戰為重,豈可惜個人生死。須知子龍惜我之才,我也惜子龍之才也!你我同心,共同度過這次難關,方是正道!」

趙雲聞言只能不再多言了。

諸將感動不已,紛紛道:「我等定竭力保護先生,便是我等有死,也是死在先生之前!」

禰衡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卻哈哈笑道:「若是如此,便是吾拖累諸位矣!」

眾將皆說他並不拖累,反而因為智謀,讓他們能到現在,這是他的功勞和相助。

一時計議定了。

繼續往前,一日半后,終於找到一處高地,雖是矮坡,但是它的地形卻奇特,可以隱藏於其中,易守難攻。至少以趙雲的實力,而袁軍不是大軍前來的話,守個三五日,絕對不是問題!

袁將重重縮小包圍圈,將趙雲圍住,卻不戰,顯然是打着要圍死他的心思。

趙雲也不出戰,只令兵馬取水休整,養精蓄銳。

兩方都很慎重,皆沒有輕舉妄動。

袁將將這小高坡轉了好幾圈,打量了打量,上面光禿禿的,樹木本就不豐,全是矮樹,草也早枯了,想要放火燒,怕是難。得取柴來,是個問題。

若是攻上去,下方卻是處於劣勢,恐怕一時強攻不下來。

他也是心中有所疑慮,說到底就是被趙雲給搞怕了。追這一路,吃了他多少虧。現在他卻選了個這樣的地方,真的是自投羅網嗎?!

這費解的反而讓人心生警惕。因此也有所疑慮。

「不定有什麼陷阱,」袁將對諸將道:「吾又怕我軍只這些人,就算能強攻上去,也未必能攻得下來,況且,我軍雖能圍之,卻終究落下方,不佔地利。」

「那就等將軍來?!」諸將道。

袁將點了點頭,道:「反正都已圍住,料他趙雲插翅也難飛,又何怕他跑了?!既是如此,為慎重起見,還是等大軍到來時再動手,反而更有勝算!」

諸將也能明白這其中的苦衷和風險,也挺贊同的。

因此袁將下了軍令,命軍隊守好這坡,然後自行安營紮寨,注意休息。

竟是不往上強攻。

謀士見眾將走了,方才道:「若是有火力,放火燒山,當是最好的計策。驅逐他們不得不下山,再一併燒殺之,必得大勝!」

「無有材料,若我軍士去伐木,何人圍住他們?!」袁將搖頭道:「萬一在這其間,他們又要下山,我軍又拿什麼防守。現在只能死死的堵住他而已,做不到旁的。」

謀士嘆息一聲,道:「他們哪裏找來這樣的地方?!山中無林,可見之前恐怕就已經有所打算!」

「就怕山上有陷阱啊。若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上山強攻。」袁將道:「糧草總有斷絕之時,不信他們不下山!這山上光禿禿的,人可以忍着餓著,可是他們的馬,不吃是不行的。守不過三五日,這三五日功夫,等將軍一來,他們黃花菜都涼了!」

謀士道:「可惜將軍怕是不能立首功了!」

「如今之時,只求無過,哪裏還敢貪求首功!?」袁將嘆了一聲,道:「可惜了,這趙雲身手高強,若是能被將軍納入麾下,定是一員良將啊!」

謀士搖了搖頭,道:「不可能!」

袁將沉默了。他們都明白,以如今袁氏的勢力,輕天下士將,更何況還是一個無名的戰將,袁氏有資格不放在眼中。況且,袁氏諸人並不是那種一笑可泯恩仇的人。相反,正因為體量大,尊嚴也大,更是不容挑釁,若不殺死趙雲,誰肯心服!?

蘇由的死,不甘心的人有多少,又有多少人看着呢?!若不殺了趙雲,袁尚沒法向蘇由以及家人,底下的將士信服。就算有愛才之心,想要留趙雲一命,恐怕袁譚等人也會作文章。

再加上袁氏整個的體系,又哪裏能容得下趙雲這樣的人用!?

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趙雲不能不死。

二人心知這袁氏的詬病,很多人也都知道,他就像一頭大象,大象的腳踩下的時候,雖然可惜腳下的螞蟻,就算想救,也是攔不住大象的步伐的,只能抱以憐憫和愛才般可惜之情罷了。

旁的,真沒了!

他們雖然可惜,但是與那些看的清醒的人,想要勸告,或者說是看衰袁氏的人是不一樣的。他們可惜趙雲這樣的人不能用,但是,也更相信,袁氏的步伐無人可擋。雖然心疼趙雲,但不至於為一趙雲,或是其它任何人而廢腳下之路。他們是堅定不移的相信着袁氏是一定能夠伐曹滅呂,進得許都,統一九州的。

這種深信不疑,讓他們即使對袁氏陣營中的有些事情看不習慣,或者說是不贊同,他們也不會去阻攔,或是去做什麼。

像他們這一種,還算是比較清醒的人了。

大多數,都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到的。他們看不到缺點,看不到任何不利,只知道袁氏永遠不可戰勝!

