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張楊勸和呂奉先

第831章 張楊勸和呂奉先

張楊上了馬,帶着人匆匆的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的角色就是和事佬和給他們兩方台階下的中和劑。

張楊還是很樂意解決事情的,因此,並不覺得不好摻合,反而樂顛顛的去了!

如果能藉此與西涼馬騰也修好的話,以後他與呂布結了盟,馬騰便是看在呂布的面上,也不會與河內鬧的太過。

關係稍好,總比以後爭這爭那的好。怎麼算都比以前更好。周圍多個盟友,哪怕並不算完全是自己人,也是能安心許多的。至少是有所依恃的。畢竟徐州太遠。萬一以後有外族前來,他也有個外援,哪怕只是震懾一二,他們也會慎重許多,不敢太靠近。尤其現在是冬日,外族也是蠢蠢欲動。

因此他明白,馬騰與呂布結盟,他也有好處!

中原人其實不管內部怎麼分化,怎麼斗,對於外族守御上,態度是一致的。就是他們自己打自己的,但是外人來的時候,就也會一致對外。在內里怎麼弄都行,但是夥同外族人來弄自己人,這樣的人……是並不會被世俗認可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所以沒有人會挑戰這個底線。

所以張楊在此上,還算有自信,也敢放心當和事佬!

一馬急馳,帶着數騎,很快來了呂布營中。

呂布正在生悶氣!心情煩躁的很,一張臉陰著。他是心裏真的存下事了,連酒都不喝。若是一點小煩惱小鬱悶,早喝酒消愁了。而現在沒有喝酒,足以說明他對這件事情是十分憤怒,鬱悶,心煩意亂的連酒都不想喝,連話都不想說!

就是普通人,心裏有大事煩悶的時候,飯也是吃不下的。呂布如今也是這狀況!

張楊來后,諸將忙親迎出來,道:「張將軍來的正好!還請當個和事的好人,勸一勸主公放寬心!」

呂布生著氣,諸將都很緊張,就怕他一激動,衝動起來做了什麼事,反倒不好收拾。

張楊道:「汝等未曾勸解?!」

「事涉女公子,乃是主公逆鱗!」諸將低聲道:「偏偏遭人惦記,豈能不怒!張將軍豈不知和氏璧矣!」

張楊懂了,這是家有重器,遭人惦記了,呂布情感上受到了挑釁,尊嚴上也下不來台!都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匹夫一怒,血濺三尺。呂布雖不及天子的份量,也遠遠勝過匹夫,然而身為一方豪雄,他若一怒,真的踏平西涼,是做得到的!尤其是現在馬騰還在手中的前提下!

關鍵是呂布得控制住這個脾氣和衝動!

張楊道:「諸位放心,楊且去試之一勸!」

諸將本來對這人之前吧,有一點小小的無語,現在卻是感激不已,道:「有勞張將軍!」

張楊匆匆的進了主帳。

諸將心道,雖然張楊這個人挺一言難盡的,然而在情感上,他能勸得住呂布,也算是有用。這世間能叫呂布聽一二句的,畢竟也是少數。以前呂布的身邊人,為主的,早死了,為從者的,也有些離去了,一直不離不棄的,呂布到底是能聽得進去他們幾句話的。而張楊身為摯友,如今又已是一條船上的人,呂布多少還是要給幾分薄面。就算再怒,不聽他們的勸解,好歹客人來了,總得給幾分待客的客氣!

張楊進去,果然見呂布坐在帳中生著悶氣呢,帳中是一片狼藉,酒菜灑了一地,那桌案也四分五裂,沒呂布發話,也沒兵士敢進來收拾。虎在發怒的時候,哪怕平時看起來再傻,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進來捋虎鬚。分寸他們都是懂的。就是現在千萬別惹他。

呂布馭下雖然算是仁慈,然而真到了氣頭上,說殺人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況且他又每每殺了人又後悔,現在來觸霉頭,真砍了頭呂布就算後悔了,頭也接不回來,又有啥用?!

因此帳中無人。

張楊見呂布已是看見了自己,卻沒吭聲,托著腮坐在席上,忍着怒在發獃,一時便有些想笑。再如何讓人生懼,他還是像以往年輕時那般,生個氣像個孩子賭氣一樣。哪怕已至中年,可是看上去,活力十足!

