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三十裏外迎呂布

第819章 三十裏外迎呂布

安頓好大軍,這才安心的隨着呂布往河內趕,一面又送信與張楊,叫他迎接。

呂布是撒著歡兒的往河內趕,能見到舊友了,他能不高興嗎?!

能從野外到城內去撒歡了,能不高興嗎?!

因此呂布興緻沖沖,行軍神速,徐州兵的機動性和效率直到這時才稍現端倪,這樣的軍隊,行止合一,世間少有!

遵從軍令,統一行動的宗旨,被練到了骨子裏。

因此竟是一路往河內去了。河內往北就是冀州,而兗州的各郡官員也都很緊張,就怕呂布想不開要奪他們的城郡,因此都很擔心的將此事往上報。

而各郡的城守也都驚愕,本以為呂布這麼大的行動,必有所圖,哪知道只是經過,那麼……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如曹丞相所言,這呂布還真想聯絡張楊。

偏偏是現在人還未得逞,行動也不知怎麼就受阻了,張楊一直不能被翦滅!

因此,也都生了心,去了信去催河內的那些人,信中言,若圖張楊,曹丞相必嘉許之。誰取而代之,則可為河內郡守,加官進爵,功甚大!

信到的時候,是隨着呂布的信,一后一前到的,河內的幾人,雖有心,也早與許都有所聯絡,然而此時卻犯了難,苦了一張臉。心內亂如麻!

之前便已想要圖張楊,然而,呂布卻借了兵力與張楊來,讓他們生生的停住了步伐,他們一時之間有所忌憚,不太好下手。只尋思著等這些兵力回去了再動手不遲。

哪知道,人還未等走,這信卻到了,呂布也要到了!

他們能怎麼辦?!

之前呂布只遣了騎兵來,他們都不敢妄動,更何況是此時?!

若是亂動,不是找死嗎?!呂布說到就要到了!

所以他們一直很糾結,不僅糾結,心裏還有點戰戰兢兢的,猶豫不決之中,帶着一點令自己都不屑的懼怕,還有狼狽。這種狼狽,叫恐懼!

人人都看不起呂布,但人人都怕呂布!這就是現實。

幾人早有異心要叛殺張楊,此時收到了信,集聚著商議了一番,決定還是先按兵不動,看情景再說!

當然,他們心裏是真的怕呂布,雖然口上不說,暗地裏已經開始要準備好處了,所謂投其所好,呂布喜歡什麼,他們就叫人準備點什麼。未必是自己親自送上去,但是讓人送,轉移一下這呂布的注意力,也不賴!

馬騰帶的人不多,只有兩千人,將西涼諸事交與大將龐德,自己則帶着馬岱,親自往河內趕!

趕路的過程是比較枯燥的,心情也是極度複雜的。

消息哪裏能瞞得過韓遂,韓遂便慌了神,來尋鍾繇商議大事,「馬騰急匆匆往河東去,必是往河內,與呂布相約為盟,倘若呂布增援於西涼,如何是好?!那五千精銳在此,已叫遂不能寸進,若再增援,以壯聲勢,只恐怕遂未敗,而西涼人心已懼而叛遂也!」

韓遂是真的急切又着急,眼巴巴的看着鍾繇,大有我聽了你們的,你們曹軍也應該增援加強我的實力,非負責不可!

鍾繇笑道:「何必慌神?既使會盟,又有何意?!韓將軍莫非以為現在的呂布,有精力能往西涼來?!馬騰急去,不過是欲借虎威,而震懾將軍也,將軍若也生懼,才是真的中了計!」

韓遂不悅道:「馬超雖敗,卻去死守漢中,呂布自然投桃報李,先前已增兵五千,再增兵來,又有何奇怪!先生說的輕巧,若是遂遇敗,虧的總不會是曹丞相!」

韓遂哼了一聲,十分不高興的坐到了一邊的席上,心裏既急又愁。

本來韓遂與馬騰的實力就相當,兩方誰也不饒誰那種。韓遂有鍾繇帶來的曹兵相助,而馬騰有呂布的人相助,彼此消耗,牽扯,卻是相互都沒討到什麼便宜,卻只相互增添消耗,並且也沒搶到什麼地盤和人口等,也不過是叫曹操牽制了這邊。得益的人不是韓遂,韓遂心裏又怎麼能高興?!

