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司馬懿將計就計

第825章 司馬懿將計就計

張楊一開始以為司馬懿要發作大怒了,不料他竟說出這個事來,一時愕住,忙施禮道:「……還請軍師不避嫌,教我!此等事,絕不敢宣揚啊,務必要儘快解決!否則,楊府上家風事小,只恐影響溫侯聲名,便是楊大罪過也!」

司馬懿道:「事關主公聲名,懿也不得不參與府上內務了。此事,不必召後院諸妾氏,只押住這府上的奴僕,嚴刑拷打,必有蛛絲馬跡!夫人在此,如何暈過去而不醒人事,必有人作張,只一查,便可水落石出!」

張楊早昏了頭,此時一聽,便顯清明,忙急急的命人捉拿府上奴僕!

這張楊府上也跟個篩子差不多,有些早要通風報信去了!

若非司馬懿神機妙算,早有準備,只怕今日之事,還不知在外面被誰渲染的人盡皆知!

呂布本來就沒什麼名聲,便是有些桃色新鮮的事也沒什麼,但若是司馬懿真的任由這種事發酵而無為,只恐怕呂布是不顧什麼,但是呂嫻就不會放過他!

所以司馬懿雖決心用此事將計用計,卻決不肯將此事給放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因此他是計中使計,力求萬無一失!

況且這種事,若真是傳開了,影響真的特別的惡劣!

這說明什麼?!影響就是,誰要降呂布,包管妻女不保,不管老妻是不是白髮蒼蒼了,那是內室啥的全不放過!畢竟呂布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因為他是真的住進人家府院裏了!這就是百口莫辯!

司馬懿早命人將張楊府上前後門團團的圍住,助張楊堵漏,不叫泄漏半點的消息,一切只盡在掌握之中!

要將此事弄到最小,也要傷害拉到最大,這就需要他的謀算了!

這河內張府一封鎖,這消息哪裏就傳不出去?!

河內各世家早已經心內腹誹而議論紛紛的。

包括馬騰,都一隻腳準備要出河內了,那是隨時準備跑路的姿態。就是眼看不對,就馬上騎牆走人,所以一直盯着這邊呢!

然後斥侯回來就報道:「……張府上說是有敵軍的姦細混入其中,意欲行刺溫侯,司馬懿動怒,如今正在協助張楊徹查姦細!」

這話一聽吧,確實是沒毛病,畢竟符合邏輯,一切都很合理。這種事,動靜大一點,實屬正常不過!

但是馬騰這心肝就顫的慌,直覺上就是有點不妥,叫他死猜,他也猜不出出了什麼事!

因此便低聲嘀咕道:「……該不會是在蓄積什麼陰謀吧?!怎麼偏偏恰巧在騰來的當口!」

這心裏一發虛,就心神不寧的很。

眾人也都面面相覷,說實話,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所以此時也有默契,就是一旦發覺不對,就立刻跑!

帳內有些沉默的氣氛,命人去盯着張楊府上和城內動靜,馬騰與諸人都稍有些退意,本來要去見呂布的意也淡了!

這個時候,哪裏還敢再湊上去?!

哪知道,外面有人報道:「溫侯來了!」

馬騰吃了一驚,與諸人面面相覷,馬騰急切問道:「他一人來,還是帶着人馬來?!」

「只帶了幾十騎!」話未畢,呂布早拂開阻攔的西涼兵,毫不見外的進帳來了!

馬騰心中不悅,卻不得不親自來迎。

這人,倒是不見外,真當他西涼兵營是他的呂氏軍不成?!

「溫侯!」馬騰帶着諸將上前,卻是暗生警惕。

呂布卻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怪怪的,眼神也十分閃躲,道:「……壽成,布且來汝營中一敘。」

這神色哪裏像是來敘舊?!這分明是躲來的!

出了何事?!

馬騰也是個精明人,只當什麼也不知,便笑道:「便是奉先不來,騰也會來請!西涼苦寒,濁酒卻有,請!今日一定不醉不歸!」

呂布心不在焉的上了座,也有點心神不定。

馬騰是打定了主意,把他飲醉套他的話了,因此十分熱情,諸將也十分默契,頻頻的上酒來敬他。

酒過三巡,呂布卻依舊像鋸了嘴的葫蘆,眼神雖恍惚,卻是一字也不發!

