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借刀殺人郭嘉計

第805章 借刀殺人郭嘉計

怎麼好的,都被她給撿走了呢?!她是撿漏專業戶嗎?!

看到曹操疑惑,郭嘉道:「此女或許知曉先機也未必!」

曹操聽的心驚動魄,猶疑不定的看着郭嘉,郭嘉道:「世上有沒有鬼神,無人知曉!然而,也許有人天生便生而知之……」

「生而知之?!」曹操道:「生而知之為大賢!生而知之也有不同,她先知是什麼!?」

「若知之禮法道義,綱常天道,便為大賢,若生而知之世事發展呢!」郭嘉道。

曹操道:「果真如此嗎?!」

郭嘉道:「嘉老早就有些懷疑了,只是到現在也不能完全肯定。自她出現以後,呂布整個命數都改了!」

曹操半晌沒說話,看着信,良久才沉吟道:「就怕她不止生而知之,還生而知二者。」若是既有才能,又知發展的事情,那麼……連天道都會輸於她的。

這樣的人降生,或許早就是天道妥協的結果!

曹操又開始頭痛了,他頭風一直時好時壞,有時候發作起來恨不得要把腦袋給敲開!

其實這是一種神經痛,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治好的可能,而在現代,治好的機率其實也並不大。因為它是病,但它也不完全是一種病,它是一種機體的紊亂。人的身體是個整體,不是所有的病都能保證治好,有些,則是印在基因里的。

而曹操現在一想到呂氏父女二人就如梗在喉,除不掉的時候,便處心積慮的謀算著,千方百計的想要除之,不除不快。但是因為總是想着這件事,就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就是想呂嫻的事想到頭痛的時候,頭就真的痛起來!

可見曹操心裏的苦悶與抑鬱。他是很焦慮的。

郭嘉一切都知曉,忙來扶他,道:「明公可要保重身體,事在人為!」

「我知事在人為!」曹操道:「幸有奉孝在吾身邊出謀劃策,否則,便真是拿此父女二人完全無法了!」

郭嘉道:「明公過譽,嘉得主公,方有今也,計才有所出。」

二人感慨一番,曹操才道:「若論厚臉皮,這呂嫻比呂布更甚!」

郭嘉笑道:「皮厚心黑,就是她!」

曹操哈哈大笑,道:「不錯,心更黑!」

因為呂嫻的來信之中是要糧草,然後又說了一堆的扯皮的空話,弄的曹操每每看到都是哭笑不得,然後,就十分無奈,又不得不感慨,她這是什麼都不耽誤,真的就是做的與說的雙管齊下,做了什麼事,還不耽誤她瞎說來氣人。氣人就氣人吧,關鍵是她特別黑啊,說的口口聲聲是為了曹公才來打這一仗,然後死皮賴臉的要糧草,理所當然的語氣那種!

而曹操卻不能一本正經的斥罵她,或是責令她回去。

事情的微妙就在於這裏。這個平衡關係,呂嫻拿捏的准,曹操也得掂量。若是普通諸侯,也就罵回去了。

偏偏她的威脅並不小,甚至是隱隱在其上的,所以曹操很慎重。

明明心裏想罵她罵的要死,可是面上還要一副你好我好,我們都是盟友的關係的樣子。然後各自在心中籌算自己的計劃!

這就很難受了。這種事吧,就是誰憋著誰難受。

而此時,自然是曹操憋著,還得一本正經的與她來往書信,討論什麼軍務糧草的事情,彷彿真的彼此關係極好似的。其實都是打着虛幌著彼此刺探底細,但兩個都是老油條,那基本就是誰都別想從誰的嘴裏套出什麼關鍵的話來!

然後這就更難受了!

曹操道:「近日,隨着呂布進兗州,呂嫻進冀州,許都內人心蠢蠢欲動啊!」

郭嘉自然知道曹操也早有察覺,之所以隱而不發,恐怕就是在等著魚冒頭!