鍾繇不動聲色,道:「韓將軍此言差矣,韓將軍若勝,自也是許都勝,天子勝,韓將軍若敗,許都也有操心與受損,又豈會無憂?!若無支持,支援韓將軍的糧草又是從何處來?!有天子詔,韓將軍名正言順,而馬騰與呂布勾結,總為國賊,討賊為正,與賊共逆,誰正誰邪,韓將軍應是清楚。」

韓遂也不想把話說的太絕,得罪了鍾繇,最後還是曹操懷恨在心。曹操並不好惹,韓遂是清楚的。並且他已經踏上了曹操這條船,若是輕易折道,恐怕也不容易。

輕於叛逆,這樣的事,其實代價也不小。

如今,既已經上了曹操的船,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真的與曹操鬧掰,恐怕也不是好事。

到目前為止,至少也看不出呂布真的能成事呢。將來之事,誰也說不準。桌上牌面也遠遠未到分出勝負之時。

韓遂道:「遂並非貪功,只是憂懼交加。若無遂在這裏牽制馬騰,叫他不能分兵而出,恐怕這馬騰已經分兵去跟着呂布往許都去了。遂雖無功,但也有苦勞。倘若呂布果真來助馬騰,還請鍾大人往許都去信,能獲得更多支持,方好!」

「自應如此!」鍾繇道:「事關全局,豈會棄此而不顧。韓將軍只放心便可。呂布必不來,若來,曹丞相絕不會坐視不理。只安心便是!」

「那遂便全副託付鍾大人了!」韓遂道。

鍾繇自然與他客氣一番,這才送他出帳。

「大人,韓遂已生退心,恐怕此時憂懼呂布前來,必不肯再盡心。」左右對鍾繇道。

「這本也是常心。沒什麼值得怨懟才是。誰人不懼呂布,韓遂此時有自保之心,也並不意外!」鍾繇道。

這韓遂也不是笨蛋,他的確是想要馬騰的地盤不假,是要分個勝負來,但他更知道,當馬騰真的得了大籌碼,而他從曹操這裏得不到更多支持的時候,他會往後退一步,哪一個是傻子,只顧著往前沖呢?!

往前沖的小卒子,只有死路一條。

韓遂其實更是知道,曹操是巴不得呂布來西涼的,分去了他的壓力,管他韓遂死不死!

所以韓遂也沒有真正的堅定的立場,要真是如此,曹公不出兵助他的話,他轉首就能投靠呂布。

對這樣的諸侯,是要給與好處拉攏的,是要斟酌著給與支持,既又威脅,又要拉攏的,否則,他怎麼可能會不叛?!

這就是現狀。這與忠心是沒什麼關係。

多數人的立場,也是搖擺不定的,真正站的還是自己的得失。

抓住了韓遂這個心理,其實,再給與好處,他肯定還是投靠着曹操的。

「呂布若與馬騰結盟……」鍾繇道:「事情的確不好辦了!」

「何不殺張楊一人,毀去三人之盟?!」左右道。

「積極行事,成與不成,恐怕不好說!」鍾繇道:「呂布不值當什麼,只是那司馬仲達,此人心思深不可測,雖年輕,然而他若要保張楊,想要成事,十分不易!」

左右道:「司馬懿也未曾行過什麼大事於天下,大人何必多患之?!他跟着呂布,整天如婦人一般,前前後後的勸著跟着,解圍着,但凡有幾分氣性,豈能忍受?!」

「汝等豈知他?!此人若能忍呢?!」鍾繇也感覺到棘手。

只是自己伸不了那麼長的手,如今也只能儘力的安撫著韓遂,然後牽制住馬騰,為許都分憂而已。

韓遂心中不快,到了自己帳中,悶悶不樂!