「楊雖是武將,卻也頗讀些書,曾讀到過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這一句,不知溫侯可解其意!」張楊道。

呂布不答,也不動。

張楊知道他聽着呢,便低聲道:「如公孫衍與張儀縱橫天下,方有盛名,然孟子卻說,大丈夫當有比這一句更高的格局,在於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此之方謂大丈夫!溫侯威名天下,若怒,因此而殺馬騰,的確可做到一怒而諸侯懼,然又如何能做到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矣?!因己一怒,而不知克制,而叫馬騰約來而不能回,所失去的,更多啊!」

呂布吐出一口濁氣,道:「道理布都懂!」若是不懂道理,他能放馬騰離開這個大帳?!那不可能。

「然布就是生氣,總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惦記着嫻兒!」呂布怒道:「此子並不外嫁,明明都皆知,卻偏偏刻意來挑釁試探於布,此不是藐視是什麼?!這馬騰,分明是不將布放在眼中!方才出言無禮,若布夠強,他敢都不敢提!」

你也知道你現在不夠強了!張楊無奈心道,只是這話卻不能說,說了火上澆油啊!

「正因如此,才更需忍辱負重!此才是至強之道。」張楊行到階上,次一個階坐在了席上,道:「哪怕是為了女公子為奉先做的謀算與大略,也萬不可因一怒而將此付諸東流啊!」

呂布怒稍解,道:「不瞞稚叔,若不是看在嫻兒和孟起兩個孩兒的面上,今日這馬騰,哼……」

張楊笑道:「奉先還是很理智的,既是如此理智,何不更進一步?!那馬騰既來,豈會空手而回?!若是白白放回來,怨已生,反而有後患,殺又不能殺,太傷名,又破謀,奉先給他個台階下,一笑泯恩仇,豈不是更好?!」

呂布聽了又生氣道:「莫非是要布去哄他不成?!」

「奉先有所不知,恐怕他提親並非是為了真心求娶女公子!」張楊道:「女公子之重,他豈不知?!之所以提此,是為了別的目的!」

呂布冷笑道:「天下皆知布不嫁女,卻偏偏每每有人提,就是刻意提及給布添堵,豈能趁了他的意?!」

「奉先!」張楊見他如此,反而更有耐心。就沖這一點,這張楊身上的優點就無人可及。

畢竟呂布好話聽不進去,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結於情緒上的時候,換其它勸解的人早急了!早就罵好話不聽,並非明主了。

但是張楊不是啊,他特別有耐心,一點也沒有因為呂布情緒起伏而急躁,反而輕聲細請的笑着勸解道:「與馬騰結盟,好處極多,於大局上更有利,便是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就是真應了,再反悔,都行。但這話也不能說。

「便是女公子在此,想必也是力求奉先務必與馬騰結盟的。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局面!」張楊道:「奉先莫非是不想進冀州矣!?昔日袁紹與曹操等十八路諸侯共濟天子,然而,袁紹不能容人,最後盟散事也不成,曹操離之而去,反倒立下如此基業。這便是前車之鑒!與其與馬騰翻臉,以後為仇,還不如好好的籠絡着他……多一個盟友,比多一個敵人強!」

呂布聽了,理智也漸漸回籠了,低頭不語。

張楊趁機再進言,道:「如若真不能解氣,就一定不能放馬騰回去!務必殺了他,否則,就是大患!然而奉先可要想清楚,馬騰死,韓遂與曹操得西涼,西涼就是拱手送給了曹操,還有馬超……奉先可捨得此等將才將來為禍一方?!」

呂布想了想,道:「馬騰是想要什麼條件?!」

「恐怕是僅次於娶女公子的利益。」張楊道:「有何不能舍?!為了大局,也須得舍!」

「他胃口不小!」呂布冷哼道。

「為了西涼的謀算,這也是他的本份。」張楊道:「舍給他,分他些利益,又有何妨?!他總歸是有求於奉先,既是有求,將來……」

呂布轉着眼珠子尋思了尋思,是的,君子算帳,十年不晚!這個帳,以後再算!

現在,的確是殺不得,也放不得,只能盟。否則這個局面真的僵了,更不利!