郭嘉並不擔心控制不住許都內的局勢,他卻擔心別的,道:「……此事,明公還需謹慎,不可發作為妙!」

曹操意會,道:「你是說,倘若人心早有浮動,早就已經有了動作了?!」

郭嘉點首,道:「……依現在形勢看,許都內有人思呂布進許都來,恐怕在此之前,便已有約,或是,別的什麼期待!」

曹操惱怒不堪,冷笑一聲道:「莫非是指望那呂布能進許都救駕?!」

曹操是真怒了,若是讓他知曉是哪些人,待冒出頭來一個個的抓了,他定要將他們千錘萬煉,削成肉泥才可震懾人心。

只是眼下,還是需要忍。

因為他更擔心另一件事。

如果真如當初一樣天子有詔出去召諸侯救駕,那麼,就一定有詔書出許都去了!

曹操想到這個可能,眼皮子都直跳,心裏如擂鼓一般!

「倘若真有什麼東西出了許都……」曹操道:「或許是真進了徐州嗎?!」

曹操此時是真的暴怒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詔書出去了,豈能不怒!他恨不得要將天子剝皮抽筋,將有關人等錘個稀爛的憤怒。

而明主,在於做事不依情緒,而依形勢來做事。

曹操是極能忍的,問郭嘉道:「奉孝以為,倘若真有,呂布知曉嗎?!此人無謀,若真有,他必已嚷了出來!」

「呂布有呂嫻叮囑,未必如以前那般無謀,再則,便是有,徐州謀士如雲,個個老謀深算,未必會告知呂布此事,倘呂布不知,也是有可能的……主公也知,徐州人心之聚,在於呂嫻,很多人雖跟隨呂布,卻是真正效忠呂嫻的。呂布不知,也是有可能。所以此事若要查明,還需要從我內入手,而不是打草驚蛇去試探呂布……」郭嘉道。

曹操剛剛真有去信去試探呂布之意,此時一聽,便驚出一身冷汗來。他點了點頭。

呂布那有一個棘手的司馬懿,此人更是深不可測,倘若真的有了什麼想法,那可真是打草驚蛇了!呂布此人可能都沒有想過要進許都來怎麼樣,但是司馬懿若是因此而有了此心,而鼓動呂布,這個事情就不好辦了!

一個呂布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在,就完全性質不同!曹操最知道謀士之於人的重要。

「徐州對司馬氏的安排,未必得司馬氏之心,以呂嫻的機謀,此事若呂布都不知曉,那麼,司馬懿也就未必知曉,倘他因許都之事而得知,事情恐會有變故也未可知。」郭嘉道:「所以,許都內之事,還需忍耐,便是查出來了,要發作,現在也絕非是好時機!」

無非是還要忍耐罷了。

隱忍不發就是了!

好!他曹操,素來能忍,這也並沒有什麼難的!

謀取天下,從來不是可以任性妄為的事情,很多事情就是必須得忍耐,若是連這個也做不到,也就別想做什麼梟雄了。只能淪為只講義氣與脾氣行事的幫派老大而已。

政治是很複雜的事情,所有的事情的積累,有時候哪怕到了捂不住的時候,可是只要時機不對,便是摁也得摁下去不能讓它出來。這需要超強的能力!

「先暗中查,待查明了,盯緊了人,不要打草驚蛇。以免許都內人心惶惶,天下震驚,引起時勢之變。」曹操道。

郭嘉應了,道:「只是此事,還請主公稍安勿躁!嘉以為,謀呂嫻才是重中之重,若呂嫻死,不管有沒有詔書的存在,都已經如同廢紙。呂布再強,也獨木難支,便是有詔書在手,兵再強,也不過是郭汜李傕之流,無需在意。所以首要之務便是呂嫻。」

曹操道:「只不知袁尚這把刀可好用?!」

「況且,呂嫻豈不知我們的謀算,此女極精,她豈會坐以待斃,必是要將呂曹聯盟給綁在一起,借袁紹來消耗我曹營實力的!」曹操憂慮道。

郭嘉道:「我營缺糧,確實不假,這是不利。然而,呂嫻長途跋涉而來,怕有變故,欲以急戰,而爭取勢之主動,而袁紹更是依兵強馬壯,更要急戰,以逞其威風。兩方皆要急戰,我曹營反而需要慢拖慢戰!」