整個人透著一股獃滯的感覺!

像個惹了大禍,卻又怕擔事的匹夫。

馬騰心裏就更為狐疑了!因此更為頻頻敬酒,甚至親自去灌!

總得問出來,到底是什麼事,萬一真是有什麼謀算,自己蒙在鼓裏的話,那也就太坑了!

兩人都心懷各異,酒都喝的沒滋沒味的!

有司馬懿親自盯着,推動整件事的發展進程,想要拷問出細節來,他早就有所準備,一定向拷打一個準!

因此不出一個時辰,已經弄清前因後果了!

這件事其實一點也不難查,楊丑等人是想過瞅准了時機把這事做了,根本就沒想過收尾,因為這種事情,在於逼真,一旦被抓個現行,就算沒有奸行,在人心裏也必定有所奸行了!這種事,根本都不可能會細查,是個男人對於綠帽與背叛,都昏頭了,哪裏會去理智的思考這其中的陰謀,只會不斷的想像,這呂布果真貪圖他的一切,竟然毫無敬重,連他的妻女都……

所以,楊丑等人都只想促成此事,留下的首尾極多,一查一個準!這事緊急,他們也來不及收拾首尾,只想着事發以後成了事,萬一沒引起大後果,再收拾不遲,真兩方擊殺個你死我活,倒是省事了,連首尾都不必收拾了。

哪裏知道司馬懿一直在等着他們出手呢!

「招了!」張楊的心腹謀士上前吸了口氣道:「……涉事者有好幾人!他們收買了將軍府上的奴僕,昨日鼓動了夫人送女來,然後用迷煙迷倒了二人,只等事發,百口莫辯!」

張楊吸了一口氣了,那臉色青青白白的!

這事就不能聯想,一聯想,這裏面的陰謀太大了!

「他們為何如此?!」張楊怒道:「我視他們如心腹,他們卻捅我一刀?!為何?!此事若發,倘若我不理智,可知會引來滅頂之災?!」

「恐怕正是為了一石二鳥,離間計。更嚴重點,恐怕事發之時,主公都未必能保得性命……」謀士道:「無論是呂布死,若是主公亡,或是二者共亡,抑或是翻臉,對何人有益,就是何人指使!恐怕楊丑等人早已暗通許都,只等著動手!」

張楊哪怕是個聖父,是個包子,此時也是真怒了!

「帶人去捉拿他們!」張楊怒道:「搜查他們府上書信!」

心腹眾人忙都領命而去,然後又來回,道:「早有人將異動通報這幾個賊子,如今剛剛逃出城外,還帶走了他們的本部兵馬!」

張楊大怒,道:「果然有叛心!去捉拿回來,我要親自審問他們為何如此!楊待他們並不薄!」

「是!」諸將領命。

河內的實力還是很強的,雖然楊丑等人見事有敗露,趕緊的逃了,也帶走了本部兵馬,然而司馬懿早命弓箭手埋伏在城外三十裏外,見他們一逃,就開始放箭,用網一兜,抓了個嚴嚴實實,他們根本不備,竟是全被捉了回來!

然後府上也搜出不少與許都,甚至是冀州來往的信件!

這幾乎都是鐵證!

司馬懿知道這張楊就是個聖父心的,若真是有能力,有狠心的,能將這府內外治的這種鬼樣子?!軍中有異心者這般多,也是毫不知曉。他根本就是縱惡為禍!

所以,現在就算抓到了現行,他也未必會真的殺了他們,而這些人就是雜草,若是殺不盡,那就真是後患!

但是他太了解這張楊的個性,別看他現在深受打擊,深恨不已的樣子,真將人提了回來審問,楊丑等人哀求幾句,他就念起舊情來,又想輕饒了。

指望他是不行的!與呂布一樣,是個慫包!

說到呂布,司馬懿也是真無語的。雖然早知道他是個草包。但是遇到事就只顧著逃跑……這,真的是男兒所為嗎?!

他敢說,任何一個諸侯遇到這樣的事,絕不會像呂布一樣,像個不負責任的王八一樣逃走!

若是換了曹操那廝,他不僅銀人妻女,還要把知情者殺個乾乾淨淨,不僅惡事幹了,還要保有好名,而完成這樣的事的過程,就是殺人滅口!

