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馬騰試探司馬懿

第829章 馬騰試探司馬懿

張夫人道:「你要記住,你的父兄都是靠不住的。到了呂布身邊,好好服侍,切忌,就算生了兒子,也不可生驕。兒啊……我們張府,也許還需要靠着你,才能保存!」說罷淚如雨下!

張夫人的女兒昨夜也是受了極大的衝擊,別說以後生兒子生驕心了,她是萬萬不敢,幾條人命向她證明,妾如草芥,就是生十個兒子,說處死就處死了,父親來了,也不能因為幾個妾把母親如何,她嫁出去,不過也是個妾,她心裏只有忐忑和戰戰兢兢,還有恐懼,哪裏還敢有別的心思?!

此時也只能哭,母女二人抱頭痛哭起來!

張楊出來,幾個兒子見他一點作為也沒有,不禁痛哭着抱住了他的腿,道:「……父親!便是為兒子們也不能如此啊!父親,救我們一救!若不然,兒子們必死無疑!父親忍見烈火烹兒之悲乎?!」

張楊一聽,淚如雨下,他也是個絕妙的人,對他們道:「……我自叫你們保命!」

竟是直接帶着幾個兒子,除了張夫人嫡出的,其它的全打包送到呂布這來了,哭道:「……奉先救我兒一救……」

不說這鬧劇的發展,只是司馬懿心裏真的是嘆為觀止!

張夫人不蠢,她敢直接勒死幾個妾侍,是因為妾不算什麼。但是若是敢禍害子嗣,哪怕只是庶出,張氏族人哪一個又能饒得了她!?她又不是蔡夫人有蔡氏撐腰。她發瘋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禍害幾個庶齣子!她是正妻,也不怕幾個庶子,況且也有嫡齣子傍身,根本都不必拿他們當顆蔥。

但是張楊還真當這事當顆蒜來辦了。這麼不講究的直接把兒子們全打包來了。

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

便是司馬懿再自詡精明,也萬萬沒有想到會如此的發展!

呂嫻若是知道,得高興瘋了吧?!

還有這種上趕着送質子來的,兒子女兒一併送來,徹底的上賊船,還嫌上的不夠徹底,打包好幾個來!

好歹他司馬氏是被逼着,不得已才臣服著為呂氏作事的。

張楊倒好。

司馬懿都不知道說啥了。所以說,人走運了,是不是風吹着都能順起來?!這呂嫻的運氣也是沒誰比得上。司馬懿發誓,這一步,他是真沒料著。要是料著了,自己先吐口血也不會叫這事成啊!

別說司馬懿無言以對,就是馬騰,也是震驚莫名。哈?!還有打包送兒子的?!搞批發啊?!家裏子侄再多,也沒有這樣嫌多的吧?!

馬騰完全不能理解,因為懼怕一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夫人,竟把兒子送人的。

這叫啥,叫認賊作父!再說認賊作父都沒爹的人,可他們有爹啊!

馬騰很生氣,別問為什麼生氣,問就是觸景傷情!

這張楊不講究,賣女兒就算了,還賣兒子!

氣死他了!

司馬懿面無表情,而馬騰則是怒氣騰騰的盯視着這二人,拉拉扯扯的就這麼把兒子給交易了!

只聽張楊泣道:「楊若非無可奈何,豈願骨肉分離?!往後,他們的造化,全託付給溫侯了!」

呂佈道:「稚叔將身家性命與諸子侄託付於布,布豈敢負?!必定當親兒子一般,伴布左右,親自教導!」

張楊欣慰感動不已,轉首要安撫幾個兒子,他幾個兒子哪裏料得到是這樣的,一時之間慌的如小雞崽一樣,像被母雞棄了的天塌地陷般的慌張,緊緊的拉住張楊的衣袍,乾巴巴的道:「……兒子惶恐!」

這分明已經是不願意,以及前途未卜的懼怕了,那種像被拋棄的棄子的感受,在他們尚算年輕的心裏激蕩不休,豈能輕易的平復下來?!

張楊卻道:「你們義父是最和藹不過的人,爾等事義父如事我,便必能得到奉先垂青。徐州人事並不複雜,你們去了,更好!」

張楊似乎是欲言又止,然而意志卻堅定,這是鐵了心,不由分說了!