「哦?!」曹操沉吟道:「奉孝是說,扼住官渡,不主動進攻,只擊退敵軍,便是扼住了袁紹的咽喉。只要他進不了許都,便慢慢圖之?!」

「以慢,以拖打快!」郭嘉道:「……袁紹帳下謀士相互傾壓爭權,已到了越來越烈的地步,主公若有舊友,何不招攬之?!若有袁營虛實相告,勝籌算萬倍。軍情一分勝萬金啊!」

曹操轉憂為喜,道:「知我者,奉孝也!」

對於呂嫻的事,二人早商議過多遍,早定下計策,自是不用再多說。郭嘉知道曹操擔憂什麼,他擔心的是萬一謀呂嫻不利,反而被袁紹急攻而不能應對,屆時則是兩面受制,再加上呂布在兗州令人憂心,許都內又人心思浮,萬一有所變故,再加上糧草不夠,導致大變,內有所憂,外又被勢所逼,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二人議定,便加派斥侯,往冀州去,多與其舊友聯絡,也許會有所收穫也未可知!

糧草所限制,其實於理上來說,是應該要求急攻而勝的,否則拖下去對曹操極為不利。

然而,時勢與史上有很大的變化。在感受到越來越深的來自於呂嫻的威脅的時候,曹操與郭嘉也作出了相應的調整。

袁紹要打,是肯定要打的。

然而,若是能借勢而除呂嫻,也是曹操儘力爭取的。

甚至於與袁紹一決勝負,都可以稍微靠後。因為袁紹被曹呂而擊敗,刮分勢力之時,呂布必定會死咬一口,藉此力而更壯大,屆時更難除也。

因此,曹操與其說心腹之患是袁紹,那麼心腹之患身上不得不除的那個苦膽,就是呂嫻!

先摘苦膽,再除袁紹,方可大吉。

沒有糧草,當然要收集糧草,而曹操也採取了一些非正常手段,比如搜刮富戶的糧草,沒錢買糧,挖人墓穴也是常有之事。而他自己,則也是以身作則,一飯一食不過一葷一素,再沒有多食的。

如此上行下效,許都內節儉成風,就連天子,也不敢再如以往那般奢華。

天子是很苦逼的。因為天子的飯食,有時候不止是飯食,也未必是奢侈,更多的時候,是一種象徵,象著着國富力強,一國供養一皇室,綽綽有餘。如同現代國宴,有外賓來訪的時候,其實供應的也是一種象徵,來賓真的是吃得掉的嗎?!但是好東西該上還是得上。

為什麼?!未必是打腫臉充胖子,而是,一般外賓來,也是沒有什麼機會去真正的接觸到你的國力的,他們呆的時間很短,還一直在開會,更多了解國家,只是從這些方面來,禮節,禮儀,衣食住行等方面,如此而已,所以當然是一定要供應的好了。

而一個國家連一個元首都供應不了最好的,這個國家還能怎麼!?

這與人靠衣裝,有時候是一個道理。

私下節儉可以,但是,在外臣與外賓面前是不可能的。主動節儉更是提倡的,但是被動節儉,漢獻帝心裏的委屈與憋悶,苦痛,未必不慘烈!

天子對着這些飯食,心酸的不行,伏皇后看了,竟不忍安慰,不禁也是姍然淚落,卻又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拭去,倒不是怕被人看見,而是怕漢獻帝心裏傷心!更傷天子的尊嚴!

漢獻帝又不蠢,哪看不透?!事實上他是個很聰慧的帝王。也正因聰慧,慧極而傷!

在宮裏能說說心裏話的人也只伏皇后了,便道:「……漢室式微,如今,已經沒有外臣來見朕了。而至於中原之外的外賓,也許多年沒有朝見過了……我漢室自高祖起,外族何曾少來過人?!如今……冷冷清清,宮室不修,而至於此。朕雖居廟堂,卻不如田間老農的飯食。也罷了!左不過是無有外臣與外賓來瞧見,冷清便也冷清,只是皇后也得陪着朕受苦,外表光鮮,內里,苦不堪言……」

伏皇后聽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低聲勸解道:「……父親傳話說,呂布已至兗州,必能來解救陛下於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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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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