白來一趟不算什麼,但後果的確是很嚴重。

呂布冷靜了下來,道:「也不是不可談!」

「只要溫侯願意露口風,相信西涼營中沒有一個蠢人會拒絕,若不是要談此事,馬騰早率兵走矣,怎麼會離營后還逗留於此?!」張楊笑道:「總得與馬騰一個台階下,才好顧及彼此的顏面。」

見呂布也沒反對,便笑道:「不如楊府上設宴,請二位前去一聚,待冰釋前嫌,再談及正事,也不遲!」

呂布想着,這樣也不算丟了自己的臉,便大度道:「可!」

張楊笑道:「這般才是那個依舊風度翩翩的溫侯啊。豈可因小事而動怒?!」

呂布這才露出點笑意來。他雖喜怒無常,但也不是不講理。而且喜怒無常這四個字,若是形容普通人,其實是個嚴重的詞,相當於形容情緒不定,有點瘋的人了。但是用來形容人主,其實並非是因為對方是瘋子,才如此形容。倒不是說人主一定比普通人更有常,而真正的標準是,對人主的道德,禮法等個人素養包括政治素質的要求更高,所以呂布這種真性情的人,反而變成了喜怒無常。

因為人主,都是不怎麼露聲色的,如現代的領導人,其實很少有情緒波動,不管喜怒,都是一個表情。這就是自古以來,對政治人物的最基本的要求。

而呂布這種,史上也有,但都死的太快太早,因為他們的存在,根本不符合這個形象的要求。

喜怒於色不僅僅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而是這樣的人,一定要穩,才能讓人敬重。

若是喜怒常常誆人,便成了奸詐,若是喜怒由己,則又成了無常。

因此呂布這種人,以往都是不討喜的。

然而,若說這樣的人討人厭,真不至於,他自有其魅力。至少此時張楊是他的迷弟,見他笑了,鬆了一口氣,笑道:「本是小事,溫侯大可不必動怒,如此之喜方為好!若能約盟,進冀州之事,只在眼前了!」

呂布眼睛一亮,拍了拍張楊的肩,笑道:「連那馬騰都能得到好處,汝是布之兄弟也,待進冀州,自少不了你的!」

張楊心中微喜,卻謙虛的道:「能隨奉先左右,效河內之力,是楊之榮幸也,豈敢言功!?」

二人心裏其實都有了默契,恐怕馬騰要談的就是分贓的事情。

這是準備要入賊窩開戰了,但是呢,大家約個盟,先要談好利益分配的事,才好談下一步。不然他不肯上船。他有顧慮啊,他要自保!沒有足夠的利益,他肯上船才怪!

這事兒其實也就那麼回事,高級點,叫政治利益分配,低級點,也就海盜分贓,大家先上船,有好處大家分,先各有各的團隊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組個隊,好更有贏面啊,是不是?!

二人一拍即合,都不是啥好人,以前也干過截胡的事情,特別是在殺山賊方面也有心得,當真是不用多說,張楊很快就去馬騰那了。

而司馬懿出了城,心卻遺落在了這城裏。

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小期待。很隱秘,很隱諱,然而卻漸漸沸騰著在他心裏面跳躍。

要是……要是……呂布把馬騰殺了就好了,那麼西涼就沒了,馬超必殺龐統,必反徐州,等於是斷徐州一臂。

既斷一臂,北方諸事便不順,若是江東再不順,徐州所謂爭天下一事,也就擱置了……不那麼強的呂氏集團,對他來說,反而是安全的,是他期待着的。

真要追究起來,這事也不關他的事啊,他能摘的乾乾淨淨的。況且,他又沒有禍害呂布,眼前這局勢,怎麼看呂布都不可能會敗在馬騰手上,他的兵力以及張楊的捆綁,要死只能馬騰死!就算呂嫻事後算帳,也不能怎麼着他。

------題外話------

狐狸永遠是狐狸。本性是改不了的。況且折了他的尊嚴,他也舍不下心裏的憤。不會明面搞事,但會睜隻眼閉隻眼的放任著弄點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眼裏完全容不得沙子,也就沒有更多的朋友,也未必成大事。呂嫻不至如此。只要不過她的底線,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其實這也是心照不宣的聰明人的默契。

呂嫻的底線是,呂布不能死。

司馬懿搞點小九九的標準也是,呂布絕對安全。

嗯。就這樣……

要成事情,需要盟友和助力。一個人再強,再有先進的思想和靈魂,以及能力,強如項羽一樣,最終還是輸了。

團結一切能團結的,才是最重要的。她可沒那麼狹隘,畢竟是讀著這個思想當座右銘的紅色旗下的女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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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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