幾個兒子意識到這一點,放了手,臉色雖然煞白,卻極聽話的應了一聲,「……是!」

「快拜見你們義父,若是跟着奉先多學些本事,將來,不愁前程!」張楊道:「女公子身邊人少,爾等若能得女公子看重,將來,何愁不建戰功啊?!將來,必要盡忠孝節義,方不負今日之恩也!」

幾人跪了下來,認命的伏地哭道:「……拜見義父!」

呂佈道:「速起!布無子,汝等以後便是布之子!布必善待之!」

幾人戰戰兢兢的勉強起了身,眼睛卻通紅!

馬騰一屁股坐到了一邊,略有些自閉!他看着司馬懿,發現這人一句話也不說,覺得此人特別可怕!

因為這個人,毫無破綻!

都說聽其言,觀其行。一個人能管住嘴不亂說話得罪人,是常見的,可是連行止都能管的毫無破綻的人,是什麼人!?

至少馬騰是畢生未見過。

面對此景,他不信司馬懿心裏沒有什麼想頭!

一個人能將行止琢磨到這種毫無破綻的程度的時候,他的內心該有多縝密,多強大!?

馬騰本來是想要吵吵的,看了司馬懿后,就冷靜了下來。總覺得,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司馬懿的確是行止毫無破綻,然而他的內心波動卻是很大的。他想到了劉琦。劉表也是因為後宅爭鋒,白白放走了逃走的劉琦,現在劉琦已經前往荊州了。這張楊倒好,竟然白送來幾個棋子。人與人之間的思想格局真的差了這麼多嗎!?他身邊的謀士都沒勸他不要這麼做嗎?!這是送人質啊。

或者是他沒想那麼多,或者根本沒有來得及與謀士們商議?!

他也是嘖嘖稱奇,這世間果然還有比呂布更奇葩的人。

至少當初呂布嫁女是因為迫不得已,將至絕境時不得不做的選擇,他倒好,主動送,還一送幾個!

他就沒想過,將來,又出一個劉琦嗎?!

這是顧家事而不顧以後的大事,因為眼前的難題,所以想要逃避,只要能解決,逃開眼前的結,他寧願飲鳩止渴……

或者,他根本沒想過將來河內郡由自己的子嗣承繼?!

司馬懿想了一下這個人的水平,遠不敵劉表,更不敵荊州的要塞之重。那麼,可能他的幾個兒子連劉琦的份量都算不上!

將來,他想了一下呂嫻,估計這個女公子,只怕一口吞下去,連扶個傀儡都直接不必費心了。她能做得到。而河內,也沒這個能力能阻擋!

這張楊,呵,比起劉表來,真的差得遠了!

劉表哪怕不服呂布,迫於形勢,雖讓出了荊州,卻也保住了劉琦的地位!

娶妾之禮,並不隆重,全軍上下將士喝點酒吃點肉也就娶了,甚至連拜天地都不必。

本來古人娶妾也就挪個位置的事情,根本沒什麼大禮儀。只是因為兩人身份特殊,再加上張夫人要衝喜,因此,這才辦起來的。

流過血的府上,被紅的像血一樣的喜布一遮,鑼鼓一吹,敲打聲不絕於耳,因人聲鼎沸,還真將那血氣給鎮下去不少!

張夫人的女兒是發着抖上車馬的,也許過於憂心自己的命運,整個人略有些恍惚。

到了呂營,然後就被送到了一間帳中,營中到處都是軍士們訓練的聲音。這裏沒有紅色的喜布等,一切如常。而軍士們也如此,並沒有因為辦喜事,而耽擱訓練,因此她更不敢大意,只是小心的跪坐在一邊,等著呂布前來!身邊只跟了幾個侍女,都有些臉色發白,是不知前途的擔憂,也有着對陌生環境和呂布名聲的敬畏。

安靜的過份了!

而主帳之中座次更有些複雜,呂布與張楊相談甚歡。

而他的幾個兒子則是低着頭一直不語,看上去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極為消沉!

嫡姐嫁為呂布為妾,他們不止是尷尬於輩份,因為姑侄二人同嫁一夫的事情,在聯姻這種事上,也很常見。他們並非是因為此而糾結。

他們只是擔憂自己的處境,因為去了呂布身邊,他的妾卻是殺母仇人的女兒,往後……是相互仇視,還是相互依仗?!

這種糾結與痛苦,偏偏他們的父親半點也不為他們考慮,明明是喜事,卻令他們更心寒。然而,大勢已成,他們只是任人擺佈的棋子,再掙扎也沒用了!

幾人像是隱形人,在帳中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馬騰悶悶不樂,送上賀禮以後,這心裏就更鬱悶了!