左右戰將皆勸道:「何不趁馬騰不在,多番攻打,必有所成!」

韓遂道:「曹丞相未嘗沒有借遂消耗馬騰的同時,也消耗遂的心思。本來若有曹丞相助力,與馬騰爭些土地,分個高下,也無甚要緊。只是馬騰若有呂布為後援,便是遂也不得不思慮清楚!儘力而為,尚且不能立即爭個高下,又何苦爭的如此的賣力?!眼見曹丞相兵力皆在官渡,也無有多少援來此,若是爭下去,爭得了,也不過是為曹相解憂,若是無有爭得,最後消耗的卻是我們。況且,就算馬超不在,想要立與馬騰爭個高下,又談何容易!?且不如稍安一瞬,看看再說。如今之局勢也不明朗。就怕這邊真的逼緊了,呂布真的要來西涼摻合一腳!」

西涼旁的沒有,馬多啊,他要來搶,呵,別說他干不出來。再則又有馬騰引狼入室,那可真是……

所以韓遂也略慫,想緩上一緩,並不想這個時候把呂布引來!

諸將聽了也是默然無語,主將尚且慫了,更何況是他們。

雖然嘴硬,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呂布如今的實力是真的挺讓人害怕的。

尤其是孫策還折進去了!

此事,他們全都知道,卻默契的沒人提及。但沒有提,恰恰代表他們心中這件事的份量很重,極重!

重到也不得不重新思慮一些東西的程度!這叫忌憚。

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反正韓遂是將攻勢給放緩了下來,沒有打的那麼急了,當然也沒有退兵,而是三不五時的騷擾一下,然後命斥侯多番去河內打探消息!

呂布到達河內的速度極快,張楊十分欣喜,帶着人親迎三十裏外來接。

望眼欲穿,遠遠的看到塵土飛揚之時,張楊激動的幾乎要熱淚盈眶。

「來了!」張楊坐在馬上,墊着腳尖,渾身繃緊,恨不得要把眼睛瞪出去看清楚呂布的身影!

他身後除了少數部將也神情激動以外,其餘諸人,都不露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露出十分微妙的神色,那神色之中,有點不屑,還有一點說不清的恐懼,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那種。

踏踏踏!

鐵蹄之聲,竟整齊的大地都隨之震動一般,令人心魂震動。

張楊竟是拍馬上前,帶着少數部將急不可耐的往前去迎。其它人遲疑了一下,想了想,為免扎眼,也都跟上!

「奉先!」張楊紅着眼睛,拍著馬急趕而來!

呂布聽到熟悉的聲音,哈哈大笑,竟也拍馬馳騁而出,道:「稚叔!可是稚叔!」

司馬懿怕呂布有失,急遣諸將緊緊跟隨準備護著,自己也率著大軍跟上!

二人已經迎馬而相遇,二馬本就相熟,一時之間十分親密。

呂布一拉張楊的手,二人都下了馬,忙行禮道:「……久不見奉先,如今更得意幾分了!楊盼奉先久矣!在河內等的好生焦急!」

呂布也很激動,道:「布也甚是想念稚叔!十分掛懷!可惜我嫻兒未至,若來,必介紹她與汝相識!」

「久聞女公子大名,奉先生了一個好孩兒!」張楊笑道,「楊也慕名久矣!」

「那是當然,我兒,是天下最好的孩兒!」呂佈道。

張楊道:「曹操遣兵東征時,楊雖有心,卻無力,本欲助,奈何,人力有限,甚是自責己之無用,幸而聞奉先圍解,這才安心。女公子揚名天下,令人敬佩啊,也不知是怎樣的女將軍,必是在奉先之上的風采!楊也甚慕之,可惜楊膝下孩兒,竟無一個能有如此出彩的。真應那句,龍生龍,鳳生鳳,奉先之孩兒,既是女嬌兒,也是難得一見的女將軍!」

呂布高興的不成,笑的咧著嘴,道:「過譽!過譽!稚叔的孩兒們,也不錯!」

「這是犬子!」張楊指了後面幾個面嫩的小將,道:「雖無用,也得認識你們奉先叔!」

幾個小將軍慌不迭的上前來拜,道:「拜見溫侯!」

「不必多禮!」呂布笑道:「稚叔好福氣!勝在孩兒多!」

張楊也很高興,雖然嘴上說着沒啥用的孩子,那也是自謙的說法,膝下興旺,也是很高興的,便笑道:「……多也沒甚用,加起來也不及女公子一個!」

呂布樂的不成,看着張楊道:「昔日一別,多年未見,稚叔老了許多!」

張楊眼睛一酸,熱淚一下,道:「……經年未見,楊已白髮生,奉先卻還年輕,這些年,想必奉先也終於順心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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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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