禰衡被趙雲護著,遠遠的隔着坡看着山下袁軍的動靜。因為怕有火攻,所以一上來,第一件事就是刨坑。

這種可以躲進去的大坑,是天然的防火的洞穴,但是沒料到坑都刨好了,卻發現袁軍中人並沒有安排人去伐木準備火攻山上。

禰衡見了,略有些詫異,雖覺怪異,但也是嘲諷的道:「看來是我高估袁軍的膽量了。他們不敢一決生死。所以現在索性放棄了強攻上來的戰術。」

趙雲也覺不可思議,百思不得其解,道:「為何?!」

「可能是怕有陷阱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種戰術,在圍城之戰中,也常見,一般是圍城有餘時,可以等城中糧草耗盡,再慢慢的打。」禰衡譏笑了一聲,道:「守而不攻,乃怯戰耳!是將軍之勇,嚇到了他們,如今不敢來強攻上山了!」

趙雲擰著眉頭,半點也沒輕敵,更沒有因為被誇讚而自負,只道:「若是雲,必集中兵力,強攻上山。拖的越長,反而越不利。軍心一疲,一怯,一鬆懈,再想集中精力哪有那麼容易?!熱血已冷,想要再勝,難矣!」

所以若是他,一定會趁著人心求勝之時,一定會努力的破局,而不是只守着不攻。一旦守着不攻,很可能會發生很多意料不到的變故,這袁軍,真的讓趙雲挺不能理解的。

「可能是自負吧,自負有兵馬在後,將至,屆時再打我們不遲。」禰衡嘆道:「然而戰事,如奏曲。只可由心發而至情,便是有些步奏錯了,彈的快了,慢了,都不影響氣勢。若是等技巧足矣而再等心發至情,也不過淪為普通之曲。」

禰衡搖首道:「熱血已冷,士氣一落,袁兵必將敗!」

趙雲沉默不語。

「他們是怕有陷阱,強攻上來會失算,攻不能勝,守又不能守,反而被動,因此寧願守着,而不作攻打的準備,」禰衡道:「因此只令兵馬守着這山坡,等我軍糧草告罄。」

趙雲見此能說啥呀?!什麼也不能評價。

對於袁軍的行事風格,他真的有些理解不能。

趙雲以前在公孫瓚麾下時,是根本沒有重用的機會,但是他凡是參戰,一定是能戰必要戰,一定是主動的,而不是被動的去作戰。

能戰則戰,不能戰就走。這才是一般的作戰方式。

而現在這一種,他完全不能理解。

這可是野外的戰爭,並非是攻城之戰啊。

「準備挖地道!」禰衡道,「既然已經生怯了,再嚇嚇他們的膽,更不敢再輕易攻上來……」

趙雲一時之間竟哭笑不得。

明知道挖地道一定會被發現,可還是得挖,但是只要這動作作出來了,被發現了,就一定會被趙雲給嚇住。以為他們在山上搞什麼大動作,估計如禰衡所言更不敢上山了。

趙雲依言之,只著少數兵馬守山,倒不是防着他們攻上山,而是此時趙雲是巴不得他們攻殺上來,能殺一場是一場,能消耗一場是一場的。

但是吧,這個落到袁軍眼中,就覺得這趙雲故意不叫人守着山,就是想用什麼陷阱賺他們上山去殺呢!

因此更慎重了。

這到處挖山的動靜,在這靜謐的冬天能瞞得住誰?!

雖然山坡上只是一些矮脖子的枯樹,但也有些冬鳥棲在上面,這一挖動地道,這鳥到處飛著叫,這一叫,可不就叫袁將們緊張起來了嗎?!

袁將十分緊張,立即命兵士們圍着山下的一圈開始挖地塹,若是他們想挖地道秘密下山來,有這地塹一阻斷,還能跑得下來嗎!?

因此竟是日夜不停的開始挖工事,一方面是為阻斷,另一方面也是想將趙雲等人給困死在這山坡上。巴不得三五日之後無糧草只能殺馬而食的時候才好呢!

不僅如此,還日夜將挖好的地塹給守着嚴密的極了!

禰衡也是真絕,見他們忙活的累的要死,兵士們氣喘如牛,地塹也挖好了,半夜命人將山上的一河道給挖的拐了個彎,然後那水就慢吞吞的開始往地塹上滾動。

河道上面結了厚厚的冰,但冰層再厚,那河底也是水,水就是無孔不入的。再加上山上地勢本就高,因此這水就生生不息的流動下來。

天極冷,這水一遇冷,馬上就將土層給凍住了。然後水繼續來,再結一層,竟是結的如同鏡面一般,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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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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