所以才說,司馬懿一想到呂布,就忍不住翻白眼。

這張楊也好不到哪裏去!

但是司馬懿也不能代替張楊下命令殺人!

在這個眼下,張楊是不會有什麼,然而時日長了,他回頭想一想,就會恨上他,恨上呂布,覺得他們越殂代袍,到時候又會出變故!

所以這命令就得張楊親自下!

司馬懿是真的勞心勞累,然而也不得不收拾爛癱子是不是?!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那文士退後走了!

這就是為何明知張夫人無辜,卻依舊將計就計將張夫人牽扯進來的原因!

有時候,女人反而更容易利用!這也是原因之一。

張夫人此時還沒反應過來呢,只顧著發抖,與女兒哭哭啼啼的沒個主張!只等著丈夫作主。惶然的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等着她們二人,因此越發的悲忿!

「夫人,此事是因人算計,夫人不求自救,難道要以死自證清白嗎?!這才是傻行止也!」一婢女斥退眾侍婢,上前道:「死雖可有所決心,然而人一死,就再也開不了口!屆時任由活人的口舌污衊也難以自證清白,夫人死又有用?!況且,夫人忍心自己的兒女被夫人所累嗎?!」

張夫人已至中年了,一聽,紅腫着眼睛愣住了,不禁悲從中來,抱住女兒,又想到自己生的幾個兒子,她若一死,萬一污名有,就是真連累兒女啊!

她的心就狠起來了。

不說別個的,只說夫君是個仁慈的,她也是,因此對後院的侍妾等人都很寬慈,但善心就能得到回報嗎?!

並非如此,妾侍們一開始對她還算恭敬,但有了兒子以後,就不同了。母憑子貴,在她面前也開始爭起來!

這本也是常理,哪怕為了兒子的前程,也不得不爭,張夫人理解,她只是偶爾會特別後悔,倘若一開始就狠一些,不叫她們有生育能力,她的處境就不至如此!

人老了,也不在乎什麼夫妻恩愛了,她恨的是兒女們的前程,也要被他們搶奪?!她哪能甘願?!

因此抖著,道:「我要如何做?!出了這等事,哪裏瞞得住,這府內上下,全是她們的眼睛和耳朵,哪一個會不出去胡說!」

婢女笑道:「若敢說,便是陰計離間將軍與溫侯,這等事牽扯的可不只是府內的爭奪,而是真正的大事!夫人,是正妻,當真沒有手腕嗎?!在自家府上中了那些人的奸計,這府內,也該整治了!」

張夫人猶如當頭棒喝一般,看了一眼哭成了淚人的女兒,咬了咬牙,道:「……我兒莫哭!此事我既已做了,事也至此,必要你順利嫁與溫侯為妾!我雖可一死,然而若叫你與孩兒們一併受屈,死也不甘!且看我的!」

「母親!」她女兒也不過是個嬌花一樣的年紀,少不經事,哪裏有什麼膽識,只惶恐的看着她,戰戰兢兢的!

張夫人命婢女照顧女兒,便出來了,跪到了張楊的面前,拔了簪子,泣道:「……妾只屈屈賤身,死不足惜!然,一死可矣,卻叫妾蒙受不白之冤,妾不甘心!夫君可信我之清白?!你我夫妻幾十載,可信我這白髮已生之人,做這等蠢事?!」

張楊見她一心要死的樣子,心裏早慌了,道:「你把簪子放下來!」

說罷泣道:「你我夫妻幾十載,我豈會不信你?!此事並非無可挽回,不必如此!」

「我死不足惜,只涉及將軍與河內的大事,更涉及溫侯,還請將軍務必斬殺使陰計之人,還此事清白!絕不可心軟!我方解恨!」張夫人道:「否則,我便死在將軍面前……」

張楊動了動唇,一面勸著一面哄著。

古人對於妻妾是兩個概念的,對妻,是敬重,更是齊白首的恩情在其中,說情情愛愛的是不至於,但若說至親者為夫妻,是半點不假!

此時張楊是真的慌了神。

司馬懿聽的一清二楚,現在就是一場拉鋸戰,就看哪一方能爭得張楊的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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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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