諸將都來慶賀,喜氣的很,訓練過後,都來赴宴了,就算不是為喜禮,現在三方會首,宴席也是天天都有的。

「恭喜主公納妾之喜!」諸將抱拳笑着道。

呂布聽了不免也有些志得意滿,笑道:「將就座!布敬汝等一尊酒!」

「是!」諸將十分高興,有心哄著呂布,很快氣氛就烘托起來,呂布飲醉是喜滋滋的回軍帳去的。

諸將皆各司其職,自回各處職守。

張楊也回了,他幾個兒子也被呂布營中謀士安頓到了各帳中去。

主帳之中,只剩下殘羹冷炙,還有司馬懿和馬騰!

馬騰見左右無人,眯着眼睛試探的道:「……以司馬氏之才,天下皆知,事主,主則喜,何不另尋擇主?!若有他心,也可尋外援,既便是想行什麼事,都容易,只要司馬軍師有心,以司馬軍師的智謀,不愁大事不成!」

他是琢磨了一下午才敢出直言試探一二,鼓了很大的勇氣。

不曾料到,司馬懿聽了竟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是有心要叛呂布,要反呂嫻,可是就憑這馬騰?!別說這個人有沒有這個能力,或是值得依靠為外援,就沖他有馬超這個兒子,那也不可靠。

司馬懿自詡是完全沒有一點露出來心思的,然而還是聽到了馬騰出言試探,就說明他心裏也是蠢蠢欲動!

這個人,結為盟友,將來也不會太安份!

人都已經來結盟了,還向呂布的首席軍師提出這個話,就不懼他翻臉不認人嗎?!他是真敢,也是真蠢!

就憑這個人行事魯莽,說話不謹慎,又三思二意的人,想把呂布搞掉?!他還真沒這個能量!

況且,呂嫻羽翼已成,司馬懿知道,現在他根本沒機會!指望外援,那是蠢人才會做的事,比如何進!

司馬懿是個極謹慎的人,就算有心,要仔細的藏好,而沒機會,也不要輕意有意向和舉動,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凡為謀,要麼成,要麼不動。這是他的宗旨!不然就是找死!

馬騰本以為他至少會驚訝一下,要麼是愕然,要麼是假裝愕然。司馬懿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馬騰也不是真蠢,他便明白,恐怕他真是有點不可告人的心思。

司馬懿淡定的吃了案前自己的食物,慢條斯理的道:「……汝可一試!若再口出狂言,懿便叫汝回不了西涼!」

馬騰眯着眼睛,陰惻惻的看着他,哪知司馬懿也直視了回來,看着他。

馬騰心中微怒,突然冷笑了一聲,道:「裝的好生忠心,又好生清高!還敢威脅於騰,莫非是以為吾不值得信么!?司馬氏高傲至此,看來是瞧不上我西涼了!」

馬騰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道:「騰便是不能回西涼,吾兒孟起,必能屠汝報仇!司馬軍師可不要太自負了。」

司馬懿淡淡的道:「汝死,西涼不過是暫時送與韓遂而已,自有可取之時,而汝子馬超,有勇無謀之輩,懿殺之,不費吹灰之力!吾之計出,必有果!」所以,與他搞呂布,肯定搞不成。但是他想要弄死馬騰父子,能成!

馬騰一聽膽寒,心中隱含着巨怒,和被挑釁的尊嚴,毫不相讓的瞪着司馬懿!既便是居高臨下,一站一坐,他的氣勢還是隱隱的被眼前這個說話淡淡的氣勢給狠狠的壓住了!

司馬懿似乎是真的怒了,似笑非笑的道:「不然,汝可打賭,現在便去告發於懿,看看是懿殺汝,還是汝可圖懿?!」

馬騰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胸腔劇烈起伏。他在警告自己,嘴巴不要亂說話。否則,他說的出,做得到!還能全身而退!

馬騰可以確定的是,司馬懿心中有鬼!他出手了!就是露破綻了!

他急了!

------題外話------

懿哥永遠是哥。只要他活着,永遠有一顆不安的心!

但他與旁人不同的是,沒有絕對把握,不出手;出手則必有果,否則,不安的心也只是不安的心。以他的謹慎,不會輕意尋找同盟,因為豬隊友,比強對手,更壞事。

他只要不出手,其實,是有恃無恐的,他自己也知道。有這個前提,呂嫻不會動他,他就有有恃無恐的資本。所以這心思就算被人揭穿,他也是不懼的。所以他根本不會被馬騰給威脅到。

他是遠遠看不上馬騰的。至於合作,那是馬騰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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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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